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斷裂的劍刃紮在肩窩處，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燒紅的鐵簽子往肺裏捅。
    他望著金輪法王手中那團旋轉的血色光輪，耳中還響著鬼麵人骨笛的尖嘯——那些被砍斷四肢的陰兵正扇動骨翼從屍堆裏爬起，幽藍鬼火在眼窩裏明滅，指甲刮過地麵的刺耳聲響混著狂風，刮得人後頸發涼。
    "蕭凡兄弟！"令狐衝抹了把臉上的血，橫劍擋在他身前。
    華山派的紫霞真氣本就耗得七七八八，此刻他握劍的手都在發抖，"你帶綠萼先走，我和老田纏住這禿驢！"
    "拚？"田伯光叼著的刀穗被風卷得亂飛，他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釘，釘尖卻在觸及金輪的刹那被暗紅火焰熔成鐵水，"老子闖蕩江湖這麽些年，還沒見過這麽邪乎的輪子！"
    公孫綠萼攥著蕭凡的衣袖，指尖沁出冷汗："蕭凡大哥，絕情穀的寒玉床還在前麵林子裏，可...可我們根本跑不過這輪子..."她話音未落，金輪法王已發出震耳狂笑，血色輪盤驟然加速，帶起的氣浪掀翻了十丈外的老槐樹，樹冠砸在陰兵群裏，竟被火焰瞬間燒成焦炭。
    "中原武林？"金輪法王舔了舔嘴角血跡，額間金佛紋身泛著妖異紅光，"當年郭靖守襄陽，老子忌憚他的降龍十八掌；今日你們這些殘花敗柳...也配讓灑家動真本事？"他五指驟然收緊，血色輪盤如離弦之箭破空而來，空氣被灼出扭曲的熱浪，連蕭凡的睫毛都快被烤焦了。
    "退！"蕭凡突然拽著公孫綠萼往旁一滾。
    他的左腿早被陰兵抓出深可見骨的傷口，這一滾疼得眼前發黑，卻恰好避開了輪盤擦過地麵留下的焦痕。
    餘光瞥見殷天正揮動鷹爪功去抓輪盤邊緣，結果剛觸及就被火焰灼得掌心冒青煙；韋一笑施展青蝠身法繞到金輪側後，可那輪盤竟似長了眼睛，瞬間轉向追著他灼燒。
    "內力...快沒了..."蕭凡咬著牙撐起身，係統麵板在眼前浮動——複製技能欄裏，"絕情穀·回風引"的圖標正在閃爍。
    這是他前日替公孫綠萼擋下裘千尺的棗核釘時，係統自動複製的武功，原本以為是雞肋的借力招式，此刻卻突然在他腦海裏浮現出完整的運轉路線。
    狂風卷著沙礫劈頭蓋臉砸來，蕭凡突然張開雙臂。
    他能清晰感覺到風的軌跡：從西北方山坳裏灌進來，擦過絕情穀的寒潭，裹著濕潤的水汽，再撞上金輪法王的氣牆反彈回來。"綠萼！"他反手抓住公孫綠萼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在自己丹田處，"用你教我的"引風訣"，跟著我呼吸！"
    公孫綠萼愣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
    她的掌心貼著蕭凡發燙的肌膚，能感覺到他經脈裏殘餘的真氣正沿著奇經八脈遊走，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
    兩人同時閉目，按照絕情穀秘傳的吐納法，將呼吸頻率調整到與風聲同頻。
    "這是...借勢？"張無忌一直默不作聲地觀察戰局，此刻突然瞳孔微縮。
    他見過太多以力壓人的高手，卻極少見到有人能將天地間的風勢與自身真氣如此精準地契合——蕭凡的衣袍本已被燒得破破爛爛，此時卻像被無形的手撐了起來，發梢根根倒豎，連肩頭的斷劍都在嗡嗡震顫。
    金輪法王的血色輪盤再次襲來時，蕭凡突然揮出一拳。
    這一拳慢得反常，卻帶起了一陣螺旋狀的狂風。
    風勢裹著輪盤的餘威，竟將那團暗紅火焰生生推偏了三尺！
    輪盤擦著令狐衝的發梢掠過，在地麵犁出一道半人深的焦溝，而蕭凡的額頭已滲出豆大的汗珠——他能感覺到，每引動一分風勢，都像在透支自己最後的生命力。
    "有點意思。"金輪法王的笑意淡了些。
    他能察覺到，蕭凡的招式裏沒有半分內力波動，純粹是借助天地之力在抗衡。
    可這反而讓他更憤怒——一個連先天都沒到的小角色，也配在他麵前玩這種取巧的把戲？
    "法王小心！"鬼麵人的骨笛突然變調，陰兵群中黑霧翻湧。
    原來蕭凡剛才那記"回風引"不僅推偏了輪盤，還將部分風勢引向了陰兵群，那些剛爬起來的骨翼陰兵被吹得東倒西歪，鬼麵人不得不分出精力重新控製。
