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小小普陀寺,驚喜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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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砸!”
兩個字,如同驚雷,炸得大殿內所有士兵的耳膜嗡嗡作響。
他們看著那尊金光閃閃的佛像,又看看自家軍長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一時間竟無人敢動。
那可是佛祖。
砸了佛祖,是要下地獄的。
周衛國眉頭緊鎖,但沒有開口。
朱豪的耐心正在消失。
他緩緩抬起手,拔出腰間的勃朗寧手槍,槍口對準了那尊佛像的臉。
“我再說一遍。”
他的動作不大,但那股森然的殺氣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
“砸!”
“是!”
一個膽子大的排長最先反應過來,他嘶吼一聲,掄起手裏的步槍,槍托狠狠砸在佛像的蓮花寶座上。
“哐當!”
一聲巨響,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士兵們不再猶豫,紛紛舉起槍托,對著眼前一切金碧輝煌的東西猛砸。
雕花的窗欞、描金的柱子、漢白玉的欄杆、紫檀木的供桌……
清脆的碎裂聲、沉悶的撞擊聲、木頭斷裂的哀鳴聲,與僧人們絕望的哭喊聲交織在一起,譜成了一曲佛門地獄的交響樂。
那個癱在地上的老方丈,眼睜睜看著傳承百年的寺廟被一群兵痞肆意破壞,心頭血氣翻湧,兩眼一翻,竟直接昏死過去。
朱豪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絲毫波動。
就在這時,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沙彌,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哭喊著從柱子後麵衝了出來,張開雙臂,攔在一尊羅漢像前。
“住手!你們這群強盜!住手!”
他臉龐稚嫩,雙眼通紅,身體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劇烈顫抖。
“佛祖在看著你們!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全都要下地獄!”
一個士兵的槍托已經掄到半空,看到這個不要命的小沙彌,動作不由得一滯。
朱豪的眉頭動了動。
他轉過身,槍口平移。
“砰!”
清脆的槍聲,瞬間壓過了殿內所有的嘈雜。
小沙彌的胸口爆開一團血花,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抬起頭,看著那個開槍的男人。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身體一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鮮血,迅速染紅了他身下的金磚。
整個大殿,瞬間死寂。
所有士兵都停下了動作,呆呆地看著那具小小的屍體。
一股寒意,從每個人的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朱豪吹了吹槍口的青煙,將手槍插回槍套。
他環視著殿內那些麵無人色的士兵,聲音不大,卻像冰錐一樣紮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誰再敢多說一句廢話,這就是下場。”
他頓了頓。
“繼續砸。”
這一次,再無人猶豫。
破壞的聲響重新響起,甚至比剛才更加瘋狂。
恐懼,是最好的催化劑。
士兵們開始用刺刀撬開功德箱,成串的銅錢和銀元嘩啦啦地滾了一地。
他們爬上供桌,將那些純金打造的燭台和香爐粗暴地扯下來,抱在懷裏。
一個士兵甚至想爬上佛像,去摳佛祖眉心那顆拳頭大的夜明珠。
朱豪沒有阻止。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朱豪,已經瘋了。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刹車聲,緊接著,一個蒼老而焦急的呼喊聲由遠及近。
“少爺!少爺!萬萬不可啊!”
阿昌叔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大雄寶殿。
當他看清殿內的景象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滿地的狼藉,破碎的佛像,還有……躺在血泊中的那個小沙彌。
“啊……”
阿昌叔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他扶著門框,指著朱豪,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朱豪看到他,眉頭皺了起來。
“誰讓你來的?”
“少爺!”阿昌叔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踉蹌著衝到朱豪麵前,老淚縱橫,“您……您怎麽能在佛門淨地殺人啊!”
他指著那具屍體,聲音都在發顫。
“他還是個孩子啊!您這是要遭天譴的!朱家會斷子絕孫的!”
朱豪的臉沉了下來。
“昌叔,你老糊塗了?”
“我沒糊塗!糊塗的是您!”阿昌叔一把抓住朱豪的手臂,“少爺,收手吧!我們走!再鬧下去,就真的無法無天了!政府不會放過您的!”
“政府?”朱豪笑了,那笑容裏滿是嘲諷,“他們什麽時候放過我了?他們不給我發軍餉,不給我發撫恤金,現在還要給我扣貪汙的帽子!我再不自己想辦法,我手下這幾萬兄弟,就得活活餓死!”
“可您也不能搶廟啊!”阿昌叔捶胸頓足,“這是犯天條的事!老太爺在天之靈,都不會安息的!”
朱豪一把甩開他的手。
“別跟我提他!”
他看著阿昌叔那張寫滿絕望的臉,心裏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即被冷硬所取代。
“來人!”
兩個衛兵立刻上前。
“把阿昌叔帶回府裏,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他出門。”
“是!”
