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後背抵著潮濕的石壁，喉嚨裏腥甜翻湧。
    金輪法王那道擦著耳際飛過的金輪在身後石壁上鑿出的凹痕還在滲著石粉，混合著他嘴角的血珠落在青石板上，綻開暗紅的花。
    "蕭兄弟！"張無忌的手掌按在他後心，九陽真氣如暖流般湧進來，暫時壓下了內腑翻湧。
    蕭凡借著這股力道直起腰，目光透過彌漫的黑霧鎖住金輪法王。
    那藏僧此刻周身黑霧翻湧如活物，連袈裟都被染成了詭異的灰黑，原本慈眉善目的麵容扭曲如厲鬼，雙眼泛著幽綠的光，正似係統提示過的"混沌能量"特性。
    "係統！"蕭凡閉了閉眼，在識海深處低喚。
    機械音終於響起：【檢測目標能量波動，判定為血魔功變種，融合混沌能量。
    該功法需持續吸收陰氣維持形態，若切斷陰氣供給，能量核心將暴露三息。】
    三息？
    蕭凡睫毛微顫。
    他掃過場中眾人：令狐衝的獨孤九劍被黑霧纏得劍網散亂，周伯通的空明拳打在黑霧上反震得虎口發麻，殷天正的鷹爪功抓進黑霧裏竟像觸了腐肉，指尖傳來灼痛；韋一笑的輕功雖妙，卻被黑霧限製了騰挪空間，隻能在丈許內跳躍。
    唯有張無忌的九陽神功是例外——他每出一掌，黑霧便如遇沸水的雪，滋滋作響著消散小片。
    "張教主，借你的陽氣一用！"蕭凡突然揚聲，手指在地麵快速劃出幾道痕跡。
    他曾在《九陰真經》殘卷裏見過"九宮移魂陣"，本是用來困敵，此刻卻要逆其道而行："殷鷹王守坎位，韋蝠王占震位，周前輩居離位！
    令狐兄，你護著公孫姑娘退到生門！"
    眾人雖不明所以，卻都信他智計。
    殷天正足尖一點，鷹爪在地麵劃出深痕定住身形；韋一笑如蝙蝠般掠過，剛好踩在蕭凡畫的第七道印記上；周伯通最是頑劣，邊跑邊喊："小蕭子這是要做甚？
    莫不是要和老金輪玩捉迷藏？"
    "玩的是陰陽！"蕭凡抽出腰間軟劍，劍尖挑起地上碎石，分別打向眾人腳下的方位。
    隨著碎石入陣，原本紊亂的氣流突然一滯。
    張無忌本在與黑霧角力，此刻忽覺周身暖意凝聚，九陽真氣竟順著某種軌跡流轉起來——他猛然明白，蕭凡是借陣法將他的陽氣引為核心！
    金輪法王終於察覺不對。
    他一聲暴喝，黑霧如浪濤般翻湧，竟凝成無數尖刺向眾人攢射。
    蕭凡早有準備，軟劍挽了個劍花，在身前劃出半圓："守陣！"
    殷天正的鷹爪力破千鈞，抓碎迎麵而來的三根黑刺；韋一笑腳尖點地，在震位上旋身避開刺向周伯通的黑芒；周伯通空明拳連出，將刺向張無忌的黑刺盡數引到身側；令狐衝的劍網終於掙脫黑霧束縛，如遊龍般護住公孫綠萼所在的生門。
    最關鍵的是張無忌。
    他雙手結印，九陽神功運轉到極致，周身騰起淡金色光霧。
    陣法牽引著這股陽氣，在金輪法王身周形成一個順時針旋轉的氣團。
    黑霧觸到陽氣便發出嗤嗤聲響，原本濃鬱的灰黑逐漸變得稀薄，露出金輪法王腰間若隱若現的金色輪盤——那是他的能量核心！
    "機會！"蕭凡眼中精芒大盛。
    他反手抽出軟劍擲向空中，同時大喝："裘大師！"
    裘千仞早就在觀察。
    他鐵掌蓄滿十成功力，順著蕭凡用劍尖劃出的軌跡猛然拍出。
    掌風裹挾著陽剛之氣穿透稀薄的黑霧，精準擊在金輪法王腰間的輪盤上。
    "嗷——！"金輪法王發出野獸般的慘嚎。
    黑霧瞬間收縮，露出他蒼白的臉，嘴角溢出黑血。
    輪盤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紋，顯然受了重創。
    眾人見此情形，士氣大振。
    令狐衝的劍網如影隨形，封住金輪法王的退路；殷天正的鷹爪直取其咽喉；韋一笑從後方包抄，指尖凝聚寒冰真氣；周伯通更是哈哈大笑著撲上，要揪住對方的袈裟。
    就在此時，金輪法王突然仰頭發出尖銳的嘶鳴。
    他周身黑霧劇烈翻滾，竟從中鑽出無數半透明的鬼影！
    那些鬼影披頭散發，麵容扭曲，有的脖頸歪斜，有的胸口插著斷劍，指甲足有三寸長，泛著青黑的光，張開嘴便是刺耳的尖嘯。
    "小心！"公孫綠萼驚呼。
    一隻鬼影已經撲向離她最近的令狐衝。
    令狐衝揮劍斬去，卻見劍鋒穿透鬼影，竟無半分阻礙。
    那鬼影趁機抓向他麵門，利爪擦過他臉頰，頓時滲出一串血珠。
    "這是陰魂！"瑛姑突然開口。
    她本在後方觀察，此刻臉色凝重，"血魔功吸了太多無辜者的性命，這些都是被他吞噬的怨魂！"
    鬼影越出越多，眨眼間便將眾人團團圍住。
    蕭凡隻覺一陣陰寒透骨，連張無忌的九陽真氣都有些壓製不住。
    他揮劍斬向最近的鬼影，卻見那鬼手穿過劍刃，直接抓向他心口——
    "叮！"
    係統提示突然在識海炸響：【檢測到怨魂能量與混沌能量共振，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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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最前排的鬼影已近在咫尺。
    蕭凡瞳孔微縮，反手抽出懷裏的火折子，"啪"地打燃。
    跳動的火苗接觸到鬼影，竟騰起幽藍火焰，將那鬼影燒得發出尖嘯，瞬間消散。
    "陽火克陰魂！"蕭凡腦子轉得極快。
    他大喊："張教主，用九陽真氣引火！
    周前輩，把你的炸藥包拿來！
    殷鷹王，撕了衣襟當引火物！"
    張無忌立刻明白，雙掌按地，九陽真氣透入石縫，竟將地下的陰火引了上來；周伯通從懷裏摸出個油布包，打開竟是他私藏的火藥，撒在地上便騰起熊熊烈焰；殷天正扯下外袍，蘸了張無忌掌心的陽氣，甩向鬼影最密集的地方。
    火勢漸起，鬼影被燒得四處逃竄。
    但金輪法王眼中的幽綠更盛，他雙手結出詭異法印，黑霧中又湧出更多鬼影。
    蕭凡望著那鋪天蓋地的鬼影，耳中聽著它們的尖嘯，突然注意到這些鬼影的目光——竟都集中在他胸前的係統光紋上。
    "原來如此......"蕭凡手指無意識地撫過心口。
    係統光紋此刻微微發燙，那些鬼影雖被火焰阻擋，卻仍前赴後繼地撲來，仿佛要撕碎這道光芒。
    他望著越來越多的鬼影，又看了看已經力竭的眾人，心中暗忖：這些怨魂似乎和係統有某種聯係，難道金輪法王的邪功，其實是在為更可怕的存在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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