    "雕蟲小技！"金輪法王反手抽出背後的五輪。
    原來他之前隻用了一枚血輪，此刻五輪齊出，赤、橙、黃、綠、青五色光芒交織，在空中組成旋轉的光陣。
    蕭凡隻覺眼前一花，一股沛然巨力已撞在他胸口，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去，撞在身後的石壁上，咳出一口黑血——這是之前被陰兵抓傷後留下的屍毒，此刻被震得攻心。
    "蕭凡！"令狐衝紅著眼撲過來，卻被橙光輪攔住去路。
    田伯光的單刀砍在綠輪上，刀身瞬間熔出個缺口；殷天正的鷹爪功抓在黃輪上，指甲崩裂，掌心焦黑；韋一笑剛躍上樹梢，青輪已破空而至，逼得他不得不施展"寒冰綿掌"硬接，結果被震得氣血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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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凡癱在地上，望著頭頂的五色光陣。
    金輪法王的臉在光陣後若隱若現，他能看見對方脖頸處暴起的青筋——剛才那五輪齊出，看似威風，實則金輪法王的嘴角已溢出黑血。
    這是過度使用"龍象般若功"的後遺症，每多練一層，便要承受一層反噬，金輪修到第十層，此刻怕是連經脈都在斷裂。
    "他在強撐。"蕭凡的手指深深摳進石縫裏。
    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目標金輪法王）生命體征異常，當前狀態：精血透支37，經脈損傷29，建議攻擊膻中穴，可破其護體罡氣。"
    機會！
    蕭凡的眼睛亮了。
    他想起之前與金輪交手時，對方每次出輪前都會有個微不可察的停頓——那是在將內力從丹田運至手臂的間隙。
    此刻五輪在空中旋轉，金輪法王的注意力全在控製光陣上，正是破綻！
    "令狐大哥！"蕭凡突然暴喝一聲。
    令狐衝雖不明白他要做什麽，卻本能地揮劍斬向最近的赤輪。
    赤輪被劍氣一激，瞬間轉向刺向令狐衝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蕭凡咬著牙滾過去，用斷劍挑開赤輪的軌跡——劍尖擦著令狐衝的下巴劃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卻成功讓赤輪偏離了半寸。
    "老田！"田伯光立刻心領神會，單刀挽了個刀花，朝著金輪法王的下盤掃去。
    金輪法王不得不收回黃輪抵擋，光陣頓時出現缺口。
    韋一笑抓住機會，青影一閃繞到金輪背後，雙掌齊出直取後心——這是他壓箱底的"蝙蝠探爪"，專破內家高手的後心大穴。
    金輪法王悶哼一聲，勉強收回青輪擋住韋一笑的攻擊，卻沒注意到蕭凡已借著剛才的滾動，爬到了他左側的岩石後。
    蕭凡的斷劍上還沾著自己的血，此刻他將最後一絲真氣全部逼到指尖，盯著金輪法王起伏的胸口——那裏，正是膻中穴的位置。
    "去！"蕭凡拚盡全力將斷劍擲出。
    斷劍帶著破空聲直刺金輪法王的膻中穴，劍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眼看就要刺穿那層暗紅的護體罡氣——
    金輪法王突然轉頭。
    他的瞳孔裏映出那柄斷劍的影子，嘴角竟勾起一抹冷笑。
    金輪法王喉結滾動，指腹摩挲著懷中那枚裹著金箔的丹藥。
    方才蕭凡擲出斷劍的刹那，他便察覺到了對方目光中那抹近乎癲狂的決絕——這小子竟看穿了龍象功反噬的破綻！
    他嘴角的冷笑裏藏著幾分狠戾，在斷劍即將觸及膻中穴的瞬間，突然仰頭將丹藥吞入喉中。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腥甜的熱流順著食道直灌丹田。
    金輪法王的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原本泛著青灰的皮膚瞬間漲成紫紅色，脖頸處的金佛紋身竟像活過來般蠕動，在他胸口勾勒出半尊金佛虛影。
    五輪在空中發出尖嘯，赤橙黃綠青五色光芒突然暴漲三倍，將整片山穀照得如同煉獄。
