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望著那些被火焰逼得扭曲卻仍前赴後繼的鬼影，喉間泛起一絲腥甜。
    方才為了引動陰火，他強行運轉內力配合張無忌的九陽真氣，本就有些脫力，此刻見鬼影越聚越多，連石壁上的裂縫都滲出黑霧，心底的警鈴大響。
    "係統，能分析這些鬼影的弱點嗎？"他在識海輕聲喚道。
    【檢測到目標為怨氣凝聚的陰魂體，普通物理攻擊穿透率73，陽性內力灼燒率提升至91。
    但目標與金輪法王的邪功有能量鏈接，根源未斷則無窮無盡。】
    係統的提示讓蕭凡瞳孔微縮。
    他掃過眾人：殷天正的外袍已燒得隻剩碎布，韋一笑的青影在鬼影群中穿梭，卻隻能暫時擊退而非消滅；周伯通的火藥包快見底了，張無忌雖仍在輸出九陽真氣，但額角已滲出冷汗——畢竟同時引動地下陰火和維持陽氣，對剛恢複不久的他來說負擔不輕。
    "必須斬斷金輪和這些陰魂的聯係。"蕭凡咬牙，目光落在自己持劍的右手上。
    劍鞘上還留著先前與田伯光比劍時的劃痕，那是他初入《笑傲江湖》時複製的獨孤九劍留下的印記。
    而左掌此刻還殘留著張無忌方才傳過來的九陽熱流——那是在光明頂時，他替張無忌擋下波斯三使攻擊後，對方為表謝意傳給他的部分心法。
    "融合技能！"蕭凡突然想起係統之前的提示。
    他曾在《天龍八部》世界複製了六脈神劍和北冥神功，又在《倚天》學了部分九陽真訣，可最熟悉的還是獨孤九劍的"無招"意境與九陽的"剛陽"本質。
    此刻危機下，這兩門技能或許能碰撞出新的火花。
    他深吸一口氣，左手按在劍柄上，內力如兩條遊龍在體內翻湧。
    一條是獨孤九劍的銳利，沿著手少陰心經直衝指尖，劍鳴清越；另一條是九陽神功的熾烈，自丹田而起，在奇經八脈裏燒出一片暖紅。
    兩種內力在膻中穴交匯的刹那，蕭凡隻覺渾身一震，仿佛有團火焰從心髒處炸開——那是係統光紋在發燙，原本淡藍色的紋路此刻泛著金紅，像被注入了新的能量。
    "喝！"他拔劍出鞘，劍氣不再是單純的冷冽，而是裹著灼熱的氣浪。
    第一劍刺向左側最密集的鬼影群，劍刃過處，原本隻能被火焰灼燒的陰魂竟直接被劍氣撕成碎片，連殘餘的怨氣都被九陽熱力蒸發得幹幹淨淨。
    第二劍挽了個劍花，劍氣化作金紅相間的光網，將撲向周伯通的鬼影全部籠罩，隻聽一陣刺啦聲響，鬼影發出比之前更淒厲的尖叫，消散得更快了。
    "好小子！"周伯通眼睛一亮，左手捏著空明拳的印訣，右手卻偷偷摸出半塊火藥，"老頑童來助你！"他左右互搏術施展到極致，左手拳風帶起氣流將鬼影吹向蕭凡的劍氣網，右手的火藥則精準撒在金輪法王腳邊，"轟"的一聲炸開，逼得金輪不得不後退半步。
    殷天正趁機甩出最後一片浸過陽氣的衣襟，韋一笑則如鬼魅般繞到金輪身後，青影掠過之處，指尖的寒冰真氣在金輪後頸留下白霜——這是蕭凡之前提醒他的，用冰寒克製金輪體內的邪火，雖不能傷其根本，卻能擾亂他的內息。
    金輪法王的臉色終於變了。
    他本以為憑借從西藏密宗古卷裏偷學的"萬鬼噬心術"，能借這些死於武林各派之手的陰魂消耗蕭凡一行，待他們力竭再逐個擊殺。
    可誰能想到，這個從《笑傲江湖》穿來的小子竟能融合兩門頂尖武學，將他的陰魂像割麥稈似的成片斬斷？
    "本尊就不信了！"金輪暴喝一聲，雙手結出更複雜的法印，額間青筋暴起。
    他脖子上掛著的九顆人骨念珠突然裂開，黑血順著脖頸往下淌——那是他用九名先天高手的魂魄祭煉的法器。
    隨著念珠碎裂，原本半透明的鬼影竟變得凝實起來，有的甚至長出了青灰色的指甲，有的露出森白的尖牙，尖嘯聲裏多了幾分人的哭嚎。
    "小心！
    這些陰魂被血祭過了！"張無忌的九陽真氣突然一頓，他感受到空氣裏的陰氣變得黏膩，像有無數隻無形的手在拽他的衣角。
    殷天正的鷹爪功抓在鬼影身上，竟傳來實質性的阻力，指甲縫裏滲出黑血；韋一笑的輕功雖快，卻被鬼影纏住腳踝，險些栽倒。
    蕭凡的劍氣網也慢了半拍。
    他分明看到一道鬼影穿透光網，朝著他心口的係統光紋撲來。
    那一瞬間，他甚至能看清鬼影的麵容——是個穿著蒙古服飾的少女，眼眶裏全是黑血，嘴張得能撕下自己的下巴。
    "係統！"蕭凡在識海大吼。
    【檢測到目標對宿主核心能量體係統光紋）有強烈攻擊性，建議提升融合技能強度。
    當前可融合技能：獨孤九劍巔峰）+九陽神功大成）+太極劍入門）——融合進度37......】
