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吞並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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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承哲失魂落魄踉蹌入殿,李昑攥得禦案邊緣泛白,急聲追問:"清軍可肯退兵?"
    樸承哲顫抖著捧起浸透江水的國書,聲音幾近破碎:"殿下...清國要朝鮮舉國並入版圖,立為行省..."
    殿內鴉雀無聲,唯有簷角銅鈴在江風中輕晃。
    李昑猛然揮袖掃翻鎏金香爐,香灰如雪撲上明黃龍袍,踉蹌著扣住樸承哲肩膀,指節幾乎掐進對方骨肉:"你再說一遍?!"
    "清國...要朝鮮全境改設行省..."樸承哲話音未落,領議政金履淳猛地甩脫腰間玉玨,青玉碎塊砸在金磚上迸出脆響。
    "殿下!清國剛剛吞並安南,現在又圖謀朝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臣請立刻征發京畿丁壯,縱是戰至最後一人,也不能讓清虜踏破景福宮門檻!"
    李昑指尖摩挲著朝鮮半島疆域輪廓,忽然低歎:"向天朝稱臣千年...如今竟要行滅絕之事,亡我宗廟社稷..."喉間泛起苦意,龍袍下的手指已掐進掌心血肉。
    金履淳膝行半步,玉笏擊地聲震梁木:"殿下!昔年隋煬帝三征朝鮮,唐太宗首征亦受挫,蒙古六伐方得歸附!我朝鮮雖弱,卻從未屈膝於久戰之師!"
    金履淳抬頭時額角已滲血,"今日縱是舉全國之兵、焚漢城之糧,也要讓清虜知道——朝鮮人的骨頭,比清國的刀槍更硬!"
    李昑指尖驟然攥緊輿圖邊角,眼底閃過決然:"傳寡人旨意,征發十二歲以上男子上城守禦!
    天朝既不義......休怪朝鮮學那檀君舊部,刀兵相見了。”
    漢城內仍籠罩在天花疫病陰影下,街道上不時有運送屍體的板車碾過青石板,卻因朝鮮王室中樞所在,防務相較其他州縣更為整肅。
    隨著政令下達,十二歲以上男子皆被征發,腰間別著農家用的鐮刀、木棍,在甲士驅趕下登上城牆。
    城內巡邏隊頭上裹著布巾,腰懸彎刀徹夜穿行街巷,刀刃在火把下泛著冷光。
    七日後,清軍數萬兵馬已抵漢城郊外。
    李昑扶著城頭箭垛遠眺,隻見清軍陣列如鋼鐵洪流漫過丘陵,明黃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前鋒火炮的青銅炮管足有兩人高,黑洞洞的炮口正緩緩轉向漢城。
    "開炮!"
    清軍主將手一揮,數百門重型火炮同時噴吐火舌,轟鳴聲震得天地變色。
    第一波炮彈砸中城頭,磚石崩裂聲中,幾個少年兵被氣浪掀飛,木棍鐮刀散落一地。
    李昑踉蹌著被內官扶住,看著城牆接連崩塌的缺口,聽著城下百姓哭嚎著"天雷降世"的喊聲。
    "主上!西南角城牆塌了!"親衛校尉渾身血汙撞來。
    李昑扶著城頭箭垛,眼睜睜看著西南角城牆在炮火中坍塌成齏粉,士兵們的哭喊聲被炮聲碾得粉碎。
    此前雖聞清軍火炮犀利,此刻親身感受時,李昑才驚覺傳言不及實景十之一二。
    原以為征調十萬民夫、依托漢城三丈高城牆能固守數月,卻見首輪炮轟便將城頭削去三尺,磚石碎末如暴雨傾落。
    “主上,這是清虜剛剛射來冷箭!”"親衛校尉從背後抽出一支羽箭,黃絹在風中展開。
    "斬李昑首級者封萬戶侯,獻漢城者可享榮華富貴。"李昑盯著絹上字跡,忽覺後頸發涼。
    "這必是清虜離間之計!當年倭寇圍釜山,也用此等伎倆……"金履淳步履匆匆趕來。
    "寡人自然知曉!愛卿放心便是。"李昑臉色平靜說道。
    金履淳這才放心,轉身繼續組織守將修補城牆。
    待腳步聲消失在轉角,李昑眼底的鎮定瞬間瓦解,手指顫抖著將黃絹塞進袖中,瞳孔映著遠處清軍陣地,恍若看見無數把鋼刀架在脖頸上。
    當夜子時,李昑在貼身內官攙扶下秘密召見左議政樸承哲。
    殿內燭火被穿堂風卷得明滅不定,李昑盯著樸承哲發顫的肩膀,忽然想起十年前兩人同遊漢江時,樸承哲曾指著江心巨石笑言"朝鮮如石,萬古不蝕"。
    "明日開城。"李昑將刻著王室秘道的銅鑰匙拍在案上,"帶著《朝鮮輿圖》和降表,去清營見主將。"
    樸承哲渾身劇震:"殿下,金大人若知......"
