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殊死搏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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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沒有回應,他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體因為腰部的劇痛而有些搖晃,但他緊緊地握著右手裏的爪刀,弧形的刀刃在黑暗中散發著冰冷的、死亡光澤。
他努力將身體的重心放低,雙腿微微彎曲,弓起身子,準備迎接這場最後的、你死我活的搏殺。
手槍的威脅已然解除,在這片黑暗而狹窄的輪機室深處,所有的戰術、所有的花哨招式都已失去了意義。
接下來的戰鬥,將退化到最原始、最野蠻、最殘酷的肉搏。力量與意誌的純粹較量。頃刻間,身體與身體之間沉重的撞擊聲在輪機室裏回蕩,伴隨著拳頭擊打在血肉之軀上的沉悶響聲,以及雙方因疼痛或發力而發出的壓抑悶哼。
“前輩”憑借著豐富的近身格鬥經驗,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手中的戰術匕首帶著破空的尖嘯聲,好似毒蛇的信子,直向秦風的要害劃來。
秦風迅速抬起左臂進行格擋,匕首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劃破了他作戰服的衣物,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一道破皮見肉的傷口,帶來火辣辣的劇痛。但他借著格擋的勢頭,身體猛地欺身而上,用堅硬的肩膀狠狠撞擊在“前輩”的胸口。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兩頭蠻牛在互相衝撞,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將兩人都向後趔趄了幾步。
“前輩”不愧是“前輩”,他立刻調整重心,利用秦風左臂受傷和身體搖晃的機會,試圖用膝蓋攻擊秦風的腹部要害,那是一個足以瞬間讓對手喪失戰鬥力的致命攻擊點。而秦風則憑借著超強的戰場感知能力,預判了他的意圖。
他咬緊牙關,強忍著腰部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劇痛,身體猛地向後弓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堪堪躲過了這記致命的膝擊。與此同時,他握在右手中的爪刀,順勢向上撩去,試圖劃開“前輩”暴露在外的腹部。刀刃帶著破空聲,但隻帶起了一絲衣料的摩擦聲,並未造成有效殺傷。
兩人再次在黑暗中死死地纏鬥在一起,沒有章法,隻有本能。他們在狹窄的輪機室角落裏摸索著對方的身體,尋找著任何一個可以下手的機會。這不單是技巧的比拚,更是純粹的力量與意誌的較量,看誰先崩潰,看誰更能忍受痛苦。
秦風受傷的腰部劇痛難忍,每一次發力,每一次身體的扭轉,都像是在用鈍刀用力撕扯著自己的血肉,灼熱的液體正不斷地從傷口處湧出,迅速浸透他的衣物,帶來一陣陣冰冷的濕意。
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這些痛苦,或者說,他將所有的痛苦都轉化成了源源不斷的憤怒和力量,支撐著他繼續戰鬥。
“前輩”試圖利用自己相對秦風更為紮實的體型優勢,將秦風推開,然後進行更有效的壓製或攻擊。秦風感覺到對方的推力,身體不退反進,重心向下一沉,如同老樹般紮根在地。他借著對方的推力,順勢完成了一個低位的抱摔動作,試圖將“前輩”帶倒在地。
“咚——!”
兩人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堅硬的鋼板地麵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震得周圍機器的嗡鳴聲都似乎停滯了一瞬。
摔倒帶來的劇烈衝擊力,讓秦風的腰部傷口再次傳來剜肉般的劇痛,那是一種難以忍受的、仿佛皮肉被活生生剝離的痛苦。他幾乎要痛呼出聲,額頭上青筋暴起,後槽牙幾乎要被他咬碎,但他還是憑借著超強的意誌力,將那即將衝出喉嚨的痛呼硬生生壓了回去,隻發出了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
二人在地麵上互相纏繞,宛如兩頭瀕死的野獸,在狹小的空間裏翻滾,試圖將對方壓製在身下,取得有利位置。
冰冷的金屬地麵,粗糙的鋼板表麵,以及身體上不斷傳來的受傷疼痛,讓每一次身體的接觸都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秦風用盡全身力氣,憑借著更強的韌性和爆發力,終於成功地將“前輩”壓製在了身下。
然而,“前輩”並未放棄,他在秦風身下拚命掙紮,試圖用手中的匕首向上捅刺,用手臂進行肘擊,甚至用頭去撞擊秦風的臉部,做著最後的反抗。
秦風的左臂,在格擋匕首時留下的傷口,此刻在纏鬥中被撕裂得更大,鮮血正在緩緩滲出,迅速浸濕了他的袖子。他死死地將“前輩”的身體壓住,膝蓋頂住對方的胸腹,讓其難以呼吸,右手則緊緊地握著爪刀,在黑暗中憑借著觸感和對人體結構的認知,尋找著致命的攻擊目標。
他的視線,正因為失血帶來的眩暈而逐漸變得模糊,疼痛感像潮水般衝擊著他的神經,讓他幾乎要失去理智。然而,腦海中閃過的犧牲隊友的麵孔,以及肩負的使命,卻如熊熊燃燒的火焰,無時無刻不在點燃著他瀕臨枯竭的鬥誌,支撐著他繼續下去。
“前輩”在秦風身下發出憤怒、不甘的怒吼,身體不斷掙紮,爆發出的力量驚人,顯示出其作為資深特工的強大體能。秦風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受傷的身體已經抵達了生理和心理的極限。他必須在對方徹底掙脫之前,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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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發力,利用身體的重量和技巧,將“前輩”的一條腿別住,以一種扭曲的姿態死死地壓在地上,使其無法再自由活動。緊接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中那柄弧形爪刀,精準地對準了那條被別住的腿的後側——一個隱藏在肌肉深處,卻是人體最脆弱的關鍵部位。
“嘶啦——!”
