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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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隱喻
地脈蛇影
萬曆二十五年冬,佐渡島的寒風裹挾著碎雪撲在趙莽的蓑衣上,刺骨的涼意順著脖頸灌入。他懷中的青銅羅盤突然發出蜂鳴,朱雀紋指針開始逆時針飛轉,尾端的朱砂點在風雪中詭異地明滅。作為大明神機營最年輕的玄工密探,他曾在《地脈玄機錄》殘卷中見過類似記載——當羅盤逆轉,必是觸碰到了天地失衡的裂隙。
"站住!哪來的琉球商人?"日本守衛的長槍攔住去路,槍尖在他胸前劃出火星。趙莽強作鎮定,從懷中掏出偽造的通商文書,袖口暗藏的磁石粉末悄然灑落。在守衛查驗文書的間隙,他餘光瞥見粉末竟順著地麵裂縫,詭異地匯聚成蜿蜒的蛇形,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
"文書倒是齊全。"守衛狐疑地上下打量,"不過最近礦場不太平,跟我去登記造冊。"趙莽心中一緊,表麵卻賠著笑:"小人初來乍到,還望大人照應。"跟著守衛穿過寒風呼嘯的巷道,他注意到沿途岩壁上布滿蛛網般的裂縫,滲出的水漬泛著詭異的青藍色。
登記處設在礦場邊緣的木屋,火盆裏的木炭劈啪作響。趙莽佯裝不經意地觀察四周,牆上掛著的礦脈圖讓他瞳孔驟縮——標注第三礦洞的位置,被紅筆重重圈出,旁邊用倭文寫著"龍喉"二字。當守衛低頭填寫文書時,他迅速將磁石粉末抹在桌角,粉末竟再次聚成蛇形,頭部正對著礦脈圖上的"龍喉"標記。
混進礦場後,趙莽壓低鬥笠,朝著第三礦洞走去。礦道內彌漫著刺鼻的硫磺味,燭火在潮濕的空氣中搖曳不定。他不時用磁石粉末塗抹岩壁,那些粉末如同被喚醒的靈蛇,在石壁上勾勒出複雜的紋路。當行至礦洞深處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岩壁上的磁痕匯聚成巨大的八岐大蛇圖案,而蛇瞳位置,鑲嵌著兩顆暗紅的晶體,在燭光下泛著金屬冷芒。
"這是...朱砂銀?"趙莽倒吸一口冷氣。作為精通金石之術的密探,他認出那是汞與硫化物的共生礦結晶,民間俗稱"毒眼石"。古籍記載,朱砂銀研磨成粉後遇水即化,會釋放出致命的砷汞毒氣。他突然想起神機營收到的密報——近期朝鮮勞工暴斃事件,死者七竅皆流出青藍色液體。
"趙大哥!"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趙莽猛地轉身,隻見朝鮮少年金哲秀抱著裝滿礦石的竹筐,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壓低聲音道:"我聽到竹內他們在密謀,今晚要在飲水桶裏..."話未說完,遠處傳來木屐敲擊石板的聲響。金哲秀臉色驟變:"他們來了!快走!"
趙莽被金哲秀拽著躲進礦車陰影。月光透過礦洞縫隙灑下,照見竹內帶著幾個親信,抱著陶罐鬼鬼祟祟地走向飲水處。陶罐傾倒的瞬間,青藍色粉末傾瀉而下,在水麵泛起細密的泡沫,與岩壁上的朱砂銀晶體顏色一模一樣。
"果然是人為投毒。"趙莽握緊拳頭,指甲幾乎刺破掌心。他掏出袖中的銀針,插入附近的積水。銀針瞬間變黑,表麵泛起幽藍的霜狀物——正是砷汞中毒的典型反應。更詭異的是,水麵上的泡沫竟自動排列成蛇形,與岩壁上的磁痕呼應。
當夜,趙莽在臨時落腳點支起青銅蒸餾器。他將從礦場帶回的積水樣本倒入器皿,當加熱至特定溫度時,淡黃色的砷化物結晶析出,底部沉澱著細小的銀色汞珠。這些汞珠在燭光下自動聚合成八岐大蛇的形狀,與礦洞壁畫如出一轍。
"地脈失衡,毒物現世。"趙莽望著蒸餾器中的汞珠,喃喃自語。他突然想起《地脈玄機錄》中的警示:"當礦脈遭過度索取,地脈之靈化為蛇影,以毒噬人。"竹內等人不僅在投毒,更是在利用朱砂銀的毒性,試圖撬動某種禁忌的力量。
三日後,趙莽帶著改良後的磁吸裝置再次潛入礦洞。裝置由強力磁石和青銅線圈組成,表麵刻滿鎮魔符文。當他靠近八岐大蛇壁畫時,裝置發出刺耳的蜂鳴,指針瘋狂擺動,顯示此處磁場強度是正常區域的百倍。更驚人的是,蛇瞳中的朱砂銀晶體開始融化,滴落的液體在地麵匯聚成新的蛇形圖案,指引著礦洞深處。
