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姐，想想你來天劍鋒的目的，這碧霄宮雖大，可真正能掌握劍陣雙修的，也就是水月仙子那一脈。”
    感受到白芷眸光的變化，她再次發力道，“破天峰劍陣雙修不假，一來，那裏的弟子，隻有碧瑤師妹和沉魚師姐能夠掌握這兩種大道。
    二來，她們都是慕前輩的道侶，這才深入領悟其中門道。
    三來，在破天峰劍陣雙修沒什麽值得驕傲，可在咱們天劍峰，你就是第一個吃到螃蟹的人，威不威風？”
    沉默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
    “幹了！”
    白芷哼道。
    內心有個聲音告訴她，自己並非被小師妹說服，而是...太有道理了，這簡直就是無可反駁的真相。
    不過，白芷還是叮囑她，要尋個合適的時機，不可唐突了前輩。
    陸婉瑩眼見忽悠...以真理說服成功，頓時眉開眼笑，聲稱包在她身上，保證安排得妥妥當當。
    山穀中。
    冷清霜與慕長歌並肩走出艙門，她周身氣息已然穩固，眉宇間似乎不見了清冷，唯有屬於女主的柔媚風情。
    “夫君，我需回去閉關一段時日，消化此番感悟。”
    她眼中滿是不舍，“待我今後，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飛升，去上界與你重逢。”
    “切記，大道漫漫，穩紮穩打才是正途。”
    聞言。
    冷清霜用力點了點頭，她心中牢記了慕長歌穩紮穩打的方式，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化作一道劍光，向著天劍峰的方向掠去。
    ……
    翌日，午後。
    桃林入口處，出現了兩道窈窕的身影。
    “師姐，前輩這是什麽意思嘛。”
    陸婉瑩看著眼前那層若有若無的光幕，嘟了嘟嘴，“大師姐都來去自如，怎麽輪到咱們就有結界了，這算不算區別對待？”
    “非是拒人之外的結界，倒像是一座引導與考驗之陣。”
    白芷仔細觀察了片刻，又道，“看來，前輩知道了我們的來意，這是給我們設下的關卡。”
    “啊？考驗？”
    陸婉瑩小臉一垮，“談情說愛還要先考試？前輩規矩真多...”
    “既然來了，豈能退縮，說不定是前輩給我們的機緣。”
    白芷吐出口濁氣，看向一旁，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邁步踏入光幕。
    光影流轉，待視線清晰，白芷身處一片白茫茫的迷霧之中，四周寂靜無聲，感知被極大限製。
    “幻陣？還是迷陣？”
    白芷並未慌亂，她本就是陣法師，立刻沉下心，指尖靈力流轉，感知陣法的能量節點與運行規律。
    隨著探查，她逐漸意識到，這陣法並非單純困人，而是一種指引，考驗她的陣道悟性，耐心與心性。
    與此。
    陸婉瑩站在一座巨大的古樸書架前，其上密密麻麻擺滿了玉簡，上麵閃爍著基礎丹理、萬藥圖鑒、千鼎煉訣等字樣。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通讀此間丹經，明悟藥理基礎，方可進入下一關。”
    “不是吧——！”
    陸婉瑩發出一聲哀嚎，看著那望不到頭的玉簡，頓感頭皮發麻。
    她最討厭的就是死記硬背，她喜歡的是實踐，是動手！
    可眼下，似乎沒有捷徑可走，隻能哭喪著臉拿起第一枚玉簡。
    另外一邊。
    白芷在迷霧中不知行走了多久，時而推演，時而靜坐感悟。
    這陣法玄妙無比，並非強行破之即可，需要與布陣者的心意產生共鳴，理解其布陣的道。
    她回想起，慕長歌曾指導自己陣法時，言語中對自然，平衡，守護的理解，心頭漸漸明悟。
    此陣法非殺陣，非困陣，而是一座心陣。
