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卷著血鏽味灌進領口，蕭凡的軟劍在掌心沉得發燙。
    他望著對麵重新列陣的金兵與江湖群魔，蛇杖頂端的毒蟒正吐著信子，歐陽鋒的白發被風掀得獵獵作響，像團燒不盡的陰火。
    "老蕭，"令狐衝擦了擦嘴角的血，獨孤九劍的劍穗被削去半截，"你說任我行那老東西當年在黑木崖，是不是也這麽看著日月神教的嘍囉？"他突然笑起來，劍尖挑起地上半塊帶血的箭鏃，"不過咱們這兒可沒三屍腦神丹，倒多了群不要命的兄弟。"
    身後傳來腳步聲。
    張無忌按住蕭凡肩膀，掌心的九陽真氣隔著衣物透進來："我已用乾坤大挪移護住一燈大師退路，殷白眉和韋蝠王纏住了金輪法王，綠萼姑娘帶著洪淩波的傷兵去了山坳——"他頓了頓，"周伯通那老頑童說要去掀了金兵的糧車，瑛姑在布五行陣，估計能絆住尼摩星那群用毒的。"
    蕭凡回頭。
    殷天正的鷹爪功染滿血漬，正將最後一支透骨釘拔出自臂；韋一笑的青袍破成碎片，卻仍在舔嘴角的血珠——也不知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公孫綠萼捧著藥囊穿梭在傷兵間，發辮上沾著草屑，見他望來，輕輕點了點頭。
    "該來了。"蕭凡低喝一聲。軟劍嗡鳴出鞘，在月光下拉出銀線。
    對麵的蛇群突然炸開。
    歐陽鋒的蛇杖重重砸地，百條毒蛇如黑浪般湧來；金兵的鐵蹄同時踏碎山徑，馬背上的彎刀映著月光，像無數把倒懸的寒刃。
    金輪法王的龍象波若功震得山石滾落，尼摩星的毒針裹著腥風，瀟湘子的哭喪棒帶起陰雲——這是場早被算死的圍殺，從他們踏入這片山穀起，歐陽鋒的蛇毒、金國將軍的伏兵、西域高手的陰招，便織成了張要絞碎所有反抗的網。
    "衝！"令狐衝的劍率先劃破蛇群。
    獨孤九劍"破箭式"連挑七枚毒針，劍尖突然轉向，直取金輪法王腕間要穴——這是他在光明頂與金輪交手時記下的破綻。
    張無忌的乾坤大挪移發動，整個人如遊魚般穿過刀陣，右手九陽真氣凝成烈日，拍向金國將軍的坐騎。
    那匹西域汗血寶馬吃痛人立，將將軍掀落馬背。
    蕭凡的軟劍纏上兩條毒蛇，內力一震，蛇身頓時爆成血霧。
    他瞥見左側沙通天的"陸地飛騰"欺近，反手就是一掌"大摔碑手"——這是之前從梁子翁那裏複製的外門功夫，正適合對付這種靠輕功取巧的。
    沙通天悶哼一聲撞在山石上，吐著血沫滑進草叢。
    但真正的殺招在蛇群退去時才顯露。
    歐陽鋒的身影突然模糊，再出現時已在蕭凡身前三尺。
    他的眼白完全翻紅，經脈在皮膚下凸起如青藤——竟是逆轉了任督二脈！
    "老毒物瘋了？"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剛震飛靈智上人，見狀瞳孔驟縮，"逆轉經脈雖能短時間爆發出數倍功力，可事後經脈盡斷，他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歐陽鋒根本不理會周圍的攻擊。
    他揮開令狐衝刺來的劍，硬接張無忌一掌，借著力道直撲一燈大師！
    這位曾經的大理皇帝正以一陽指壓製尹克西，見歐陽鋒殺至，指尖的金芒驟然暴漲——可那暴漲的金芒剛觸及歐陽鋒的衣袖，便被他逆轉的經脈帶偏了三寸。
    "大師！"公孫綠萼尖叫出聲。
    一燈的袈裟被蛇杖劃破，左肩滲出鮮血。
    歐陽鋒的手成爪，直取他咽喉——這一爪若中，縱是先天高手也得被掏穿心肺！
    蕭凡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係統能量條在眼前瘋狂閃爍，九成的能量幾乎要溢出。