"跟我來。"趙莽招呼躲在暗處的金哲秀。兩人沿著液體痕跡前行,在礦洞最深處發現一座由朱砂銀澆築的祭壇。祭壇中央擺放著八口青銅棺槨,每口棺蓋上都雕刻著八岐大蛇,蛇瞳位置同樣鑲嵌著朱砂銀晶體。棺槨周圍刻滿古老的倭文咒文,翻譯過來竟是:"以血為引,喚醒地脈之蛇,得金山永固。"
"這是地脈鎖龍陣。"趙莽的聲音發顫。他終於明白,竹內等人通過投毒製造恐慌,利用朱砂銀的毒性激活地脈中的邪祟力量。一旦陣法完成,整個佐渡島的地脈將被扭曲,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此時,礦洞突然劇烈震動。八口棺槨同時發出刺耳的轟鳴,朱砂銀蛇瞳迸發出妖異的紅光。趙莽感覺呼吸越發困難,祭壇周圍彌漫的毒氣讓他眼前陣陣發黑。金哲秀衝上前試圖破壞祭壇,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少年胸口頓時浮現出與蛇瞳相同的暗紅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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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它們全部蘇醒!"趙莽強撐著取出神機營特製的破魔弩,箭矢上淬有克製汞毒的雄黃。當第一支箭射中蛇瞳時,整個祭壇發出淒厲的嘶吼,融化的朱砂銀如活物般撲來。趙莽揮劍斬開毒流,卻見更多的汞珠從岩壁滲出,在空中匯聚成巨大的八岐大蛇虛影。
千鈞一發之際,金哲秀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的印記。那印記竟與蛇瞳產生共鳴,少年的皮膚開始泛出金屬光澤:"趙大哥,我來引開它們!你去毀掉核心!"不等回應,金哲秀已衝向蛇影,他的身體逐漸透明,最終化作一團閃爍的汞光,與八岐大蛇虛影纏鬥在一起。
"金哲秀!"趙莽紅了眼眶。他強忍悲痛,將最後三支箭矢對準祭壇中央的主棺。當箭矢穿透朱砂銀蛇瞳的刹那,整個礦洞發出山崩地裂的巨響。八岐大蛇的虛影發出不甘的咆哮,化作漫天毒霧消散。而那些朱砂銀晶體,也在高溫中融化成一灘死水。
當趙莽狼狽地爬出礦洞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他望著被白雪覆蓋的金山,懷中緊緊攥著從祭壇上取下的半塊朱砂銀碎片。碎片表麵的紋路,與八岐大蛇的鱗片完全一致,而在某個角度,竟能看到"貪念噬心,必遭天譴"的古篆。
後來,趙莽將佐渡島的發現整理成密報呈給神機營。在他的建議下,大明與日本幕府交涉,關停了佐渡金山的危險礦脈。而金哲秀的故事,也在朝鮮勞工中流傳開來,成為警示後人的傳說。每當夜幕降臨,佐渡島的居民還能看到金山深處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老人們說,那是少年的靈魂,仍在守護著這片被貪欲傷害過的土地。
毒瞳迷窟
萬曆二十五年冬,佐渡島的寒風如刀刃般割裂雲層。趙莽裹緊蓑衣,青銅羅盤在懷中發出蜂鳴,朱雀紋指針逆時針瘋狂飛轉。他摩挲著袖中磁石粉末,指尖觸到《地脈玄機錄》殘卷邊角的燙金符咒——那是臨行前師父用朱砂謄寫的警示:"羅盤倒轉,必現妖邪"。
"站住!哪來的琉球商人?"日本守衛的長槍攔住去路。趙莽強作鎮定,遞上偽造的通商文書,袖口磁石粉末如細沙灑落。在守衛查驗文書的間隙,他餘光瞥見粉末順著地麵裂縫蜿蜒匯聚,竟在雪地上勾勒出蛇形軌跡,蛇頭正指向金山深處。
混進礦場後,趙莽將鬥笠壓得極低,裝作挑選礦石的模樣。礦道內硫磺味刺鼻,燭火在潮濕空氣中搖晃,將礦工們的影子扭曲成怪物形狀。他的目光始終警惕地掃過岩壁,每走十步便用磁石粉末塗抹石麵,那些粉末總會詭異地聚成細小蛇形,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
當行至第三礦洞深處時,岩壁突然傳來細微震動。搖曳的燭火劇烈晃動,照亮前方岩壁——一幅巨大的八岐大蛇浮雕盤踞其上,八顆頭顱張開血盆大口,吞吐著青藍色火焰。趙莽的呼吸陡然停滯——蛇瞳位置鑲嵌著兩顆暗紅晶體,在光影交錯間泛著金屬冷芒,赫然是朱砂銀!
