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補充完畢
    “嫚姨，沈家的規矩......”
    沈墨書沈老大）的話說到一半，電話裏的女人點著頭：“我沒有擾亂你們生活的意思，也沒有破壞沈家規矩的念頭。我隻是，想盡地主之誼，請我的孩子們吃一頓晚飯，留宿一晚而已。”
    “況且，你們也需要我，不是麽？”
    電話裏的女人，是沈封宴沈老五）的母親，沈家上一代的老三，沈嫚。
    “小宴已經和我說了。”
    身為沈家的女人，沈嫚身上的氣場絲毫不低於沈墨書和沈知寒。
    她低聲引誘著：“關於那句‘醒過來’，我也許能給你們一點幫助。”
    “要試試麽？酬勞隻是讓我今晚見到我的柒寶兒而已。”
    沈知寒沒有多想，抬眸拒絕：“嫚姨，您違約了。”
    沈嫚揣著明白裝糊塗：“違約？違什麽約？”
    沈知寒坦言回答她：“沈家家主親自定下來的約定，在溫柒柒二十歲生日之前，各位長輩不得出現，不得插手，不得幹預我們小輩的任何決定任何選擇。”
    拋棄，放養，不管不顧，自生自滅。
    是沈家一貫每一代都要經曆的生存之道。
    隻有成長到可以將父輩碾壓，這一代的培養才算是成功，才有機會繼承沈家家主的位置。
    沈嫚望向他，眉眼間的笑意更勝：“知寒，你和你父親真的是越來越像了。”
    “不過，你應該也最清楚......”
    沈嫚翻著還是溫柒柒小時候的相冊，聲音溫柔婉轉：“沈家的人，有哪個是規規矩矩做事的？”
    這句話一落下。
    餐桌前的幾人都不約而同抬起了頭。
    像一條導火索。
    從一個規矩引向了另外一條規矩。
    也是沈老爺子定下的。
    也是關於溫柒柒。
    “你們，既然是柒柒的哥哥，那就應該一直照顧她愛她護她。”
    沒有問題的一句話，卻將他們與溫柒柒之間關係的界限清清楚楚地死死限製在那裏。
    沈老爺子是在他的壽宴上說出這句話的。
    幾個人現在都還記得那個眼神：
    兄妹。
    就應該隻是兄妹。
    多餘的心思，請你們都放收的幹淨一些，別牽扯到她。
    沈嫚明明沒有抬頭，卻好像料想到了兄弟幾人麵上的表情一樣，幽幽開口：“沈家家主立下的規矩，隻有下一任家主才能推翻，你們也有想破除的規矩吧？所以......”
    “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助麽？”
    良久的安靜過後，是沈墨書放下了手中儀器，認真開口：
    “嫚姨，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再——”
    他的話毫無預兆地一頓。
    像是被什麽驚訝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順著他聲音的斷層，其餘人也跟著他的目光望去。
    隻一眼。
    世界寂靜。
    奢華的水晶台階折射著柔和的光，有人優雅地提著奢靡高定禮服的裙擺，款步而來。
    柔順的栗棕色長發微微卷曲著披散在她的身前，望過來的那一眼......
    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誤入凡塵間。
    純淨。
    聖潔。
    移不開眼。
    陽光傾落在她的身上，卻閃耀在七人的眼眸中。
    難以形容的美感。
    少女身上的每一處，都像是是美神精心設計過的藝術品。
    稀有的奢華絲綢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高貴光澤感，襯托著她白嫩的肌膚，如夢如幻。
    耳垂上懸掛的珍珠與鑽石交織耳飾，潔白光滑的頸間那條蘊含著眾星捧月設計感的項鏈，右手手指上的全球獨一無二的粉紅極星鑽戒，纏繞在栗棕色微卷發間金絲和小巧寶石構成的發飾。
    她身上的每一件，與她都是那般契合。
    兄弟七人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
    不是不想。
    而是被震撼的那一瞬間。
    真的會遺忘人類的語言。
    在他們眼中，平日裏大大咧咧歡脫瀟灑的沈家千金，好像在一刻之間變成了亭亭玉立高貴美豔不可高攀的沈家主人。
    沒有形容錯。
    那種感覺。
    就像是想要心甘情願不顧一切地臣服在她的裙擺下。
    願接受她隨意的擺布。
    毫無怨言。
    樂不思蜀。
    溫柒柒對於幾人的目光有那麽億點不理解。
    【怎麽感覺哥哥們都像是被什麽奪舍了一樣？】
    【怎麽會露出這樣狂熱的目光？】
    【哦莫！】
    【要搶錢麽？】
    【小鑽石小珍珠小寶貝們別亮個相了，快藏一藏！】
    幾人：“......”
