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就不能陪我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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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星網第一次雌蟲的話題討論度高於雄蟲的討論度。
    相比於新出現的第四位s級冕下,這場關於八皇子殿下的審判引起的關注明顯更高,雌蟲們開始思考這場審判的公平性和法庭上雄蟲的問題。
    同一個社會下,雌蟲與雄蟲同存,卻要接受不一樣的規則。
    這合理嗎?
    淩虐,拋棄,強取豪奪,雄蟲哪怕將一切做盡,也會被輕飄飄地帶過,不受任何懲罰。而雌蟲呢?隻要稍不注意在雄蟲麵前失禮、犯錯,就會受到鞭笞。
    高貴如皇室的殿下,在雄蟲麵前也是如此。
    八殿下不過是拒絕進行一場訂婚,令阿爾文的費爾閣下失去一點臉麵,就要被送上法庭,判決摘除翅翼,罰款十個億。這種罪刑不等的事,真的合理嗎?這種嚴重偏向於雄蟲、標準不一的規則,真的合理嗎?
    星網上的討論炸開了。
    雄蟲的名譽重要,以往不敢有蟲在公開的場合議論雄蟲,因為一旦有什麽不好的言論被網警發現,便會被刪除禁言,嚴重的還會有雄保會線下上門談話。而現在,雌蟲們不再擔心這些問題,紛紛在廣場上刷屏質問,隱隱有爆發反抗之勢。
    網絡部門的蟲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一個勁兒地刪評論。後來,這些倒黴的工作蟲發現,刪不完,根本刪不完,這個破班誰愛加誰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一場審判還沒討論出什麽來,純愛小說的事又被搬了出來,有作者現身說法,揭露雄保會為了取悅雄蟲要求自己修改小說情節和結局的真相。
    這種行為,無異於是在打雌蟲的臉。
    雌蟲為什麽不可以做主角?雌蟲為什麽一定是卑微低賤?雌蟲為什麽不可以有自己的抱負和理想?一樁一件,是上一次封禁時的質問,也是這一次要求作者改寫情節的質問。
    一時之間,星網上更亂了。
    而那位處於輿論中心的皇子殿下被雄蟲帶回了家,他坐在沙發中,垂下眼眸,安靜地等待醫生精心傷口的處理。
    衣服落下,大片猙獰的傷痕露出,帶來陣陣顫栗。
    澤菲爾大抵是察覺到了白予寧的視線,臉上的尷尬更甚,頓時身體僵硬,不動彈半分。白予寧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隨後別過了頭。
    此時他們的身份明了,隔著雄雌之別,不好再像以前那般隨意。
    空氣歸於寧靜,是稀稀落落的包紮聲,雌蟲驚痛而出的悶哼聲,以及白予寧背著身子卻及時出現的囑咐聲。
    “輕一點。”
    澤菲爾的身體微微一顫,耳尖的紅暈更加明顯。
    不同於背對著身子,站在陰暗處身影不明的雄蟲,窗外明亮的日光灑在澤菲爾身上,將完美的麵部輪廓照得一清二楚,蒼白的臉色無損矜貴優雅之態,反而有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他垂下的眼眸思緒萬千,複雜難辨。
    當初走的時候,澤菲爾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包括那隻叫“啾啾”的貓咪,因為他前途未卜,所牽扯上的一切都可能受到摧毀。
    於是,他把所有的牽掛都留在了達斯坎,留在了那顆沉默、不起眼的星球。
    日日夜夜,思念無聲。
    可是現在雄蟲就這樣出現了,不僅擁有了新身份,還“劫”了法場,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前,就好像自己是什麽很重要的蟲一般……
    為什麽……
    澤菲爾看向陰影處的白予寧,對方仍舊是背對他,沒有半分越矩和無禮,看上去冷漠且無情,但他的心酸酸脹脹,惶恐間竟又覺得格外安心。
    醫生的手法很嫻熟,三下五除二就處理好傷口離開。
    而白予寧回來後便抱著澤菲爾上樓休息,衣物摩擦間,不僅是溫度在升溫,悄然縈繞的信息素也在作怪。初見時,澤菲爾以為這是陌生雄蟲的味道,因此格外排斥,而如今白予寧的身份明了,倒是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白予寧走得很穩,但澤菲爾還是更抱緊了些。
    這套房子是小八一早就準備好的,但白予寧久居達斯坎,不願和眼前這位任務對象發生任何關係,因此也就從未來過,也從未住過。
    沒想到現在,他還是來到了這個地方。
    白予寧將雌蟲放在床上,並未馬上離開,而是手指輕動,撫上了他已包紮好的傷口,反複摩挲,臨近發情期的雌蟲敏感,經不起這般撩撥,可沒等發生什麽,他的手就按了上去,引得一聲悶哼。
    “疼?”
