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淵深處的腥風卷著腐臭氣息撲來，蕭凡的鐵劍在掌心沁出薄汗。
    他望著前方那團裹在黑霧中的黑影，骨爪上滴落的黑血在青石板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孔洞——這是他們與這邪物纏鬥的第七個回合。
    "小心左側！"令狐衝的聲音混著劍鳴炸響。
    他手中的玄鐵劍劃出半輪銀月，正是獨孤九劍"破刀式"的起手式。
    黑影的骨爪卻像早有預料般橫向一撩，金屬相撞的爆鳴中，令狐衝被震得連退三步，虎口滲出的血珠順著劍柄往下淌。
    張無忌的身影從另一側欺近，雙掌泛著淡金色光暈。
    他修的是《九陽真經》，此時運起大伏魔拳，拳風掃過之處，黑霧竟被逼退半尺。
    可那黑影隻是側了側頭顱，骨爪突然暴長三尺，直取張無忌心口。
    張無忌瞳孔驟縮，乾坤大挪移本能運轉，在千鈞一發之際將這一擊偏了三寸，卻仍被爪尖擦過左肩，布料崩裂，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咳——"張無忌抹去嘴角黑血，指腹觸到的是灼燒般的刺痛。
    那黑血裏竟帶著蝕骨的陰毒，他能感覺到內力在傷口處被瘋狂吞噬。
    蕭凡的鐵劍在此時嗡鳴。
    他望著黑影每一次出爪時，左肋處黑霧總會泛起極淡的漣漪——就像水麵被石子驚起的波紋，不過半息便會消散。
    這是第三次捕捉到這個細節了。
    他想起係統曾提示過"能量型邪物必有能量循環節點"，或許...
    "師兄！
    教主！"蕭凡突然暴喝，鐵劍斜指地麵，金紅光芒順著劍脊流轉，"等下我刺它左肋！"
    令狐衝擦了擦嘴角的血，玄鐵劍在指尖轉了個花："這邪物防禦比嵩山派的金剛伏魔圈還硬，你確定？"
    張無忌扯下衣襟纏住傷口，手掌按在腰間聖火令上："我用大光明印封它動作，衝哥用無招破有招引它出爪，小蕭你...把握那半息。"
    話音未落，黑影已發出刺耳的尖嘯。
    黑霧翻湧如沸，十二根骨爪同時刺向三人——這是它第一次同時攻擊三個方向。
    "來！"令狐衝斷喝，玄鐵劍劃出不規則的弧線。
    這招正是獨孤九劍"破箭式"的變招，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每一劍都封死了骨爪的來勢。
    黑影的骨爪果然被引著偏向左側，蕭凡的瞳孔驟然收縮——左肋處的黑霧，又泛起了漣漪！
    "大光明印！"張無忌雙掌齊推，掌心躍動的金色光印如烈日當空。
    黑影的動作明顯一滯，骨爪上的黑芒暗淡了幾分。
    就是現在！
    蕭凡足尖點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出。
    鐵劍上的金紅光芒在此刻徹底爆發——那是破山拳的剛猛勁氣裹著大光明印的神聖之力，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在劍刃上交織成螺旋狀光紋。
    他想起在《笑傲江湖》裏與田伯光死戰三天悟出的拳劍相融，想起在《倚天》秘境中被滅絕師太追殺時偷學的大光明印要訣，所有生死關頭的領悟在此刻凝聚成一道鋒芒。
    "噗——"
    鐵劍刺入的瞬間，蕭凡明顯感覺到阻力一輕。
    黑影左肋處的黑霧竟像實質般被劃開，露出內部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
    那些符文正在瘋狂蠕動，試圖包裹劍身，但金紅光芒如灼燒的鐵釺，所過之處符文紛紛碎裂成星火。
    "嗷——"黑影發出非人的慘嚎。
    它的身體劇烈震顫，黑霧開始大片消散，露出猙獰的白骨輪廓。
    原本十二根骨爪斷了三根，剩下的九根胡亂揮舞，竟有兩根戳進了自己胸腔。
    令狐衝趁機欺身而上，玄鐵劍連刺七劍，劍劍都戳在黑影關節處的骨縫裏。
    張無忌的七傷拳緊隨其後，每一拳都震得黑影骨骼發出脆響。
    三人配合默契，如同三柄利刃在黑影身上開出朵朵血花。
    "快！