    不知道是誰掛斷了沈嫚的通話。
    在聽到溫柒柒的心聲後，兄弟幾人的狀態明顯回神了一些，隻是移開目光後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有了那一幕的衝擊，這輪船再豪華似乎也少了些什麽感覺。
    就連桌上垂涎了半天的美食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但又要忍著不在溫柒柒麵前再露出那樣的目光。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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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磨。
    溫柒柒還是不放心地動作稍稍慢了一些，甚至有回退的傾向：
    【雖然我今天穿得戴得確實比平時貴了那麽一丟丟，但......這些不都是你們剛才送來的嗎？】
    裝作不在意的兄弟幾人目光又在餐桌上匯聚。
    眼神交鋒。
    好像在問候彼此什麽時候偷偷去給溫柒柒送的禮物。
    趁著沈知寒起身去接溫柒柒下樓。
    『我為柒柒寶貝神顏瘋狂打ca』群聊裏：
    沈沐澤沈老六）最先發出疑惑：[是大家坦白，還是等柒柒親自揭曉答案呢？我陰險狡詐偷偷送禮的各位哥哥和卑鄙無恥的老弟沈妄？]
    沈沐澤：[狂盯(個_個).jpg]
    沈妄沈老七）：[......？]
    沈妄：[我怎麽感覺，六哥你把我單拎出來罵了一遍呢？]
    沈沐澤：[我不要你感覺，我要我感覺]
    沈妄：[沈允翻白眼.jpg]
    沈墨書沈老大）：[她身上的禮服，是我挑的。]
    似乎是沒想到大哥會在群裏這麽簡單地就坦白了，幾人有些沒反應過來。
    沈允沈老三）看到消息後回複得也很快：[沈沐澤上綜藝滿臉墨汁呲個大白牙笑.jpg]
    沈沐澤：[沈允小時候掉了顆門牙咧嘴笑.jpg]
    沈允：[？]
    沈允：[你他媽？]
    沈沐澤：[大哥都坦言了，你個小老三在這呲個大牙笑什麽呢？]
    沈允沒再線上回複。
    而是跟老四沈辭調換了個位置，直接鎖還在看手機的沈沐澤的喉！
    “你小子天天的，膽子挺肥啊？早上就是你扯個嗓子用好幾個播音器喊我沈老三的是吧？”
    沈允一邊捆緊了老六沈沐澤，一邊看著其餘幾人的表情，得意洋洋地格外坦然：“我可不像你們，搞這種偷偷送禮的小詭計。”
    眼看著溫柒柒越靠越近，沈允自豪地挺起胸膛：“你們記住，我沈允，可是坐得端行得正，絕對不會搞這些虛——”
    沈允沒說完的話正趕上溫柒柒回答沈知寒那句“餓不餓”：“三哥剛才給我送了點吃的過去，已經不餓啦。”
    坐在沈允對麵的沈辭沈老四），沈封宴沈老五），沈妄沈老七）：“？”
    沈沐澤：“......呦，不送禮，送吃的是吧？不搞虛的是吧？直接搞吃飽撐的是吧？”
    他突然笑了聲：“沈老三，你不會是沒提前給柒柒備著什麽禮物，所以才送吃——嗚！”
    嘴再次被沈允捂住，連帶著腦袋也被按了下去！
    沈沐澤整個人從餐桌一角消失！
    吵鬧聲吸引了溫柒柒的目光。
    【誒？六哥沒來吃飯麽？我怎麽記得剛才見到他了呀？】
    餐桌下的沈沐澤：“嗚！！！”
    餐桌上給他往死摁下去的沈允，臉上掛著笑：“柒柒，你再吃點兒，你還在長身體呢，不用管六子。”
    溫柒柒略帶遺憾地坐在了餐桌唯一空留的主位上。
    【可惜了，我還蠻喜歡六哥送的這條項鏈的，不能當麵謝謝他了】
    就算被沈允控製著，沈沐澤還是掙紮地飛速舉起一隻胳膊，趁咬了一口沈允的功夫抬頭高喊：
    “柒柒！這條項鏈的係列還有其他配套的飾品！你喜歡我回國之後都給你買——”
    沈沐澤話沒說完就被反應極快的沈允再次按了下去。
    溫柒柒抬眸望過來：“誒？剛才是幻聽了麽？我好像聽到了......六哥的聲音？還看到了六哥的魂一閃而過？”
    桌下的老六沈沐澤被沈允雙手壓住，連嘴也捂得死死的。
    沈允搖著頭：“他沒來，你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柒柒，都出幻覺了。”
    桌下沈允踹了踹沈妄沈老七）的腿。
    沈妄拄著下巴側過頭看向溫柒柒：“那發飾呢？”
    “嗯？”
    沈妄引著她的目光摸了摸自己蓬鬆的金發，歪著頭陽光地一笑：“我親手為你編製的發飾，你喜歡麽？”
    溫柒柒學著他的動作摸到頭上編發上的珍珠發飾，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臉頰紅潤了一下。
    【沒想到，沈妄編頭發的手藝這麽好，我還蠻喜歡這個發型的】
    於是溫柒柒給出絕對的正向反饋：“超喜歡的！”
    沈妄笑得更不值錢了。
    沈允：“......”
