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特準直入清華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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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的人群中,上元縣秀才陳墨壓低聲音,朝身邊同伴拱了拱手。
“諸位可聽說了?今年早些時候童試頭回按新教材考,數學考什麽水桶容積,還有那題冊上畫的不規則梯田圖,看得人眼暈,整場下來過及格線的不過五指之數。”
“可不是麽!”鄰縣秀才王鬆拍著大腿歎氣,“我昨兒聽府學先生說,這次鄉試可能要考‘牛頓三大定律’,物理書裏雖寫了概念,可那些西洋術語繞得人腦仁疼,根本嚼不明白!”
人群中響起一片唏噓,有人望著貢院朱漆大門喃喃:“好在今年新科隻占一成權重,隻要把《論語》注疏背熟,作文押中題,許是還能保住功名…”
角落裏,身著粗布短打的秀才吳敬梓默不作聲,手指輕輕摩挲著袖中已經有些發黃的數學書邊角。
晨鍾三響,貢院大門洞開。
監考軍士鐵麵搜檢,連鞋底夾層都不放過。陳墨攥著空考籃入場,掌心全是冷汗。吳敬梓卻神態自若,新學知識早已刻進腦海。
頭日上午考語文,新增填空、閱讀理解題型,末了是命題作文《以“格物致知”論新學》。
下午考數學,第一道大題便是“圓台形糧倉容積”題。
陳墨見語文題正中下懷,心中一喜,揮筆便寫程朱注解,翻到數學卷時,筆尖卻懸在“上底徑三尺,下底徑五尺,高六尺”的題目上凝住。
忽聽得斜後方“撲通”一聲,一名考生被軍士按在號板上,腰間滑落的小抄在風中翻飛,鐵鎖哐當聲驚得眾人筆杆亂顫。
吳敬梓屏息翻開試卷,數學課本“立體幾何”章節的圓台剖分圖在眼前浮現,閉目默誦公式,蘸飽墨汁在草紙推演。
“v=?πh(r2+rr+r2)”,筆尖落處,上底半徑1.5尺、下底半徑2.5尺的數值依次代入,草紙背麵還畫著輔助剖分的虛線。
鄰座考生抻頸張望,臉色霎時慘白如紙,手中空筆管在案上敲出細碎聲響。
次日曆史地理政治,陳墨見“商鞅變法”“青苗法”等題長舒一口氣,唯有地理題“繪《禹貢九州圖》注清代郡縣”讓他略費思索,終究憑厚實功底從容勾勒,
吳敬梓卻每題皆快速作答,尤其在“攤丁入畝利弊論”中,結合西洋賦稅製度對比分析,墨字間透著遠超八股的眼界。
第三日考物理,“試以馬車行進為例析牛頓三大定律之應用”的試題赫然入目,“慣性”“加速度”等詞匯如天書般砸向眾人。
陳墨盯著“馬車急刹時乘客前傾”的題幹,腦海中一片混沌,唯有王鬆考前那句“西洋學問”在耳邊嗡嗡作響。
卻見斜前方的吳敬梓屏息閉目,指尖在草稿紙虛畫軌跡,忽的睜眼運筆——先繪一輛四匹馬拉的馬車,旁注“第一定律:馬車勻速前行時,牽引力與阻力平衡……”。
整套圖示無半字書本對照,卻將定律與市井場景融得通透,力的箭頭粗細分明,連馬車輪軸的轉動方向都標注清晰。
“純堿製作方法”的化學題讓陳墨盯著硯台墨汁發怔,吳敬梓卻從容在草稿紙上畫出灶台蒸製場景,先繪鹵水與石灰石共煮的大鐵鍋,標注“取濾液”,再畫蒸發結晶的瓦盆,旁注“經三蒸三曬得純堿”。
生物考人體組成時,吳敬梓在草紙上畫髒腑分布圖,標注“心主血、肝藏魂、脾胃運化水穀”,末了還補一句“西洋醫書言‘心肺循環如泵’,與此理相通”。
放榜日細雨靡靡,陳墨在“鄉試合格名單”裏找到自己名字,攥著榜單的手微微發顫——語文九十分、數學三十分、物理十分、化學九分,幸得史地政均分七十以上,才以八十五分擦線及第。
王鬆苦著臉作揖:“恭喜陳兄高中!小弟終究是栽在新科上了……”
話音未落,人群中忽起驚呼:“吳敬梓!全科九十八分!數理化竟全是滿分!”
陳墨循聲望去,見吳敬梓被眾人簇擁著,粗布短打洗得發白,卻難掩眼底熠熠神采。
幾個寒門學子擠上前請教:“吳兄這‘慣性歌訣’當真是妙!能否再講講那圓台公式?”
吳敬梓他紅著臉剛要開口,貢院正門處一頂官轎突然停穩。
南京府科舉主考官顧廷儀禮部侍郎)掀簾而下,徑直走向人群:“可是吳敬梓?本官閱卷時見你圖示精妙,將西洋學問與經世之道融得通透。
特準你入清華大學深造,可願否?”
吳敬梓瞳孔驟縮,撲通跪地:“學生求之不得!謝大人栽培!”
清華大學乃大清西學最高學府,校長由皇上親任,尋常學子需過三關方能入內,這般特準直入者可謂鳳毛麟角。
看著吳敬梓隨顧廷儀進入貢院,人群中議論漸起。
江寧縣秀才望著榜單嗤笑一聲,袖口因反複揉搓泛起毛邊。
“諸位且看,如今科舉,語文半是填空選擇,閉著眼背熟程朱注疏就能拎走四十分——這般考法,便是街頭賣豆腐的老兒多念幾日《四書》,怕也能謅出個及格來。”
“誰說不是呢!”句容縣考生攥緊榜單,“我熬禿了半頂頭發才憋出篇《格物致知論新學》,不過比人多了一分——可人家吳敬梓數理化隨便一科,便抵得上我一篇文章的分差!”
三個落榜秀才擠坐在牆根,其中最年長的那位突然用拐杖敲擊地麵,竹製拐杖頭在石板上磕出悶響。
“想我二十年寒窗,通篇《春秋》倒背如流,如今卻栽在什麽‘圓台容積’‘慣性定律’上...這世道,真是變了啊。”
陳墨背靠斑駁照壁,指尖摩挲著榜單邊緣,喃喃自語:“想在會試中拔得頭籌,這新科內容非得下苦功不可。
不然單憑八股……怕是難敵那些數理題啊。”
話音未落,肩頭忽被拍得一沉。
“瞧那兒,”王鬆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吳敬梓的筆記都被抄成‘搶手貨’了。這些泥腿子都知道啃新學,咱們……”
街巷深處,幾個寒門學子正抱著書本冒雨疾走,粗布短打被雨水浸得貼在背上,卻仍將用油紙裹著的筆記護在胸口。
陳墨望著他們腳下濺起的水花,抿了抿唇:“若真是文筆尋常,與其在八股堆裏耗心血,不如把精力砸在圓台公式、牛頓定律上——至少這些題,算一道便實打實拿一分。”
王鬆重重點頭,雨珠順著他胡茬滴落,在衣襟上洇出深色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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