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摸金校尉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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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司的拆遷通知書在密室中展開的瞬間,紙張邊緣突然竄起幽藍色的火焰,將“限期搬離”四個大字燒成猩紅的血痕。那個穿黑西裝的幽冥司爪牙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金屬烤瓷牙,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整個密室的牆壁開始剝落,露出後麵密密麻麻的招聘廣告——“幽冥司考古部急招,五險一金,粽子優先”“密金校尉崗位取消,改為直播帶貨專員”。
    “你們的時代結束了。”爪牙晃了晃手機,屏幕上彈出“傳統盜墓者失業補貼申領”的頁麵,“現在是互聯網+盜墓時代,連粽子都開始學直播賣貨,你們還在用羅盤?”他話音剛落,地麵突然裂開,爬出十幾個扛著自拍杆的粽子,它們頭戴主播燈,胸前別著“幽冥好物推薦官”的工牌。
    白靈的軟劍瞬間出鞘,卻在觸及粽子的瞬間被直播特效包裹。那些粽子對著鏡頭比出誇張的手勢,直播間的彈幕瘋狂滾動:“家人們!這把古劍9.9包郵!”“看主播手撕活人,點讚過萬就開棺!”我腰間的舊傷還在隱隱作痛,羅盤卻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龜甲紋路裏浮現出“失業卦”,卦象上爬滿二維碼組成的鎖鏈。
    老頭突然扯開殘破的族譜,泛黃紙頁間掉出半塊刻著“摸金符”字樣的青銅牌,卻在接觸空氣的瞬間生鏽腐爛。“不對勁,”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幽冥司在篡改陰司規則,連摸金校尉的傳承都要......”他的話被巨大的機械轟鳴聲打斷,天花板轟然打開,降下一台印著“幽冥司智能考古機”字樣的巨型設備,鑽頭部分竟是用青銅棺釘改造而成。
    “檢測到古墓遺跡,啟動拆遷程序。”機械女聲響起的同時,設備兩側伸出的機械臂開始噴灑熒光綠的“拆遷標記”。那些標記接觸到地麵的瞬間,竟化作無數張人臉,每個麵容都在重複播放“已讀不回”的怨念表情。我強忍著腰痛舉起羅盤,符文光芒卻被設備上的直播鏡頭吸收,轉化成打賞特效在虛空中炸開。
    幽冥美妝教主的全息投影再次出現,這次她戴著安全帽,手持激光測距儀:“家人們!見證古墓拆遷現場!刷火箭解鎖終極陷阱!”直播間瞬間被“666”和“想看他們被活埋”的彈幕淹沒。白靈突然將我拉到身後,軟劍挑飛一枚射向我的青銅釘——那釘子上刻著“業績達標”的字樣,釘頭還粘著半截美團外賣的封條。
    “這些機關......都是用陽間的商業規則改造的。”我咬牙切齒地看著四周不斷變化的陷阱,地麵不知何時出現了共享單車樣式的絆馬索,掃碼區閃爍著“付費解鎖逃生通道”的提示。老頭的棗木拐杖突然發出紅光,杖頭雕刻的饕餮紋竟開始吃起地上的二維碼,“後生仔!用羅盤的‘破妄卦’對準它們的直播鏡頭!”
    我依言轉動羅盤,龜甲紋路迸發的青光卻在接觸鏡頭的瞬間被扭曲成美顏特效。那些粽子主播們的腐爛麵容瞬間變得“膚白貌美”,直播間打賞金額瘋狂上漲。更詭異的是,幽冥司爪牙掏出的拆遷合同上,甲方簽名欄赫然印著我爺爺的照片——他本該在二十年前就葬身古墓。
    “你們齊家世代破壞陰司商業秩序,”爪牙獰笑著按下手機,牆壁上彈出全息賬本,“看看這些年摸金校尉造成的‘經濟損失’,現在該是你們還債的時候了。”賬本上的數字不斷跳動,最後定格在一個天文數字,下方還附有“逾期未還將被做成陪葬品帶貨主播”的小字。
    白靈的銀鈴發飾突然瘋狂搖晃,她臉色煞白:“齊墨,這些規則的核心......是在抹殺盜墓行當的特殊性!”她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塌陷,我們墜入一個充滿電子屏幕的深淵。每個屏幕都播放著不同年代的盜墓紀錄片,卻被剪輯成帶貨廣告,畫麵裏的摸金校尉們對著鏡頭推銷“桃木劍9.9秒殺”“黑驢蹄子買一送三”。
    我的羅盤突然發燙,符文開始逆向旋轉。在無數直播鏡頭的包圍中,我看到了恐怖的真相——幽冥司正在用現代商業邏輯重構陰司秩序,將千年傳承的盜墓行當變成流量變現的工具。那些本該鎮守古墓的粽子,如今成了帶貨機器;機關陷阱不再是為了守護秘密,而是設計成吸引打賞的表演。
    “家人們!重頭戲來了!”幽冥美妝教主的尖叫響徹深淵,“現在競拍三位活人的直播首秀權,起拍價十萬陰司幣!”彈幕瞬間被“我要包場”“讓他們吃屍毒蛋糕”的留言淹沒。老頭突然將半塊青銅牌塞進我手中,牌麵的鏽蝕下隱隱露出“陰司商業協會特派員”的字樣,“當年你爺爺......”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巨型考古機的鑽頭穿透天花板。白靈揮劍斬向鑽頭,卻被彈出的直播彈幕纏住手腕。我握緊羅盤,在符文即將熄滅的刹那,突然想起爺爺臨終前的叮囑:“當羅盤逆行,就用齊家血脈書寫‘破局’二字。”
    我咬破指尖,鮮血滴在羅盤中央。龜甲紋路如活物般扭動,拚湊出兩個燃燒著青光的大字。在無數直播鏡頭的注視下,符文化作利劍刺向幽冥司爪牙的手臂。屏幕碎裂的瞬間,整個深淵開始崩塌,那些帶貨粽子發出驚恐的尖叫,直播間的打賞金額化作黑色的怨念洪流。
    “不!你們破壞了陰司商業生態!”爪牙在崩塌中嘶吼,他的身體開始數據化崩潰。我拉著白靈和老頭衝向唯一的出口,卻發現通道兩側的牆壁上,無數摸金校尉的虛影正在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閃爍的“關注”“點讚”圖標。
    當我們終於逃出古墓,外麵的世界已悄然改變。本該荒無人煙的山腳下,立著巨大的廣告牌:“幽冥司考古直播間,每晚八點,粽子帶你探秘千年古墓!”更遠處,幾個穿著漢服的年輕人正對著鏡頭直播,他們身後的古墓入口掛著“網紅打卡地”的牌子,而門票二維碼旁,印著“美團限時特惠”的字樣。
    我的羅盤仍在發燙,龜甲上的“失業卦”遲遲沒有消退。白靈握緊軟劍,銀鈴發飾在風中發出悲涼的聲響。老頭望著遠處的直播人群,渾濁的眼中滿是絕望:“完了,盜墓這行......真的完了。”而在某個幽冥司的服務器深處,新的商業版圖正在生成,我們的逃亡,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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