    錯了。
    我真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就他媽不該叫沈妄來救場！
    越救越亂！
    眼看著老四沈辭和老五沈封宴有開口的趨勢，沈知寒沈老二）牽過溫柒柒的手，對著兄弟們的聲音壓低了一個度：“這套禮服，耳飾，鞋子都很適合你，但卻又都不及你萬分之一。”
    “我的意思是......”
    他抽出手紙輕輕擦拭著溫柒柒手指尖不知什麽時候粘上的汙漬：
    “柒柒，是因為有你，這些外物才有了實現價值的機會。”
    在他故意的抬起下，溫柒柒手指上戴著的那枚粉紅極星鑽戒格外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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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柒柒雖然表麵上還保持著冷靜，但內心早已尖叫成了一個土撥鼠：
    【啊啊啊啊啊啊啊二哥給的情緒價值真的超級高啊啊啊啊】
    “與其說是實現價值，不如說，它們的價值隻有在柒柒身上才得以升華才對。”
    沈墨書沈老大）放下了筷子，正視著兩人。
    被他這麽一盯著，溫柒柒本能想到了小時候被大哥管教的日子，立馬收回端坐好。
    【可惡！大哥一板著臉說話，我這刻在骨子裏的服從感就按不下去啊！】
    沈知寒揚眉，不悅地沒有回應。
    沈墨書看向了溫柒柒。
    溫柒柒立馬坐得端端正正。
    【我要出去丸辣我要出去丸辣我要出去丸辣，得表現得好一點，讓大哥同意我粗去玩】
    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不一定要征得二哥沈知寒的同意，但一定會跟他確定。
    像他是她的家長一樣。
    她給他最高的尊重。
    她壘起他最難打破的牆。
    拋開這些多餘的想法，沈墨書依舊直接：“我有件事要和你說，柒柒。”
    溫柒柒莫名有些緊張。
    【！】
    【不會是大哥知道我要下船之後溜出去玩了吧！】
    【和網友私奔，怎麽瞞過7個瘋批哥哥，在線等！急急急！】
    沈墨書：“......”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深吸一口氣，然後鄭重地望向溫柒柒，開口：
    “對不起。”
    “對不起，我不該——”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的。
    溫柒柒後知後覺：“......誒？大哥你跟我說‘對不起’？”
    沈墨書雖然沒聽清溫柒柒之後要說什麽，但還是決定先道歉：“嗯。”
    桌上的其他兄弟也悄悄咪咪地豎起了耳朵。
    “嗯？”
    “我不該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帶你擅自離開沈家。沒問過你的選擇就私自決定你的去向，對不起。”
    看著沈墨書真誠地微微頷首，溫柒柒眨了眨眼。
    【我好像......這麽多次循環了，還是第一次見大哥認錯......】
    “我更也不應該限製你的自由，剝奪你溝通外界的權利，是我的過錯。”
    沈墨書垂著眸。
    他有在很認真地道歉。
    “下次不會了。”
    溫柒柒看著那男人悄悄地在桌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她的指尖，想要握住又猶豫著認為自己沒資格，最終懸在半空，聲音也有些憔悴落寞：“你......可以原諒我麽，柒柒？”
    【雖然我確實不介意這樣強製帶我離開的‘驚喜’，但......】
    少女將那隻沈墨書沒敢搭上的手指抬起，點在他的指骨上：
    “如果隻需要大哥道個歉，就能得到我的原諒的話......”
    少女揚著頭，那雙眸子漂亮得令人驚心動魄，其餘人也被她的話吸引，連大氣都不敢喘。
    隨後，他們看到她嘴角揚起了一個殘酷玩味的笑意，像是遊戲人間的惡魔：
    “那豈不是，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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