爪刀鋒利的弧形刀刃,在秦風手中如外科手術刀般精準而迅猛地劃過!那並非簡單的割肉,而是秦風憑借著對人體結構的了解,精準地切斷了那條腿後側關鍵的肌腱和神經!血肉被撕裂的聲響,伴隨著某種深層組織的斷裂聲,在寂靜的輪機室中顯得格外刺耳、格外恐怖。
“啊啊啊——!”
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叫聲,瞬間響徹了整個輪機室,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苦與絕望。被切斷肌腱和神經的“前輩”,那條腿如同失去提線的木偶般,瞬間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支撐身體和發力的功能。
“你他媽死定了!秦風!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失去了一條腿,“前輩”徹底陷入了瘋狂。他歇斯底裏地怒吼著,身體掙紮得更加瘋狂,試圖用僅存的力量進行最後的報複。他扭動著身體,竟然摸到了秦風中彈受傷的腹部。帶著刻骨的恨意,他猛地用手指,狠狠地、惡毒地摳拉秦風那正在滲血的傷口!
“唔啊——!”
一股比中彈時更加劇烈、更加難以忍受的劇痛,似電流般從腹部傷口瞬間傳遞至秦風的全身。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大腦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極致疼痛,差點陷入休克,意識模糊。壓製在“前輩”身上的力道也肉眼可見地開始下降,身體因劇痛而微微顫抖。
或許是瀕死之際,腦海中閃過的那些走馬燈般的畫麵——隊友們的麵容,他們的犧牲,肩負的使命,甚至是妹妹秦玥期盼他歸來的目光——將他從生死一線之隔的懸崖邊緣重新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秦風的麵色煞白,毫無血色,嘴唇緊緊地抿著,雙眼卻如同燃燒著複仇火焰、從地獄最深處歸來的厲鬼,死死地、直勾勾地盯著身下“前輩”那雙充滿瘋狂與痛苦的眼瞳。即便是在漆黑的輪機室內,這種眼神也清晰得令人膽寒,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視靈魂。
下一刻,秦風爆發出最後的潛力。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前輩”那隻正在他傷口上作惡的右手,用盡全身力氣,將其從自己的腰間拉開。隨後,他手中那柄冰冷的爪刀,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帶著死亡寒光的弧線。
“嘶啦——!”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伴隨著皮肉撕裂和骨骼摩擦發出的令人牙酸的恐怖聲音。“前輩”的右手,在秦風那冷酷而精準的一擊下,肌腱被徹底割斷。那隻曾經握槍、握刀、指揮若定的手,此刻卻如斷線風箏一般無力地垂下,再也無法握緊任何東西,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勝負已分。輪機室內再一次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吼叫,但那已不再是包含著憤怒或掙紮的嘶吼,而是純粹的、對身體遭受重創和徹底失敗所產生的絕望和痛苦。
秦風掙紮著,用雙手撐著地麵,從“前輩”身上艱難地站了起來。他的雙腿因為失血過多和身體的透支而控製不住地在顫抖,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溫熱的液體,那是他自己的鮮血,似乎已經沿著大腿流到了他的腳踝,帶來一種令人心悸的濕冷感。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腰部,左手顫抖著在上麵輕輕蓋了蓋,然後緩緩移開,得到的是一張滿是血汙、觸目驚心的手掌。
他意識恍惚,身體搖搖欲墜,但他還是強撐著,扭頭看向躺在地上、仿佛被折斷了四肢的玩偶,無論怎麽掙紮都無法起身的“前輩”。那張曾經倨傲、充滿嘲諷的臉,此刻隻剩下痛苦與絕望。秦風的聲音微弱得如同秋日裏掠過地麵的涼風,帶著一種極致的疲憊與冰冷的嘲諷,在輪機室巨大的嗡鳴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就這?我還沒......熱開身呢......”
言畢,秦風再也無法支撐自己那具遍體鱗傷、瀕臨極限的身體。他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控製不住地跪倒在地,然後向前撲倒,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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