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的裂紋如蛛網般向四周蔓延，每一聲鼓響都像重錘砸在眾人天靈蓋上。
    武修文的脖頸已爬滿青紫色血管，眼珠幾乎縮成針尖大小，喉間發出類似野獸的嗚咽。
    程英顫抖著用帕子捂住他手背，卻見帕子上滲出點點黑血——那些蠱蟲竟在往皮膚深處鑽。
    "這鼓聲......"殷天正運起"鷹爪功"按在樹幹上，樹皮被抓得簌簌掉落，"是用內力催發的聲波攻擊，尋常武功破不了！"韋一笑腳尖點地，整個人如蝙蝠般懸在離地三寸處，可即便他輕功通神，耳中仍是嗡嗡作響，"老蝙蝠我活了幾十年，頭回見這般陰毒的音波功！"
    令狐衝按住腰間無鞘劍，劍穗被震得狂舞："蕭兄弟，再拖下去修文撐不住！"他話音未落，武敦儒突然踉蹌兩步，一拳砸在石頭上——這憨厚少年竟疼得眼眶發紅："我......我聽見弟弟在喊疼！"原來兄弟連心，武修文的痛苦竟通過某種方式傳進了他意識裏。
    鼓聲陡然大作，眾人耳膜同時刺痛。
    蕭凡感覺鼻腔有溫熱液體湧出，伸手一摸，是血。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炸響："檢測到次聲波與蠱毒共振，目標群體內髒受損度37，武修文生命體征下降至危險閾值！"他猛地抬頭，正看見吹笛怪人站在十丈外的高坡上，手中那麵半人高的青銅鼓泛著幽光，鼓槌每一次落下，鼓麵便浮現出黑色蟲形紋路。
    "程姑娘！"蕭凡突然抓住程英染血的手腕，"你剛才說鼓聲裏有蠱母，對嗎？"程英被他一拽，差點栽倒，卻立刻反應過來："李莫愁曾說過，苗疆有一種"萬蟲噬心鼓"，以蠱母為引，鼓聲能操控蟲群！
    這鼓聲裏的蟲鳴......"她頓了頓，指向武修文手背，"和這些黑蟲的振頻一模一樣！"
    蕭凡瞳孔微縮。
    他早注意到那些黑蟲在鼓聲裏的活動規律——每次鼓點落下，蟲群便順著血管往心髒鑽一寸。
    而係統之前提示的"混沌能量"，此刻正從鼓麵源源不斷湧出，與黑蟲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田兄！"蕭凡突然轉向田伯光，"你輕功不如韋蝠王，但臂力夠猛。
    等會我引開那怪人的注意力，你抄起石頭往鼓麵砸！"田伯光咧嘴一笑，抄起腳邊半人高的花崗岩："老子采花時翻牆越脊，砸個破鼓還不簡單？"
    "令狐大哥，"蕭凡又看向華山師兄，"等鼓聲弱下來，你用"衝靈劍法"牽製他的手下。
    那些怪客雖然動作僵硬，但耳力被鼓聲覆蓋，咱們的動靜他們未必能聽見。"令狐衝反手按劍，嘴角揚起熟悉的弧度："好，當年在思過崖，我和小師妹就是這麽配合的。"
    最後，蕭凡望向殷天正和韋一笑："兩位前輩，麻煩護著程姑娘和武家兄弟。
    蠱母若死，蟲群應該會退。"殷天正撫著長須點頭："我天鷹教的"天鷹爪"，正好拿這些屍傀練練手。"韋一笑則已經蹲在程英身側，指尖搭在武修文脈搏上："這小子的心跳亂得像篩糠，老蝙蝠幫他壓著點。"
    "咚——"
    又一記重鼓。
    蕭凡感覺太陽穴要炸開，卻在鼓音未落時猛地躍起！
    他早注意到，每次鼓槌抬起的瞬間，鼓麵會有半息的震動真空期。
    此刻他如離弦之箭衝向高坡，掌心的青銅殘片燙得幾乎要烙穿皮膚——自從在《笑傲江湖》得到這片殘片，它每次發燙都意味著附近有混沌能量。
    而此刻，殘片與鼓麵的符文正發出暗紫色共鳴，像兩根被同一根琴弦牽動的豎琴。
    吹笛怪人顯然沒料到有人敢正麵衝來，鼓槌在半空頓了頓。
    就這刹那的空隙，蕭凡已掠至坡下。
    他腳尖點地躍上土坡，袖中突然彈出兩柄從《天龍八部》世界得來的"追魂釘"——這是他用係統複製段正淳的"一陽指"後，結合自己身法改良的暗器。
    "找死！"怪人大喝，左手猛地拍向腰間玉笛。
    蕭凡早有防備，係統早分析出這怪人"笛音輔助鼓勢"的套路，當下側身避開，右手迅速按在鼓麵邊緣。
    青銅殘片與鼓麵符文相觸的瞬間，一股冰涼的能量順著手臂竄入識海，係統提示音突然清晰："檢測到混沌器物"萬蟲噬心鼓殘）"，可融合宿主青銅殘片進行修複破解。
    當前融合進度：12......"
