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霧在玄鐵劍刃上凝成細珠，順著劍身滑落時，蕭凡已將段譽護至山岩後。
    吐蕃武士的銅撾擦著他左肩劈入石縫，震得整座山坳嗡嗡作響。
    他反手一劍挑開對方手腕，餘光瞥見段譽蒼白的臉——少年胸口的六脈劍氣殘餘如螢火明滅，係統麵板上"六脈神劍殘缺版）"的能量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減。
    "段公子，先運功調息。"蕭凡抽出玄鐵劍，劍脊撞開襲來的袖箭，"這些雜碎，我替你清了。"
    令狐衝的瑤琴突然迸出清越琴音，琴中所藏青鋒破琴而出，如遊龍般卷向左側三個使鎖鏈的吐蕃人。
    黃藥師的手指輕彈，三枚石子破空而去，精準點中右側放冷箭的青袍人腕脈。
    張無忌的身影如鬼魅般閃入戰團，九陽神功震得圍攻的武士連連倒退——明教眾人本是要趕去光明頂，卻因段譽這一變故被卷入這場廝殺。
    待最後一個吐蕃武士捂著咽喉倒下時，山澗的水已被染成淡紅。
    段譽扶著山岩站起，六脈神劍的光華徹底消散在他指尖，卻仍強撐著笑道："蕭兄，這救命之恩......"
    "日後若有需要，來尋我便是。"蕭凡打斷他，目光掃過滿地狼藉，"此處不宜久留，吐蕃人既敢在中原腹地動手，必還有後招。"
    眾人收拾妥當正要啟程，遠處忽有急促的金鐵交鳴傳入耳中。
    那聲音混著粗重的喘息與低喝，像是群狼撕咬獵物般激烈。
    韋一笑的蝠王耳動了動，皺眉道："西北方半裏，至少二十人以上的廝殺。"
    "去看看。"蕭凡話音未落，已提劍往聲音來處趕去。
    令狐衝彈了彈瑤琴，琴中青鋒自動歸鞘，跟著跟上；黃藥師摸了摸腰間玉簫，嘴角勾起一抹興味；張無忌雖急著回光明頂，卻也不願見江湖同道遇險，當下一揚手："走！"
    穿過一片密鬆林，廝殺聲陡然清晰。
    晨霧未散，二十餘道身影在林間翻飛。
    為首的是個白眉老僧，袈裟染著暗紅血跡，手中錫杖舞得虎虎生風——正是少林寺玄難大師。
    他周圍圍著十三四個黑衣人，個個勁裝束發，手中兵器或刀或劍，配合竟是極有章法：兩人主攻上盤引老和尚分心，三人專攻下盤削其足踝，餘下幾人則持短刃遊走，專等玄難露出破綻。
    "是玄難大師！"張無忌低呼。
    他曾在光明頂見過這位少林高僧，知其武功在少林同輩中屬頂尖，此刻卻見他額角滲汗，錫杖揮舞的軌跡漸顯滯澀——顯然已力戰許久。
    蕭凡眯起眼。
    係統麵板突然跳出提示：【檢測到高價值能量源：少林龍爪手大成）、大金剛掌圓滿）】。
    他注意到黑衣人雖多，卻無一人攻擊玄難後背——那是故意留出的破綻，誘使老和尚回防，再以圍魏救趙之法攻其前胸。
    好個"請君入甕"的陣仗！
    "他們目標是玄難大師。"蕭凡快速分析，"這些人不是普通盜匪，出手專攻下三路，分明是要廢去大師的武功。"
    "那還等什麽？"令狐衝挽了個劍花，"我去纏住左邊那三個使刀的。"
    黃藥師指尖扣著三枚石子，目光掃過林間："右邊樹上有兩個放冷箭的，交給我。"
    張無忌運轉九陽神功，掌心騰起熱氣："我護大師後背。"
    蕭凡握緊玄鐵劍，玄鐵特有的沉重量讓他心安。
    他望著玄難被五人纏住的身影，突然暴喝一聲："大師，借你後背一用！"話音未落，玄鐵劍已如雷霆般劈向圍攻玄難前胸的兩個黑衣人。
    那兩人正舉刀劈向玄難麵門，忽見寒光襲來，慌忙揮刀格擋。"當！"的一聲巨響，兩人虎口崩裂，鋼刀竟被玄鐵劍劈成兩截。
    蕭凡趁勢旋身，劍刃掃過左側黑衣人腿彎——這招是方才觀察到的，專破下盤攻擊。
    玄難本已準備硬接這兩刀，忽覺壓力一輕，轉頭見蕭凡如戰神降世，心中大定。
    他低喝一聲"善哉"，錫杖重重砸向地麵，震得周圍黑衣人腳步踉蹌。
    大金剛掌力順著地麵蔓延，三個圍攻下盤的黑衣人立足不穩，被他反手揪住衣領，扔出數丈遠。
    戰局瞬間扭轉。
    令狐衝的青鋒劍如靈蛇，專挑敵人手腕；黃藥師的石子精準點中樹上弓箭手的穴道；張無忌的乾坤大挪移更是神乎其技，將敵人劈來的刀勁原封不動反彈回去。
    玄難趁機恢複內力，龍爪手連出，抓向為首黑衣人的琵琶骨——這招"龍遊於野"他練了三十年，此刻施展開來，當真有裂石分金之威。
    為首黑衣人見勢不妙，大喝一聲："撤！"餘下黑衣人聞言，竟立刻舍棄同伴，各施輕功往林外逃去。
    蕭凡正要追擊，卻被玄難攔住："蕭施主，窮寇莫追。"他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雙掌合十，"這些人身上有西域密宗的氣息，看來......"