    他想起之前與金輪法王纏鬥時複製的龍象波若功，想起在黑木崖偷學的吸星大法，想起任我行說過"真正的高手要把敵人的招變成自己的刀"——此刻這些碎片在識海炸開，像無數把劍拚成新的鋒芒。
    "給我合！"蕭凡大喝。
    軟劍突然脫手，懸浮在他麵前急速旋轉。
    他雙手結印，體內的真氣如江河倒灌，先引動龍象波若功的剛猛，再融入吸星大法的陰柔，最後注入自己最擅長的獨孤九劍劍意——三種力量在劍身上交織，竟凝成一道青色氣刃，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劈歐陽鋒後心！
    "噗！"氣刃穿透歐陽鋒的蛇杖。
    那根用千年烏木製成的蛇杖當場斷成兩截，氣刃餘勢不減，在他背上劃出深可見骨的傷痕。
    歐陽鋒踉蹌前撲，指甲擦著一燈的喉結劃過，在山壁上抓出五道深溝。
    "老蕭！"令狐衝的劍從左側刺來，直指歐陽鋒肋下"期門穴"。
    張無忌的掌從右側壓下，九陽真氣凝成火牆，封住所有退路。
    蕭凡淩空躍起，軟劍重新握在掌心，劍尖凝聚著係統能量的幽藍光芒——這是他融合所有複製技能後的殺招，他給這招取名叫"萬劍歸宗"。
    金輪法王想衝過來救援，卻被洪七公的"亢龍有悔"逼得連退三步；黃藥師的"落英神劍掌"如暴雨梨花，打得彭連虎和沙通天抱頭鼠竄；殷天正的"鷹爪擒拿手"扣住了尼摩星的手腕，韋一笑趁機點了他的笑穴——這西域用毒高手此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哪裏還顧得上放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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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鋒的逆轉經脈開始反噬了。
    他的皮膚出現細密的血珠，眼中的瘋狂逐漸被痛楚取代。
    但他仍在掙紮，蛇杖的斷刃刺向蕭凡的小腹——這是垂死的毒蛇最後一擊。
    蕭凡的軟劍更快。
    劍尖點在蛇杖斷刃上，借力旋身，整個人如遊龍般繞到歐陽鋒身後。
    他的劍指如電，點中歐陽鋒"大椎穴"——這是他從一燈大師那裏學來的點穴手法，專破內家高手的真氣運行。
    同一時間，金國將軍剛從馬上爬起，就見黃藥師的"蘭花拂穴手"襲來。
    他慌忙舉刀格擋，卻見洪七公的"神龍擺尾"掃來，刀身被震得脫手飛出。
    將軍轉身欲逃，卻對上蕭凡冷冽的目光——那柄軟劍不知何時已抵住他的心口。
    "你輸了。"蕭凡的聲音像冰錐。
    金國將軍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望著胸口透體而出的劍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隻咳出鮮血。
    他的手本能地去摸腰間玉佩——那是大金皇帝親賜的虎符，可還沒碰到玉佩，整個人便如破布般栽倒在地。
    山風突然靜了。
    血霧緩緩散開，月光重新照亮戰場。
    受傷的金兵開始潰逃，西域高手或死或降，隻剩歐陽鋒跪在地上，望著自己不斷滲血的手掌，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蕭凡剛要鬆口氣，餘光卻瞥見金國將軍倒下的方向。
    那枚被他撞落的玉佩正躺在血泊裏，表麵的虎紋突然泛起幽藍光芒。
    那光芒很淡，卻像有生命般蠕動，仿佛在等待某個時機......