    澤菲爾臉上是尚未散去的潮紅,一時之間有些羞恥,他猶豫著點了點頭。
    白予寧輕哼了一聲:“該。”
    這一聲不知是責罵,還是嘲諷,總之不是什麽好語氣,氣得澤菲爾看了他一眼,不讓再碰。
    白予寧:“……”
    行,能發脾氣,還死不了。
    “你好好睡一覺吧。”
    雌蟲眼下都是淡淡的青黑,看樣子這段時間沒怎麽好好休息過,而他從達斯坎趕過來,也是一天沒有合過眼了。
    他們兩個都需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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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白予寧轉身就將要出去,順便將門帶上。可剛剛沒走出去多遠,就聽見了雌蟲的聲音,偏執中似乎帶著委屈和祈求,還有一點小小的怒氣。
    “你就不能陪我睡嗎?”
    白予寧一頓,下意識看向床上的雌蟲。
    無論何時,這位殿下都保持著一張平靜自若的臉,可微微攥緊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他垂下眸,聲音幾近於無,沙啞無比。
    “你就不能陪我睡嗎……”
    這一回,白予寧聽清了,他倚靠在門邊,挑眉:“你認真的?”
    他記得,這隻雌蟲在達斯坎可是對自己愛搭不理的,還揚言說什麽“雄雌有別,要保持距離”,後麵又是悄無聲息地走了,半點招呼都不打。
    如今,這又是什麽意思?
    澤菲爾咬著唇,雙眸漸漸紅潤,沉默,還是沉默。
    白予寧:“……”
    久久之後,一聲無奈的歎息響起,緊接著是漸近的腳步聲。
    白予寧的手剛剛掀開了被子,懷中就撞進了一個溫熱的身體,那毫不猶豫的動作將他的心都撞得微微一顫,他下意識地接住了雌蟲,就像是接住了珍貴的寶物。
    澤菲爾如願地得到了溫暖的懷抱,滿足地輕蹭了幾下。
    白予寧失笑:“你這是在撒嬌嗎?”
    澤菲爾皺眉,回答得幹脆:“不是。”
    白予寧撫上了他的金發,手指輕柔地穿行其中,尤為讚同地點了點頭:“也是,撒嬌是隻有蟲崽才會做的事,殿下已經是成年蟲了,對不對?”
    說是這麽說,但是語氣中明顯是帶著輕哄。這不就是在哄蟲崽嗎?
    澤菲爾咬著牙,將漲紅的臉深深埋進了雄蟲的脖頸中。
    啾啾在陌生的地方待了很久,如今家中出現了熟悉的味道,它在門前跳了好久,終於靠著麒麟臂打開了門,躥地一下就溜出來找到了熟悉的蟲。
    “喵嗚~”
    一個小團子擠進了一人一蟲之間,最後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白予寧無語。
    而雌蟲卻是很高興,一把將貓咪摟進懷裏,親昵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小八見家中的人啊蟲啊貓啊都睡在一起了,也上前擠了擠,嘴裏嘟囔道:“小八也要一起睡~”
    白予寧再次無語。
    睡吧。
    誰能睡得過你們。
    但最終,不管是貓咪還是小八都沒有被趕出去,被白予寧摟著,安靜地度過了一個好夢。
    睡意朦朧間,雌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白予寧。”
    雌蟲喃喃:“白予寧……”
    很奇怪的名字,不過……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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