    繼續打！"蕭凡的鐵劍被符文灼燒得發燙，他卻咬著牙往裏送了三寸。
    黑影的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原本籠罩整個洞穴的黑潮開始退去，露出洞壁上斑駁的血痕——那是千年前被封印的痕跡。
    "要...要碎了！"令狐衝的劍尖挑斷最後一根連接肩胛骨的筋絡，黑影的右臂"當啷"墜地。
    張無忌的大伏魔拳直接轟碎了黑影的胸骨，露出裏麵一顆跳動的黑色珠子，正是所有符文的核心。
    "就是現在！"蕭凡暴喝一聲，鐵劍灌注全身內力，金紅光芒化作實質光刃。
    他瞄準那顆黑珠，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刺去——
    "轟！"
    就在劍尖即將觸及黑珠的刹那，黑影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
    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帶著撕裂靈魂的尖嘯。
    原本開始消散的黑霧竟如活物般倒卷而回，瞬間將黑影殘缺的身體包裹。
    蕭凡隻覺一陣眩暈，鐵劍"當啷"墜地，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虎口早已裂開，鮮血順著手臂滴在青石板上，暈染成詭異的形狀。
    令狐衝和張無忌同時踉蹌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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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忌的九陽真氣在體內翻湧，竟壓不住那股侵入經脈的陰寒；令狐衝的獨孤九劍心法自動運轉，卻發現平時靈動的劍勢在此刻變得滯澀。
    黑影的黑霧中，那顆黑色珠子重新開始劇烈跳動。
    原本暗淡的符文再次亮起，比之前更盛三分。
    蕭凡望著重新凝聚的骨爪，突然聽見洞壁深處傳來更密集的鐵鏈崩斷聲——比之前響了十倍不止。
    "這...這不是邪影的本體。"張無忌的聲音有些發顫，他望著洞頂不斷落下的碎石，"我們...可能解封了更可怕的東西。"
    蕭凡彎腰撿起鐵劍，劍身上的金紅光芒雖弱，卻仍在倔強跳動。
    他望著身側兩個同樣渾身是傷的兄弟，突然笑了。
    這笑容裏沒有恐懼，隻有燒得更旺的鬥誌——
    "怕什麽？"他抹了把臉上的血，鐵劍指向重新逼近的黑影，"就算它背後是地獄，我們也要把地獄捅個窟窿！"
    黑影的骨爪帶著比之前更猛的腥風落下，洞壁深處的鐵鏈崩斷聲終於連成一片。
    某個被封印了千年的存在，在血淵最深處，緩緩睜開了一雙赤紅色的眼睛。
    血霧在洞穴中瘋狂翻湧，黑影的骨爪驟然膨脹三倍，每根都有兒臂粗細，爪尖滴落的黑血腐蝕地麵的聲響比之前更烈。
    原本半透明的白骨此刻泛著幽藍磷光，眼眶裏跳動著兩簇鬼火般的赤焰——那是被封印千年的怨毒凝聚成的靈識。
    "小心！
    它在吸收血淵的陰氣！"張無忌的九陽真氣在體表凝成金色光罩，卻仍被黑血濺到的地方灼出焦痕。
    他能感覺到腳下的青石板在震顫，那是洞底封印徹底鬆動的征兆。
    方才被打碎的胸骨處，黑珠的跳動頻率竟與洞底傳來的鐵鏈崩斷聲形成了詭異的共鳴。
    令狐衝的玄鐵劍在胸前劃出圓弧，勉強格開一記橫掃的骨爪。
    金屬交擊的爆鳴震得他耳膜生疼，虎口的舊傷裂開，鮮血順著劍柄流進掌心。
    他咬著牙低笑："這邪物倒會借勢，咱們偏不遂它願！"話音未落，劍勢突然一變，從"破刀式"轉為"破槍式"，劍尖點向黑影膝彎——那裏是白骨最脆弱的關節。
    黑影的骨爪在半空頓了頓，竟似能識破獨孤九劍的路數，轉而直取令狐衝咽喉。
    蕭凡瞳孔驟縮，鐵劍上殘留的金紅光芒突然暴漲。
    他想起係統曾在《神雕》世界提示過"能量體的本能防禦會暴露核心軌跡"，方才黑影變招的刹那，其左側第三根肋骨處的黑霧，竟出現了比之前更明顯的扭曲——那是能量流動的破綻！