    山風卷著血腥味在穀中盤旋，蕭凡望著倒在腳下的金國將軍，劍尖的血珠正順著劍脊滑落，滴在那枚泛著幽藍光芒的虎符玉佩上。
    他剛要俯身拾起，耳尖突然捕捉到碎石摩擦的輕響——那聲音太輕，像片枯葉落在戰鼓上，卻讓他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小心！"令狐衝的獨孤劍率先出鞘，劍尖斜指左側山壁。
    那裏的灌木突然劇烈晃動，一道灰影如夜梟般掠出，落地時帶起的風掀開了他半張麵巾。
    蕭凡瞳孔微縮——那是趙王府的管家！
    先前混戰中這老東西始終縮在金兵陣後，此刻卻脫去了素色皂衣，露出內裏繡著金線蝠紋的玄色勁裝，左手握著柄三寸長的青銅短刃，刃身布滿細密的蟲蛀般的孔洞，正滲出幽綠的熒光。
    "老匹夫藏得倒深。"殷天正的鷹爪功還滴著血，卻已蓄勢待發。
    趙王府管家卻不看眾人，枯瘦的手指撫過短刃，喉間發出類似金屬摩擦的笑聲："將軍的虎符是引子，諸位的血是燃料，這乾坤顛倒陣，可等了你們整整七日。"他手腕翻轉，短刃重重插入地麵，幽綠熒光如活物般順著石縫蔓延，竟與金國將軍玉佩上的幽藍光芒連成了網！
    "這是...西域邪術！"張無忌的九陽真氣在掌心翻湧，卻見那光網突然扭曲，原本倒在地上的金兵屍體竟緩緩抬起手臂，眼眶裏的死灰被藍光填滿；尼摩星雖被點了笑穴，此刻卻突然止住笑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兩排黑牙——他腰間的毒囊正滲出黑血，順著光網匯入短刃。
    蕭凡的係統麵板瘋狂閃爍，能量條上跳出鮮紅的警告："檢測到未知規則力場，建議立即撤離！"他的軟劍嗡鳴震顫，竟似要掙脫掌心。
    餘光瞥見公孫綠萼正扶著一燈大師後退，洪七公的降龍掌已按在腰間酒葫蘆上，黃藥師的玉簫抵住唇畔——但所有人的動作都慢了半拍，那光網如實質般裹住山穀，連月光都變得昏黃渾濁。
    趙王府管家的麵容在光中扭曲，原本佝僂的脊背挺得筆直，眼白完全被幽綠取代："蕭凡，你以為殺了將軍就能斷了大金的爪牙？
    這陣引的是漠北祭壇的死氣，你們的命，不過是給真正的"客人"開道的香！"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雌雄莫辨，每說一個字，短刃上的孔洞便噴出一縷綠煙，在空中凝成模糊的人臉輪廓。
    蕭凡的軟劍終於破出掌心，化作青色弧光斬向光網。
    可那光網竟如活物般收縮，軟劍刺入的瞬間，竟傳來骨肉被啃噬的鈍響——係統能量瘋狂流逝，他這才驚覺光網在吸收眾人的內力！
    令狐衝的劍穗突然自燃，張無忌額角滲出冷汗，殷天正的鷹爪竟開始龜裂，像被歲月腐蝕的老樹根。
    "退！
    退到山坳！"蕭凡大喝一聲，反手拽住最近的公孫綠萼，內力瘋狂運轉衝開光網束縛。
    眾人跌跌撞撞向後退去，趙王府管家的笑聲卻越來越清晰，混著無數嘶啞的低語，像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噬耳膜。
    那枚虎符玉佩突然騰空而起，撞入短刃的孔洞，幽藍與幽綠的光芒在刃尖凝聚成雞蛋大小的光球，表麵浮現出金色符文——那是蕭凡從未見過的文字，卻讓他的靈魂深處泛起刺骨的寒意。
    光球突然劇烈震顫，山穀的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縫隙，遠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蕭凡站在山坳邊緣，望著那團越來越亮的光，係統麵板上的警告變成了刺目的紅色："檢測到跨位麵能量波動，建議立即開啟傳送門！"可他的目光卻被趙王府管家手中的短刃牢牢鎖住——那團光中，隱約有個黑影正在成型，似人似獸，爪尖滴著幽綠的涎水。
    山風突然倒卷，吹得蕭凡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握緊重新落回掌心的軟劍，望著那團即將刺破天際的光芒，喉間泛起血腥氣。
    這一仗，他們或許還沒真正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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