"這是...朱砂銀?"趙莽的喉結滾動。作為精通金石之術的神機營密探,他對這種毒物再熟悉不過。朱砂銀是汞與硫化物的共生礦結晶,民間稱"毒眼石",研磨成粉遇水即化,能釋放致命的砷汞毒氣。他想起密報中朝鮮勞工暴斃的慘狀:七竅流出青藍色液體,皮膚布滿金屬光澤的紋路,與朱砂銀中毒症狀絲毫不差。
礦道深處突然傳來鐵鏈拖拽聲。趙莽迅速將磁石粉末灑向浮雕,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粉末自動沿著蛇身紋路遊走,最終在蛇瞳處匯聚成漩渦,與朱砂銀晶體產生共鳴。他掏出袖中銀針,插入岩壁滲出的青藍色水漬,銀針瞬間發黑,表麵泛起幽藍霜花。
"果然是人為投毒。"趙莽握緊拳頭,指甲幾乎刺破掌心。就在此時,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他猛地轉身,隻見朝鮮少年金哲秀抱著礦石筐,警惕地左右張望:"趙大哥,我聽到竹內他們今晚要...啊!"少年突然發出痛呼,筐中滾落的礦石砸中腳踝。
趙莽眼疾手快扶住少年,卻在觸碰到其手腕時心頭劇震。金哲秀的皮膚上浮現出淡藍色脈絡,與他在暴斃勞工屍身上見到的紋路如出一轍。"你何時中的毒?"他掀開少年衣袖,更多網狀藍紋正在蔓延。
"三天前...清理塌方區時,碰了岩壁上的水。"金哲秀咳嗽著,指縫滲出青藍色血沫,"趙大哥,他們在礦洞深處藏著個密室,我偷聽到竹內說,月圓之夜要喚醒"地脈之眼"..."
話音未落,礦洞突然劇烈震動。八岐大蛇浮雕上的朱砂銀晶體發出刺耳嗡鳴,青藍色火焰從蛇口噴湧而出。趙莽拽著金哲秀躲到石柱後,隻見岩壁滲出的水漬自動匯聚成蛇形,順著浮雕紋路注入蛇瞳。那些朱砂銀晶體開始融化,滴落的毒汁在地麵腐蝕出深坑。
"快走!"趙莽拉起少年狂奔。身後傳來礦車相撞的巨響,他回頭瞥見竹內帶著武士追來,對方手中火把照亮的麵容扭曲猙獰。懷中羅盤瘋狂旋轉,指針直指礦洞深處——那裏傳來低沉的脈動聲,像極了巨獸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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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逃至廢棄礦道,金哲秀突然指著岩壁凹陷處:"那裏!密室入口!"趙莽湊近查看,發現凹陷處刻著半枚蛇形圖騰,與磁石粉末勾勒的圖案完全吻合。他掏出磁石貼上去,圖騰突然發出藍光,石壁緩緩開啟,露出鋪滿朱砂銀的階梯。
密室深處,八座青銅祭壇環繞著中央石台,每座祭壇上都供奉著鑲嵌朱砂銀的蛇形雕像。竹內等人正在往石台中傾倒青藍色液體,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毒氣。趙莽屏住呼吸,取出神機營特製的防毒麵罩,卻見金哲秀胸前的藍紋開始發光,少年痛苦地跪倒在地:"趙大哥,我的身體...不受控製了..."