    她不再急於尋找出路，反而放空了心神，讓自己的陣道意念，與這片迷霧空間彼此交融。
    終於，在她心念通達的某一刻，前方迷霧自然散開，露出一條小徑，小徑的盡頭，是那座熟悉的桃林小院。
    院子裏，慕長坐於石凳品茶，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到來，眸光含笑。
    白芷快步走上前，盈盈一禮，“前輩，白芷...僥幸過關。”
    “能過此陣，說明你陣道已得其意，不再拘泥於其形，很好。”
    慕長歌示意她坐下，為她斟了一杯茶。
    得到肯定，白芷心中甜絲絲的，之前的緊張一掃而空。
    接下來的幾日，兩人隻是在探討陣道。
    慕長歌從天地至理，陰陽變化的角度，闡述陣法本源，往往一言，就能點醒白芷苦思許久的困惑。
    白芷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這些獨到的見解，感覺自己的陣道視野，被打開了新天地。
    她對慕長歌的敬佩與仰慕，與日俱增。
    這種精神上的共鳴，遠比肌膚之親更讓她心動。
    氣氛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融洽而曖昧，從而忘記了時間。
    白芷尚且沉浸在陣道提升帶來的快感之中，卻不知自己的小師妹，仍未走出第一層陣法。
    陣法空間內的陸婉瑩，正經曆著水深火熱。
    “喂！我全都背下來了，快放我去下一關！”
    她叉著腰，對著空蕩蕩的書架空間大喊。
    那個溫和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左側倒數第二排，第七枚玉簡，百草賦中記載的第三篇章，第七頁，所述為何？”
    陸婉瑩一愣，趕緊在腦海中飛速檢索，幸好這部分她印象比較深，立刻答道。
    “是論述寒煙草與烈陽花藥性相衝，卻可在特定比例之下，以冰心蓮為引，煉製陰陽調和散。”
    “正確。”
    聲音落下，陸婉瑩鬆了口氣。
    “第二問，千鼎煉訣中部，第五鼎訣，控火精要的核心是哪十二字？”
    這個有點偏，陸婉瑩皺了皺眉，努力回想，磕磕絆絆地答道。
    “心火合一，念動火隨，微操見性，剛柔並濟？”
    “基本正確，切記，是為剛猛相濟。”
    接連答對，陸婉瑩尾巴翹上了天，這考核不過如此。
    “第三問，殘卷輯錄中，記載於第九頁的凝魂丹，殘缺主藥之一，除卻已知的養魂木，另一味推測可能是何物，其藥性依據如何？”
    這個問題極為刁鑽，涉及推測和深層藥理。
    陸婉瑩傻眼了，她對這個殘卷隻是粗略看過，哪裏記得那麽詳細？
    她胡亂猜了一個，“是定魂花，依據是...名字聽起來差不多？”
    話音剛落。
    嗡！
    一柄半透明的，由靈氣構成的小錘子，毫不客氣地敲在了腦門上。
    “哎呦！”
    她捂著額頭，眼淚要出來了。
    “錯誤，正確答案應為安神草，依據是，萬藥圖鑒第七卷有載，安神草藥性與養魂木相輔。
    且其根莖形態，與丹方殘圖中模糊印記有七分相似。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該打。”
    那聲音依舊平和。
    陸婉瑩又氣又委屈，還沒等她反駁，聲音再次響起。
    “第四問...第五問...”
    接下來的幾個問題，一個比一個偏門，陸婉瑩答得漏洞百出。
    那柄靈氣小錘子，追著她砰砰砰一頓敲打，專打腦袋和屁股。
    “錯錯錯，全錯！
    基礎不牢，半知半解，藥性生克都記錯，是想炸爐還是想送命？”
    陸婉瑩被打得抱頭鼠竄。
    “哎呀，別打了，我知錯了，我重新背，重新背還不行嗎！
    前輩，救我啊！你的陣法要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