雪地裏的血腥味還未散盡，蕭凡的指尖仍能觸到法器碎片傳來的灼熱。
    令狐衝的聲音剛落，係統麵板突然在他視網膜上彈出猩紅警報——能量波動指數突破臨界值，未知威脅等級：ss。
    “所有人退到冰岩後麵！”蕭凡反手將令狐衝拉到身側，餘光瞥見張無忌正將最後一道九陽真氣渡入殷天正體內。
    這位鷹王的胸口還插著半支玄鐵箭，此刻正咬著牙拔箭，血珠濺在雪地上，綻開紅梅般的印記。
    “蕭兄弟，這係統又鬧什麽？”田伯光把短刀往雪地裏一插，扯下衣襟裹住胳膊上的刀傷。
    他方才為救胡青牛硬接了玄冥二老一掌，此刻嘴角還掛著血，倒先笑出一口白牙，“老子這把骨頭還沒散架呢。”
    “不是鬧。”蕭凡摸了摸腰間的係統擬態玉佩，那是他與係統的連接中樞。
    方才吸收玄冥二老的內力時，係統提示檢測到“異域能量殘留”，此刻那些殘留正隨著烏雲裏的幽藍光芒劇烈震蕩。
    他抬頭望去，雲層已經壓得極低，仿佛倒扣的鐵鍋，雪粒混著冰渣子劈頭蓋臉砸下來。
    張無忌走過來，掌心還冒著淡淡白氣——他剛用九陽真力幫韋一笑逼出體內寒毒。
    “我也感覺到了。”明教教主的眉頭皺成川字，“這股氣息……和玄冥神掌的陰寒不同，倒像是……”他頓了頓，“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腐屍氣。”
    話音未落，雪霧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
    眾人瞬間繃緊神經。
    令狐衝的獨孤九劍“嗡”地出鞘三寸，劍鳴與雪風交織；殷天正的鷹爪功捏得指節發白，指縫間滲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竟滋滋作響；韋一笑的身影已化作殘影，掠上十丈外的冰峰，居高臨下觀察敵情。
    最先露出輪廓的是旗幟。
    玄色旗麵繡著金線勾勒的鬼麵，眼窩處嵌著兩顆暗紅寶石，在陰雲中泛著妖異的光。
    接著是甲胄——不是中原的鎖子甲，而是魚鱗狀的黑鐵，每片甲葉都刻著扭曲的符文。
    當先一人騎在黑麒麟般的獸類身上，那獸雙眼泛著幽綠，嘴角淌著涎水，竟似半獸半屍。
    “蕭凡。”騎獸老者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摩擦，他白發如銀，卻束成三股垂在背後，每根發絲都纏著細小的骷髏掛飾，“交出冥府殘片，可留全屍。”
    “冥府殘片？”蕭凡心裏一沉。
    他懷中的法器碎片此刻燙得驚人，那些原本晦澀的古文字突然連成一串咒文，在他識海炸響：“冥淵守墓人，追魂三千裏。”
    “老東西，你爺爺我連棺材板都沒見著，留什麽全屍？”田伯光的短刀已經握在手裏，刀尖挑起一片雪粒，“有本事下來比劃比劃？”
    老者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狀。
    他抬手輕揮，身後三十餘騎同時暴起。
    最前排的兩個甲士甩出鎖鏈，鏈頭竟是帶倒刺的骷髏頭，破空時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中間幾人張弓搭箭，箭簇裹著幽藍火焰，未到近前已將雪地灼出焦黑痕跡；最後一排的術士模樣的人雙手結印，地麵突然裂開，爬出渾身腐肉的屍兵，關節處的筋腱泛著青紫色。
    “張教主！”蕭凡反手拽出腰間軟劍——這是係統根據他之前複製的獨孤九劍改良的武器，“你帶殷前輩和胡先生退到冰岩後，用九陽真力護住陣腳！令狐兄，田兄，跟我衝前陣！”
    話音未落，一支幽藍火箭已擦著他耳際飛過。
    蕭凡旋身揮劍，軟劍與火箭相撞，竟爆出刺目火星。
    係統麵板瞬間彈出“能量吸收中：異域火係內力，轉化率37”，同時“技能複製”欄亮起，示示“冥火箭術初級）已收錄”。