    話未說完，林間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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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方才被玄難扔出的黑衣人竟未昏死，正咬著牙往草叢裏爬。
    蕭凡上前一步，腳尖點住他後心大穴，彎腰扯下對方麵巾——是張陌生的麵孔，左頰有道蜈蚣般的疤痕，正是方才專攻玄難下盤的那名刀客。
    "說，誰派你們來的？"蕭凡聲音冷得像冰。
    刀客狠命咬碎口中毒囊，血沫從嘴角湧出："想......想問......門都......"話音未落，身子一軟，再無氣息。
    玄難歎息一聲："阿彌陀佛，好狠的滅口手段。"他轉向蕭凡，眼中滿是讚許，"蕭施主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武功與俠義之心，老衲佩服。"
    "大師過譽了。"蕭凡扶起玄難，"我等本是路過，見大師遇險，自然不能坐視。"
    "老衲此次奉方丈之命，前往華山傳遞少林新譯《楞伽經》。"玄難擦了擦袈裟上的血跡，"不想行至此處，竟遭截殺。
    若不是蕭施主等人出手，老衲怕是要辜負方丈所托了。"他目光掃過眾人，"蕭施主，令狐少俠，張教主......今日救命之恩，老衲記下了。
    日後若有需要，少林雖不才，必當全力相助。"
    眾人正說著話，忽有微風拂過鬆林。
    蕭凡敏銳地捕捉到左側二十步外的枝葉輕輕晃動——那絕不是自然風的力道。
    他握劍的手緊了緊，卻見那片枝葉又恢複了平靜。
    "蕭施主？"玄難見他神色有異。
    "無事。"蕭凡搖頭，目光卻仍停留在那片樹林上。
    他總覺得，方才那抹晃動的枝葉後，有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
    山風漸起，卷著血腥氣掠過眾人發梢。
    誰也沒注意到，林深處一道黑影正貼著樹幹疾奔，腰間掛著的青銅令牌在晨霧中閃過幽光——那是西域"血煞門"的標記。
    林間的血腥味還未散盡，蕭凡蹲下身檢查最後一名黑衣人屍身時，指尖忽然觸到對方後頸一道極淺的抓痕——那是指甲摳進泥土的痕跡。
    他瞳孔微縮，順著抓痕往草叢深處望去，隻見半片帶泥的衣角正隨著山風輕輕晃動。
    "有問題！"蕭凡突然起身，玄鐵劍劃破晨霧指向那片草叢。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見草葉"唰"地分開，一道黑影如狸貓般竄出，足尖點著樹幹便要往林外掠去。
    "哪裏走！"韋一笑青影一閃，蝠王輕功天下無雙，這一縱竟比黑影還快三分。
    他雙爪探出，眼看就要扣住對方後心，那黑衣人卻突然反手甩出七枚透骨釘，釘尖泛著幽藍光芒。
    韋一笑旋身避開，再看時黑影已躍上樹頂，身法之詭譎竟不似中原武功。
    蕭凡運轉係統，眼前浮現出黑影的行動軌跡——這是係統根據對方身形、步幅推算出的逃逸路線。
    他足尖點地追上，玄鐵劍橫削而出，劍氣割得樹冠簌簌落葉。
    黑影驚覺後有追兵，竟從懷中摸出個青銅鈴鐺，用力一搖。"叮——"的清響中，林深處突然傳來數聲狼嚎，七八隻體型如牛的黑狼從密林中竄出，目露凶光攔在蕭凡麵前。
    "西域血煞門的馴狼術！"玄難的聲音陡然沉了，"老衲曾聽大輪明王說過，此門用活人血飼狼，狼性凶戾異常，最善配合刺客斷後。"
    蕭凡一劍劈翻撲來的頭狼，狼血濺在劍刃上滋滋作響，竟帶腐蝕性。
    他借勢躍過狼群，卻見那黑影已拐入一條隱蔽的山澗小徑，身影逐漸模糊。
    待他追到澗邊，隻餘滿地狼藉與一串深淺不一的泥腳印。
    "讓他跑了。"蕭凡攥緊玄鐵劍，額角青筋微跳。
    係統麵板上"危險預警"的紅光正不斷閃爍，提示他潛在威脅等級提升。
    "蕭施主莫急。"玄難撫了撫胸前佛珠，"此獠能在韋蝠王手下逃脫，必是血煞門中高階刺客。
