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鬆拉住劉治伸出的手，一臉傲嬌道：“別擔心，我這小徒弟武力值可是所裏最高的呢！放她出去，我一般都是擔心別人的安危。”
    劉治和他帶來的三位同誌，滿臉不可置信。
    小姑娘一臉稚嫩，身材纖細，看著就嬌嬌弱弱的。
    趁著飯後這個空隙，嚴鬆給他們講了蘇筱羽的壯舉，這也是廖所特招她的緣由。
    四人猶如聽武俠故事一般，同時感歎人不可貌相。
    “有意思！”法醫武海向上推了推眼鏡，眼睛眯起，注視著蘇筱羽離開的方向。
    蘇筱羽在自行車龍頭上綁好手電筒，往後山村方向趕去。
    冠山村，蘇家。
    “嬸兒，小羽今天不回來吃飯嗎？”
    “嗯，據說有人命案，要加班，今天回不來。”
    “哦哦。”周黎川有些心不在焉地吃飯。
    吃完飯，周黎川也沒心思跟蘇曉豐學習，回家騎上車就往鎮上跑。
    到達派出所門口，詢問門崗公安，得知蘇筱羽不在，出門去了。
    帶著擔心，他回了小姑家，準備在小姑家睡一晚，隔天早上再去打聽消息。
    周黎川擔心的蘇筱羽，此刻已經騎車到了後山村。
    她趁周圍沒人，把自行車收進空間。
    熄滅手電筒，借著月光在村裏避著人走動起來。
    走了半個多鍾，才遇上兩位同事按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嘴巴被手帕塞著，表情很是猙獰。
    “咋回事啊這是？”蘇筱羽迎上前詢問。
    “下午我們在村裏打聽消息的時候，她一副心虛的樣子，我們就悄悄跟著她，果然，晚飯後，她出門扔這雙鞋子。”
    李藝偉提了提手中裝在布袋裏的鞋子，示意蘇筱羽看。
    “那她這嘴？”
    “我們喊她配合，她胡亂攀咬，我上前拉她，她說我非禮她。”
    李藝偉有些委屈，這女人屬實讓他們難以招架。
    “行吧，我先去把自行車推過來，待會我來拉著她，先回去再說。”
    兩人點點頭，蘇筱羽在旁邊小土坡後麵繞了一圈，推著自行車出來。
    李藝偉接過她的自行車推著，蘇筱羽拉過女人，拽著她胳膊往前走。
    女人試圖甩開蘇筱羽，無奈她感覺被大鐵鉗子焊死一般，完全掙脫不了。
    蘇筱羽不看她，都知道對方在心裏罵自己。
    後山村有些遠，他們接近十點才回到派出所。
    眾人有些不解，他們走一趟咋還帶回個女人。
    聽到解釋後，才讓女人坐下，取下她嘴巴塞的手帕。
    “你們公安了不起啊，就這樣隨意抓人，我都說了許大妞的死跟我無關。”
    “無關？你如何得知死者是許大妞？還有這雙鞋子如何解釋？”
    女人眼神閃爍，低下頭盯著雙手看。
    “坦白從寬！”劉治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喊道。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我王翠蘭從小就看不慣許大妞，憑啥她走到哪都討人喜歡！”
    嚴鬆在一旁敲了敲桌麵，提醒她說重點。
    “重點這不就來了嗎？我那天偷聽到老李頭說她回娘家了，就想去看看她笑話。”
    王翠蘭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安，示意自己要喝水。
    嚴鬆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她抿了一口繼續講述。
    “豈料，我在村口等了一陣，都沒等到她回來，便往村外走了一段，就發現她躺在半道上，已經...死了。”
    “為何不來報公安？還有這鞋子是咋回事？”
    “我當時想報公安來著，但又怕被懷疑，就沒管。
    至於鞋子...鞋子，是我走了幾步，想著她死都死了，這鞋子扔了也浪費，就脫下來想拿回去穿。”
    “你當時發現死者的時候，附近有沒有其他可疑的人？”劉治趁熱打鐵詢問。
    “沒有，當時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所以我才怕說不清楚。公安同誌，她的死真的跟我無關，我就是嫉妒她而已，殺人肯定是不敢的。”
    王翠蘭說著說著有些著急，生怕她被冤枉。
    “放心，我們不會隨意冤枉人民群眾，但你這次必須接受批評教育。”嚴鬆板著臉厲聲說道。
    “批評，該批評，我以後不會了，不不不，以後別再讓我遇到這種事了。”
    嚴鬆把她交給路雲，給她上上思想教育課。
    目前凶手還未抓住，眾人也不敢讓王翠蘭晚上一個人回去。
    教育完，讓蘇筱羽帶著她在騰出來的宿舍將就一晚。
    前去靠山村的公安，隻帶著許大妞的三個閨女回來。
    “吳勇人呢？”嚴鬆朝他們身後看了看，疑惑道。
    “隊長，根本沒看到他人，詢問了鄉親們，都說看到吳勇大清早就出了門，一直沒回去。”
    三個小姑娘瞪著大大的眼睛，在旁邊點了點頭。
    “對了，我們在走訪的時候，附近的鄰居稱昨晚吳勇夫妻倆激烈爭吵過，一早許大妞就去找村長請了假，說要回娘家住兩天，半個鍾後，吳勇也請了假說要去找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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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治將視線投到三個皮包骨的女孩身上，最大的那個站了出來。
    “公安叔叔，我媽媽真的...死了嗎？”她語氣哽咽，艱難地問出最後三個字。
    眾人麵帶憂傷，瞅了一眼其他兩個小豆丁，說了句“節哀！”
    “死了也好，再也不用被打了！”小姑娘說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眼淚順著她稚嫩的臉頰流了下來，她使勁用手背抹了一把。
    一時間，整個辦公室被無言的痛楚占據著。
    “小妹妹，你媽媽在家經常被打嗎？”最終還是比較理智的劉治打破了沉默。
    “嗯，我爸說我媽不能生男娃，斷了吳家的香火。自從三妹出生後，我媽更是天天被打。”
    “那你可知他們昨晚因為啥吵了起來？”
    “是...是因為我爸他...他...”吳紅開始結巴了起來。
    “放心說吧孩子，公安叔叔會保護你的。”嚴鬆在一旁安慰著。
    吳紅瞥了眼兩個妹妹，示意二妹捂住三妹的耳朵。
    “是昨晚我媽給村裏一個嬸嬸送鞋樣子，路上撞見我爸和村裏的王寡婦在滾草垛子。”
    吳紅講到後麵，很是難為情，畢竟這種事對於她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還是有些難堪。
    她接著說：“今兒一早，我媽煮好早飯，就說她要去姥姥家住幾天，讓我們這幾天到爺奶那邊吃飯，等她安頓好，就來接我們。”
    吳紅講著講著，淚水再次侵襲了她的臉龐。
    “你們姐妹今晚先在我們的宿舍擠一擠，明天再送你們回去，好嗎？”
    吳紅點頭同意，有些猶豫地開了口：“我們可以再看一看媽媽嗎？”
    “當然可以。”
    嚴鬆帶著她們去看許大妞，路上讓她們做好心理準備。
    昏黃的燈光，照著許大妞青紫的臉。
    三個小姑娘沒有一絲害怕，最小的吳蘭還抓著媽媽的手喊著：“媽媽，醒醒，別睡了，三妮兒餓了~”
    小奶音響起那一刻，嚴鬆一個大男人，眼角瞬間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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