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碑林泣血·體溫永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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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仁心堂殘破的瓦簷上,林小滿握著陸翊的鉑金婚戒,指腹反複摩挲戒圈內側的刻痕。三天前在製藥廠頂樓的爆炸中,這枚戒指是唯一沒被燒毀的遺物。她將繈褓中的嬰孩交給藥農,獨自推開地窖深處那道生鏽的青銅門。
黴味裹著當歸藥香撲麵而來。
二十八盞長明燈照亮密室,青石板上凸起的碑林如嶙峋白骨。林小滿伸手觸碰最外側的碑麵,體溫讓碑文緩緩顯影——"周慧蘭,32歲,退燒藥致肝衰竭"。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竄上脊椎,她踉蹌著扶住第二塊石碑,碑麵浮現的卻是空白。
"需要活人血溫。"
暗處傳來沙啞男聲,陸翊拄著斷裂的輸液架挪出陰影。他左臉還留著爆炸時的灼傷,西裝殘片下露出纏滿繃帶的胸膛,"這些碑...是祖父造的體溫計。"
林小滿攥緊手術刀逼近:"你果然沒死。"刀尖抵住他喉結時,卻發現繃帶縫隙裏滲出的不是血,而是混著藥渣的黑色黏液。陸翊抓住她手腕按向石碑,掌心潰爛的皮膚燙得驚人:"測測我的體溫,快!"
電子體溫槍發出刺耳鳴叫。
42.3c。
36.5c。
28.7c。
三個數字在屏幕上瘋狂跳動,仿佛他體內藏著三個不同的人。林小滿突然想起祖宅暗格裏的手劄——"體溫相衝者,非人非鬼,乃大執念"。
"當年日軍在仁心堂地下做體溫實驗,祖父被迫成了活體溫度計。"陸翊突然扯開繃帶,潰爛的胸口赫然嵌著青銅羅盤,指針隨著他的呼吸在"生死"間搖擺,"諾亞給我移植了這個...能吸收將死之人的最後體溫。"
他猛咳著吐出一口黑血,濺在最近的石碑上。空白碑麵突然浮現密密麻麻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都跟著精確到秒的死亡時間。林小滿顫抖著數到第365個名字時,碑林中央的主碑轟然開裂,露出嵌在其中的老式溫度計。
水銀柱定格在36.5c。
"這是當年三千傷兵的共同體溫。"陸翊突然暴起,將林小滿撲倒在青石板上。她後腦撞到凸起的碑角,視線模糊間看見他舉起青銅藥杵,"那些冷凍藥人要醒了!"
地磚縫隙開始滲出猩紅藥霧。
二十八具人形黑影從碑後浮現,腐爛的白大褂上別著仁心堂徽章。林小滿翻身滾到主碑後,摸到溫度計底座有個熟悉的凹槽——正好能嵌入陸翊的婚戒。
"別碰那個!"陸翊的嘶吼帶著非人的震顫。
藥人們突然加速撲來,林小滿毫不猶豫按下婚戒。主碑應聲炸裂,飛濺的碎石中迸出成捆的《體溫實驗記錄》,發黃的紙頁在空中自動翻飛,每頁都簽著現代醫藥巨頭的先祖姓名。
藥人們集體僵住。
林小滿趁機點燃當歸藥包扔向半空,火光中浮現祖父的絕筆信:"每救一人,碑林便少塊心病。"她突然明白什麽,抓起陸翊潰爛的手按在藥人額頭。當他的體溫飆升到40c時,藥人們竟開始融化,黑水在地上匯成"贖罪"二字。
"這才是真正的體溫計..."陸翊突然奪過手術刀,在自己心口劃開十字。暗紅色的血珠滴在青銅羅盤上,指針瘋狂旋轉後停在"36.5c"。
整座碑林開始震顫,每塊石碑都滲出晶瑩水珠,在青石板上匯成體溫計的刻度圖案。林小滿看著水珠漫過自己腳踝,突然發現水裏漂浮著銀色碎屑——是諾亞高層們引以為傲的鈦合金手術刀。
爆炸聲從頭頂傳來。
三個黑衣人撞破地窖入口,為首的舉著遙控器獰笑:"給陸先生陪葬吧!"林小滿正要衝上去,卻被陸翊拽住衣角。他掏出那支老式溫度計摔碎在地,水銀珠奇跡般地懸浮成箭頭,指向主碑底座下的暗道。
"帶孩子去漁村..."陸翊突然吻住她,唇間血腥味裏混著當歸藥香。林小滿嚐到鹹澀的液體,才發現他在哭。這個永遠把體溫控製在36.5c的男人,眼淚居然是滾燙的。
藥人們突然集體撲向黑衣人。
在爆炸氣浪掀翻地窖的前一秒,林小滿抱著陸翊塞給她的檀木匣跌進暗道。火光中最後看到的畫麵,是陸翊用青銅藥杵刺穿自己胸口,將遙控器深深釘進主碑——碑麵上未幹的血跡正緩緩拚出"林小滿立"。
黑暗的暗道裏,木匣突然自動彈開。
三十六根銀針在匣內擺成體溫計形狀,針尾係著的紅繩還在微微顫動。林小滿摸到匣底刻著兩行小字:"體溫不滅,醫道永存。陸翊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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