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妮子，怎麽南宮媚兒附體了？
    還是跟誰學壞了，想來是被陸婉瑩那個口無遮攔的小丫頭給帶壞了，平日總念叨這些。
    隨即看著眼前羞得快要冒煙，還要強裝鎮定的姑娘，差點笑出聲。
    他忍住笑意，決定不再逗她，免得這丫頭真找個地縫鑽進去，從而放跑了一條肥美的魚。
    等等！
    他潛意識裏竟然是要收了這丫頭。
    誰在影響他的意識？
    不過，他的修為提升，這些丫頭功不可沒。
    順其自然，何嚐不是一種道。
    慕長歌起身，自然地牽住她的手，“修煉之道，張弛有度，你剛突破，不宜再沉心悟道，不如隨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讓冷清霜嬌軀發顫，心中的羞澀被巨大的驚喜所取代。
    這麽說，前輩是準備接受她了？
    而且，都牽她的手了。
    她下意識緊緊回握住，低低地應了聲，“嗯，都聽前輩的。”
    ……
    慕長歌並未帶她去什麽遙遠的地方，而是來到了碧霄宮後山深處的一處幽靜山穀。
    穀中有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蜿蜒而過，兩岸開滿了不知名的靈花，隨著微風吹拂，花瓣簌簌落下，在水麵上打著旋兒。
    月光如水銀傾瀉，將山穀籠罩在一片朦朧靜謐之中。
    景色算不上多麽壯麗奇豔，格外寧靜美好。
    兩人牽著手，沿著溪邊漫步。
    剛開始，冷清霜還有些身體僵硬，手心出汗。
    慕長歌隻是隨意地和她聊著一些宗門外的趣事，或是點評沿途的花草樹木中蘊含的微弱道韻。
    漸漸地，冷清霜放鬆了下來，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陪伴。
    這比她獨自練劍突破，比獲得任何讚譽更讓她心動。
    “前輩...”
    她輕聲喚道。
    “嗯？”
    “這裏、很美...”
    她看著流淌的溪水和漂浮的花瓣，低聲道，“以前我隻在天劍峰修行，從來不知身邊就有這樣的景色。”
    “道法自然，劍道是道，山水花鳥亦是道。”
    他笑了笑，“有時放緩腳步，看看身邊的風景，對劍心也是一種滋養。”
    冷清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走到一處溪流轉彎處，水勢稍緩，形成一個小小的水潭，水麵倒映著皎潔的月光和漫天星辰，如夢似幻。
    慕長歌停下腳步，鬆開了手。
    冷清霜心中一空，有些不舍。
    又見他俯身，從岸邊摘下一朵散發著淡淡藍光的靈花，轉身，簪在她的發間。
    “知道這是什麽嗎？”
    他看著她，眼中含著笑意，“藍光，超清。”
    “？？？”
    冷清霜整個呆住。
    前輩這是什麽意思，還是在提醒她什麽？
    月光下，她清麗的容顏，配上那朵幽藍的靈花，少了幾分平日的清冷，多了幾分柔美。
    一股莫名的勇氣湧上心頭，她上前一步，墊起腳尖，快速又輕柔地在慕長歌臉頰下，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隨即像隻受精的小鹿，轉身就想逃開，反被一隻大手，握住了手腕，跌進個溫暖的懷抱。
    抬起頭，是那張笑吟吟的俊朗麵容。
    “想去哪兒？”
    “回...桃林。”
    她眼神閃躲，聲音有氣無力。
    卻聽他笑道，“何必麻煩，此處有助於你悟道。”
    皓月神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水潭上方，慕長歌攬住她，縱身一躍，入了神舟之內。
    ……
    一月時間，匆匆而過。
    這一日，靜謐的山穀上空，天地靈氣劇烈波動。
    以皓月神舟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旋渦。
    緊接著，一道璀璨的冰藍色光柱衝天而起，光柱之中，隱約可見一柄巨大的寒冰劍影沉浮。
    寒氣四溢，山穀內的溪流表麵，凝結了一層薄冰，周圍的花草上跟著掛滿了冰霜。
    這般動靜，立刻引起了碧霄宮不少人的注意。
    “又有人突破法相了？”
    “看氣息，似乎是天劍峰的冷師姐？”
    “嘶...冷師姐之前不是才出竅境嗎，這突破速度...”
    “別忘了，她這段時間在哪兒...”
    眾人議論紛紛，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那艘懸浮的皓月神舟，眼中充斥著羨慕與了然。
    飛舟內，冷清霜睜開雙眸，眼中冰藍光芒一閃而逝，周身氣息浩瀚凝練，已然穩固在法相境。
    短短十日，堪比上百年持續不間斷的苦修。
    然而，跟隨他在紅鸞帳內修行的這三個月，她的道基無比充實，大道感悟時常被塞得滿滿的。
    “前、夫君。”
    這一聲呼喚，嬌羞中含有幾分自然。
    慕長歌笑著點頭，“霜兒，日後你將大道可期。”
    “霜兒的道，僅對一人開放。”
    她含情脈脈，握緊了手中那枚儲物戒，裏麵是琳琅滿目的法寶和丹藥，也讓她愈發體會到，做了他的道侶...
    不亞於抱上一座萬寶閣。
    雖說裏麵的東西很珍貴，但真正能夠打動她心的，還是他的實力。
    就比如他，即便手中無靈兵，亦可做到棍掃一大片，槍挑一條線。
    他本人，就是最鋒銳的利器。
    ……
    天劍峰，山巔。
    陸婉瑩和白芷並肩而立，彼時，小師妹眨著靈動雙眼，手肘碰了碰身邊的二師姐。
    “二師姐，你看，大師姐果然得償所願了，這下，咱們天劍鋒三姐妹，可就差我們兩個了。”
    她語氣隱隱有些興奮。
    有辣麽好的前輩在，傻子才要閉關苦哈哈的修煉呢、
    日夜苦修又怎麽樣，能比得上在前輩身邊待個幾日，感悟他的道則，提升來得快麽？
    既然沒有，那還修行做什麽！
    捷徑，就是給她這種專注於邪修道路的聰明人來走滴！
    “所以呢？”
    白芷捋了捋被山風吹亂的發絲，目光依舊望著遠方，“你先，還是我先？”
    相較於沉穩的白芷，問題直指核心。
    沉默了片刻。
    陸婉瑩眼睛滴溜溜一轉，轉而露出一個小狐狸般的笑。
    她湊近白芷耳邊，壓低了聲音，“哎呀，二師姐，這有什麽好糾結的，咱們姐妹，當然是一起去了！”
    望著滿臉窘迫以及愣怔了的白芷，她信誓旦旦地拍胸保證，“你放心，根據我多方打探來的情報。
    前輩他、肯定會很開心的，而且、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天劍峰弟子的...團結嘛！”
    “就你鬼主意多！”
    白芷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也不知你都是跟誰學的這些歪理邪說，真是個名副其實的邪修！”
    她指尖戳了下小師妹的額頭，神色中加夾雜著嗔怪，眼神中沒有多少反對之意。
    畢竟，前輩的時間，應該所剩無幾了。
    大師姐的成功，無疑給了她信心，還有就是緊迫感。
    “好師姐～你就說行不行嘛～”
    她打蛇隨棍上，搖了搖白芷的胳膊，“難道你不想成為天劍峰首席陣法師，再與大師姐合力把雷老登趕下首座的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