    "哢嚓！"
    田伯光的石頭終於砸來。
    這采花大盜運足十成功力，石頭帶著破風聲響砸向鼓麵。
    怪人慌忙舉鼓槌去擋，卻聽"當"的一聲，石頭竟被砸得四分五裂！
    原來這鼓麵看似青銅，實則是某種未知金屬所鑄，硬逾精鋼。
    "沒用的！"怪人狂笑著，鼓槌再次落下。
    這一次，鼓聲裏多了刺耳的蟲鳴，武修文突然暴起！
    他雙眼翻白，指甲暴漲三寸，竟朝程英咽喉抓去！
    程英嚇得向後跌坐，韋一笑鬼魅般閃到她身前，雙指並起點向武修文"肩井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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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武修文的動作比尋常人快了三倍，韋一笑的手指剛碰到他肩膀，便覺一陣奇癢從指尖竄起——竟是蠱毒順著穴位攻來！
    "小心！"蕭凡大喝。
    他看見武修文脖頸處的血管裏，有團米粒大小的黑團在蠕動，那應該就是蠱母的分身。
    此刻他顧不上鼓麵，反手抽出令狐衝的無鞘劍兩人早有默契，令狐衝用劍，他慣用掌，但緊急時可互借武器），劍光如電刺向武修文心口。
    "噗！"
    劍尖停在武修文心口三寸處。
    蕭凡額頭青筋暴起——這少年的肌肉竟硬得像鐵，劍尖隻能刺入半寸！
    更可怕的是，武修文被刺傷的地方，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黑褐色的黏液，其中還裹著細小的蟲屍。
    "蠱母在操控他的身體！"程英終於想起李莫愁的話，"要破這蠱，必須找到主母！"她突然抓起地上的玉簫，對著武修文的耳朵吹起《有所思》——這是陸家莊祖傳的寧神曲，能安撫紊亂的神識。
    武修文的動作果然慢了半拍，韋一笑趁機點中他"天柱穴"，將他製住。
    與此同時，令狐衝的"衝靈劍法"已與怪客們戰作一團。
    這些怪客雖動作僵硬，但力大無窮，每一拳都能砸裂青石。
    令狐衝卻不硬接，劍尖專挑他們的"曲池環跳"等大穴——這些穴位被點，就算是鐵人也得軟上一軟。
    "好劍法！"殷天正忍不住喝彩，隨即加入戰團。
    他的"鷹爪功"專破硬功，抓住怪客手腕一擰，竟生生將整條手臂扯了下來！
    怪客體內沒有鮮血，隻有蠕動的黑蟲，掉在地上便迅速鑽進土裏。
    蕭凡趁機再看鼓麵。
    係統提示融合進度已到35，殘片與鼓麵的共鳴越來越強，他甚至能"看"到鼓內的結構——中空的鼓腔裏，蜷縮著一隻巴掌大的赤紅色蟲子，身上布滿青銅紋路，正是蠱母！
    "原來你藏在這裏！"蕭凡他運轉從《神雕》世界複製的"九陰真經"內功，掌心凝聚起白色氣勁——這是他結合《易筋經》改良的"破妄掌"，專破陰毒之物。
    "砰！"
    掌勁拍在鼓麵上。
    鼓麵應聲而裂，赤紅色蠱母尖叫著竄出，身上的青銅紋路瞬間斷裂。
    係統提示音炸響："混沌器物破解成功！
    獲得"萬蟲噬心鼓殘）"碎片x1，混沌能量+5000！"
    同一時間，所有黑蟲突然停止蠕動，像被抽走了靈魂般從眾人皮膚裏跌落，化為黑灰。
    武修文雙眼恢複清明，抱著程英痛哭："英姐，我剛才好像做了個噩夢......"
