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過是那女人的一條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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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一臉難以置信的離開了。
    傻青衣,你要是知道原主之前喝下的毒藥也是柳賦雪哄著喝下的,你就不會那麽震驚了。
    柳賦雪嘴裏說得好聽,是擔憂她的身體。
    其實不過是來看她死了沒有。
    若不是原主傻戀愛腦,一點證據沒留,她剛剛就叫人打死那家夥了。
    南殊不再想那晦氣的人,抬腳來到翎霄麵前,她伸出纖細的右手,脆聲道:“把鏡子給我吧。”
    看著麵前女人一雙清淩淩的眸子,眼型生的極好,眼尾微微上挑。
    望向他的時候,目光清亮,若不是多了麵紗下那醜陋的側顏,準也是個絕代風華的美人。
    翎霄回過神來,暗笑自己想太多。
    他甩手把鏡子放到了南殊的手心,滿不在意的說道:“隨你折騰,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
    完全不相信這個醜女人能修好他的天霄鏡。
    “放心好了,不會醫死你的馬的。”
    看他把自己的鏡子比喻成馬,南殊便也笑著附和。
    她跟哄小孩似的,揚了揚手裏碎裂的鏡子:“三天之內準能還你個完好無損的。”
    “哼!幼稚!”
    翎霄輕哼一聲,但明顯沒了之前被柳賦雪衝撞的氣悶,轉身拂袖而去。
    “脾氣也沒那麽壞嘛!”
    南殊小聲嘟囔著,將鏡子遞給了身後站樁的玄墨,“替我放書房裏,我先去見父王。”
    “奴.....屬下....”
    “停!”
    南殊聽他這死氣沉沉的聲音,感覺整個人都鬱鬱了,“就自稱我就行,反正你現在已經是本公主的側君了,沒必要按照以前的規矩來行事。”
    “是,公主。”
    玄墨臉上沒有半分感激之情,還是那麽一板一眼的行禮領命。
    “行了,你去吧,一會來我父王殿外等我。”
    “是。”
    南殊看著玄墨的背影忍不住扶額,真像個機器人,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過一想到他以前被原主折騰的那麽慘,她就釋懷了。
    擱誰身上一直非打即罵十幾年不瘋的啊,玄墨還能忍著殺意,留在她身邊保護她就已經很不錯了。
    “公主殿下,陛下有請。”
    左護法忽然出現,打斷了南殊的思緒。
    “好,帶路吧。”
    正想去找父王呢,來得正好。
    她得好好詢問一下,為什麽要突然給她賜婚,妖界是不是要出什麽大亂子了?
    ............................
    離開的玄墨其實並非毫無觸動,他之前都已經準備赴死了,沒想到公主還能醒過來。
    從他五歲被扔到公主身邊開始,他畢生的使命就是保護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
    她死,他便也活不成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那柳狐狸給公主灌下毒藥。
    以他的職責是應該去阻止的,但他隻說了一個字就被抽了十幾鞭,索性便不再開口了。
    死了也好,他也能解脫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公主不僅沒死,還好似變了一個人似得,不僅不再打他,眼裏對那黑狐的愛意也全部褪去,整個人變得好生奇怪。
    他甚至懷疑公主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可他昨夜探查過,妖魂還是那熟悉的氣息,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麽中毒後就性情大變了呢?
    玄墨想不通,但他好像並不排斥現在的公主。
    抬眼看向天空,陽光照在他如墨的黑衣之上。
    好溫暖啊,還是先不死了吧。
    “喂,小狼狗,你在那傻站著做什麽呢?”
    說話的是公主的側君之一,狐熠。
    表麵上是白狐族少主,其實不過是家族棄子,據說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才會心甘情願嫁給公主,一頭銀色長發下是一張漂亮至極的臉蛋,慣會魅惑人心,嘴甜心毒。
    玄墨不想理他,收回目光繼續朝公主的書房走去。
    “真是個死木頭樁子,跟他說話都沒反應。”
    狐熠氣悶,身後毛茸茸的白色狐尾胡亂晃動,仿佛在發泄他的怒火。
    “別理他了,還是想想怎麽解除生死契約吧。”
    赤閻走了過來,他是赤蛇族少主,和其他幾位側君不同,是唯一一個自願請命過來成為公主夫君的。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因為家族,或親人之類被迫嫁給公主。
    隻有他是帶著野心而來。
    本以為嫁給一個又醜又廢物的公主,以他的姿色將其拿捏,然後再利用公主的名頭擴大家族勢力.......
    誰曾想妖皇會強行給他們下生死契約,這要是真的一輩子都跟這個女人綁在一起,他還不如一頭撞死在妖皇殿裏。
    “昨天聽那小狼狗說,要拿到無魘深淵裏的天逆珠才行呢!”
    狐熠雖然實力不弱,但跟那幾個天縱奇才還是沒法比的,如今不過結丹一階而已,想要去無魘深淵,簡直是自找死路。
    妖界修煉共分為八個境界,分別為開竅,凝形,通明,采氣,結妖丹,妖嬰,涅槃,渡劫期。
    想去那無魘深淵,少說也得修煉到結嬰才行。
    “你信他?”
    赤閻眼神陰鷙,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過是那女人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狐熠動了動雪白銀發裏的白色耳朵,慵懶的趴到了一顆大樹上,“那信誰,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
    赤閻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但需要你的幫忙了。”
    “是什麽?”
    狐熠可是知道這條赤蛇有多黑心腸的,漂亮的眸子裏滿是抗拒:“可別再坑我,不然等你蛻皮的時候,我就把你烤了!”
    赤閻神色一僵,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他冷聲道:“隻要你讓那個醜女人愛上你,她就會央求妖皇解除我們其他人的契約,到時你就是唯一的駙馬,你的母親也能在狐族過上正常的生活。”
    “妖皇真的能解除這個契約嗎?”
    “嗬,難不成你想去無魘深淵找死?”
    “........”
    “那醜女人正癡戀自己的姑父呢,你不會是沒這個本事讓她愛上你吧?”
    “笑話,以我的容貌,天下哪有女子不沉迷其中的,隻是公主殿下又醜又凶,我實在難以下咽。”
    “想想你的母親吧,若是你能成功,到時我便親自帶人,去把你母親從白狐族帶出來如何?”
    “成交。”
    狐熠薄唇勾起,仿佛暗夜裏悄然綻放的海棠,暗香浮動間便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