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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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時骨這樣問,聞寒洲落在書上的目光頓住了。
    實際上從時骨坐過來開始,聞寒洲就一直無法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書本上,有一部分的注意力被時骨吸引,無論是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草木香味道,還是時骨這個人,於聞寒洲而言,無一不在分散著他的注意力,讓他無法專心。
    明明自己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在時骨麵前,他卻總是會產生一些讓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奇妙反應,那是他在過去裏從來未曾有過的經曆,除了時骨以外,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讓他分心的如此嚴重,甚至連書上的字都隻能一目十行,看了一頁以後基本什麽也沒記住,純粹走馬觀花。
    時骨看著聞寒洲不動如山的模樣,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於是又問了一遍,直至聞寒洲轉過頭來,時骨對上了他那雙泛著綠意的眼睛,並在聞寒洲開口回答他之前湊了過去,他仰起頭,輕輕地碰了碰聞寒洲的嘴唇。
    見到聞寒洲微微僵了一下,時骨得意地揚起嘴角,注視著聞寒洲的眼睛,幅度極輕地挑了挑眉。
    就如同一隻小貓,終於釣到了那隻大魚,驕傲地舔著爪子,炫耀著屬於自己的戰果,驕傲又可愛。
    其實論文框架這種東西對於時骨而言並不難,他也知道該怎麽寫,但是聞寒洲的注意力一直不在他身上,所以時骨隻能采用一些其他手段,比如用這種方法來引起聞寒洲的注意。
    客廳裏很安靜,聞寒洲有半天都沒講話,隻是默默地合上手中的書,他伸出手,緩緩勾住時骨柔軟的頭發,寬厚的手掌一路向下,直到摸到時骨的光滑白皙的脖頸,那寸肌膚泛著涼意,在他溫暖的掌心裏格外脆弱,仿佛隻要加大力氣,就能在他的皮膚上留下寸寸印記。
    時骨配合著聞寒洲的動作,微微抬起頭,信任地把整段喉管全部展現在他麵前,他感受著聞寒洲帶有薄繭的手指磨擦著自己的脖頸,泛著綠意的眼神落在自己臉上,就如同藝術家在端詳自己親手打磨出的藝術品,那樣的眼神讓時骨心中泛起一陣漣漪,忍不住揚起下巴,完全把自己的命門交到聞寒洲手裏。
    下一秒,聞寒洲的手指驟然收緊,他用力地握住了時骨的脖頸,手上的青筋暴起,手指慢慢壓下去,如同一隻接近獵物的惡狼,把時骨逼的連連後退,直到整個人都倒在了柔軟的真皮沙發上,聞寒洲依舊沒有停下,反而是把手指收的更緊。
    時骨被他掐的有些喘不過氣,卻莫名享受這種瀕臨窒息邊緣的爽感,他張開嫣紅的嘴唇,又軟又溫熱的舌尖在嘴裏若隱若現,因為被掐著的緣故,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困難,“聞……聞教授,你——唔!”
    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唇就被人重重地吻住了,聞寒洲俯下身,手指磨擦著時骨的脖頸,他吻著時骨的嘴唇,不知是不是太用力的緣故,時骨覺得有些痛,但是因為這樣的痛感是聞寒洲帶給他的,所以他並不討厭,甚至可以說是享受,於是他抬起手,抵在聞寒洲的胸口,不太老實地在他的身上遊走起來。
    這次的聞寒洲並沒有製止時骨出格的動作,他鬆開掐著時骨脖頸的手,與他分開一點距離,看著時骨白皙的皮膚上多了一片被自己留下的紅痕,心中那一直壓抑著的惡劣因子叫囂著衝破他的身體,他的呼吸聲有些粗重,抓住了時骨的手腕,放在唇邊吻了吻。
    那是那隻滿是被煙頭燙出疤痕的手,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時骨手上的兩處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曾被燙出過血淋淋傷口的地方長出了新的皮肉,偶爾會有著強烈的癢感,那是在提醒著時骨不要忘記曾經那些傷疤的痛楚,讓他牢牢記住滾燙的煙頭摁在手臂上的感覺。
    就比如現在,聞寒洲側臉親著他手腕的時候,時骨感覺到了癢意,可聞寒洲的動作是那樣認真,他高挺的鼻梁抵著時骨的手腕,從時骨的角度看去,他能看到聞寒洲淩厲的下頜線和貼在自己傷疤上的薄唇,混血的立體感極為明顯。
    在river走前喝的那杯威士忌在此刻上了勁,酒精在時骨的體內翻滾,讓他的身體變得滾燙不已,時骨看著麵前英俊的混血男人,忍不住抱住了聞寒洲寬厚的肩膀,纖細的腳踝蹭上聞寒洲的小腿,挑逗意味極強,“聞教授……我想要……”
    聞寒洲的聲音低沉沙啞:“不是要我輔導你寫作業麽?怎麽又想要了?”