"堅持住!"趙莽扶住少年,目光落在石台上的古籍。翻開泛黃的書頁,他瞳孔驟縮——上麵用朱砂繪製著八岐大蛇陣法圖,注釋寫明:"以朱砂銀為眼,引地脈毒氣為靈,可開金山龍脈。然需以千人心血為祭,否則必遭反噬。"
竹內的笑聲突然在密室回蕩:"大明密探,來得正好!"他舉起沾滿毒汁的長刀,"這地脈之毒,唯有活人血祭才能平息。把你和這些朝鮮賤民的血注入蛇瞳,陣法就能完成!"武士們舉著武器圍攏過來,刀刃上凝結著青藍色冰晶。
千鈞一發之際,金哲秀胸前藍紋爆發出強光。少年猛地掙開趙莽,衝向最近的祭壇:"趙大哥快走!我來擋住他們!"他的皮膚開始泛起金屬光澤,身體逐漸透明,化作一團閃爍的汞光與武士們纏鬥。趙莽紅了眼眶,抓起石台上的朱砂銀晶體,將磁石粉末灑向陣法核心。
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密室。八岐大蛇的虛影從朱砂銀中浮現,蛇口噴出的毒霧與磁石粉末碰撞,產生耀眼的光芒。趙莽趁機將懷中的玄鐵炸彈投入石台,在爆炸的氣浪中抱著昏迷的金哲秀衝出密室。身後傳來竹內的慘叫,整個礦洞開始坍塌。
當趙莽最後一個爬出礦洞時,黎明的陽光刺破雲層。他望著懷中昏迷的少年,又看向手中碎裂的朱砂銀晶體——晶體斷麵隱約顯現出"貪"字古篆。遠處金山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藍,仿佛一隻警惕的巨眼,注視著這片被貪欲浸染的土地。而關於八岐大蛇與朱砂銀的傳說,也將隨著這場災難,永遠成為佐渡島上最沉重的警示。
蛇瞳咒縛
萬曆二十五年冬,佐渡島的寒風裹挾著碎雪,將金山礦場切割成陰森的冰窟。趙莽貼著岩壁緩緩移動,蓑衣上凝結的冰碴隨著動作簌簌掉落。懷中的磁吸裝置突然發出蜂鳴,青銅線圈纏繞的磁石開始發燙——這是自他潛入礦場以來,儀器第三次發出預警。
"站住!"尖銳的嗬斥聲從拐角傳來。趙莽迅速將磁石粉末藏回袖中,隻見兩名日本守衛舉著火把逼近,刀刃在火光下泛著冷芒。"例行巡查。"為首的守衛用長槍挑起他的鬥笠,"最近礦洞不太平,莫要亂闖。"趙莽強作鎮定,餘光瞥見火把照亮的岩壁上,幾道青藍色水漬正蜿蜒如蛇。
當腳步聲漸漸遠去,趙莽立刻掏出磁石粉末塗抹牆麵。粉末如被無形絲線牽引,自動匯聚成扭曲的蛇形紋路,尾部直指礦洞深處。他的心跳陡然加快——這種異常的磁吸反應,與三日前在八岐大蛇壁畫前的情形如出一轍。那壁畫上鑲嵌的朱砂銀蛇瞳,此刻仿佛還在眼前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趙莽旋身抽出袖劍,卻見朝鮮少年金哲秀渾身是血地撞進視野。少年的粗布麻衣撕裂多處,肩頭插著半截箭羽,血跡在雪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趙大哥!竹內他們又在往飲水桶裏倒東西...那些粉末的顏色,和壁畫上的蛇瞳一模一樣!"
趙莽的手指瞬間扣住少年的手腕。在跳動的火把光暈下,金哲秀虎口處蜿蜒的淡藍色脈絡刺得他瞳孔驟縮——那是砷汞中毒的典型征兆。他湊近少年脖頸,一股若有若無的蒜臭味鑽入鼻腔,與他在暴斃勞工屍身上聞到的氣味完全相同。
"快走!"趙莽拽著金哲秀轉身狂奔。懷中的磁吸裝置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岩壁滲出的青藍色水漬開始劇烈沸騰。兩人身後,那些水漬如同蘇醒的活物,沿著八岐大蛇浮雕的紋路飛速蔓延。蛇瞳中的朱砂銀晶體爆發出刺目光芒,整個礦洞被染成詭異的暗紅色。
"是地脈共鳴!"趙莽猛地將金哲秀撲倒在地。頭頂的岩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碎石如雨點般墜落。他瞥見岩壁上的蛇形磁痕正在扭曲變形,與沸騰的水漬共同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咒印。古籍中關於"朱砂銀引魂陣"的記載在腦海中炸開——當毒石與地脈之力共鳴,方圓十裏將化作毒氣彌漫的死地。