    "這是...血菩提？"張無忌的聲音發顫。
    他曾在《明教密典》中見過記載：西域有奇樹，以人血澆灌百年方結果，果實如血色菩提，能短時間內激發武者全部潛力，代價卻是燃燒三成功壽。
    可眼前這丹藥的氣息比記載中更妖異，竟帶著腐屍般的腥氣——怕是用陰兵魂魄祭煉過的邪丹！
    蕭凡的斷劍在半空突然一頓。
    他分明看見金輪法王的護體罡氣重新凝聚，暗紅光芒裏多了縷縷黑絲，像活物般纏上劍身。"叮"的一聲脆響，斷劍竟被罡氣震得倒射回來，擦著蕭凡耳際釘入石壁，石屑紛飛間，他耳尖已滲出細血。
    "好小子，倒真有幾分算計。"金輪法王的聲音變得甕聲甕氣，仿佛有兩個聲音在同時說話。
    他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個血色旋渦，五輪突然脫離光陣，各自發出不同頻率的嗡鳴——赤輪化火，橙輪凝毒，黃輪帶罡，綠輪生瘴，青輪藏風，五種截然不同的殺招同時籠罩眾人。
    令狐衝的紫霞真氣剛運轉到膻中穴，便被赤輪的熱浪灼得經脈刺痛；田伯光的單刀劈在橙輪上，刀刃竟泛起詭異的青斑，他虎口震裂，毒性順著刀紋直竄手臂；殷天正的鷹爪功抓向黃輪，原本無堅不摧的鷹爪竟像抓在活物上，被罡氣反絞得指骨"哢哢"作響；韋一笑的青蝠身法剛展開，青輪帶起的狂風便將他卷得東倒西歪，連"寒冰綿掌"都使不出來。
    公孫綠萼死死攥著蕭凡的衣袖，指尖幾乎要掐進他肉裏。
    她能感覺到蕭凡的身體在發燙，那是強行引動風勢後留下的暗傷正在發作。"蕭大哥..."她聲音發顫，"那丹藥...是不是..."
    "是邪功。"蕭凡盯著金輪法王暴漲的氣息，係統麵板瘋狂跳動著危險提示。
    他注意到對方眼白裏爬滿了血絲，原本健壯的身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連僧袍都被撐得裂開，露出下麵青黑交纏的血管——這根本不是單純的潛力激發，更像是某種禁忌的血脈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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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輪法王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混著陰兵的尖嘯與嬰兒的啼哭。
    他抬起手，五輪在空中劃出詭異的軌跡，竟開始吸收周圍的陰氣——方才被蕭凡打散的陰兵殘魂紛紛被吸入輪中，鬼麵人的骨笛突然發出刺耳的斷裂聲，那道一直隱藏在黑霧中的身影踉蹌著後退，顯然被反噬所傷。
    "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金輪法王的聲音變得沙啞，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中原武林的螻蟻們，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龍象之力！"
    話音未落，五輪突然合並成一團五色光團，光團中心浮現出一頭半透明的巨象虛影。
    那巨象有九顆頭顱，每顆頭顱都長著龍鱗覆蓋的脖頸，尾巴卻是蛇信翻卷的龍尾——竟是傳說中龍象同體的異種魔獸！
    蕭凡的呼吸一滯。
    他能感覺到地麵在震動，光團裏散發出的威壓讓眾人膝蓋發軟，連張無忌都不得不運起九陽神功勉強支撐。
    金輪法王的眼神變得空洞，仿佛被那魔獸虛影奪了神智，他抬起手，光團開始緩緩壓下，所過之處，岩石碎裂，草木成灰。
    公孫綠萼的眼淚砸在蕭凡手背上，滾燙得驚人。
    令狐衝咬著牙抹去嘴角的血，將劍重重插在地上支撐身體；田伯光扯下衣襟纏住中毒的手臂，單刀在地麵劃出深深的痕跡；殷天正與韋一笑對視一眼，同時運起畢生功力，準備做最後一搏。
    而蕭凡的係統麵板上，"複製技能"欄突然亮起紅光。
    他盯著金輪法王身上翻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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