    "不需要太極劍！"蕭凡咬著牙，將最後一絲內力全部注入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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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感覺到後背被冷汗浸透，掌心的劍刃燙得幾乎要灼傷手掌，可那道鬼影離光紋隻剩三寸距離。
    "噗！"
    劍氣穿透鬼影的瞬間，蕭凡眼前閃過無數畫麵：被金輪屠村的百姓、被他用陰魂術折磨致死的武林人士、甚至還有金輪自己少年時在雪地裏被師父毒打的記憶——原來這些陰魂，竟連施術者的記憶都能共享？
    "嗷——！"金輪突然捂住腦袋，踉蹌後退。
    他的陰魂術被反噬了，那些本應被他控製的怨魂，此刻竟將蕭凡剛才的劍氣裏的陽力，順著能量鏈接反衝到他身上。
    他胸口的藏袍被灼出幾個焦洞，嘴角溢出黑血，卻突然露出癲狂的笑："好！
    好！
    這才夠勁！"
    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黑血。
    那血在空中凝結成一道符印，接著"轟"的一聲，所有鬼影的額頭都浮現出同樣的符印。
    它們的動作變得整齊劃一，不再胡亂撲擊，而是組成一個巨大的鬼麵，張開黑洞洞的嘴，朝著蕭凡眾人吞噬而來。
    "這是......"張無忌的九陽真氣幾乎要被陰氣壓滅，他第一次在戰鬥中感到如此無力。
    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術也亂了節奏，他盯著那鬼麵，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這是密宗的"萬鬼吞日陣"！
    當年王重陽祖師爺的《先天功》總綱裏提過，破陣需要......"
    "需要什麽？"殷天正厲喝。
    "需要......"周伯通的聲音突然卡住，因為他看見金輪法王的身影正在虛化。
    那藏僧的身體像被鬼麵吸走了似的，一點點融入鬼麵的輪廓裏，連眼神都變得空洞——他竟然要將自己的靈魂與這些陰魂融合！
    蕭凡的劍"當啷"墜地。
    他能感覺到係統光紋此刻燙得驚人，仿佛要穿透胸膛。
    而那鬼麵在吸收金輪的靈魂後，氣息驟然暴漲，連空氣都開始扭曲，石壁上的裂縫裏滲出的黑霧變成了血紅色。
    "小心！"張無忌一把推開身邊的公孫綠萼。
    韋一笑的青影閃過，將周伯通拽到一旁。
    殷天正的鷹爪功抓在鬼麵的"鼻梁"處，卻隻撕下一團黑絮，轉瞬又愈合了。
    蕭凡望著逐漸逼近的鬼麵，突然注意到鬼麵的左眼處有一絲金芒——那是金輪的佛珠碎片，還殘留著他的本命元魂。
    或許......
    "係統，掃描鬼麵核心！"
    【檢測到主魂源：金輪法王融合度63）。
    建議宿主......】
    係統的提示被鬼麵的尖嘯聲打斷。
    蕭凡的指尖在顫抖，他彎腰撿起劍，掌心被燙得冒起水泡，卻笑得更狠了："想融合？
    那我就送你一程。"
    他運轉最後一絲內力，將融合後的劍氣全部凝聚在劍尖。
    那點金紅的光，在鬼麵的陰影裏顯得那麽渺小，卻又那麽刺眼。
    鬼麵的巨口已經張開，蕭凡能感覺到臉上被陰風吹得生疼。
    他深吸一口氣，劍尖直指鬼麵的左眼——那裏，是金輪最後一絲未被融合的靈魂。
    "破！"
    劍氣破空的瞬間，整個迷宮都在震動。
    而在這震動中，蕭凡聽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融合技能"陽炎破邪劍"覺醒成功。當前等級：一階。】
    但他沒時間細想了。
    因為鬼麵在劍氣下出現了裂痕，而金輪的慘叫聲混著陰魂的尖嘯，幾乎要震碎眾人的耳膜。
    可就在這看似勝利的時刻，蕭凡突然看見鬼麵的裂痕裏，滲出了一絲比之前更幽深的黑氣——那黑氣裏，仿佛有一雙眼睛，正隔著時空，盯上了他心口的係統光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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