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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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警局的人給時骨回了電話,說是案件有了進展,讓時骨立刻去一趟。
時骨正在聞寒洲家裏抱著粥粥昏昏欲睡,接到這通電話後立刻穿好了衣服,同時又給金呈新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現在立刻去警局,案件有了新進展的基本情況。
因為聞寒洲去了心理研究所工作,不在他身邊,所以時骨選擇坐地鐵去警局,到達目的地時天上飄起了蒙蒙的小雨,他裹緊了衣服,走進大廳,果真看到兩名警察正在邊閑聊邊等著他,看到時骨來了,其中一名警察停止了聊天,慢悠悠地朝他迎了過來。
“請問是時先生吧?”那名警察開了口,語速很快,“有關於你房子被燒毀的案子我們已經有了最新的進展,所以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聊一些詳細的事情。”
時骨點點頭,“那接下來需要我配合做什麽?”
“你先和我走一趟吧。”警察微微頷首,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時骨一邊驚訝於他們的辦事效率什麽時候這麽快樂,一邊又對警察親自迎上來和他講明這些的舉動格外疑惑,畢竟前幾天自己來報案的時候他們的態度還是散漫又吊兒郎當的,這會兒突然變得這麽貼心,服務也周到起來,倒還真讓人有些不適應。
該不會是聞寒洲那天在警局裏和他們說了什麽,那些話真的奏效了吧?
這麽想著,從門外出現一個讓他熟悉的身影,金呈新收了手中的雨傘,匆匆地閃身而入,“我來了。”
警察本想要帶著時骨去另外一個地方,但是金呈新的突然到來讓他愣了愣,見此情景,時骨連忙解釋道:“他是我的室友,也是這個案件的當事人之一,我想房子意外著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作為當事人,應該有知情權。”
聽見是這麽回事,警察點了點頭,隨即帶著兩個人七拐八拐地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最終來到了一片光線昏暗的,格外像是關押所的區域裏。
這裏有數個被鐵欄杆單獨分割的空間,每一個空間都不大,大門被死死地鎖緊,裏麵關押著的人不多,時骨跟隨著警察的腳步慢慢走過,偶爾能看到一些白人被關在裏麵,坐在地上,或好奇,或陰鬱地打量著時骨和金呈新。
也許是空間過大,不見太陽的緣故,這裏麵的氣溫格外的低,冷的金呈新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拉了一下時骨的衣袖,“時哥,你不冷麽?”
“還好吧。”時骨輕聲回答道:“一點點,但不是特別冷。”
又經過一條長長的廊道,警察最終停在了廊道的拐角處,那同樣是一個單獨的,被鐵欄杆隔開的空間,門被緊緊地鎖死著,同其他的空間並沒有其他的區別。
那寸空間裏是有人的,見到警察停在那裏,他飆出幾句法語來,語速不快,卻極為不耐煩,可那聲音卻無比熟悉,熟悉到讓時骨頓住了腳步,忍不住側耳傾聽。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應該是梁晰言的聲音。
和他同樣聽出來的還有金呈新,金呈新比他的反應還大,在稍有昏暗的環境裏瞪大了眼睛,他看向時骨,“我操,我怎麽越聽這聲音越耳熟?”
