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吹燈沒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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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的網紅古墓直播間飄來陣陣電子音樂,霓虹燈牌將夜空染成詭異的青紫色。我攥著發燙的羅盤,龜甲上“失業卦”的裂痕中滲出黑血,在月光下凝成細小的二維碼。白靈突然扯住我的衣袖,銀鈴發飾劇烈震顫,遠處的直播鏡頭不知何時全部轉向我們,鏡頭紅點在黑暗中連成咒文般的圖案。
“小心!”老頭的棗木拐杖突然燃起幽藍火焰,杖頭饕餮紋咬住一枚飛來的青銅釘。釘子落地瞬間化作外賣訂單小票,“加急訂單:三具新鮮人屍,備注要會喊666”的字跡在月光下泛著磷光。整片山林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直播提示音,“您有新的打賞,請查收”的機械女聲從四麵八方湧來,驚起無數慘白的紙紮無人機,機翼上印著幽冥司的ogo。
白靈的軟劍劈開一架撞來的無人機,殘骸中掉出個沾滿屍油的打火機。我下意識撿起來,卻發現外殼刻著爺爺的名字。羅盤突然瘋狂旋轉,龜甲紋路投射出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爺爺在古墓中被無數直播鏡頭包圍,他手中的摸金符正在被二維碼吞噬,而最後點燃蠟燭的,正是這枚打火機。
“這是陰司直播的‘死亡打賞’道具,”老頭的聲音發顫,“誰用誰就得給直播間當祭品!”話音未落,地麵裂開蛛網狀縫隙,伸出無數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每根手指都夾著未點燃的蠟燭。白靈揮劍斬斷觸手,黑血濺在直播廣告牌上,“關注主播抽免死金牌”的字樣瞬間變成“獻祭活人享八折優惠”。
我試著用打火機點火,砂輪擦出的火星竟化作直播間的點讚特效。遠處的巨型考古機亮起探照燈,燈柱裏浮現出幽冥美妝教主的全息投影,她戴著火焰造型的頭飾,手中舉著燃燒的手機:“家人們!今晚的重頭戲——觀看摸金校尉的滅門直播!刷超級火箭就能決定他們的死法!”彈幕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們吞二維碼”“用直播鏡頭絞死”的留言令人不寒而栗。
白靈突然將我撲倒,一枚火箭形狀的暗器擦著頭皮飛過,在身後炸出滿屏“禮物特效”。那些特效凝結成實體鎖鏈,纏住老頭的腳踝。我舉起羅盤念動“破妄咒”,符文光芒卻被直播鏡頭吸收,轉化成打賞排行榜。更詭異的是,排行榜首位的名字赫然是我的生辰八字,後麵跟著“剩餘壽命:000000”。
“他們在篡改生死簿!”老頭掙紮著掏出半塊青銅牌,牌麵浮現出“陰司直播監察使”的字樣,“當年你爺爺就是想揭露這個陰謀才......”他的話被機械轟鳴聲打斷,考古機的鑽頭開始轉動,這次鑽出的不是泥土,而是成捆的直播合同,每一份合同甲方都印著我們三人的照片。
白靈的軟劍突然被無形力量纏住,劍身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差評彈幕。我咬破舌尖噴出血霧,羅盤符文終於突破鏡頭幹擾,化作鎖鏈纏住考古機鑽頭。但就在此時,所有直播屏幕同時亮起,播放起我小時候的畫麵——爺爺手把手教我辨認羅盤卦象,而畫麵右下角的彈幕正在實時更新:“這小孩將來就是祭品”“賭他活不過今晚”。
幽冥司爪牙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齊墨,看到了嗎?你們齊家世代都是陰司直播的流量密碼。從你爺爺到你,每一次下墓都是精心設計的劇本!”他的話讓我渾身發冷,羅盤傳來灼痛感,龜甲上浮現出爺爺臨終前的畫麵:他被綁在直播台上,麵前擺滿寫著“摸金校尉滅絕倒計時”的禮物。
“不可能!”我怒吼著轉動羅盤,卻發現所有卦象都指向同一個結果——死亡。地麵突然裂開,無數燃燒的蠟燭浮起,每根蠟燭芯都變成直播鏡頭。白靈的銀鈴發飾突然炸裂,她臉色慘白:“這些是‘陰司引魂燈’,一旦全部點燃......”她的話被震耳欲聾的打賞音效淹沒,考古機的鑽頭化作鐮刀形狀,朝著我們劈來。
千鈞一發之際,老頭將青銅牌按在羅盤中央,龜甲紋路迸發出血色光芒。符文組成的鎖鏈纏住鐮刀,卻在接觸的瞬間被直波特效腐蝕。我突然想起爺爺的筆記:“鬼吹燈,吹的不是陽火,是陰司的貪念。”我抓起那枚打火機,在羅盤符文上狠狠一劃。
火焰燃起的刹那,所有直播鏡頭都發出刺耳的尖叫。火苗不是尋常的紅色,而是泛著詭異的二維碼紋路,所到之處,彈幕凝成的鎖鏈紛紛崩解。考古機的鑽頭開始逆向旋轉,吐出的合同被火焰燒成灰燼,灰燼中浮現出爺爺的殘魂,他對著我大喊:“用火焰燒穿直播結界!”
幽冥美妝教主的全息投影瘋狂閃爍:“攔住他!不能讓真相曝光!”無數粽子主播從地底鑽出,它們手中的自拍杆變成燃燒的鐵鏈。白靈揮劍斬斷襲來的鐵鏈,軟劍在火焰中重新煥發光芒。我高舉燃燒的打火機,火焰接觸到直播鏡頭的瞬間,整個世界劇烈震顫。
山體開始崩塌,直播廣告牌如紙片般飛舞,上麵的“關注”“點讚”圖標化作吸血蝙蝠。幽冥司爪牙的身體數據化崩潰,他在消失前嘶吼:“你們以為毀掉直播就能改變命運?陰司的規則早已滲透每個角落!”最後一個字消散時,考古機轟然倒塌,露出下麵刻滿二維碼的石碑,碑文竟是用我的鮮血寫成。
當火焰燃盡最後一個直播鏡頭,山林陷入詭異的寂靜。白靈撿起半塊燒焦的銀鈴,上麵浮現出新的紋路——竟是直播打賞的火箭圖案。老頭的青銅牌徹底碎裂,碎片上的監察使字樣變成了“祭品編號”。我的羅盤停止旋轉,龜甲中央出現一個新的卦象,卦象中無數火焰組成眼睛,正死死盯著我們。
遠處傳來隱約的直播提示音,這次不是打賞,而是新的任務發布:“獵殺目標:齊墨、白靈、老頭。完成任務可獲得‘魔金校尉滅絕者’稱號,獎勵千年血屍直播權。”黑暗中,無數紅點再次亮起,那些未被燒毀的直播鏡頭正在重新聚焦。而在某個幽冥司的服務器深處,新的直播劇本已經生成,我們的逃亡,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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