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危機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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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元思傳來的情報後,三人立刻向中央殿趕去。
    踏入殿內,隻見巨大的法陣盤踞在地麵,散發著幽幽藍光,將陣中之人的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
    一群仙人各司其職,仍在全力維持法陣,修補天柱。
    乍一看,天柱穩穩矗立,並無異樣。
    “北帝。”身處陣眼中的木德星君,神色凝重,見到來人率先開口:“方才,屬下感知到一陣異常的震動,正打算派人向您通報此事。”
    “是地鳴。”湛星簡明扼要地告知。
    眾人聞言,臉上的神情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或驚愕、凝重、驚惶,隨後,彼此間紛紛麵麵相覷。
    木德星君難以置信:“地鳴?這麽快就發生地鳴了?”
    所謂地鳴,是地震行將發生的前兆,此刻也預示著滅世異象的第二階段已經來臨。
    天柱崩裂,溢出的法則之力會下灌到地脈。然而,地脈作為大地的脈絡,難以承受這股失控的力量,必將產生劇烈震動,進而引發各類天災。
    這是眾人皆知的情況。
    隻是,這一天的到來,遠比他們預想中的要早得多。
    湛星凝視著高聳入雲的天柱,下令:“木德星君,先撤陣。”
    “是。”木德星君沒有半分遲疑,依言照做。隨著他起陣的手印收回,法陣的光芒漸漸湮熄,直至消散。
    沒了法陣倒映星辰的光輝籠罩,天柱那崩裂的柱身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眾人眼前。
    密密麻麻,粗細不一的裂紋,如同猙獰的疤痕攀附在潔白的柱身上,無論瞧上多少次,都讓人覺得這柱子脆弱不堪,心生悚然。
    湛星眉頭緊鎖,旋即沉聲詢問:“到目前為止,修補的情況進展得如何?”
    “耗時近九日,總共修複了四道裂縫……其中還有兩條,是您親自出手修複的……”木德星君回稟的底氣有些不足。
    他無奈道:“依照當前這般修複進度,再考慮到裂紋深淺不一的狀況,若要徹底修複剩餘的一百九十七條裂縫,預估恐怕得要三到五年時間。”
    三五年,不短的時間。但梅花還是覺得這個回答太過樂觀了,心中並不認同。
    她出聲提醒道:“你所說的修複時間,是基於裂縫不再增加的前提。但實際情況是,在修複過程中,一旦靈力供應跟不上,裂縫便會持續擴張。”
    對話間,附近前來支援補位的人紛紛禦空飛來,陸續在周圍聚集。
    熒惑也在趕來的人群之中,同樣聽到了這番話。
    梅花此言落定,現場的氛圍愈發沉重壓抑。
    這番話雖然殘酷,卻無比現實,也讓眾人再次深刻意識到,天柱的崩壞並非處於靜止狀態。
    北帝以眾神神念所化的鎖鏈暫時穩住天柱,僅僅是為修補天柱爭取到了一段寶貴時間罷了。
    在仿若凝固的死寂裏,湛星手中的符紙再度亮了起來,霎時牢牢抓住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幾乎同一時刻,眾人腳下猝然傳來陣陣強烈的震感。
    “轟轟”,沉悶的巨響從符紙處滾滾傳出,震得人頭皮發麻
    恍惚間,眾人隻覺身臨其境,仿佛被卷入駭人的地鳴現場,腳下的地麵好像隨時會崩裂。
    湛星神色一頓,抬手將符紙擲向半空,一道靈力輕輕拂過。空中驀地出現一片如池水般波動的鏡麵。
    鏡麵微光閃爍,隱隱浮現出凡間的景象。
    隨著景象變得清晰,霎那間,各種聲響交織而成的轟鳴聲,陡然放大了數倍,如雷霆在耳邊轟然炸開。
    眾人驚魂未定,那邊的轟鳴聲卻戛然而止。突兀的寂靜中,元思出現在了畫麵之中。
    “北帝,方才地鳴結束之後,便發生了地動。”言罷,他側身讓開,將身後延綿起伏的山巒展露出來。
    山巒之間,一道觸目驚心的開裂處貫穿群山。這裂縫極寬,即便眾人是通過畫麵,從幾千裏的高空俯瞰,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處湖泊意外被這道裂縫斬斷,湖水悉數湧入地底,頃刻間便露出了湖底的淤泥。
    不僅如此,部分山脈相互碰撞、擠壓,硬生生隆起了新的土堆,遠遠望去,好似一條蜿蜒蟄伏的龍脊。“此處是哪裏?”湛星追問。
    元思會意,詳細作答:“此地位於西洲大陸的邊境,地鳴便是從此處傳出。所幸這裏是荒僻深山,人跡罕至,並未造成傷亡。”
    他稍作停頓,看了看周遭靈氣四溢的景象,請示道:“不過,我擔憂後續這裏屏障收到破壞,不知會不會出現妖魔的入口,想暫且留守此處觀察。”
    湛星微微頷首。“好。你繼續密切觀察,若情勢危急,吾允許你越過職權,出手幹涉……”
    此時,眾仙皆神色肅穆,仰頭凝視凡間景象,唯有梅花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緩緩收回目光。
    她莫名感覺周身泛起一陣難以名狀的戰栗,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隨即,梅花不自覺地看向天柱。
    隻見,那原本無色無形的法則之力,在日光的映照下,隱隱浮現出淡淡的斑斕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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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斷溢出的力量,仿若漲潮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時斷時續,層層推進。
    不過須臾,力量湧出的節奏愈發急促,推起的波峰也越來越高,好像衝破某種桎梏。
    梅花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那道流速最快的裂縫上,心髒突突直跳。
    恰時狀況之外,她眼角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青月上仙正從東南方向禦空疾飛而來。
    落地後,他立刻被半空中那奇異景象吸引,不禁滿懷探究地往前邁了幾步。
    當他恰巧路過那道裂縫時,“隆隆” 的地鳴聲自畫麵中驟然再次傳出。
    梅花眼睜睜看著那道裂縫像是被一股大力猛然撕扯開來,從中傾瀉而出的法則之力,直撲青月而去。“青月,小心!” 她驚呼出聲,本能地抬手,為青月設置了一道防禦屏障。
    然而下一刻,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從身後伸出,她整個人被湛星猛地拉入懷中。
    與此同時,湛星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度,一道防護瞬間拔地而起,直衝雲霄,遮擋在眾人麵前。
    就在防護形成的同一刹那,一股遠比梅花預估中還要磅礴的法則之力,轟然衝擊而出。
    盡管有湛星堅固防禦抵擋在前,所有人還是恐怖的威壓壓製,雙腳踉蹌,狼狽地接連倒退。
    罡風肆虐,熒惑在紊亂氣流中艱難睜眼,意外看到湛星將梅花緊緊護在懷裏。
    她深感訝然。
    熒惑很難想象,北帝那樣如明月般高潔出眾的人物,竟也會有對誰如此親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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