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終極舉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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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衝刷著晟世製藥廠焦黑的廢墟,林小滿握緊手電筒跨過扭曲變形的鋼架。應急電源箱發出刺耳的嗡鳴,潮濕空氣裏漂浮著刺鼻的化學試劑味。技術員正在給服務器殘骸連接移動電源,屏幕藍光映出她左臉的燒傷疤痕,那道自顴骨蜿蜒至下頜的暗紅色痕跡,此刻正隨著咬肌的抽動微微起伏。
"緩衝進度72,但文件碎片需要密碼重組。"技術員敲擊鍵盤的手停頓在雨聲裏。林小滿俯身凝視屏幕上的十六進製代碼,忽然注意到某段亂碼的排列規律——那是父親生前教她的摩爾斯密碼變體,三個短點停頓後必定接長劃。
當破譯出的"yxxz2019"出現在屏幕上時,冷凍庫方向的鋼筋突然發出斷裂聲。林小滿的指尖懸在確認鍵上方,想起法醫報告中父親腎髒殘留的亞硝胺化合物,這些字母組合分明是"永興路血站"的拚音首字母,日期正是父親開始透析的半年前。
文件展開的瞬間,三十組質譜分析圖如血色蛛網鋪滿屏幕。色譜峰顯示所有涉事藥品均含有微量的n二甲基亞硝胺,這種慢性腎毒素的代謝周期剛好吻合患者發病時間軸。林小滿調出陸翊辦公室監控的最後一幀畫麵,那個總是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爆炸前將u盤插入主機,側臉在警報紅光裏凝成大理石雕像。
"找到原始試驗數據了!"技術員突然調出加密文件夾。2016年的動物實驗記錄顯示,當實驗犬出現腎衰竭症狀時,晟世的研發團隊卻在周報裏標注"藥物耐受性良好"。林小滿用紫外燈掃描打印件,隱藏的水印逐漸顯現:所有異常數據簽批欄都有陸翊專屬的六芒星印章。
廢墟外傳來汽車急刹聲,林小滿迅速拷貝核心文件。雨水順著坍塌的天花板滴在鍵盤上,她突然發現財務係統的區塊鏈存證裏,某筆兩千萬的異常支出對應著三年前父親的主治醫師購房記錄。當sift代碼追蹤到維爾京群島的離岸賬戶時,備用電源突然爆出電火花。
"還有最後三分鍾!"技術員的聲音在雨幕中發顫。林小滿撲向劇烈震動的服務器,在自動銷毀程序啟動前調取到藥品追溯係統的底層代碼。當看到"x2019"這個獨立追蹤序列時,她的瞳孔驟然收縮——這正是父親臨終前最後一支透析液的追溯碼,此刻正作為密鑰嵌套在陸翊的犯罪證據鏈裏。
破拆錘撞擊鐵門的聲音從走廊傳來,林小滿拔出滾燙的硬盤塞進防火箱。在特警衝進來的瞬間,她看清正在自毀的服務器屏幕上閃過半張照片:陸翊站在永興路血站門口,手裏握著印有父親工號的獻血紀念章,日期顯示是2019年3月12日——父親確診尿毒症的前一周。
暴雨澆透的廢墟裏,林小滿護著懷中的證據箱跌坐在泥水中。後巷突然亮起的車燈映出她手機屏幕的藍光,最新破譯的郵件顯示,陸翊在三年前就向藥監局匿名舉報過藥品輔料問題,卻被係統自動歸類為垃圾郵件。當急救車的鳴笛穿透雨幕,她摸到防火箱夾層裏凸起的金屬物——那是枚刻著"林建國"的工牌,邊緣還沾著冷凍庫特有的低溫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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