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霧未散，蕭凡站在古鬆之下，玄鐵劍的冷意透過掌心滲進血脈。
    玄難大師的袈裟被山風卷起一角，露出項下那串沉香木佛珠，此刻正隨著他的話語輕輕震顫："血魂令重現江湖，老衲當年在少室山見過血煞門門主持此令血洗七十二家鏢局。
    那令牌上的血紋，是用一千零八個童男童女的心頭血祭煉的。"
    蕭凡摸了摸腰間係統新解析出的技能欄，昨夜與刺客交手時複製的"追魂腿"還泛著淡金色微光。
    他抬眼望向林深處，那裏殘留著刺客逃逸時踩斷的幾根青竹，斷口處凝著暗紅血珠——不是人血，倒像某種妖獸的腥氣。"大師，我總覺得這事兒和之前在光明頂截獲的密信有關。"他從懷中掏出半張焦黑的紙頁，邊緣還留著灼燒的痕跡，"上麵提到"借少林之手開九幽冥"，或許他們要的不是《楞伽經》，是經中藏的什麽秘密。"
    玄難的眉峰陡然一緊，枯瘦的手指劃過紙頁上模糊的字跡："《楞伽經》乃達摩祖師手書，經中確有記載少室山底的"鎮魔窟"。
    當年梁武帝時期，有域外邪修試圖召喚九幽魔主，被達摩祖師以佛法鎮壓在窟中。"他突然頓住，目光掃過不遠處正在清點行裝的眾人——令狐衝正幫田伯光裹手臂上的刀傷，殷天正和韋一笑在檢查馬匹的腳力，黃藥師負手立在崖邊，指尖輕叩玉簫，不知在想什麽。
    "先下山。"蕭凡突然出聲，"血煞門既然設局，必定在山下布了眼線。
    咱們明著往洛陽走，實則繞去伏牛山——我前日收到洪七公的飛鴿傳書，說丐幫在伏牛山腳發現過血煞門的暗號。"
    眾人依計而行。
    日頭過午時分，一行十餘人已隱入伏牛山支脈的青紗帳裏。
    蕭凡讓令狐衝和田伯光在前探路，自己則跟著玄難、黃藥師落在隊伍中間。
    山路上飄著若有若無的腥甜之氣，像是某種毒花的香氣，蕭凡的係統麵板突然彈出警告：【檢測到毒性氣體，建議開啟"百毒不侵"技能需消耗100點能量值）】。
    "停！"他抬手示意，玄難的禪杖已重重頓在地上，震得腳邊碎石亂滾。
    前方傳來令狐衝的呼喝："有埋伏！"話音未落，數十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來，箭頭泛著幽藍光芒，正是血煞門標誌性的"腐骨釘"。
    "退到岩石後麵！"黃藥師的玉簫突然發出清亮龍吟，簫音所過之處，弩箭紛紛墜地。
    但這隻是前奏，林子裏竄出三十多個勁裝漢子，每人腰間都別著半枚青銅令牌——和玄難描述的血魂令分毫不差。
    為首者左頰有道蜈蚣狀的疤痕，正是前夜逃脫的黑衣人！
    "蕭凡，你以為救了老禿驢就能翻天？"疤臉人抽出腰間鬼頭刀，刀身刻滿暗紅符咒，"我家門主說了，要把你的骨頭敲碎了喂毒蟾！"話音未落，他身後的漢子們已結成戰陣，刀光如網般罩向眾人。
    蕭凡的瞳孔微縮。
    這戰陣他在《九陰真經》殘卷裏見過，是西域"修羅屠城陣"，專門以人數優勢絞殺高手。
    韋一笑的青影掠過人群，瞬間點倒三個敵人，卻被陣中突然刺出的三柄長槍逼得向後急退；殷天正的鷹爪功撕開兩人胸膛，可傷口處竟滲出黑血，那兩人不僅沒倒，反而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攻勢更猛了。
    "他們被下了蠱！"玄難的禪杖砸在一名蠱人的天靈蓋上，卻見那蠱人脖頸詭異地扭轉一百八十度，咧嘴露出森白獠牙，"是血煞門的"屍蠱"！"
    蕭凡的係統麵板瘋狂跳動：【檢測到蠱毒能量，建議複製"屍蠱操控術"需消耗200點能量值）】【檢測到修羅陣破綻，建議使用"追魂腿+獨孤九劍"融合技】。
    他深吸一口氣，玄鐵劍嗡鳴出鞘，目光鎖定疤臉人——那家夥雖然在指揮戰陣，右手卻總不自覺地護著左肋，那裏有一道舊傷，是昨夜自己用劍穗上的鐵珠砸的。
    "令狐兄！"蕭凡大喝一聲，"用衝靈劍法引開左邊三人！"令狐衝心領神會，長劍挽出七朵劍花，果然引著三個蠱人追了過去。
    趁此機會，蕭凡足尖點地，玄鐵劍劃出一道銀弧，正是獨孤九劍的"破箭式"，卻在中途變招，右腿如毒蛇出洞，正是方才複製的"追魂腿"！
    融合技的威力遠超預期。
    疤臉人隻來得及抬刀格擋，便覺胸口如遭重錘，整個人被踢得撞在身後的老槐樹上。
    蕭凡搶步上前，玄鐵劍抵住他咽喉："說！
    你們門主是誰？
    九幽冥的入口在哪裏？"
    疤臉人突然發出刺耳的尖笑，嘴角滲出黑血："想套話？
    門......"話未說完，他的七竅突然冒出黑煙，整個人像被抽幹了水分，瞬間變成一具幹屍。
    蕭凡皺眉翻找他的屍體，在懷中摸到半塊青銅令牌，背麵刻著幾個模糊的小字："斷魂崖·丙時"。
