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無意的，周圍的所有人都關注著這一大八卦新聞，向他悄咪咪透露著秦柔和薑溫最近的事情，看他的反應。
    而他則是在想自己的英語六級。
    奇妙的，他發現自己低血糖摔倒一次，在英語方麵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切都變得相當簡單。
    六級題輕鬆上六百。
    向水懷疑自己可能是開了掛。
    秦柔和薑溫又去了遊樂園...考試專業第一...得了獎學金 ...獲得了保研名額...找到了好工作...
    離譜了啊。
    都過好幾年了，周圍的人還在持續向他匯報這兩個人的近況。
    他隻是默默無聞打工人而已。
    什麽，秦柔空降公司，成為了臨時ceo？
    向水默默收拾東西準備跑路。
    他總覺得自己不是這具身體裏原本的靈魂，生怕遇到了記憶裏的熟人被認出來，所以到現在，他幾乎和記憶裏的所有人都斷了關係。
    但是他還是遇到了秦柔。
    薑溫攬著她的手臂，甜軟地說著什麽，應該是在撒嬌。
    向水瞬間低下頭，但是對麵的人還是把他認了出來。
    “蕭潵。”
    薑溫笑嘻嘻道：“好久不見啊。”
    秦柔拉住了薑溫的手：“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向水不想知道哪裏不對勁，他一邊覺得丟人，一邊害怕，害怕別人發現他其實不是原身，或者他可能得了病，精神分裂，有一個人格是個傻逼，喜歡腳踏兩隻船。
    秦柔：“你有沒有照過鏡子？”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把向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麽意思。
    秦柔嗓音幹澀：“你不應該長這個樣子的。長這張臉的不是蕭潵。”
    薑溫皺眉：“你把自己忙傻了？”
    “假的。”秦柔的臉色頓時蒼白下來，眼眶裏不知不覺已經出現了淚水，“阿溫...”
    薑溫被她突然抱住，還有些愣。
    “阿溫...我們已經死了...我們死在了那山下，根本沒活著回來...”
    “長那張臉的不是蕭潵。”
    “是向水。”
    “在好久好久之前做的噩夢裏出現過一次。”
    “阿溫...”
    向水。
    向水已經想罵人了，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喪失記憶，並且在別人的夢裏穿梭，在別人和自己同時恢複記憶的前提下才能離開。
    隻是沒時間等他想通。
    他已經再次醒來。
    居然是在初中。
    為什麽要用居然。
    向水坐起來，班上睡倒了一大片，時間是第一節課結束，陽光樹影，旁邊是他的同桌，睡得哈喇子流了一桌子，像頭蠢豬。
    五分鍾，他居然還能做夢。
    他隱隱約約記得是關於末世的。
    好中二。
    他從抽屜裏摸了一顆糖塞嘴裏。
    上課鈴聲響起。
    旁邊的同桌醒了，一睜眼就看到向水的腮幫子鼓鼓的，伸手過來戳。
    “吃的什麽？給我一個。”
    向水：“屎，要不要？”
    同桌睜大眼：“你居然融會貫通我教你的犯賤方式了？！”
    向水：...
    說實話，可能有東西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
    同桌教他的調侃方式，他總是用不對，還會被討厭，但是現在居然能順口說出這麽自然的話來。
    他自己也驚訝了一下，然後將原因歸結於自己太天才了。
    同桌作為班上的睡神，因為向水這句有味道的話，一節課都沒睡，激動極了，大概是覺得自己終於教出了一個得意門生。
    同桌：“你這次寒假有計劃嗎？”
    向水：“沒有。”
    同桌還要說話，向水直接道：“暑假剛過，你就要過寒假了？”
    同桌炸毛了：“什麽叫暑假剛過？現在已經十月了。”
    向水：“哦。”
    同桌更生氣了。
    向水摸了一顆糖丟給他：“小白別生氣了～～”
    同桌立馬不生氣了,湊過來：“說實話，你是不是偷偷開了小灶，現在怎麽會正常說話了？”
    向水：“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小白：...
    小白常年位居班上倒一，喜歡睡覺，發了卷子也是隻填答題卡，之後就是睡，誰叫也不起來，有次監考老師生氣了，直接算他缺考。
    但是向水問他的題，他都會。
    這算什麽。
    向水：“裝貨。”
    這算裝貨。
    小白瞪大眼，一整個蓄勢待發：“你再罵我？”
    向水咳咳兩聲：“你聽錯了，我其實說你帥。”
    小白：“最好是這樣。”
    臨近放假的同時也臨近考試，又興奮又緊張。
    小白又問他：“你在寒假有什麽計劃？”
    向水還在翻自己的錯題本：“等我複習完再說。”
    小白頭一歪，向水就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了。
    下了幾次雪，向水很不開心，因為學校不鏟雪，到最後結了冰，整個學校直接成了溜冰場。他摔過兩跤，都是被從遠處滑過來的小白一腳鏟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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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賤貨小白。
    向水就偷偷在小白睡覺的時候在他臉上畫狗。
    學習還是要學的，所以要邊犯賤邊哄著小白。
    小白很好哄，幾顆糖塞到嘴裏就滿意得不得了，一個勁笑，黑發映襯著過於白皙的皮膚，笑起來像鬼。
    寒假到了。
    學校是允許留校的，他原本打算留校，後來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好像不足以度過冬日，所以回了家。
    向封的房產。
    他在這裏被懲罰過無數次。
    寒假期間，他每天就在廚房、廁所和臥室之間生活。
    大年初一，他還在睡覺就聽到窗外的聲響。
    居然有人在他家門口放炮？
    已經不是門口了，是院子裏。
    有小偷。
    向水第一反應是抓小偷。
    後來就聽到小白的喊叫。
    “向水！下樓來玩！”
    啥比吧，大早上為什麽要下樓玩？他會凍死的吧。
    向水直接穿著睡衣跑下來，結果看見小白還穿著校服：“你傻逼嗎？冷不冷？”
    大年初一要穿新衣服的。
    向水知道，但他懶，他自己懶得買。
    向水：“你怎麽不穿新衣服？”
    小白：“我其實沒新衣服。”
    向水：“你為什麽還穿著校服？”
    小白長長歎氣。
    向水：“你家人不給你買新衣服嗎？”
    小白已經懶得理向水了，不回答，直接拿出來煙花：“就問你玩不玩？”
    向水：“誰家好人白天玩煙花棒？”
    小白：“大晚上我不想來，現在天還沒亮，你就說玩不玩吧。”
    向水還沒回答，小白已經打開打火機點了。
    效果大大縮減，天雖然沒完全亮，卻也已經泛藍了，根本看不到火花。
    小白咂吧了一下嘴，也覺得尷尬：“我給你煙花棒，你晚上自己玩吧。”
    向水：“不，你現在就點，我懶得一個人出門點煙花棒，像傻逼。”
    小白哦一聲，一根一根地點了。
    啥也沒看到。
    浪費完了，小白才說話：“好了，我走了。”
    向水：“吃飯了嗎？”
    小白：“沒吃。”
    向水微笑：“去我家廁所，我可以給你整點新鮮的。”
    小白瞪大眼：“你神經病啊。”
    小白跑了，從院牆翻出去的，相當絲滑。
    向水撿了地上已經燒沒的煙花棒，隻剩下幾根木棍，他本打算撿了扔垃圾桶裏，但是他手賤，放到了他的床頭櫃裏。
    他放好了才覺得自己像個撿破爛的，但他懶得拿出來了，也就放在那一直沒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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