金哲秀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青藍色的血沫:"趙大哥...我感覺有東西在身體裏遊走..."少年的瞳孔開始擴散,胸前浮現出細密的銀色紋路,與壁畫上的蛇鱗紋路如出一轍。趙莽立刻撕開衣襟,用隨身的銀針紮入少年幾處大穴,暫時壓製住毒素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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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住!"趙莽背起金哲秀繼續狂奔。礦洞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有巨獸在地下蘇醒。岩壁滲出的水漬已經匯聚成河,所到之處,岩石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趙莽的磁吸裝置開始瘋狂旋轉,指針在刻度盤上劃出殘影,最終停在"危險臨界"的紅色區域。
轉過一道彎,兩人撞見驚人的一幕:數十名日本武士正抬著巨大的朱砂銀棺槨,沿著鋪滿蛇形圖騰的甬道前行。棺槨表麵鑲嵌著數百顆朱砂銀晶體,在黑暗中閃爍如無數蛇眼。竹內站在隊伍中央,手中高舉著鑲嵌蛇形紅寶石的權杖,口中念念有詞。
"他們要啟動最終陣法!"趙莽將金哲秀藏進廢棄礦車,掏出神機營特製的破魔弩。弩箭上淬著克製砷汞的雄黃藥劑,箭頭刻滿鎮魔符文。當第一支箭射向竹內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箭矢在距離目標三寸處突然懸停,被無形的屏障彈開。
竹內的笑聲在礦洞中回蕩:"大明密探?來得正好!"他揮動手杖,棺槨中的朱砂銀晶體同時亮起,"八岐大蛇的祭品,還差最後一味!"武士們舉著塗滿青藍色毒液的長刀圍攏過來,刀刃上蒸騰的霧氣所到之處,地麵瞬間結出冰晶。
千鈞一發之際,金哲秀突然從礦車中衝出。少年胸前的銀色紋路爆發出強光,身體開始透明化:"趙大哥!用磁石擾亂共鳴!"他的聲音變得空靈,整個人化作一團閃爍的汞光,衝向正在啟動的朱砂銀棺槨。趙莽立刻掏出懷中的磁石,將線圈纏繞的強力磁石砸向地麵。
劇烈的磁場震蕩中,礦洞開始崩塌。朱砂銀棺槨發出刺耳的悲鳴,晶體紛紛炸裂。竹內的咒文被轟鳴淹沒,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磁場撕扯成碎片。趙莽在氣浪中抓住金哲秀逐漸消散的手臂,卻隻握住一把閃爍的汞珠。
當趙莽最後一個衝出礦洞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他攤開手掌,那些汞珠在陽光下聚成小小的蛇形,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遠處的金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仿佛一隻警惕的巨眼。而關於八岐大蛇與朱砂銀的傳說,也將隨著這場災難,永遠成為佐渡島上最慘烈的警示。
朱砂蛇讖
萬曆二十五年冬夜,佐渡島的寒風拍打著漁村破舊的窗欞。趙莽將最後一塊木炭投入泥爐,青銅蒸餾器在搖曳的燭光下泛著冷光。他望著陶碗中凝結的青藍色嘔吐物,三天前礦洞裏八岐大蛇壁畫上閃爍的朱砂銀蛇瞳,又在眼前浮現。
"起!"隨著溫度升高,蒸餾器中的液體開始沸騰。趙莽屏住呼吸,看著淡黃色的砷化物結晶如雪花般析出,底部逐漸沉澱出細小的銀色顆粒。當第一顆汞珠成形時,他袖中的磁吸裝置突然發出細微嗡鳴——那些汞珠在燭光下緩緩移動,竟自動排列成蜿蜒的蛇形。
"這不可能..."趙莽的瞳孔驟縮。汞珠不斷聚合,最終組成的形態與礦洞壁畫上的八岐大蛇分毫不差,甚至連蛇瞳位置都空出兩點凹陷。他顫抖著取出白天從壁畫上刮下的朱砂銀粉末,撒在汞蛇的"眼睛"處,粉末瞬間被吸附,化作兩顆暗紅的光點。
記憶如潮水翻湧。白天在第三礦洞,竹內帶領武士經過八岐大蛇壁畫時,岩壁滲出的青藍色水漬突然如活物般湧動;當礦洞發生小規模塌方時,那些鑲嵌在蛇瞳的朱砂銀晶體,曾像活人的眼睛般轉動。趙莽抓起案頭的《地脈玄機錄》殘卷,泛黃的紙頁間掉出半張符咒,上麵朱砂書寫的"蛇讖"二字赫然在目。
"以毒為引,以咒為契..."趙莽喃喃念出古籍中的記載。他突然想起金哲秀虎口處的淡藍色脈絡——那不僅是砷汞中毒的征兆,更與汞珠排列的蛇形紋路如出一轍。少年說過的話在耳邊回響:"竹內他們在月圓之夜,要喚醒"地脈之眼"..."
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趙莽迅速吹熄燭火,將蒸餾器藏進暗格。破木門被猛地撞開,金哲秀渾身是血地跌進來,胸口的衣襟被撕開,露出大片泛著金屬光澤的皮膚:"趙大哥...他們發現我了...竹內說要拿我做祭品..."