    “好小子！”令狐衝大喝一聲，獨孤九劍“破箭式”如暴雨梨花，將迎麵而來的三支火箭盡數挑落。
    他的劍尖剛點落最後一支箭，左側突然竄出個屍兵，青灰色的手爪直取他後心。
    田伯光的短刀比屍兵更快，“唰”地劃過屍兵脖頸——刀光過處，屍兵竟沒有鮮血，隻有黑綠色的膿水噴湧。
    “邪門！”田伯光抹了把臉上的膿水，嫌惡地啐了口，“這玩意兒沒心沒肺的？”
    “它們的命門在惡心！”蕭凡的軟劍刺穿一個甲士的咽喉，係統提示“吸收完成，當前能量值68”。
    他瞥見那甲士倒下時，額心的符文突然暗了暗，“是用符咒操控的傀儡！”
    張無忌的聲音從冰岩後傳來：“蕭凡兄弟，接住！”一道金光破空而至，正是明教聖火令。
    蕭凡反手接住，聖火令上的溫度與他體內的九陽真氣產生共鳴，係統立刻彈出“檢測到高階能量，開始融合”。
    他感覺體內的內力突然變得更醇厚，揮劍時竟帶起陣陣熱風。
    “冥火焚天！”後方的術士突然齊聲念咒。
    天空的烏雲中墜下十餘團幽藍火焰，所過之處，冰岩融化，積雪蒸騰。
    蕭凡瞳孔一縮，反手將聖火令拋給張無忌：“用乾坤大挪移引開！”張無忌單手接住，掌心泛起金芒，那團火焰竟被生生撥向左側的屍兵群——幽藍火焰裹住屍兵，瞬間將它們燒成灰燼，連骨頭都沒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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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手段！”殷天正的鷹爪功撕開兩個甲士的胸甲，他盯著甲士體內跳動的幽藍符紙，“這些雜碎全靠符紙驅動，毀了符紙就成死物！”
    戰場逐漸清晰。
    蕭凡負責遊走牽製，利用係統複製的“冥火箭術”和“傀儡操控術”破解敵人招式；令狐衝的獨孤九劍專挑甲士關節，劍劍封喉；田伯光的短刀專砍符紙，刀刀見血；張無忌用九陽真力護住後方，偶爾用乾坤大挪移扭轉戰局；韋一笑則像暗夜中的蝙蝠，專襲術士後心，每次掠過時必有一人喉管被捏碎；胡青牛和王難姑在冰岩後配合，前者用銀針封鎖敵人穴道，後者撒出毒粉，讓屍兵的腐肉加速潰爛。
    白發老者一直坐在黑麒麟背上，眯眼觀察戰局。
    直到蕭凡砍翻第十七個甲士時，他終於動了——右手按在腰間的青銅鈴上，輕輕一搖。
    “叮——”
    這一聲輕響仿佛重錘擊在眾人識海。
    蕭凡的係統麵板突然閃爍紅光，提示“檢測到精神攻擊，防禦值下降20”；令狐衝的劍差點脫手，額角滲出冷汗；張無忌的九陽真力出現短暫停滯，連聖火令都險些落地。
    “機會！”老者的枯瘦手指指向蕭凡，“取他性命！”
    黑麒麟突然暴起，四蹄踏碎雪地，帶起漫天冰渣。
    老者的右手不知何時多了柄骨刀，刀身纏著人的發絲，刀脊刻滿血字。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已到蕭凡麵前，骨刀劈下時，空氣裏傳來千萬人的哭嚎。
    蕭凡本能地揮劍抵擋。
    軟劍與骨刀相撞，竟發出金鐵交鳴般的巨響。
    他感覺虎口發麻，體內的內力像被抽走一半——係統提示“能量流失：精神攻擊附加效果，當前能量值59”。
    “蕭兄弟！”令狐衝的聲音帶著焦急。
    他剛用“破掌式”逼退兩個甲士，此刻正全力衝刺過來。
    田伯光的短刀也已經擲出，目標是老者的麵門。
    老者卻連看都沒看他們。
    他盯著蕭凡的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就這點本事？”說著，骨刀再次舉起，這一次，刀身上的血字突然活了過來，化作無數血色小蟲，朝著蕭凡的麵門撲來。