    "衝哥！
    下盤！"蕭凡暴喝著搶上，鐵劍裹挾著破山拳的剛勁，直刺黑影左肋。
    與此同時，張無忌雙掌連拍，大伏魔拳的勁氣如浪濤般湧來，將黑影的注意力死死鎖在正麵。
    黑影的骨爪果然偏轉，卻在即將觸及蕭凡麵門時，突然爆發出比之前更凶戾的氣息——它的脊椎骨"哢"地斷裂，竟折成詭異的角度，十二根骨爪同時刺向三人周身大穴！
    "噗！"
    蕭凡的鐵劍終於刺入那片扭曲的黑霧，卻隻覺觸及一團黏膩的陰煞之氣。
    黑影的身體突然變得像腐肉般柔軟，劍刃陷入三寸便再難寸進。
    更糟糕的是，那些被劃破的黑霧竟順著劍刃倒灌進他的經脈，冰錐般的刺痛從掌心直竄天靈蓋。
    他咬牙運轉《吸星大法》——這是在《笑傲》世界從任我行處"複製"的功法，試圖將陰煞之氣反吸為己用。
    可那股陰毒太過霸道，吸星大法的漩渦剛形成，便被撕得粉碎。
    "小蕭！"令狐衝的玄鐵劍刺穿黑影右臂的同時，瞥見蕭凡發白的臉色，急得額頭青筋暴起。
    他棄了守勢，劍勢如狂風驟雨般攻向黑影麵門，逼得它不得不回防。
    張無忌趁機欺近，七傷拳的勁氣如重錘般轟在黑影腰腹。
    白骨碎裂的脆響中，黑影的骨爪終於慢了半拍，蕭凡趁機抽劍後退，隻覺體內翻江倒海，喉頭一甜，鮮血噴在劍身上，金紅光芒竟因此亮了幾分。
    "它的力量...在和洞底共鳴！"張無忌抹去嘴角的血，眼神卻愈發清明。
    他的九陽真氣本就克製陰邪，此刻竟從黑影的攻擊中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波動——那是當年在光明頂見過的，被六大派封印的"九幽冥火"的氣息。"這邪影...是九幽冥火的引子！"
    話音未落，洞底傳來"轟"的一聲悶響。
    整座洞穴劇烈震顫，洞頂的鍾乳石如暴雨般墜落。
    黑影的眼眶裏，兩簇鬼火突然合並成一團赤焰，它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組，斷裂的白骨滲出黑漿，眨眼間便修複如初。
    十二根骨爪上的黑芒暴漲，竟在半空凝出半透明的骷髏虛影，散發著讓三人靈魂發顫的威壓。
    蕭凡的鐵劍在掌心發燙，係統界麵突然在他視網膜上浮現：【檢測到本源能量波動，當前能量值剩餘17，開啟位麵傳送門需50。】他望著麵前幾乎完全形態的黑影，又看了看左右兩個同樣渾身是傷卻依然挺立的兄弟，突然露出釋然的笑。
    係統提示裏的"本源能量"四個字在他腦海裏炸開——或許，這正是突破當前境界的契機。
    黑影的骷髏虛影張開嘴，發出比之前更刺耳的尖嘯。
    蕭凡感覺有根鋼針刺入太陽穴，眼前陣陣發黑。
    他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強行提聚起最後一絲內力。
    鐵劍上的金紅光芒與鮮血融合，竟泛起了一絲他從未見過的紫芒——那是幾種能量在絕境中自發融合的征兆。
    "師兄，教主。"蕭凡的聲音有些發啞，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等下無論發生什麽，你們先退到洞外。
    我...想試試這把劍的極限。"
    令狐衝和張無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
    他們沒有多說，隻是各自握緊武器，站到蕭凡左右兩側。
    黑影的骷髏虛影已完全凝實，它抬起骨爪，朝著三人頭頂拍下——這一擊，足以將整座洞穴轟成齏粉。
    洞底深處，那道被封印了千年的存在，終於掙斷了最後一根鎖鏈。
    它的氣息如潮水般湧來，與黑影的能量產生共鳴。
    蕭凡望著頭頂遮天蔽日的骨爪，突然想起係統新手任務時的提示："諸天萬界的巔峰，從絕境中誕生。"他握緊鐵劍，紫芒在劍身上流轉如活物，眼中的鬥誌，比洞底那道蘇醒的氣息更盛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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