衛兵一左一右,架住了阿昌叔的胳膊。
“少爺!你不能這樣!”阿昌叔劇烈地掙紮起來,“我不能看著你鑄成大錯!我死了怎麽去見老太爺啊!”
他的哭喊聲,在混亂的大殿裏顯得那麽無力。
朱豪轉過身,不再看他。
就在衛兵要將阿昌叔拖出去的時候,周衛國快步從殿外走了進來。
“軍長!”
他的臉色有些古怪。
“後院禪房,發現一個暗門。”
朱豪的動作停住了。
他緩緩轉過身。
“暗門?”
“對,在一個書架後麵,看上去像是個地道。”
朱豪的眼睛亮了。
他知道,正戲來了。
這些禿驢,果然有貓膩。
“停手!”
他吼了一聲。
殿內砸東西的士兵們立刻停了下來。
朱豪走到阿昌叔麵前,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昌叔,別哭了。”
阿昌叔還在抽泣,茫然地看著他。
朱豪又走到那個昏死過去的老方丈麵前,踢了他一腳。
“別裝死了,起來。”
老方丈毫無反應。
朱豪直接對旁邊的士兵偏了偏頭。
一桶冰冷的井水,從頭到腳澆在了老方丈身上。
老方丈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渾身抖得像篩糠。
朱豪一把揪住他的袈裟,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老禿驢,帶路。”
老方丈驚恐地看著他,牙齒咯咯作響。
“去……去哪裏?”
“去你的藏寶洞。”
朱豪拖著半死不活的老方丈,朝後院走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阿昌叔。
“阿昌叔,你也一起來。”
他臉上露出了那種熟悉的,燦爛到猙獰的笑容。
“讓你開開眼,看看佛祖是怎麽普度眾生的。”
……
後院禪房,書架被兩個士兵合力推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混合著塵土與黴味的陰冷空氣,從洞口裏撲麵而來,讓阿昌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朱豪拖著半死不活的老方丈,像拖著一條破麻袋,徑直走向洞口。
老方丈的身體還在發抖,牙齒打著顫,看向那洞口的眼神裏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不……不能進去……那裏是禁地……”
朱豪理都不理,一腳踹在他的腿彎上,老方丈慘叫一聲,跪倒在地,順著向下的石階滾了進去。
“昌叔,跟上。”朱豪回頭,臉上沒什麽表情。
阿昌叔看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暗,又看了看大殿方向那具小小的屍體,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他想跑,可雙腿卻像灌了鉛。
兩個衛兵一左一右,“請”著他跟了上去。
周衛國對手下打了個手勢,一隊士兵舉著火把和手電,魚貫而入。
石階又濕又滑,盤旋向下,仿佛沒有盡頭。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眾人淩亂的腳步聲和阿昌叔壓抑不住的抽泣聲在黑暗中回蕩。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根本不是什麽地窖或者密室,而是一座堪比地宮的巨大地下建築。
穹頂高聳,十幾根巨大的石柱支撐著整個空間。牆壁上每隔幾步就鑲嵌著一盞明亮的煤油燈,將腳下光潔的青石板地麵照得反光。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奢華,且靡靡。
這哪裏是寺廟的地下,分明是一處藏於地底的銷金窟。
阿昌叔的抽泣聲停了,他張大嘴巴,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
周衛國的手始終沒有離開腰間的槍柄,他身後的士兵們也端起了步槍,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老禿驢,你這廟底下,藏的東西不少啊。”朱豪踢了一腳癱在地上的老方丈:“這是什麽地方?”
老方丈趴在冰涼的地麵上,似乎從這熟悉的環境中找回了一絲底氣。他掙紮著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被扯得歪七扭八的袈裟。
“施主,此地乃禁地。”老方丈的聲音恢複了幾分鎮定,甚至帶上了一絲警告的意味:“老衲勸你,就此回頭,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朱豪笑了,笑聲在這空曠的地宮裏顯得格外刺耳。
“後果?”他踱到一根石柱旁,用手套拍了拍上麵精致的浮雕:“天底下還沒有我朱豪承擔不起的後果。我倒要看看,是什麽金山銀山,能把我壓死。”
地宮在這裏分成了左右兩條岔路。
朱豪隨意地朝右邊一指:“走這邊。”
士兵們立刻押著老方丈朝右邊的通道走去。那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排列著一扇扇厚重的紅木門,樣式完全相同,透著一股詭異的整齊。
朱豪停在第一扇門前,對一個士兵偏了偏頭。
“砰!”
士兵一腳踹開了房門。
門內,是一個裝飾極其奢華的房間。柔軟的地毯,西式的梳妝台,還有一張掛著粉色紗帳的大床。
床上,一個隻穿著真絲睡裙的年輕女人驚叫一聲,慌忙拉起被子裹住自己。
她長相秀美,氣質不俗,驚恐的眼神中帶著一種養尊處優的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