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頂端的石屑如暴雨般簌簌墜落，蕭凡仰頭望著那遮天蔽日的骨爪，喉間腥甜翻湧。
    他能清晰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不是恐懼，而是一種近乎沸騰的亢奮。
    係統麵板在意識深處閃爍，新手任務的提示突然浮現："諸天萬界的巔峰，從絕境中誕生。"
    "師兄！
    教主！"蕭凡反手抓住令狐衝的手腕，又拍了拍張無忌後背，"等下我數到三，你們往左右兩側各劈三劍。
    記住，劍風要帶起盡可能多的灰塵。"
    令狐衝被他掌心的滾燙驚了一下，這才發現蕭凡的手背已被劍氣割得鮮血淋漓，卻仍像鐵鉗般扣著自己。"臭小子，你當老子是耍雜技的？"他嘴上罵著，指尖卻已撫上劍柄，"三招？
    足夠讓這鬼東西瞎上半息。"
    張無忌同樣察覺到蕭凡的異狀，他伸手按住蕭凡肩頭，九陽真氣如暖流滲入："我以純陽勁震碎石壁，灰塵會更濃。"少年教主的聲音沉穩如鍾，仿佛在說最尋常的小事，可眼底翻湧的關切卻騙不了人。
    黑影的骨爪已壓至頭頂十丈處，洞壁的岩石開始崩裂，露出下方暗紅的岩漿脈絡。
    蕭凡深吸一口氣，借著張無忌渡來的真氣強撐著站起，鐵劍在地麵劃出刺啦聲響。
    他望著四周飛濺的碎石突然笑了——這些被地震震落的花崗岩，每一塊都帶著洞底地火的餘溫，正合他心意。
    "一——"
    令狐衝的長劍出鞘，不是華山派的玉女十九式，而是獨孤九劍的破箭式。
    七十二道劍影如狂風卷殘雲，將左側洞壁上的積灰全部掀向空中。
    "二——"
    張無忌雙掌齊出，純陽真氣裹著十成力道轟在右側岩壁。"轟"的一聲悶響，整麵石壁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細碎的石粉混著千年積塵騰起，瞬間將三人籠罩在灰蒙蒙的霧障裏。
    "三！"
    蕭凡的鐵劍突然爆發出刺目紫芒，那是吸星大法融合了易筋經後的奇異能量。
    他彎腰抄起腳邊半塊磨盤大的岩石，鐵劍在石麵劃出三道深痕——第一刀是五嶽劍派的疊浪訣，第二刀是明教的聖火令神功，第三刀竟帶著《九陰真經》的螺旋勁！
    石屑紛飛中，蕭凡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
    他每抄起一塊岩石，便用鐵劍在其上刻下不同的武學印記：有令狐衝教他的"破掌式"劍痕，有張無忌演示過的"梯雲縱"弧線，甚至還有在《神雕俠侶》位麵偷學的黯然銷魂掌的掌印。
    這些截然不同的能量在石體內部碰撞、糾纏，最終被紫芒死死鎖在岩石核心。
    "成了！"蕭凡低喝一聲，將最後一塊岩石拋向空中。
    此時灰蒙蒙的霧障裏，已有十七塊刻滿武學印記的岩石懸浮在三人頭頂，每一塊都泛著不同顏色的微光：紅的似火，青的如電，金的若霜，紫的像雷。
    黑影的骨爪終於落下。
    那是能碾碎山脈的一擊，空氣被擠壓出尖銳的爆鳴，連洞頂的岩漿都被震得倒灌而下。
    "退！"蕭凡反手推了令狐衝和張無忌各一掌，兩人借勢翻出十丈外。
    他則單膝跪地，鐵劍插入地麵，紫芒如活物般順著劍刃爬向所有岩石。
    "去！"
    十七塊岩石同時炸裂。
    不是物理上的碎裂，而是內部封印的能量被徹底引爆。
    疊浪訣的柔勁裹著聖火令的詭譎，破掌式的剛猛纏著梯雲縱的靈動，黯然掌的蕭索混著易筋經的渾厚——所有矛盾的能量在爆炸中完成了奇妙的融合，形成一道螺旋狀的能量柱，迎向那足以毀天滅地的骨爪。
    "喝！"
    令狐衝的獨孤九劍"破氣式"緊隨其後，三尺青鋒劃出銀河倒卷的軌跡；張無忌的"大九天手"後發先至，十道氣勁如遊龍般鑽入能量柱，將其威力再提三分；蕭凡則咬碎舌尖，精血噴在鐵劍上，紫芒瞬間暴漲十倍，竟在能量柱核心凝出一道半透明的劍影——那是他這些年在各個位麵見過的最強劍招的集合體。
    能量柱與骨爪相撞的瞬間，整座洞穴發出垂死的嗚咽。
    岩漿被震得衝天而起，在洞頂凝成赤紅的穹頂；灰塵被卷成颶風，將所有光線都絞成碎片。
    蕭凡感覺有無數鋼針在刺他的經脈，眼前發黑前最後一個念頭是："原來這就是係統說的...絕境中的融合。"
    當光芒散盡時，洞穴裏隻剩細微的滴水聲。
    令狐衝踉蹌著扶住岩壁，劍刃深深插入石中才勉強站穩。
    他望著前方——那團糾纏了他們七日七夜的黑影已徹底消散，連骷髏虛影都沒剩下半片骨渣。
    張無忌跪在蕭凡身側，正用九陽真氣為他續命，少年教主的額頭全是冷汗："他經脈盡斷，不過...似乎有新的脈絡在生長。"
    "這小子..."令狐衝抹去嘴角血跡，突然笑了，"每次都要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他走到洞壁前，伸手摸了摸那道被黑影撞出的裂痕——裂痕深處，有暗紅色的鱗片閃過，帶著比黑影更古老、更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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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瞳孔微微收縮。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警惕。
    洞底深處，那道蘇醒的存在雖然暫時沉寂，可剛才能量碰撞時，有一縷若有若無的龍吟混在爆炸聲裏。
    那不是他們熟悉的任何一種武學氣息，更像是...某種被封印了千年的...
