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止勾住她一縷長發，輕輕繞了一圈。
    笑著威脅，“你沒有第二個選項。”
    “幼稚！”年歲脫口而出，轉身憑著感覺往外走。
    沈廷止忙不迭拉住她手腕，“走反了，這邊。”
    回去的路上他還在絮絮叨叨的反駁，“怎麽幼稚了？冒著危險去救你的是我，不是他！一直陪著你的也是我，不是他！！”
    年歲附和，“我知道啊，我很感謝你。”
    “那說一句我比他溫柔很難嗎？”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像你這樣救了我跟黃西西性命的救命恩人，哪裏需要跟別人比較，你就是最好的人啊。”
    沈廷止聞言，唇角壓不住的上揚，手臂順勢搭在她肩膀上。
    “就知道你雖然暫時瞎了，但心裏看得明白。”
    年歲肩膀一沉，走路都覺得費勁不少，直接拍開他的手臂，“沉死了。”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能想到天天叱吒商界的沈總裁，平日裏這麽幼稚。
    說兩句好聽話就開心起來了。
    要做生意這樣，不得虧死啊？
    要早知道他這麽好哄，當時合作的時候就該死命拍他馬屁，說不定還能趁機撈一筆。
    兩人晃晃悠悠回到病房，陳溪月已經坐著等了一會兒了。
    見到她回來，起身拉著她坐下，遞給她一個勺子。
    “小姐坐這，我給你買了個勺子，吃飯方便些。”
    “好。”
    陳溪月給她買的飯菜，都是無骨無刺，用勺子就能直接吃的，她用勺子吃著也方便很多。
    三人安靜的吃飯，陳溪月忽然說，“太太到江北了，喊我明天早上去找她，可能得晚點才能來醫院了。”
    年歲點頭，“見到我媽媽，知道該怎麽說吧？”
    她其實還是有些擔心陳溪月說不了謊，把她的情況暴露了。
    陳溪月膽子小腦筋直，總是別人問什麽就答什麽，連隱瞞都不擅長，更別提說謊了。
    但這次陳溪月卻格外自信，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放心吧小姐，我知道該怎麽說的。”
    “真的？”年歲將信將疑。
    “小姐醒過來之後身體都挺好的，但是臨時有個工作，一出院就出差去了，這樣說沒毛病吧？”
    陳溪月說著笑盈盈的等她誇獎，誰知年歲隻是敷衍的點點頭，“還行。”
    陳溪月吃完飯，拿出手機翻看，忽然想起什麽。
    開口說道，“對了，今天你睡覺的時候，我聯係了護工，明天早上我不在，就讓她照顧你吧？”
    年歲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就被沈廷止的聲音打斷，“能取消嗎？”
    “已經約好明天早上過來了。”
    沈廷止聞言，隻是點點頭沒說話，年歲想著也好，多一個人陳溪月也能稍微輕鬆些。
    吃完飯，沈廷止回了自己病房，喊來護士幫忙換了肩膀上的藥，眼看著是比前幾天好多了。
    年歲在陳溪月的照顧下，換好睡衣，簡單擦拭身體保持清潔。
    陳溪月提醒道，“醫生說明天下午需要給你的腦袋換藥，不過小姐放心，我會盡快趕回來的，中午之前一定回來。”
    “沒事，有護工在就行，不用著急。”
    隨後，陳溪月扶著她躺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給她念微信消息，又按她的回複，給人回過去。
    除了廖雪說工作的事耽擱了一會兒，其他人的消息，都是敷衍兩句就完事了。
    年歲躺在床上，很快有了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
    次日清晨，年歲從夢中醒來。
    她意識不到時間，開口問，“幾點了？”
    出聲才想起陳溪月今天不在，應該是新來的護工。
    但半晌都沒有得到回應，年歲摸索著床邊手機，又喊了一聲，“有人在嗎？”
    洗手間門被打開，有人靠近她走來。
    年歲嗅到熟悉的味道，沈廷止問，“怎麽了？要喝水嗎？”
    “嗯？”年歲疑惑，“怎麽是你？新來的護工呢？”
    “被我辭退了。”他說得雲淡風輕。
    年歲卻惱了，“你辭退她幹什麽？”
    護工不在，她上廁所都隻能摸索著過去，陳溪月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沈廷止輕飄飄的應了聲，“不安全，再說了，不是有我在嗎？”
    年歲生氣，“那哪能一樣？我要洗臉你能幫我洗？我要刷牙你能幫我擠牙膏嗎？”
    “怎麽不行？”沈廷止漫不經心，說著就要扶她下床，“現在去洗？我扶你去洗手間，來。”
    年歲坐在床上抱著雙臂，滿臉煩躁，“你出去，別煩我。”
    沈廷止卻自然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你想做什麽跟我說啊，我不比外人靠譜？”
    “我什麽都不想做，你出去吧。”
    她說著躺了回去，準備一覺睡到陳溪月回來。
    “你睡吧。”
    沈廷止拿起桌上的平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打開郵箱準備工作。
    年歲睡著了，他盡量不出聲的用平板看文件，回消息。
    時不時皺起眉頭，又時不時起身去病房外回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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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劉敏敲門，年歲再次醒來。
    沈廷止拍拍她手臂，“醒得正是時候，都十點了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吧，還熱著。”
    年歲確實也餓了，於是自己摸索著進洗手間，關上門。
    緩慢的一邊摸索一邊洗漱，以前用五分鍾可以搞定的事情，她今天用了接近二十分鍾。
    由於看不見，也沒有陳溪月的幫助，她隻能摸索著自己身上，來確定有沒有弄髒，衣服扣子有沒有扣好。
    走出洗手間時，沈廷止邁步迎上來，握住她的手腕，牽著她到桌子前。
    “坐我旁邊吧。”
    劉敏準備的早餐是附近一家茶樓的早茶，蝦餃豆漿包子之類的。
    沈廷止將東西一一報給她聽，然後給她夾她想要吃的，像之前陳溪月做的那樣。
    年歲也漸漸習慣，在他的幫助下吃完了早餐，在房間裏走了走。
    “幾點了？”年歲對著空氣問話。
    沈廷止回應，“快十二點了。”
    陳溪月說她中午之前會趕回來，下午她還得換藥，怎麽這個時間還沒回來？
    難不成是遇到麻煩了？被程芸留住了？還是她不擅長說謊，被程芸揭穿了？
    她忽然有些擔心，走到床頭摸索到手機，喊來沈廷止。
    “你幫我看看，溪月有沒有給我發消息？”
    沈廷止看了一眼，陳溪月沒給她發消息，顧淵倒是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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