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徐華清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掌握法蘭西野戰炮的瞄準，是不現實的。
    林立隻能多次模擬過程。
    其實，主要還是靠他親自來操作。
    而徐華清這些人，則是輔助。
    他們能熟練地完成填彈等動作就行了。
    重要的核心，依然是林立。
    目前戰鷹加上林立也就31個人，要對付小鬼子加上偽軍的百十來號人，人數上並不占優勢。
    另一方麵，戰鷹隊的作戰能力，還遠遠達不到特種作戰的標準。
    這場仗表麵上來看，有些像螳臂當車。
    可林立麵對這一仗，反倒沒什麽太大的壓力。
    他有係統獎勵的超級狙擊步槍，再加上專屬作戰地圖，問題應該不大。
    不就是有兩座炮樓嗎？
    用法蘭西野戰炮轟幾下，能很簡單的解決問題。
    唯一能讓他不放心的。
    就是張鐵柱帶領的民兵，能不能順利完成他交代的任務。
    切斷十裏鋪據點與縣城小鬼子之間的通訊，這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晚上十一點，老鄉們早已陷入沉睡。
    村裏很安靜，隻有時不時的犬吠聲。
    張鐵柱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硬邦邦的土炕，硌得他渾身難受。
    他索性坐起身，摸出別在腰間的旱煙袋。
    因為手有些顫抖，他怎麽也點不著煙。
    “特娘的！”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把煙袋重重扔在炕桌上。
    腦海中，那門法蘭西野戰炮的影子若隱若現。
    白天見到這門炮時，激動、震撼。
    可越是回想，他越覺得心裏沒底。
    “三十個人去打百十來號人？！”
    張鐵柱喃喃自語，粗糙的手指摸著老舊的炕桌。
    “就算有那門洋炮，結果也說不定啊！”
    他猛地站起身，抄起外套就往外走。
    穿過寂靜的小路，來到戰鷹隊駐地時，發現林立的屋裏還亮著燈。
    “林隊長？”張鐵柱輕輕敲門。
    隨後。
    門吱呀一聲開了。
    林立披著外衣，手裏還拿著一個筆記本，顯然也沒睡。
    “老張？”
    林立有些意外，隨即哂然一笑。
    “進來吧。”
    屋裏點著一盞煤油燈，昏黃的光線下，林立給張鐵柱倒了碗熱水。
    因為要準備打小鬼子了，林立也就沒拿出酒來。
    並不是很怕會誤事。
    隻是很重視這場戰鬥罷了。
    “睡不著？”
    林立問。
    張鐵柱捧著碗，熱氣冒著。
    “林隊長，我老張打遊擊這麽多年，從來沒像今天這麽……”
    “說啊。”林立讓他說下去。
    他頓了頓：“這麽心裏沒底。”
    林立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我知道那門炮厲害。”
    張鐵柱繼續道：“可那是上百號鬼子啊！萬一……”
    “老張。”
    林立放下手中的本子：“你也見到那門野戰炮了，威力有多大，不用我多說。另外，我們戰鷹隊這三十號人，都是獨立團的精英了。”
    張鐵柱的眉頭稍稍舒展，但眼中的憂慮仍未散去。
    “不用擔心。”
    林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的行動，你們民兵隊隻負責剪電話線。”
    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不過，要派幾個好手守在斷線處，小鬼子肯定會派人來修。”
    張鐵柱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斷了他們的通訊，還要打掉他們的維修隊！”
    林立讚許地點頭：“對！不過這件事情，我會帶人幫助你們的。”
    “放心！”
    張鐵柱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什麽：“林隊長，不用你們來了。要不要在路中間埋幾個地雷？把他們全部炸死？”
    林立笑了：“這個主意好是好。不過，你們民兵應該比較缺裝備吧？”
    “林隊長的意思是？”
    張鐵柱不解。
    他覺得埋點地雷不是來的更快嗎？
    直接炸死苟日德小鬼子。
    不知道林立在打什麽啞謎。
    “很簡單啊，他們手裏的武器彈藥，也是好東西啊。哪怕是偽軍來了呢，肯定不會空著手啊！”
    林立咧開嘴笑著說道。
    張鐵柱思考了不到一秒鍾。
    “對啊，林隊長，你說的太對了。我們也缺武器裝備呢，正好，他們苟日德給我們送來。”
    張鐵柱高興的笑了，笑的合不攏嘴。
    這對他們民兵隊來說，實在是太好了。
    兩人又詳細討論了幾個細節。
    張鐵柱的情緒明顯高漲起來。
    眼中哪裏還有不安。
    現在全是躍躍欲試。
    “時候不早了。”
    林立看了看懷表：“老張，你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送張鐵柱到門口時，林立突然叫住他：“老張。”
    “嗯？”
    月光下，兩個男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
    林立鄭重地說：“相信我，明天這一仗，我們一定能打贏！”
    張鐵柱怔了怔，隨即咧嘴一笑。
    露出滿口黃牙：“林隊長，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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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走向村道，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
    因為他感覺心裏更踏實了。
    他抬頭望了望星星，突然覺得。
    明天的進展一定相當順利，能親眼看看，小鬼子挨炮的樣子，炸的他們死無全屍！
    特娘的！
    他們殺害了多少無辜的老百姓？
    甚至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必須讓他們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想到這些，張鐵柱感到仿佛熱血沸騰了。
    又有些睡不著了。
    之前是因為心裏沒底，怕這一仗打不贏。
    現在，又因為太過於高興，太過於激動。
    “看來又是睡不著覺的一個晚上啊！特娘的，要不是明天有任務要執行，老子還真想整兩碗酒呢。”
    他不由得發出感慨。
    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進門就將棉衣一脫。
    上身隻穿著一件對襟褂子。
    好像心裏一高興，完全都不覺得冷似的。
    在他離開的時候，林立站在院子裏望著張鐵柱遠去的背影。
    嘴角微微上揚。
    他轉身回屋，輕輕吹滅了油燈。
    還是一樣的輕鬆，完全沒有任何的負擔和壓力。
    可以說是心靜如水，運籌帷幄。
    ……
    已是深夜，戰鷹隊的宿舍裏。
    十六歲的順子躺在通鋪上，瞪大眼睛望著黑漆漆的房梁。
    他的心跳得厲害。
    就像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兔子。
    明天，明天就要真刀真槍跟小鬼子幹了！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打小鬼子。
    想起當初自己的爹娘，被小鬼子無情殺害的慘狀。
    他迫不及待，恨不得現在就上戰場，殺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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