    蕭凡的係統突然發出刺耳鳴叫：“警告！檢測到冥府禁術——血魂噬心！建議立即規避！”
    他想躲，卻發現雙腿像灌了鉛。
    那些血色小蟲已經觸到他的皮膚，帶來鑽心的痛。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突然從斜刺裏殺來——是張無忌的聖火令。
    明教教主拚著被甲士劃傷手臂，硬是用聖火令撞開了那些小蟲。
    “走！”張無忌一把將蕭凡拽到身後，九陽真力全開，將老者的骨刀震退三寸。
    殷天正的鷹爪功同時襲向老者下盤，韋一笑的身影從空中撲落，雙指直取老者咽喉。
    老者終於變了臉色。
    他猛拍黑麒麟後背，獸類長嘶一聲，竟帶著他向後暴退二十丈。
    雪地在它蹄下裂開蛛網般的縫隙，遠處的甲士和屍兵見首領撤退，竟紛紛自毀——符紙在體內爆炸，炸得碎肉橫飛。
    “蕭凡！”老者的聲音混著風雪傳來，“下一次，冥府的鬼差會親自來取你的命！”
    話音未落，他和黑麒麟的身影已消失在雪霧中。
    眾人這才發現，烏雲不知何時散了，陽光重新灑在雪地上，將碎肉和符紙的殘片照得纖毫畢現。
    “呼……”田伯光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短刀“當”地掉在旁邊，“這老東西比玄冥二老邪乎十倍。蕭兄弟，你那係統沒說他們是哪路神仙？”
    蕭凡擦了擦嘴角的血——剛才被血魂噬心傷到了內髒。
    他摸了摸懷中的法器碎片，碎片此刻不再發燙，反而透出一絲涼意，古文字也變得模糊，像被什麽力量刻意遮蓋了。
    係統麵板上，能量值正在緩慢回升，顯示“吸收異域能量中，當前61”。
    “他們是冥府守墓人。”張無忌突然開口。
    他盯著地上的符紙殘片，指尖凝聚九陽真力，輕輕一烤，符紙上顯出一行小字：“冥淵八百，守墓千年”，“我在明教典籍裏見過記載，冥府是域外的古老勢力，專門看守上古凶物的墓葬。這法器碎片……怕是從他們看守的墓裏出來的。”
    “那他們要的不是刀劍秘密，是這碎片。”蕭凡握緊碎片，“看來之前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眾人正欲說話，突然聽見白發老者的聲音從極遠處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蕭凡，你以為能躲得過？”
    話音未落，老者所在的方向突然爆發出劇烈的能量波動。
    蕭凡抬頭望去，隻見雪霧深處，老者的身影再次浮現，他的骨刀上纏著黑色霧氣，背後隱約顯出一座倒立的青銅巨門，門內傳來千萬人的嘶吼。
    “這是……冥府之門？”張無忌的聲音有些發顫。
    老者的雙眼此刻泛著幽藍光芒，他舉起骨刀，刀身上的血字重新活過來，這次竟凝成一句話：“以血為引，開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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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發老者的骨刀驟然暴漲三寸，刀身纏繞的黑霧如活物般竄向天際，與那倒立的青銅巨門產生共鳴。
    門內嘶吼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連張無忌的九陽真力都壓不住識海中的嗡鳴。
    老者枯槁的手指在刀脊上劃出血痕，鮮血滴入黑霧，竟在半空凝成一張青麵獠牙的鬼麵，鬼麵張開黑洞洞的嘴，發出類似於古鍾的轟鳴——這是冥府守墓人傳承千年的禁術"冥淵震"，以守墓人精血為引，借冥府之門的力量凝聚成毀天滅地的音波殺招。
    "小心！
