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不和這木頭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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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皇殿裏的南殊,並不知道她的側君們是怎樣的各懷鬼胎。
    此時她正瞪大雙眼,震驚的指著自己,“你知道我是異世而來的魂魄?”
    南天胤立於九霄玉階之上,赤金華袍垂落如霞,頭頂一雙赤金龍角崢嶸顯露,流轉著鎏金般的光澤。
    “嗯,我兒三歲中魔毒之後,三魂七魄便丟了一半。”
    他寬厚的手掌撫上鎏金案幾,龍鱗紋理與青玉盞相映生輝,“原是個暴戾癡兒,直到你來了。”
    南殊喉間發緊,她看到妖皇鄰裏的輪廓被燈影柔化,那雙威嚴的金瞳竟泛起水色。
    “當你進來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你不是我那癡兒南殊了,但有了你,我兒才算完整。”
    妖皇麵容刀削斧刻,輪廓深邃凜冽,一雙金瞳滿是慈愛的看著南殊,讓她的腦子一時之間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你叫什麽名字?”
    “南殊。”
    她下意識的回道。
    妖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哈哈笑道:“好名字啊!與本皇取得竟分毫不差!”
    南殊:“.......”
    相同的名字算什麽好事?
    她理了理思緒,想起自己在現代的父母,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我在另一個世界裏是有父母的啊。”
    “那就是魂魄與其共生吧,你離開了,她們親生的孩子也就出現了。”
    妖皇有理有據的回答,讓南殊沉默了,她不得不徹底接受自己就是妖族公主這個事實。
    收斂思緒,南殊終於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她抬頭看向麵前的中年龍大叔,疑惑問道:“那.....那你為什麽突然要我成婚啊?”
    南天胤目光幽深,忽而爽朗一笑:“當然是你年紀大了,再不成親就老了。”
    南殊氣結,她這身體才二十一歲而已,老什麽老!
    但一想到自己二十一了還沒任何妖力,且魔毒未除後,她也隻能輕歎口氣,“妖界沒事就行,我還以為你是想托孤呢。”
    又是強行娶夫,又是給他們下生死契約的,整那麽大陣仗,結果隻是因為擔心她變老麽?
    不過一想到父王好似都兩千多歲了,如今看著也才三十出頭的帥氣模樣,她瞬間就理解了“老”這個字的含義了。
    若是再不修煉,過些年,她可能就要比父王還要老了。
    半晌沒聽到父王的聲音,南殊抬眼看去,就發現他正神思不屬的看向麵前的那盞青燈。
    “父王!父王?”
    “嗯?怎麽了?”
    “你剛剛在想什麽呢,我不會是猜中了吧?”
    “沒事,你這丫頭胡思亂想什麽呢,趕緊回去跟你的夫君洞房去吧,你臉上的魔毒看著醜死了!”
    “.......”
    南殊就沒見過這麽毒舌的父親,冷哼道:“哼,嫌我醜啊,有本事再生一個去!”
    她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是她不想洞房嗎,這種事哪能強迫的啊,難不成讓她一個個的自己動啊?
    一想到這裏,南殊的臉頰就不自覺紅了起來,該死的!她都沒實操過呢。
    她隻是談過幾場不脫衣服的戀愛啊,現在讓她快速找五個男人全壘打,她心裏哪能接受啊!
    “公主。”
    剛來到門口,就聽到了玄墨的聲音。
    果然老老實實在等著她,依舊和木樁子沒兩樣。
    南殊抬眼看著玄墨那張型男臉,暗自思忖。
    要不,和這個木頭試試看?
    .............................
    妖皇殿燭火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左護法踏著沉重的步子走到玉階下,鎏金燈盞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陛下,“他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驚動什麽,“您為何不告訴公主實情?“
    南天胤靜默良久,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案上的青玉盞。
    燭光映照下,他眉宇間的疲憊無所遁形。
    “告訴她什麽?”他終於開口,聲音沉重:“告訴她好不容易有了父親,卻隻能相伴三年?”
    左護法喉頭滾動,終是沒敢接話。
    殿外忽有夜風穿堂而過,吹得紗幔輕晃,燭火也跟著顫了顫。
    “公主聰慧,遲早會察覺的。“左護法低聲道,目光落在妖皇的手腕上——那裏有一道細如發絲的紅線,正沿著龍鱗的紋路緩緩蔓延。
    南天胤垂眸看著那道紅線,忽然笑了:“聰明是好事,但有時候......“
    他頓了頓,“知道得太多反而是種折磨。“
    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半月後是個吉日。“南天胤忽然道,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威嚴,“再辦一場大婚,務必讓公主與側君們......”
    他話未說完,但左護法已然會意。
    “屬下明白。”
    南天胤望向殿外濃重的夜色,目光沉沉。
    他知道這是在逼女兒,可他別無選擇,自己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多備些修煉資源,”他輕聲道,“若她不願繼承妖界......便讓那幾個小子帶她出去遊曆三界。”
    左護法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深深一揖:“公主天資聰穎,定能擔此大任。“
    “但願吧。“
    南天胤思慮過重,額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陛下,您別憂心,咱們公主那麽聰明的人,肯定可以早日繼承大統的。”
    “下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是,陛下。”
    待殿門重新合上,南天胤才長長舒了口氣。
    他伸手捧起案旁的青燈,燈芯處凝著一朵小小的霜花,千年不化。
    “昭月,”他指尖輕撫燈壁,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我們的女兒回來了。”
    燭火搖曳,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地投在冰冷的殿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