    "他不會知道。"李昑打斷,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天亮前,你我便都是清國的"忠順之臣"了。"
    次日寅時,漢城四門悄然洞開。
    晨霧中傳來清軍甲胄的輕響,前鋒部隊如黑色潮水漫過護城河,漢城戰略要地盡落清軍之手。
    昌德宮內,金履淳被親衛按在地上,額角鮮血滴在胸前"盡忠"二字刺青上,染得墨色通紅。
    金履淳瞪著李昑身後的清國將領,怒聲質問道。
    "殿下,為何背叛朝鮮!"
    "金卿,形勢所迫罷了,"李昑避開他的目光,捏著清國使者賜的"朝鮮巡撫"印信,指腹摩挲著"忠順"二字。
    "殿下,朝鮮要亡在你的手裏了!"金履淳笑得輕蔑,血淚混著塵土滑下臉頰,"檀君若知後裔如此軟骨頭,怕是要從王陵裏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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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將拍了拍李昑肩膀,笑道:"李巡撫倒是識趣,過幾日便隨本將隨京麵聖吧。"
    話音未落,幾個清國兵卒已抬著木箱進來,裏麵裝的正是昨夜從秘檔庫搬空的朝鮮王室文書。
    金履淳看著那些泛黃的《訓民正音》抄本被隨意丟在地上,悲從中來。
    "殿下可知道,清國剛把安南黎氏王族斬盡殺絕?"金履淳被拖出殿時忽然抬頭。
    李昑攥緊印信的手猛地一抖,印信邊角刺破掌心,卻聽見清將哈哈大笑:"朝鮮不同,李巡撫這般乖巧......"
    李昑扯動嘴角擠出苦笑,階下金履淳的呼喊漸遠,最終混著刀刃入肉的悶響。
    清將從袖中抖出泛黃名單,朱筆圈注"朝鮮鐵骨臣民"字樣,這是潛伏朝鮮數年的國安局密探所集。
    "此乃朝鮮"叛逆"名錄,本將替你代勞如何?"
    狼毫在名錄上隨意勾畫,李昑認出那上麵的名字——有在太學講《檀君演義》的老祭酒,有曾在壬辰戰爭中手刃倭寇的老將後裔,還有前幾日剛給他呈過《救時策》的年輕言官。這些朝鮮的中流砥柱,此刻卻成了清將筆下的索命符。
    "有勞將軍了。"李昑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從冰窖裏撈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三日內,漢城內外一片肅殺之氣,清軍按圖索驥,從士大夫宅邸到兵營帳篷,凡是被名錄點中的官員將士,皆在深夜被鐵鏈鎖走。
    江麵上,拋錨十多日的北海水師戰船緩緩升起帆檣,船艙底傳來隱約的哀號——那裏關押著近萬朝鮮"脊梁",他們將被驅往清國礦山鑿石、河道疏浚、煙瘴之地開道,在沉重勞役中發揮最後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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