    老衲方才查過，這些刺客所使刀法暗含密宗手印，結合那青銅鈴鐺......"他頓了頓，"他們的目標，怕不隻是老衲這條命。"
    "大師的意思是？"張無忌皺眉問道。
    玄難指了指懷中鼓起的錦囊："《楞伽經》新譯本在此。
    此經融合了中原禪宗與西域密宗要義，若被血煞門得去，怕是要掀起一場佛道之爭。"他看向蕭凡，"方才那刺客逃脫，必定是去報信。
    血煞門既然敢在中原腹地設伏，背後定有更厲害的人物。"
    山風卷著鬆濤聲掠過眾人耳畔。
    令狐衝撥了撥瑤琴，琴音裏添了幾分肅殺："那咱們得趕緊上路，莫要給他們調集人手的機會。"
    "不可。"蕭凡突然開口，"對方既能設下圍殺玄難大師的局，必是摸清了大師的行蹤。
    若我們按原路飛奔華山，怕是正中下懷。"他望向玄難，"大師，可還有其他路徑能避開耳目？"
    玄難閉目沉吟片刻，忽然睜開眼："離此三十裏有座破廟，喚作"止雲庵"，是老衲當年雲遊時歇腳處。
    庵後有密道直通秦嶺，可繞開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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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他看了看眾人，"此路險峻，需得小心。"
    "正合我意。"蕭凡嘴角勾起一抹冷厲的笑，"他們若敢來，我便讓他們有來無回。"他轉身看向仍在檢查狼屍的黃藥師，"黃島主，可看出這些狼身上有何蹊蹺？"
    黃藥師捏起一撮狼毛，放在鼻端輕嗅："狼血裏摻了曼陀羅花粉，中者三息內會頭暈目眩。
    方才那刺客搖鈴，怕是在給狼群傳遞指令。"他瞥了蕭凡一眼，"蕭小友，你這警惕性倒是比老叫花當年初入江湖時強多了。"
    洪七公正蹲在溪邊洗手，聞言抬頭笑罵："黃老邪你又編排我！
    當年要不是我......"
    眾人的笑聲中，蕭凡卻望著山澗盡頭的雲霧皺起了眉。
    方才那刺客臨走前的眼神，像極了他在《笑傲江湖》裏見過的、被毒師控製的死士——那種毫無求生欲，隻為完成任務的瘋狂，讓他後頸泛起涼意。
    "蕭兄？"段譽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側，"可是在擔心那刺客？"
    "段公子。"蕭凡收回目光，"你且記著，待會走山路時，千萬跟緊了。"他拍了拍段譽肩膀，又看向玄難，"大師，咱們何時動身？"
    玄難看了看天色："辰時三刻。
    趁血煞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咱們先占了地利。"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老衲方才在那刺客腰間，瞧見了半枚青銅令牌——與當年血煞門門主的"血魂令"極為相似。"
    蕭凡的手指在玄鐵劍柄上輕輕叩了兩下。
    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未知勢力"血煞門"能量波動增強，建議宿主提升警惕】。
    他望著漸起的山霧，心中暗道：看來這趟華山之行，遠不止傳遞佛經這麽簡單。
    林深處，那道黑影正跪在一塊青岩前。
    他扯下染血的麵巾，露出左頰猙獰的蜈蚣疤，對著岩後陰影中的人影顫聲道："門主，少林的禿驢被救了，《楞伽經》......還在玄難手裏。"
    岩後傳來一聲輕笑，聲音沙啞如鏽鐵摩擦："無妨。
    他們越是小心，便越會往咱們布好的網裏鑽。
    去告訴三堂主，讓他把"萬毒陣"的機關再緊一緊——本尊要讓蕭凡那小子，嚐嚐被獵物反咬的滋味。"
    山風卷起幾片枯葉，恰好蓋住了岩邊那半枚泛著幽光的青銅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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