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挪威

字數:3628   加入書籤

A+A-


    “所以你就很少碰我,也不想讓我和你回巴黎。”
    時骨捧著聞寒洲的臉,“可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現在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這些事情不會影響到我,我心甘情願這樣做。”
    “你是我的人,你家裏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陪你回來,我很願意。”
    而且不隻是陪聞寒洲回來,巴黎也是時骨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不說別的,他在這裏生活了一年多,對這裏是有感情的,他曾在冬天離開巴黎,如今回來,也是在冬天,整整三年過去,離開的那天巴黎下了時骨十八年以來見到過的最大的一場雨,再次回來時,巴黎卻是個豔陽高照的晴天,是他二十歲,曾今在這裏見到過很多次的晴朗的好天氣。
    所以在他出了機場門,坐在聞景車上,前往曾經他們的住過公寓時,時骨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和閃過的燈光,有些恍惚,竟然一時間分不清,現在是他的二十歲,還是他的二十三歲。
    唯一不變的是,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他的身邊都隻有聞寒洲一個人,有且隻有他一個,永遠都是。
    “你總覺得再次回到巴黎,會讓我的ptsd症狀加劇。”時骨的聲音很溫和,眼睛也很亮,他的眼神很柔和,卻極為堅定:“聞教授,我承認,巴黎這個地方,對我而言,確實很複雜,我對巴黎,包括整個法國的感情都很奇怪,我在這裏經曆過很多事,也正是因為經曆過的那些事,所以我會被迫離開這裏,去到洛杉磯。”
    如果沒有聞灼庭當時的逼迫,他大概會一直留在巴黎,就像聞寒洲在三年前的某個晚上,抱著他說的那樣,在巴黎讀完碩士,最後留在這裏工作,和聞寒洲永遠生活在這個地方,讓這裏變成自己的第二故鄉。
    可是世事無常,二十歲的時骨不會料想到,他最終沒有在這個地方留下,而是去到了美國,也不會想到,在去到洛杉磯後的三年裏,他再次遇見了聞寒洲,再次與他在一起。
    命運對他開了一場巨大的玩笑,先狠狠地給了時骨兩個巴掌,又在他萬念俱灰,幾乎快要撐不下去的時遞給他一顆甜棗,讓時骨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沒有任何盼頭。
    起碼現在聞寒洲回來了,起碼他們的日子越來越好,三年過去,他依舊是那個會為他做飯,把他抱在懷裏哄他的聞寒洲,是他最愛的聞教授。
    因為愛聞寒洲,所以他也會愛聞寒洲的家鄉,哪怕這裏對他而言發生過並不美好的事情,可他依然願意回來,為了聞寒洲,也為了他自己。
    “而且,巴黎不是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麽。”時骨揚起嘴角,“我追你追了那麽久,一直到那時候我們在挪威遇見,你才肯和我接第一個吻。”
    那天的場景時骨至今還記憶猶新,他記得特羅姆瑟藍調時刻的酒吧裏放的歌曲,記得兩人相貼的手指,記得聞寒洲用那雙綠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著他,他柔軟嘴唇的觸感,和自己跳動的飛快,如同萬蝶振翅般的心髒。
    那其實是時骨第一次接吻,他的很多個第一次,都是與聞寒洲共同完成,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養貓,第一次和愛人同居,第一次做愛,這麽多個第一次,他的另一半都是聞寒洲,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他們有且隻有唯一,永遠都是彼此的唯一且僅一選擇。
    “是麽?”聞寒洲挑起眉,溫聲逗他:“你有追了我很久?我怎麽不記得。”
    時骨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臉,“當然有,我從第一次在river見你的時候就開始追你,你把我拒絕了,後麵我也沒放棄,你就一次一次推開我,還說我們不是一路人,讓我離你遠點,別抓著你不放。”
    時骨記性很好,特別是有關於聞寒洲的事,每一件他都不會忘,所以他也記得聞寒洲說的每句話,每個字,甚至於他說那些話時的表情和動作,如果現在聞寒洲問起來,他可以把每一個細節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忘記了。”聞寒洲不承認,“太久遠,記不清曾經的那些事了。”
    時骨就知道他會這樣,也不和他急,隻是非常溫順地伏在他身上,看似乖順溫和,通情達理:“嗯嗯,我理解你,畢竟聞教授都快奔四的人了,記性差一點,也很正常。”
    聞寒洲放在他腰間的手逐漸收緊,帶有薄繭的手指順著寬鬆的睡衣衣擺探進去,指尖摩擦著細膩光滑的肌膚,順著時骨的腰身摸到腹處,摸上了他的紋身。
    時骨下意識想要摁住他作亂的手,卻先一步被聞寒洲堵住了嘴唇,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朝著時骨壓下來,時骨被他壓在身下,男人精壯的小臂撐在他臉側,衣袖挽到手肘處,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露出整片光潔的額頭。
    時骨被他吻的喘不過氣,淩亂之間伸出手,輕輕地把他鼻梁上的眼鏡鉤下來,軟綿綿地掛上了聞寒洲的肩膀。
    平日裏聞寒洲總會戴著副無框眼鏡,時骨知道,他有輕度的近視,也覺得他戴眼鏡的模樣極帥,可比起那副禁欲高冷的正人君子模樣,他還是更喜歡那雙綠色的眼眸裏泛起波浪,被情欲染紅的模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比如現在,把他壓在身下的聞寒洲,看上去依舊是那樣隱忍克製,卻多了幾分莫名的性感和情色,低喘聲響徹在時骨耳邊,燙的他幾乎要失去理智,隻能軟著身體,任由聞寒洲擺布。
    “寶寶。”
    疼痛感和熱烈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時骨在自己的哭喊聲中聽到了聞寒洲在叫他,男人的濕吻在他嘴邊落下,落在了他的唇角,時骨想要躲開,卻被聞寒洲卡著下巴,再次入侵他的唇舌。
    “我沒有忘記你追我,也沒有忘記我曾經說過的話。”
    和時骨對他一樣,有關於時骨的每一件事,他都不會忘記,他也記得自己曾經和時骨說過什麽,在挪威那一吻定情前,曾經數次地推開時骨,最後卻還是無法抵擋,心甘情願地和他沉淪,與他共度歡愉。
    所以他不會再推開時骨,也不會放開他,他希望時骨可以抓他抓的緊一點,就算時骨想要主動放手,他也不會答應,他要把時骨永遠留在自己身邊,讓他再也不能離開。
    最好一輩子都要依靠自己,他不想給時骨那些過多的,所謂的自由,聞寒洲承認自己心理陰暗,他沒有那麽多正常的,陽光的想法,他隻想把時骨緊緊抱住,再也不能與他分離。
    巴黎的夜清冷孤寂,銀白色的月光灑在空無一人的大路上,他們在家裏的各處都留下愛的痕跡,就像是曾經很多個夜晚那樣。
    月光代替了房間裏的燈,呻吟和輕喘代替了時骨所有的話語,時骨紅著眼,恍惚之間,身上的人俯下身,鄭重地吻上了他腰腹間舒展的刺青,就像是在親一塊無比珍貴的璀璨鑽石。
    “時骨,再和我去一次挪威吧。”
    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似乎離他很遠,卻又讓時骨聽的清楚:“這次,隻有我們兩個,我們會真正地在同一個時間,站在同一片天空下,看這世界上最美的極光。”
    喜歡不恰當關係請大家收藏:()不恰當關係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