    "小心！"黃藥師的玉簫突然點向蕭凡身側，一支透骨釘擦著他耳際飛過，釘在身後的岩石上，"還有暗樁！"眾人立刻背靠背圍成圈，蕭凡卻盯著手中的半塊令牌，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檢測到未知坐標"斷魂崖"，能量波動異常，建議宿主前往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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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風卷著枯葉掠過眾人腳邊，遠處傳來烏鴉的啼鳴。
    蕭凡將令牌收進懷中，目光掃過滿地幹屍，又落在那半塊刻著"斷魂崖"的青銅上。
    他不知道，在伏牛山最深處的斷魂崖下，一座用活人骨堆砌的祭壇正在月光下泛著幽光，祭壇中央的青銅鼎裏，沸騰的黑血正倒映出一張陰鷙的臉——那是血煞門門主的麵容，此刻他正舉起手中的完整血魂令，對著虛空輕語："蕭凡，你終於要來了......"戰鬥的餘波在山林間漸漸平息。
    蕭凡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疤臉人化作幹屍的手掌，皮膚褶皺處還粘著些微黑灰，那是屍蠱被強行反噬後的殘留物。
    玄難大師合掌念了句“阿彌陀佛”，取出隨身攜帶的檀香在每具幹屍前點燃：“這些人被蠱毒侵蝕心智，死後魂魄不得安寧，老衲隻能略盡綿力。”
    “蕭兄弟，這斷魂崖……”殷天正撫著胡須，目光落在蕭凡掌心的半塊令牌上，“我在江湖行走四十年，倒是聽過些傳聞。伏牛山深處有處斷崖，因常有商隊墜崖斷魂得名，不過近十年極少有人提及——或許血煞門做了手腳，將那處變成了秘密據點。”
    “丙時……”黃藥師突然開口，玉簫在掌心轉了個圈，“子時陰極，午時陽極，丙時正是陰陽交替最薄弱的時辰。若那祭壇真要引動什麽，選這個時候再合適不過。”他抬眼望向漸沉的日頭，“從這裏到斷魂崖，快馬加鞭需得兩個時辰，咱們得在寅時末出發，趕在丙時前摸到崖底。”
    令狐衝擦了擦劍上的黑血，突然插話：“我總覺得這事兒和光明頂密信裏的‘九幽冥’有關。那鎮魔窟是達摩祖師鎮壓邪修的地方，難不成血煞門想把窟裏的東西放出來？”他話音未落，係統提示音在蕭凡腦海中響起：【檢測到關鍵詞“九幽冥”，關聯數據庫匹配成功。
    九幽冥為上古魔域入口，需血祭開啟，建議宿主謹慎】。
    “不管怎樣，得去看看。”蕭凡將令牌收入懷中，玄鐵劍入鞘時發出清越的嗡鳴，“血煞門設局引我們來，說明他們需要我這個‘變量’——或許祭壇需要活人的氣血，或許他們想借我的手破開封印。”他看向眾人，目光掃過每一張熟悉的臉：“我不會讓你們涉險，但……”
    “但你以為我們會讓你一個人去？”田伯光扯了扯纏著繃帶的手臂，咧嘴一笑，“老子連采花大盜都不當了，跟著你混還能怕這點兒危險？”韋一笑腳尖點地，幾個起落在樹梢間掠過，落地時手中多了片新鮮的楓葉：“青翼蝠王的耳朵可不是擺設，方才我聽見西南方向有馬蹄聲，大約二十裏外有隊人馬往斷魂崖去了——怕是血煞門的後援。”
    “來得正好。”蕭凡摸了摸腰間的係統麵板，昨夜吸收的蠱毒能量還在緩緩轉化，“他們想關門打狗，咱們就來個反客為主。令狐兄，你和伯光兄帶韋蝠王繞到崖後，切斷他們的退路；玄難大師、殷教主和黃島主跟我正麵闖祭壇——”他突然頓住，看向一直沉默的阮星竹，她正摟著被點了穴道的康敏的肩膀，“阮夫人，麻煩你帶著幾位女眷去伏牛鎮暫避，這裏太危險。”
    阮星竹輕輕點頭，指尖撫過康敏的後頸：“放心，我會把這毒婦看緊了——說不定她知道血煞門更多秘密。”
    月上中天時，一行七人已隱在斷魂崖前的亂石林中。
    崖底傳來若有若無的吟唱聲，像是無數人在同時低語，又混著青銅鼎沸的悶響。
    蕭凡取出半塊令牌，與係統掃描出的地形圖對照，發現崖壁上有道極窄的裂縫，剛好能容一人通過。
    “丙時快到了。”黃藥師的玉簫抵住裂縫邊緣，輕輕一挑，石屑紛飛間露出個僅容半人的洞口，“當年我在桃花島研究奇門遁甲，這種機關障眼法……倒不算稀奇。”
    蕭凡深吸一口氣，玄鐵劍的寒意順著掌心竄上脊梁。
    他能感覺到，下方那團黑暗中藏著某種古老而邪惡的存在，正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躁動。
    係統麵板的能量條瘋狂跳動，【檢測到未知能量源，強度：ss級，建議宿主謹慎推進】的紅色警告幾乎要灼傷視網膜。
    “走。”他率先鑽進裂縫，身後傳來玄難大師低沉的佛號，和令狐衝壓得極低的“小心”。
    月光被崖壁切割成碎片，落在眾人肩頭，像是撒了一把碎銀。
    而在他們腳下，那座由人骨堆砌的祭壇正泛著幽藍光芒，青銅鼎中的黑血翻湧如沸，倒映出七道逐漸清晰的身影——其中最前方的那個，腰間懸著的，正是完整的血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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