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貂的牙齒咬進霍克肩膀時嚐到了冰晶味。
    兩人在血鏽漩渦中急速下墜，老伊蒙遺留的冰晶眼球在她掌心發燙。當霍克的血滲入眼球裂縫，雪貂突然看見霜痕堡地底的恐怖圖景——十三具冰棺懸浮在岩漿般的幽藍物質中，每具棺材都延伸出血管狀青銅管，連接著上方倒插進地脈的守夜人屍體。
    "原來你們才是祭品..."雪貂鬆開染血的牙齒。霍克胸口的冰玫瑰花烙印正在吸收血鏽，那些花瓣紋路爬上他的脖頸，在喉結處凝結成冰晶喉哨。
    下墜驟然停止。他們跌坐在某種巨大生物的肋骨間，每一根弧形的骨殖都刻滿星火符文。雪貂摸到身下不是岩石，而是正在起伏的冰川心肌——這裏竟是冰脈網絡的活體心髒！
    霍克的喉哨突然自主震動。高頻聲波讓四周骨殖共鳴發光，雪貂看到肋骨內壁浮現出守夜人處決異鬼的壁畫，但那些異鬼的麵容...全是霜痕堡曆代總司令。
    "血祭儀式從未停止。"霍克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聲，他的右眼完全變成冰藍色，"每任守夜人領袖死後，屍體都會通過冰脈運到這裏..."
    雪貂突然被甩到骨壁上。冰川心肌劇烈收縮，霍克胸口的冰玫瑰刺破皮膚生長，花莖纏繞著他的脊椎紮進冰脈。當第一朵冰玫瑰綻放時，整個地底空間響起鎖鏈斷裂的轟鳴。
    十三具冰棺同時開啟。雪貂驚恐地發現棺材裏不是異鬼，而是戴著青銅狼盔的人類屍體——他們的鎧甲樣式與青銅聖殿那具活體鎧甲完全相同。
    "初代築城者..."她觸碰最近的冰棺，棺內屍體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屍體的青銅麵甲自動分解，露出霍克的臉。
    冰晶喉哨的震動頻率陡然加快。所有冰棺中的屍體開始同步呼吸，霍克本體則如同提線木偶般走向冰川心肌中央的祭壇。雪貂注意到祭壇上插著把冰晶匕首，刀柄處的凹槽與老伊蒙的眼球完全契合。
    "阻止他！"腦海中的女聲再度響起。雪貂用染血的手掌拍向冰脈心髒，血鏽紋路瞬間暴漲成鎖鏈纏住霍克的雙腿。但冰玫瑰花莖輕易撕裂了束縛，霍克的指尖已經觸到祭壇邊緣。
    雪貂將老伊蒙的眼球按進匕首凹槽。冰晶匕首突然活過來般刺入她的掌心，帶著她的血紮進冰川心肌。整個冰脈網絡發出瀕死的哀嚎，霍克胸口的玫瑰花瞬間枯萎大半。
    "你竟敢..."霍克的聲音變成男女混響。他的左手依舊伸向祭壇，右手卻反向掐住自己喉嚨，"用築城者的血...汙染..."
    雪貂趁機撲倒霍克。兩人翻滾中撞碎數根發光骨殖，星火符文像受驚的螢火蟲四散飛濺。混亂中她的嘴唇擦過霍克胸口的冰玫瑰，某種古老的記憶突然灌入腦海：
    三百年前的血月之夜，十三位築城者圍坐在此。他們輪流用冰晶匕首刺穿心髒，將混合著冰脈與星火的血注入祭壇。最後一人倒下時，冰川心肌中浮出戴冰棘王冠的少女——那竟是幼年期的異鬼女王！
    霍克突然爆發出非人的力量。他扯斷冰玫瑰花莖將雪貂甩向冰棺群，轉身握住祭壇上的匕首。當刀鋒刺入冰川心肌的瞬間，十三具冰棺中的屍體同時睜開眼睛。
    霜痕堡地麵此刻開始塌陷。駐守的守夜人看到畢生難忘的場景：霍克與雪貂從地底祭壇破土而出，身後追著十三具青銅鎧甲屍骸。更恐怖的是積雪中浮現出無數冰玫瑰花，每朵花蕊裏都蜷縮著曆代總司令的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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