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溢。
    他不知道蘇茸口中的忙是指什麽，他也不大清楚原身的性格，沒有記憶，他完全沒辦法符合原身的人設。
    他的心髒跳動大概是又加速了，臉上仍然麵無表情。
    向水看到了周圍的環境，以及腳下的材質地板，角落裏有一個寵物小窩，上麵有貓咪的形狀，卻沒有發現寵物，他突然道：
    “機器貓還需要改進。”
    雖然向火身上的材質已經蒙塵，劃出許多道劃痕，但是勉強能看出來材質相同，機器貓的功能極為單一，作為b級機器貓的廢品，能源支撐時間也很短。
    從牆壁延伸出的機器臂將精致的小蛋糕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並放了兩杯果汁，然後就收縮回了牆壁中。
    “是啊。”蘇茸歎口氣：“你的機器貓一天前因為能源耗盡死掉，伊思應該幫你處理了它的身體，是一隻很可愛的小貓，隻是不如真正的小貓。”
    她喚了一聲：“伊思，把聯邦新聞打開。”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汁，閑聊般開口：“有空可以再買一隻。”
    麵前的牆壁上浮現了一個光幕，上麵是一個外貌與人類一模一樣的機器人在說話，音調有些僵硬，但聲色很好聽，向水頭皮發麻，就連新聞節目也是人工智能做的。
    “各位聯邦公民，根據係統統計，伊思再次發現名外來者，以意識體方式占據公民身體，請各位公民注意日常生活。”
    “伊思再次升級，會為各位公民實時檢查身體數據，保證公民身份的真實性，保證公民們的安全，請放心，一旦發現，即刻絞殺，保障公民的各項權利。”
    向水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全軍覆沒了。
    隻要在休眠艙裏作出不符合原身舉止的行動，比如拍打艙壁，比如呼喊慌張，都是不合原身行為，那麽可以被當做是外來者入侵，直接殺掉。
    隻是睜眼這一步，就已經淘汰了百分之七十的人，更別說之後的事了，可能一旦手動去拉椅子，都可能被視為入侵者。
    什麽是入侵者的標準呢，這都是由係統和伊思來定。
    他掩飾性地喝了一口水，將不安壓下去一些。
    “真無聊啊。”蘇茸直接伸手在空中劃拉幾下，就調換了頻道，她無趣地癟嘴：“有關外來者的詞條已經爆了兩個月左右了，我也想見見外來者。”
    他其實很想看那個新聞，但是蘇茸換了，他不大清楚自己與蘇茸的關係，沒有冒然打斷。
    下一個是一個電影，蘇茸又連跳幾十個頻道，幾乎所有都是電影，大多數隻能看到一個畫麵，他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上麵的所有動漫電影的畫風，堪稱千篇一律，而且華美精致，每一個花紋都刻畫得細膩漂亮，放在現實世界，一定是耗時好幾年的大製作，但是在短短十幾秒內，這樣的電影至少出現了30個。
    全都是人工智能製作的電影。
    他在想，所有事人工智能都可以代勞，人類到底在做什麽？
    蘇茸又在忙碌什麽？
    原身的生活怎麽樣的？如果偏離了日常生活，會不會被絞殺。
    他目前還不能確定腦子裏的伊思為何能在腦子裏說話，就目前來看，他的生活起居，伊思全權包攬，若是要殺他，手段多得不可思議。
    “伊思，麻煩給我播放小說。”蘇茸閉上眼不再看光幕，隻是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憊的樣子：“沈溢，我記得你說你交了一個女朋友，怎麽樣了？”
    怎麽樣了。沈溢本人也是剛剛知道。
    向水腦子宕機了一會，沒說話，又聽到蘇茸的話：“嚇死我了，我是真怕你接話，我還以為你的身體被外來者入侵了呢，看你今天不太對勁。”
    蘇茸接著說：“也是，算是我杞人憂天了，伊思會鏟除這些外來者的，不需要我在這裏擔心。”
    向水完全不了解原身，目前唯一從細枝末節知道的就是，原身很喜歡貓，而且性格沉默寡言。
    不止有各種各樣的小貓用品，還有一個貓爬架，甚至床上還有小貓布偶，這證明原身喜歡貓。
    睡覺時間極長，18個小時。
    不管這個世界的一天是多長時間，不管正常作息是怎樣的，隻看蘇茸已經累死累活地來喝下午茶，就已經可以證明，原身作息異常。
    同時，他勉強能得出一個結論，原身的朋友應該並不多，或者說，是一個深度宅，交流能力在長期隔絕的情況下退化也很正常，所以他在與蘇茸交流過程中，很少說話。
    他完全可以理解原身，在伊思人工智能能將人類所有生活包攬情況下，完全沉浸在烏托邦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他回憶自己從她進來的一切反應和動作，妄圖從中找出一些原身性格的蛛絲馬跡。
    向水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地咕噥了一句：“好困啊。”
    蘇茸長長歎了一口氣，跟個樹懶一樣慢騰騰睜眼看他，然後又閉上了：“這才對嘛，你今天看起來精神很多，平時你成天睡覺，醒了還嚷嚷著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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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水：...果不其然。
    向水就像小老鼠一樣慢吞吞地挪動步子，一點一點試探：“還是困，想睡覺。我懶得出門，要不是你來，我還要接著睡。”
    蘇茸看起來沒有異常，開玩笑道：“別把你睡死了。”
    沒有反駁，說明原身是真的很少出門，原身要麽沒有工作，要麽就是工作在線上。
    “好了。時間到了。”蘇茸伸了個懶腰，脖子和胳膊上的金屬質感在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她一口氣喝了半杯果汁，“伊思在提醒我了，我先走了。”
    向水等她離開，才看向牆壁上的藍色光幕，他試探性伸手，在虛空中劃了幾下，果然光幕上的視頻轉換了。
    確實很方便。
    他迅速劃到剛剛那個新聞節目。
    “伊思再次改進了b款機器貓。”那個機器人的臉旁出現了一個懸空的機械貓咪，為觀眾展現了全貌，無機質的聲音再次響起：“對貓咪的耳朵和腿部進行優化，耳朵能做到變色和彎曲，腿部不再使用機械輪移動，而是通過腿部關節的齒輪。”
    就連研發也是人工智能進行，所以人類到底在幹嘛。
    這一則新聞在長久的介紹之後終於結束，他想到原身對伊思的依賴和對貓咪的喜愛，他張口：
    “伊思，買一隻b款機器貓。”
    伊思的聲音在腦中響起：“好的，賬戶餘額塊能源體，b款機器貓將在一日後到達。”
    原身餘額挺多，這是唯一的慰藉了。
    這一次的詭區該怎麽通關，他的腦子亂糟糟的，完全沒有頭緒，眼前的藍色光幕已經換到了下一則新聞。
    “聯邦政府已經下達命令，對入侵者的身體進行實驗，探尋入侵者的意識體來源，保證聯邦公民的生命安全。”
    探尋？
    他看的出來這個世界的科技遠遠高於現實世界，探尋能探尋出來什麽，總不能在現實世界無法尋找的真相，在這個世界得到解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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