月光透過窗紙照在少年胸前,趙莽驚恐地看到,那些銀色紋路正在蠕動,逐漸勾勒出蛇形圖騰。他立刻掏出銀針,紮入金哲秀幾處大穴,卻發現毒素如活物般避開銀針遊走。"是朱砂銀的詛咒!"趙莽抓起案頭殘留的汞珠,那些珠子竟自動飛向金哲秀,融入他皮膚的紋路中。
金哲秀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雙眼變成暗紅色。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扭曲,皮膚下浮現出細密的鱗片。趙莽想起白天在礦洞看到的一幕:當竹內將青藍色粉末倒入飲水桶時,那些粉末入水後也化作無數小蛇的形狀。
"鎮!"趙莽咬破指尖,將鮮血塗在磁吸裝置的青銅線圈上。祖傳的秘法生效,裝置發出強光,金哲秀痛苦地蜷縮在地,皮膚下的銀色紋路開始消退。但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沉悶的鍾聲——三長兩短,正是礦場召集所有監工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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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提前行動了。"趙莽扶起虛弱的金哲秀,"月圓之夜是三天後,現在啟動陣法,說明他們等不及了..."他望向牆角的木箱,裏麵藏著從神機營帶來的鎮魔符籙,以及半塊從壁畫上撬下的朱砂銀。那些晶體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仿佛在注視著他們。
兩人悄悄摸向礦場。夜色中,金山宛如一頭蟄伏的巨獸,第三礦洞方向透出青藍色的幽光。趙莽的磁吸裝置開始瘋狂震顫,指針逆時針飛轉,最終指向礦洞深處的八岐大蛇壁畫。當他們靠近洞口時,聽見竹內的咆哮在洞內回蕩:"祭品不夠?把所有朝鮮勞工都帶來!地脈之眼必須在子時睜開!"
趙莽透過縫隙望去,瞳孔驟縮。礦洞內,八岐大蛇壁畫前已搭起祭壇,數百名朝鮮勞工被鐵鏈束縛著,胸前都浮現出與金哲秀相似的銀色紋路。竹內高舉鑲嵌朱砂銀的權杖,正在吟誦古老的咒語,岩壁滲出的青藍色水漬順著蛇形紋路匯聚,最終注入蛇瞳的朱砂銀晶體。
"趙大哥,我的身體...又不受控製了..."金哲秀突然痛苦地跪倒。他皮膚下的銀色紋路再次亮起,朝著祭壇的方向蠕動。趙莽猛地撕開金哲秀的衣袖,用銀針在他手臂上刻下鎮魔符文,鮮血混著汞珠滴落,在地上畫出與磁吸裝置相同的卦象。
千鈞一發之際,趙莽掏出懷中的朱砂銀碎片,用力擲向祭壇。碎片在空中劃出暗紅的弧線,精準命中竹內手中的權杖。劇烈的爆炸中,朱砂銀晶體迸發出耀眼的光芒,整個礦洞開始崩塌。趙莽拉起金哲秀,在紛飛的碎石中狂奔,身後傳來竹內的慘叫,以及八岐大蛇壁畫崩塌的轟鳴。
當他們跌跌撞撞衝出礦洞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金哲秀胸口的銀色紋路已完全消失,而遠處的金山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藍,仿佛一隻剛剛閉合的巨眼。趙莽握緊手中殘留的汞珠,那些珠子再次排列成蛇形,卻在陽光下漸漸消散——這場由朱砂銀引發的詛咒,終於隨著地脈的平息,永遠沉入了曆史的深淵。
朱砂玄棺
三日後,殘月如鉤,佐渡島的寒風裹著細雪掠過金山礦場。趙莽將玄鐵麵罩扣在臉上,特製的濾網中填塞著雄黃、艾草與隕鐵粉末,能有效隔絕砷汞毒氣。他腰間別著改良後的磁吸裝置,青銅線圈纏繞著九道鎮魔符籙,在夜色中泛著幽藍微光。
礦洞入口處,兩名日本守衛抱刀打盹。趙莽甩出袖中軟索,纏住守衛脖頸輕輕一拉,兩人尚未發出聲響便癱倒在地。金哲秀從陰影中閃身而出,少年的眼神依然警惕,但虎口處的淡藍色脈絡已消退大半——多虧趙莽連夜煉製的驅毒丹藥。
"小心,前方三仗有機關。"趙莽突然拉住金哲秀。他掏出磁石粉末灑在地上,粉末瞬間聚成扭曲的蛇形,頭部正指向岩壁凸起的石塊。金哲秀會意,撿起石塊用力擲出。刹那間,無數淬毒的弩箭破空而來,釘在對麵岩壁上發出"嗡嗡"鳴響。
兩人貼著岩壁繼續前行,礦道內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硫磺味。當轉過第七個彎道時,搖曳的燭光突然照亮前方岩壁——八岐大蛇的浮雕盤踞其上,八顆頭顱吞吐著青藍色火焰,蛇瞳中的朱砂銀晶體在黑暗中閃爍著妖異紅光。
趙莽的磁吸裝置突然發出刺耳蜂鳴,指針在刻度盤上瘋狂擺動,最終停在"百倍磁場"的紅色區域。更詭異的是,蛇瞳中的朱砂銀晶體開始融化,暗紅色的毒液如活物般滴落,在地麵匯聚成蜿蜒的蛇形圖案,朝著礦洞深處延伸。
"這是指引..."趙莽低聲道。他想起《地脈玄機錄》中的記載:"朱砂銀為引,可通地脈靈樞。"那些融化的毒液,分明是在引導他們走向某個禁忌之地。金哲秀握緊鶴嘴鋤,少年胸前的藍色疤痕在幽光中隱隱發燙——那是上次中毒留下的印記,此刻卻與周圍的磁場產生奇異共鳴。