    "先把這小子帶出去。"令狐衝彎腰抱起蕭凡，"等他醒了...得好好問問係統，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張無忌點頭，指尖輕撫腰間的聖火令。
    他能感覺到，剛才那股恐怖的氣息並未徹底消失，隻是像巨獸般暫時縮回了巢穴。
    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再次麵對比黑影更可怕的存在——
    但至少現在，陽光從洞穴入口斜斜照進來，落在蕭凡蒼白的臉上。
    少年的睫毛動了動，似乎在做一個關於巔峰的夢。
    洞頂的岩漿逐漸冷卻，在岩壁上凝結成暗紅的晶簇，偶爾有碎石墜落，在積灰中砸出星星點點的坑窪。
    張無忌的掌心抵在蕭凡後心，九陽真氣如涓涓暖流滲入其破碎的經脈，卻見那些斷裂的筋絡間竟泛著淡紫色微光——是蕭凡體內係統自動運轉，正將方才爆炸殘留的能量轉化為修複之力。
    "他的氣海在重構。"張無忌低聲道，指尖能觸到蕭凡丹田處翻湧的奇異能量，那氣息既非九陽亦非吸星，倒像是諸多武學交融後的新生之力。
    令狐衝蹲在一旁，用劍尖挑起半片焦黑的骨渣，那是方才黑影碎裂時落下的，入手竟有金屬般的冷硬。
    他眯起眼，想起三日前在華山派密室發現的那封血書——信是用鷹血寫在人皮上的，字跡扭曲如蛇："深淵將醒，骨王先動，欲阻其勢，需集七界之鋒。"當時他隻當是江湖宵小的恐嚇，如今看來，那骨爪黑影怕就是所謂的"骨王"先鋒。
    "你說..."令狐衝將骨渣收入懷中，"這洞穴底下壓著的，會不會就是信裏提的"深淵"？"他用劍指了指岩壁上那道裂痕，方才瞥見的暗紅鱗片仍在石縫裏若隱若現，像是某種巨獸的鱗甲。
    張無忌抬頭，洞外的陽光正順著入口斜射進來，在蕭凡臉上鍍了層金邊。
    少年教主的眉峰微蹙："我在光明頂藏書中見過記載，上古時期曾有"混沌獸"為禍諸界，其鱗甲可禦萬法，氣息能蝕神魂。
    方才那黑影雖強，倒更像被混沌獸氣息侵蝕的怨魂所化。"
    話音未落，蕭凡突然發出一聲悶哼，睫毛劇烈顫動。
    張無忌連忙收了真氣，卻見他緩緩睜眼，眼底紫芒流轉，竟比尋常更亮三分。"係統提示..."蕭凡聲音沙啞，"能量融合度97，經脈修複完成。"他試著活動手指，原本斷裂的筋絡處傳來酥麻的癢意，竟比受傷前更堅韌幾分。
    令狐衝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臭小子，命倒是硬！
    可別以為解決了這鬼東西就能鬆快——"他指了指岩壁裂痕，"底下還壓著更難纏的主兒呢。"
    蕭凡撐著坐起，目光掃過那道裂痕，係統麵板在意識中彈出新提示："檢測到混沌氣息殘留，建議宿主收集七界本源以作應對。"他心頭一凜，想起穿越以來在各個位麵收集的武學殘卷、異寶碎片，原來都是係統在為今日布局。
    張無忌將水囊遞給他，指尖觸到蕭凡手腕時微怔——少年的脈搏竟比常人快了三倍，卻沉穩有力，像是藏著一頭待嘯的猛虎。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蕭凡抹了把嘴角血跡，站起身時竟無半分踉蹌，"那封信裏說的"七界之鋒"，可能和我在《誅仙》位麵得到的古劍殘片有關。"他望向洞外，陽光穿過洞口的藤蔓，在地上投下斑駁光影，卻不知為何，那光影裏總像有黑影在蠕動。
    令狐衝抽出長劍，劍尖挑起垂落的藤蔓，卻隻驚起幾隻灰雀。"走。"他將蕭凡的鐵劍拋過去，"回華山整理線索，順便...找嶽先生問問，當年他師父有沒有提過"混沌獸"的事。"
    三人剛走到洞口，蕭凡的係統突然發出蜂鳴。
    他低頭查看，卻見麵板上的能量條正瘋狂跳動，原本暗淡的"位麵傳送"按鈕竟泛起金光。
    更詭異的是，洞外的山風裏飄來一縷熟悉的香氣——那是《倩女幽魂》位麵樹妖姥姥的瘴氣味道，可他們分明還在《天龍八部》的大理境內。
    令狐衝的鼻子動了動，突然拔劍指向右側山壁："誰？"回應他的隻有山風掠過鬆林的沙沙聲，可張無忌的聖火令卻在腰間發燙，那是遇到邪祟時才有的反應。
    蕭凡望著洞外漸沉的夕陽，突然想起係統新手任務的最後一句話："巔峰之路，從絕境開始，卻永無終點。"
    山腳下，一輛蒙著黑布的馬車正緩緩駛來，車簾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車內堆滿的人皮書卷，最上麵那卷的封皮上，赫然用金線繡著"七界誌"三個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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