走在最前方的警察見二人站在離自己不近不遠的地方交頭接耳,忍不住挑了挑眉,朝他們揮揮手,“你們兩個,現在過來。”
雖然是命令的語氣,但時骨和金呈新還是走了過去,時骨走在前麵,所以最先看到了鐵門裏的景象,不由得怔愣一下。
梁晰言正站在門前,他死死地盯著麵前的警察,似乎是熬了夜,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紅的嚇人,他的麵色蒼白,頭發淩亂,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乍一看,就像是立刻要索人性命的,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男鬼,連同麵部表情都猙獰可怖起來。
見到時骨的時候,梁晰言明顯有一瞬間的心虛,但幾乎是立刻就恢複如常,他抓著鐵門,奮力地搖晃著,手上爆出條條青筋,“時骨!是不是你幹的?你他媽快說,把我弄到這裏來的人是不是你?!”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音量卻出奇的高,就像是一台老舊而沙啞的機械,破舊不堪,吱呀吱呀地運行轉動著,因為他說的是中文,情緒又表現的很激動,所以警察不得不踢了一腳鐵門,皺著眉道:“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點,這裏是警察局,不要在這裏做出過分出格的事。”
梁晰言並沒有理會他,那雙血紅色的眼死死地盯著時骨,“就是你把我弄到這裏來的對吧?你他媽太過分了!我可是你哥,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我怎麽對你了?”時骨這才開了口,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涼薄,“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自己不是應該心知肚明麽?和我有什麽關係。”
一想到是麵前的梁晰言害得自己無家可歸,金呈新就恨得牙癢癢,他在旁邊憤憤地補了一句:“就是,梁晰言,以前在國內的時候你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出了國以後你還是這個樣子,沒想到你現在膽子都大到敢闖進別人家裏把別人的房子給燒毀了,你這樣的人真是獨一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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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晰言毒蛇般幽怨的目光從時骨身上移到金呈新身上,他輕哼一聲:“時骨,你現在夠可以的,不僅能把自己的親哥送進警局,還能培養出這種忠心耿耿的狗,真是不容易。”
“他是我的朋友。”時骨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不是我的狗,而且,我再說一遍,你進警察局是你自己燒了我的房子才導致的,而且說起你的問題來,應該也不隻有這一個吧。”
時骨麵無表情地舉起自己那隻包裹著紗布的手,“我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拆線,就算是你不燒我的房子,在酒吧裏對我動刀子,也能給你安個故意傷害的罪名,隻不過因為是在國外,警察沒有國內動作那麽快而已。”
眼看梁晰言還要說什麽,一直聽他們說中文聽得一頭霧水的警察就不耐煩地抬起手,打斷了梁晰言的行為。
他轉向時骨,“時先生,在前些陣子我們一起看過你公寓附近的監控以後,後來我們又在公寓安全通道裏的監控中拍到了這位先生經過並停在你們家的門口的身影,而且也和鄰居證實過了,在當天早上,確實是這位先生在你們家門口逗留了許久。”
“雖然目前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是這位先生做的,但是結合他的行動路線以及奇怪的行為,以及你說的你們之前有過過節的事情,還有他在酒吧裏對你故意傷害的行為,我們不得不把這位先生帶到這裏。”
盡管已經過去幾天了,但聽到警察再次提起這件事,金呈新還是很氣憤,沒等時骨說話,他就先開了口,“警察先生,的確是這樣的,你們的行為很正確。”
時骨微微頷首,隔著鐵門與裏麵關著的梁晰言對視,他死死地盯著時骨看,雙眼鮮紅,麵目猙獰,如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讓人毫不懷疑,如果沒有麵前的鐵門,他會毫不留情地將時骨活活掐死。
“時骨,我現在被關在這裏,如果我爸在國內知道,是因為你,我才進的警局,你覺得,我爸會放過你和你媽麽?”
時骨的嘴角揚起一抹柔軟的笑意,他望著鐵門裏的梁晰言,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絲毫沒有泛起漣漪,“梁晰言,你講點道理,是你先拿刀把我的手劃傷了,又放火燒了我的公寓,害我無家可歸在先,先讓你在這裏待著絲毫不冤枉你,你賴不到我頭上。”
的確賴不到時骨的頭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梁晰言自作自受,他故意傷害時骨是事實,放火燒了時骨的房子也是事實,隻不過梁晰言未必會這樣想,可現在被關在這裏,他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隔著一層鐵門,對著門外的時骨望眼欲穿,對他恨之入骨。
“你爸要是聯係不到你的話,過幾天應該就會自己飛來巴黎了吧?”
時骨走過去,靠近了那扇鐵門,他的聲線在這幽暗的環境中就像是蠱惑人心的海妖,充滿了誘惑的魔力,讓人忍不住地靠近和探尋。
“至於你說的那些事……他應該不會畜生到那個地步,起碼分辨是非的能力是有的。”
聽聞時骨的話,梁晰言的瞳孔驟然放大,又在瞬間收縮,他顫抖著嘴唇,幾乎可以說是怒不可遏,“時骨,你他媽說什麽?!”
時骨並沒有耐心把自己說過的話再給他重複一遍,他側過身,漂亮的眸子盯著自己麵前的警察看,“警察先生,下一步你們的打算是什麽?”
“接下來我們會對這位先生進行審訊,在審訊進行完成後繼續進行下一步的打算,考慮你們都不是法國人,而是留學生,所以這樣的事情可能要和你們的學校溝通說明,如果情節嚴重,這位先生可能會在這裏坐牢,就算是情節較輕,他可能也會麵臨著遣返回國,不用擔心,交給我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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