沿著蛇形痕跡前行,通道愈發狹窄。岩壁滲出的青藍色水漬與朱砂銀毒液交融,形成詭異的紫色紋路。當他們穿過一處布滿鍾乳石的溶洞時,前方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祭壇出現在眼前,地麵與四壁皆由朱砂銀澆築,在燭光下泛著金屬特有的冷芒。
祭壇中央,八口青銅棺槨呈八卦方位排列,每口棺蓋上都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八岐大蛇浮雕。趙莽的心跳陡然加快——蛇瞳位置,同樣鑲嵌著拳頭大小的朱砂銀晶體,與壁畫上的蛇瞳如出一轍。更驚人的是,每口棺槨縫隙都滲出青藍色液體,在空中凝成細小的蛇形,最終匯聚成盤旋的八岐大蛇虛影。
"這是...地脈鎖龍陣。"趙莽的聲音在麵罩中顯得沉悶。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蒸餾器中,汞珠自動排列成蛇形的詭異場景。眼前的祭壇,分明是用朱砂銀構建的巨大陣法,而那些青銅棺槨,恐怕就是鎮壓著某種恐怖存在的容器。
金哲秀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青藍色血沫:"趙大哥,我感覺...有東西在呼喚..."少年的瞳孔開始擴散,胸前的藍色疤痕發出妖異光芒。趙莽大驚,立刻掏出銀針紮入他幾處大穴,卻發現毒素順著銀針倒灌回來,針尾瞬間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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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祭壇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八口棺槨的朱砂銀蛇瞳同時亮起,青藍色的光芒直衝洞頂。趙莽的磁吸裝置開始瘋狂旋轉,線圈纏繞的符籙紛紛自燃。他看到金哲秀的身體開始透明化,皮膚下浮現出細密的銀色紋路,與棺槨上的蛇鱗紋路如出一轍。
"不好!他們在用人命養陣!"趙莽想起被竹內帶走的朝鮮勞工。這些日子礦場失蹤的數十人,恐怕都成了陣法的祭品。他迅速掏出神機營特製的破魔弩,箭矢上淬著克製汞毒的雄黃藥劑,箭頭刻滿鎮魔符文。
當第一支箭射向最近的棺槨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箭矢在距離棺槨三寸處突然懸停,被無形的屏障彈開。趙莽接連射出七箭,均以同樣的方式被反彈。金哲秀的身體已經半透明,他痛苦地嘶吼著:"趙大哥...毀掉...蛇瞳..."
千鈞一發之際,趙莽想起懷中的朱砂銀碎片——那是從壁畫上撬下的晶體。他將碎片嵌入破魔弩的卡槽,念動神機營秘術。箭矢破空而出,這次竟直接穿透了無形屏障,精準命中棺槨上的朱砂銀蛇瞳。
劇烈的爆炸聲響徹礦洞。被擊碎的朱砂銀晶體迸發出耀眼的紅光,棺槨中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趙莽趁機將剩餘的朱砂銀碎片全部射出,八口棺槨的蛇瞳接連爆裂。整個祭壇開始崩塌,青藍色的毒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快走!"趙莽拽起已經昏迷的金哲秀。身後傳來山崩地裂的巨響,八岐大蛇的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最終化作漫天毒霧消散。當他們跌跌撞撞衝出礦洞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而遠處的金山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藍,仿佛一隻剛剛蘇醒的巨獸。
咒縛地脈
趙莽的指尖剛觸碰到青銅棺槨冰冷的紋路,懷中的磁吸裝置突然爆發出刺耳鳴響。八口棺槨表麵雕刻的八岐大蛇浮雕在紅光中仿佛活了過來,鱗片縫隙滲出青藍色毒液,與岩壁上蜿蜒的水漬遙相呼應。他望著棺槨蛇瞳處閃爍的朱砂銀晶體,喉間泛起苦澀的鐵鏽味——那些晶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這些是...地脈鎖龍陣的陣眼!"玄鐵麵罩下的聲音發顫,趙莽的後背緊貼著冰涼的朱砂銀牆壁。《地脈玄機錄》泛黃的殘頁在記憶中翻湧,師父臨終前的告誡如重錘敲擊心髒:"朱砂銀為引,可破天地枷鎖;八棺成陣,必召九幽邪祟。"他終於明白竹內等人的瘋狂計劃——用砷汞之毒侵蝕地脈,以八岐詛咒為契,強行喚醒封印在金山深處的遠古邪物。
金哲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少年掌心滾燙如烙鐵:"趙大哥!你聽!"