    這是聲波攻擊！"蕭凡的係統在識海尖嘯，視網膜上的能量波動指數瘋狂跳動到99，"音波頻率與人體經脈共振，會震碎內髒！"他話音未落，鬼麵口中的音波已如實質般擴散開來。
    最先接觸音波的冰峰瞬間崩裂，碎石混著雪霧被掀上半空；近處的屍兵殘軀被震成齏粉，連符紙都化作飛灰；就連黑麒麟都發出痛苦的長嚎，前蹄跪地，額心的幽綠光芒急劇黯淡。
    "結陣！"張無忌當機立斷，聖火令在掌心轉了個圈，九陽真力如熱流般注入眾人經脈。
    他左手按在殷天正後背，右手拉住蕭凡手腕，將純陽之力渡入眾人丹田，試圖用高溫抵消音波的震蕩。
    令狐衝的獨孤九劍橫在胸前，劍鳴與音波相撞，竟激起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他以"破氣式"引動劍中內勁，強行在眾人前方撕開一道防護缺口。
    田伯光的短刀插入雪地，整個人伏低身子，用刀背在雪麵劃出奇門遁甲的生門紋路，這是他早年在西域學的"地脈借勢"，試圖將音波引向地下。
    韋一笑則如鬼魅般掠至眾人頭頂，雙掌下壓，以青翼蝠王的"寒冰綿掌"在上方凝結出冰盾，與下方的九陽熱流形成冷熱對衝。
    蕭凡感覺耳中傳來錐刺般的痛，係統麵板顯示"精神防禦值40，內髒受損度15"。
    他咬碎舌尖，用血腥味刺激神智清明，同時運轉係統新複製的"傀儡操控術"——方才吸收的異域能量在體內流轉，竟讓他能短暫感應到冥府能量的波動軌跡。"向左三尺！"他突然拽著張無忌往旁急閃，正避開音波最猛烈的中心區。
    那處的冰岩瞬間被震成齏粉，若晚半步，眾人非被絞成肉泥不可。
    老者的眼尾滲出鮮血——施展"冥淵震"需以守墓人三成功壽為代價。
    他看著下方眾人在音波中狼狽躲閃，嘴角卻泛起癲狂的笑："就算你們能躲得過第一波，這音波會疊加七次！
    七次之後，連山脈都會被震成平原！"
    話音剛落，鬼麵口中的音波果然再次凝聚。
    這一次的音波比之前更凝實，泛著幽藍的光，所過之處空氣扭曲如沸水。
    蕭凡的係統突然彈出"緊急複製：檢測到冥淵震核心頻率，複製進度30..."但進度條剛跳到一半，音波已至眼前。
    張無忌的九陽真力出現裂痕，他額頭青筋暴起，咬著牙將最後一絲真力注入聖火令，金紅光芒與幽藍音波相撞，爆出刺目強光。
    令狐衝的劍"當"地墜地——他的虎口被震裂，鮮血順著劍刃滴在雪地上；田伯光的奇門紋路被震散，整個人被掀飛丈餘，撞在冰岩上咳出黑血；韋一笑的冰盾碎成冰渣，他的雙臂被音波擦過，皮膚下滲出細密的血珠。
    殷天正突然暴喝一聲，鷹爪功直取老者咽喉。
    他胸口的箭傷本未愈合，此刻強行運功，鮮血浸透衣襟，卻硬是在音波中撕開一條血路。
    老者慌忙揮刀抵擋，骨刀與鷹爪相擊，竟被抓出五道深痕。
    可就在這分神之際，第二波音波已重重砸在眾人防護層上。
    蕭凡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翻湧，喉間腥甜再也壓不住，一口黑血噴在雪地上。
    他隱約看見張無忌的聖火令出現裂紋，令狐衝正用顫抖的手去撿劍，田伯光掙紮著要爬起來——而那鬼麵的嘴還在開合，第三波音波正在凝聚。
    老者抹去嘴角的血，望著下方搖搖欲墜的眾人，發出刺耳的笑聲："現在...你們還拿什麽擋？"
    音波的嗡鳴中，蕭凡的係統突然發出蜂鳴："能量吸收完成！
    檢測到可融合能量，開啟臨時防禦屏障——"
    但沒等係統說完，第三波音波已如巨錘般砸下。
    眾人眼前的防護光膜瞬間支離破碎，幽藍光芒裹著刺耳轟鳴，將所有人的身影淹沒在雪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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