    "臭小子！"武敦儒衝過來抱住弟弟，眼眶通紅，"下次再亂跑，我打斷你腿！"
    田伯光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臉上的汗："奶奶的，這鼓比洛陽城的城牆還硬！
    蕭兄弟，你咋知道拍鼓麵就能破？"
    蕭凡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鼓腔裏的蠱母殘屍："係統分析說，這鼓和我手裏的殘片同源，都是混沌遺物。"他晃了晃掌心的青銅殘片，此刻殘片上多了一道細紋，"剛才融合時，我"看"到了蠱母的位置。"
    令狐衝走過來，用劍尖挑起地上的鼓槌："這怪人呢？"眾人這才發現，吹笛怪人不知何時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滿地怪客的殘軀。
    "他跑不遠。"蕭凡眯起眼。
    他注意到，怪人逃跑的方向，正是之前係統提示混沌能量波動的地方。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在破解鼓的瞬間，他分明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視線掃過自己——那絕不是怪人的眼神。
    "蕭兄弟？"程英的呼喚將他拉回現實。
    他低頭，見小丫頭正擔憂地看著自己："你臉色好差，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蕭凡扯出個笑容，目光卻不自覺地投向遠處山林。
    那裏，有幾縷若有若無的黑霧正盤旋上升，像某種暗號。
    就在這時，他的係統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高級混沌能量波動，來源：東南方三公裏處。
    建議宿主......"
    警報聲戛然而止。
    蕭凡瞳孔微縮——他分明看見，在東南方的山巔，有個身披黑氅的身影轉過了頭。
    盡管相隔甚遠，他仍能清晰看到那人眼中的冷光，仿佛能穿透空間，直接刺進他識海。
    吹笛怪人，不過是個小嘍囉罷了。
    真正的麻煩，才剛要登場。
    吹笛怪人枯瘦的手指驟然收緊鼓槌，眼尾青黑的紋路隨著扭曲的表情爬向鬢角。
    他早察覺那穿青衫的年輕人目光總往鼓麵掃，剛才青銅殘片與鼓紋共鳴時泛起的紫光，更讓他後頸發涼——這小子竟能感應到混沌遺物的氣息！
    "嗡——"
    鼓麵震顫的頻率突然詭異地偏移，像是無數根鋼針刺進耳道。
    蕭凡隻覺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前的景物蒙上一層重影，連係統的分析流都變得支離破碎："次聲波頻率紊亂......蠱毒共振模式變更......"他踉蹌半步，後背重重撞在身後的老槐樹上，喉間腥甜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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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姐！"武修文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原本已經蟄伏的黑蟲竟順著他的七竅往外鑽，連眼白都爬滿了細如發絲的蟲影。
    程英的玉簫剛送到唇邊，便見少年脖頸處的血管突然暴起，整個人像被無形的手提起，重重砸向她麵門！
    "小心！"韋一笑腳尖點地，青影閃過已將程英撈到身後。
    武修文的後腦勺撞在青石上，卻像毫無知覺般翻身撲來，指甲刮過韋一笑的衣袖，竟在青布上劃出道道焦痕——蠱毒已侵入他的經脈，連青翼蝠王的寒冰真氣都壓不住。
    "這些屍傀！"殷天正的鷹爪正扣住個怪客的咽喉，卻見那怪物脖頸突然扭曲一百八十度，滿口利齒直咬他手腕。
    天鷹教主瞳孔微縮，腕間運勁將怪客甩向石堆，碎成滿地蠕動的黑蟲。
