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之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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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之城堡的大門像兩頁巨大的空白書頁,沈逸風用味覺聖劍敲了敲門,門扉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噴出帶著消毒水味的白霧 —— 那是味極教用來清洗味覺的 “純淨噴霧”。冷軒早有準備,拋出 “鼻塞糖” 堵住門的鼻孔,大門吃痛地縮回牆裏,露出實驗室內部錯綜複雜的管道,每條管道都標著 “刪除甜味”“過濾苦味” 等字樣。
    “小心!有味道兵器!” 蘇清瑤的折扇剛點地,就有三個蒙著眼的廚子從天花板墜下。左邊的廚子揮著辣味炒鍋,炒出的不是菜而是火焰;中間的廚子甩出甜味麵條,麵條瞬間變成堅韌的鎖鏈;右邊的廚子更離譜,竟從圍裙裏掏出個苦味相聲話筒,開口就是能讓人落淚的冷笑話。
    “看我的‘冰火兩重天糖畫!’” 冷軒甩出冰淇淋糖畫砸向辣味火焰,又用辣椒糖畫彈射中甜味麵條。奇妙的是,冰淇淋與辣椒在半空相撞,竟炸出帶著焦糖香的爆米花雨,落在苦味相聲廚子的臉上,讓他的冷笑話變成了:“為什麽爆米花總是很開心?因為它經曆了‘熱辣’的人生!”
    沈逸風趁機用甜苦劍挑開實驗室的監控屏幕,發現數百個玻璃罐裏泡著失去味覺的江湖客,他們的表情空洞,身上插滿標著 “無味化進度” 的管子。蘇清瑤握緊 “苦之盾” 砸開玻璃罐,盾麵上的 “苦盡甘來” 字樣化作解藥噴霧,讓囚徒們的舌尖重新泛起味覺。
    “感謝你們!” 被解救的糕點師抹著眼淚,從袖中掏出珍藏的蜂蜜餅幹,“我已經三年沒嚐過甜味了……” 話未說完,實驗室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天花板開始掉落帶著 “刪除” 字樣的鋼印,幕後黑手的聲音從廣播裏傳來:“既然你們這麽喜歡味道,就陪我的實驗室一起消失吧!”
    “糟了!是自毀程序!” 沈逸風看著逐漸合攏的牆壁,突然發現中央控製台的核心正是 “無之碎片”,碎片懸浮在巨大的 “味道滅絕機” 上方,機身上刻著:“當無之碎片吸收足夠的無味粉塵,江湖將再無味道。”
    冷軒摸著口袋裏的 “人生百味糖”,突然想起荒漠居民重拾味覺時的笑容:“大哥哥,碎片的弱點一定是有味道的情感!” 他掏出所有的記憶糖畫,有臨安城的糖畫叫賣聲、東海的潮聲、冰雪大陸的笑聲,這些糖畫在他手中聚合成 “情感碎晶”。
    “試試看!” 蘇清瑤用甜霧托起碎晶,沈逸風揮起味覺聖劍劈出飽含羈絆的一劍 —— 劍光中,有他與蘇清瑤從誤會到相契的甜,有與冷軒從陌生到相依的暖,還有對父親和老殿主的思念之苦。碎晶與劍光共鳴,竟在碎片表麵映出無數人的笑臉。
    “不可能…… 情感怎麽可能戰勝無……” 幕後黑手的虛影出現,卻在觸到碎晶的瞬間發出慘叫。無之碎片出現裂痕,味道滅絕機開始逆向運轉,將無味粉塵轉化為彩色的味道煙霧。沈逸風趁機握住碎片,感受著裏麵湧動的空洞與孤獨 —— 那是幕後者因失去至親而再也嚐不出味道的絕望。
    “味道不會讓人痛苦,” 他輕聲說,“拒絕味道,才是真正的痛苦。” 碎片應聲而碎,化作千萬光點,每個光點都帶著幕後者塵封的記憶:母親煮的甜粥、愛人送的苦蕎茶、孩子的笑臉…… 虛影終於露出悔意,在消失前指向城堡深處:“味道領主…… 在更遙遠的地方……”
    劇烈的震動中,三人抱著味覺聖劍衝向出口。冷軒突然被掉落的管道絆倒,手中的情感碎晶滾向正在崩塌的核心區。沈逸風想都沒想就撲過去撿起碎晶,卻在此時聽見 “哢嚓” 一聲 —— 味覺聖劍的劍身被巨石砸斷,劍柄的 “甘” 字裂成兩半。
    “劍……” 蘇清瑤驚呼。沈逸風看著斷劍,卻發現碎晶融入了劍柄,裂開的 “甘” 字中間竟長出了新芽 —— 那是代表新生的味道之芽。
    “沒關係,” 他笑著拍拍冷軒的頭,“真正的平衡,從來不在劍上,而在我們心裏。”
    當三人從廢墟中爬出時,無之城堡已化作一片開滿味覺花的草地。被解救的江湖客們圍上來,有人遞來辣油燒餅,有人送來苦蕎茶,就連一向嚴肅的糕點師都用奶油在冷軒臉上畫了隻笑臉。
    “大哥哥,你的劍……” 冷軒看著斷劍欲言又止。沈逸風卻抽出斷劍,發現劍身竟能折射出不同的味道光譜:“你看,斷劍也能畫出糖畫。再說……” 他望向蘇清瑤,她正用甜霧修補劍柄的新芽,“隻要我們在一起,總能找到新的平衡。”
    味覺羅盤突然發出強光,指針指向地圖外的空白區域,那裏用糖霜寫著 “味道領主領域”。冷軒摸出最後一塊 “人生百味糖”,糖塊上的裂紋竟組成了新的地圖紋路。
    “看來故事還沒結束,” 蘇清瑤晃了晃斷劍,斷口處突然噴出帶著希望味道的煙霧,“不過下次冒險,我要先給冷軒做個‘防摔糖畫盔甲’,省得他總掉鏈子。”
    “喂!” 少年抗議的聲音被風吹散在味覺花海中,遠處傳來熟悉的糖畫叫賣聲,不知是誰在喊:“新出爐的‘甜苦平衡糖畫’,買一送一!”
    沈逸風望著天空,發現被淨化的無之碎片化作了星星,每顆星星都帶著不同的味道 —— 有的是甜,有的是苦,有的是酸、辣、鹹,它們共同組成了璀璨的 “味覺銀河”。他知道,隻要這銀河還在,江湖的味道就永遠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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