    他的話燙到了時骨的耳朵,再次開口時,時骨已經起了反應,他咬著嘴唇,眼裏蘊著一汪濕漉漉的水汽,剛剛還因為騙到聞寒洲而得意洋洋的乖張小貓此刻又變成了眼眶泛紅的漂亮美人,“不要……聞教授,你幫幫我……”
    “你想讓我幫你什麽?”聞寒洲這會冷靜了下來,他不緊不慢,手指摁了一下時骨的嘴唇,明知故問:“幫你看看你的論文框架?”
    “聞寒洲!”時骨知道他在故意使壞,幾乎是咬著牙,叫出了聞寒洲的名字,片刻後語氣又軟了下來,如同一隻卸了氣的皮球,“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求你了……聞教授,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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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你。
    這四個字說的是這麽直白,以至於聞寒洲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空了一拍,而這次,他並沒有拒絕時骨,隻是把手摁在時骨纖薄的腰身上,力道不大,可時骨還是發出了一聲悶哼,他握住聞寒洲的手腕,撐起身體來,討好般地在聞寒洲嘴角邊吻了吻,“聞寒洲……”
    他動情地叫著聞寒洲的名字,每一個字音都柔軟無比,從時骨的嘴中叫出來,就仿佛世界上最動聽的音符,也是專屬於聞寒洲的情話。
    “嗯,我在。”聞寒洲終於不提論文框架的事了,而是聲音沉沉地回答他。
    於是聞寒洲摘了眼鏡,解開了自己的那層束縛,他泛著綠意的眼眸格外深邃,裏麵多了幾分獸性的,原始的欲望,時骨盯著他的眼眸,沉醉在其中,兩隻手臂順勢掛上了他的脖頸,“聞寒洲,我把自己給你,要來拿麽?”
    時骨的話讓聞寒洲想起了曾經在挪威酒吧的時候,那時的時骨剛剛和他接完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他受邀去登台獻唱一支英文歌,登台之前,他對自己說,他就把自己放在這裏,隻要他想要,隨時都可以來拿。
    如果說那時候的聞寒洲隻是單純與時骨接了吻,除此以外對他沒有任何其他想法,那這時的聞寒洲就已經完全淪陷在了名為時骨的世界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時骨,與時骨在名為歡愉的世界裏沉淪,解開束縛多年的枷鎖,將所有的愛都傾注於時骨身上。
    時骨是珍貴的,也是美麗的,他就像是一株玫瑰花,在暗夜之下縱情盛放,引誘著每一個看到玫瑰花的人來觸碰他,明知玫瑰花帶刺,明知接近會讓自己也深陷其中,可聞寒洲還是清醒地觸摸了這支帶刺的玫瑰,並把他占為己有,成為了玫瑰花親自挑選的小王子。
    巴黎的夜色已深,愛意如同洶湧的浪潮,將時骨淹沒,他在欲海裏浮浮沉沉,幾度昏死過去,攀著聞寒洲寬厚的肩膀,任由聞寒洲在自己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豔麗又旖旎。
    浪花到達最高潮之時,時骨忍不住叫出聲來,他的眼中溢滿淚花,在聞寒洲寬厚的懷抱裏迷失了方向,他的視線模糊,已然看不清聞寒洲那張英俊的臉,隻能聽到聞寒洲性感低沉的喘息聲,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臉頰邊的濕吻。
    一吻終,聞寒洲的眼裏那汪翠綠色的湖水蕩漾著漣漪,他俯下身,抱住了時骨纖薄的身段,把人擁入懷中,用情至深。
    “時骨,你給我的所有,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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