    可更多怪客從林子裏竄出，動作比先前更靈活，竟懂得左右包抄！
    令狐衝的無鞘劍劃出半輪銀月，挑開兩個怪客的拳頭，趁機貼近吹笛怪人十步之內。
    他能清晰看見那怪人腰間玉笛上的雲雷紋——和剛才鼓麵浮現的蟲紋竟是同一種刻法！"衝靈劍法"第七式"青梅如豆"陡然變招，劍尖虛點怪人"肩井穴"，實則瞄準他握鼓槌的右手。
    "來得好！"怪人怪笑一聲，左手突然按住玉笛吹孔。
    刺耳的笛音混著鼓聲炸響，令狐衝隻覺耳中一痛，劍尖偏了三寸，正擦過怪人左臂。
    血珠剛滲出來，竟在半空凝成細小的黑蟲，"嗤"地鑽進土裏。
    "是音波控蠱！"程英在韋一笑身後急喊，玉簫終於吹出清越的調子。
    陸家莊的《寧神曲》本是為平撫中邪者所創，此刻簫聲如清泉漫過眾人識海，武修文的動作明顯滯緩，連怪客們揮拳的節奏都亂了半拍。
    蕭凡扶著樹幹緩緩站直，鼻腔裏的血已經止住，可視線仍有些模糊。
    他盯著鼓麵泛著幽光的蟲紋，突然想起係統之前提示的"混沌能量同源"——青銅殘片此刻正貼在他掌心，熱度透過皮膚灼燒著脈絡，竟與那雜亂的鼓聲產生了新的共振！
    "係統！分析當前鼓點與殘片的頻率匹配度！"他在識海低喝。
    "滴——檢測到混沌殘片與萬蟲鼓頻率契合度68，建議通過殘片引導能量逆流......"
    蕭凡眼睛一亮。
    他扯下腰間的絲絛，將青銅殘片係在指尖，運轉《九陰真經》內功引動殘片震顫。
    果然，殘片發出的嗡鳴與鼓聲交織，在半空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音波網——這是他在《天龍八部》世界觀摩枯榮大師禪音功時記下的共振之法！
    "田兄！
    砸鼓麵左側！"他嘶聲喊。
    田伯光早抄起第二塊石頭，聞言對準鼓麵左側的蟲形紋路全力擲出。
    這次石頭未到，蕭凡的殘片已先一步震碎了那處紋路，鼓麵登時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噗！"吹笛怪人突然噴出一口黑血，鼓槌"當啷"落地。
    原來鼓與他本命相連，鼓麵受損，他的經脈也被反噬。
    趁此機會，令狐衝的劍尖已抵住他咽喉："說！
    誰派你來的？"
    怪人卻突然咧嘴笑了，牙縫裏滲出黑血："你以為......這就完了？"他的瞳孔驟然擴散成純黑色，身上騰起陣陣黑霧，竟要自毀！
    "小心！"蕭凡撲過去時，怪人已化作一團黑灰，隻餘半塊刻著詭異符文的青銅牌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原本安靜的武修文突然劇烈抽搐，喉間發出不屬於人類的尖嘯——那團蠱母分身竟在他心髒處凝成了指甲蓋大小的赤蟲！
    蕭凡單膝跪地，用殘片抵住武修文心口。
    係統提示音斷斷續續："蠱母......融合......需......集中......"他隻覺眼前發黑，殘片的熱度幾乎要燒穿手掌，卻死死咬著牙不肯鬆手。
    程英的簫聲變得急促，韋一笑的指尖按在武修文"膻中穴"輸送真氣，殷天正和令狐衝背靠背守住四周——怪客雖滅，山林裏卻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比之前更密集，更滲人。
    蕭凡抹去嘴角的血，抬頭望向東南方。
    那裏的黑霧不知何時凝成了一道人形輪廓，雖模糊不清，卻讓他後頸寒毛倒豎。
    係統警報在識海炸響前的最後一刻，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撐住......必須撐住......"
    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瞬間，他隱約看見那道黑影抬起了手，掌心有幽藍的光在流轉——那是比萬蟲鼓更純粹的混沌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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