地底傳來沉悶的脈動,像是巨獸遲緩的心跳。八口棺槨同時發出蜂鳴,棺蓋縫隙滲出的毒液在空中凝結成鎖鏈狀,朝著祭壇中央的凹槽匯聚。趙莽的磁吸裝置開始不受控製地旋轉,青銅線圈纏繞的鎮魔符籙滋滋作響,在高溫中化作灰燼。
"快走!陣法要啟動了!"趙莽拽著金哲秀後退,靴底卻傳來粘稠的阻力——地麵的朱砂銀正在融化,青藍色毒液如蛛網般蔓延。當第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時,他看見祭壇中央的凹槽亮起猩紅光芒,八道鎖鏈從棺槨中衝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八岐虛影。
金哲秀突然掙脫他的手,抄起地上的鶴嘴鋤衝向祭壇:"我去毀掉蛇瞳!"少年的身影在紅光中拉出長長的影子,卻在距離最近的棺槨三步之遙時,被無形屏障撞得倒飛出去。趙莽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響,金哲秀胸前的布料炸開,皮膚表麵浮現出與朱砂銀蛇瞳一模一樣的暗紅色印記,紋路中還滲出細小的汞珠。
"不要!"趙莽的嘶吼被陣法啟動的轟鳴淹沒。八岐虛影張開血盆大口,祭壇四周的岩壁開始剝落,露出深處湧動的青藍色岩漿。他摸到懷中的破魔弩,卻發現箭矢上的雄黃藥劑在高溫中迅速揮發。更可怕的是,玄鐵麵罩的濾網開始發燙,滲入的毒氣讓他視線模糊,太陽穴突突跳動。
金哲秀搖搖晃晃站起來,眼中泛起詭異的紅光:"趙大哥...我的身體...被蛇影纏住了..."少年的聲音變得空靈,皮膚下的銀色紋路開始蠕動,逐漸勾勒出完整的蛇形圖騰。趙莽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蒸餾器中,那些自動排列成蛇形的汞珠——此刻金哲秀竟成了陣法的一部分!
祭壇中央的猩紅光芒達到頂點,八岐虛影發出震天咆哮。趙莽感覺腳下的土地開始下陷,抬頭望見岩壁上的八岐大蛇壁畫正在剝落,鑲嵌的朱砂銀晶體紛紛飛向空中,與陣法融為一體。他突然扯開衣襟,咬破指尖在胸前畫下鎮魔符,鮮血滴落在磁吸裝置上,青銅線圈瞬間爆發出刺目藍光。
"以天地為爐,以我為引!"趙莽將裝置狠狠砸向地麵。劇烈的磁場震蕩中,八道鎖鏈出現裂痕,金哲秀痛苦地跪倒在地,胸前的印記開始消退。但陣法的反噬也隨之而來,趙莽的口鼻滲出鮮血,耳膜幾乎被轟鳴震破。他看見竹內不知何時出現在祭壇後方,手中握著鑲嵌朱砂銀的權杖,臉上是癲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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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之靈即將蘇醒!"竹內的聲音混著蛇類嘶鳴,"你們以為毀掉陣眼就能阻止?這些棺槨裏葬著的,本就是八岐大蛇的殘軀!"話音未落,八口棺槨轟然炸裂,青銅碎片如雨點般墜落。趙莽在氣浪中看到恐怖的一幕——棺槨內並非骸骨,而是八條纏繞著朱砂銀鎖鏈的巨蟒,鱗片上布滿與金哲秀胸前相同的印記。
巨蟒蘇醒的瞬間,整個礦洞開始坍塌。趙莽衝過去抱起金哲秀,少年的身體變得透明,仿佛隨時會消散。他掏出懷中最後一塊從壁畫上撬下的朱砂銀碎片,拚盡全力擲向竹內。碎片在空中劃出暗紅弧線,精準刺入竹內眉心。邪術師的慘叫聲中,八岐虛影與巨蟒同時發出不甘的怒吼,化作漫天毒霧消散。
當趙莽最後一個爬出礦洞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他癱倒在雪地上,懷中的金哲秀已經昏迷,胸前的印記消失不見,隻留下淡淡的疤痕。遠處的金山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藍,山頂的積雪開始融化,露出山體表麵蜿蜒的蛇形紋路。而在坍塌的礦洞深處,那些朱砂銀澆築的祭壇與青銅棺槨,永遠地沉睡在了被咒縛的地脈之中。
汞光祭
硫磺味混著血腥氣在密閉的礦洞中翻湧,趙莽的玄鐵麵罩已被腐蝕出細密的孔洞。八口青銅棺槨同時震顫,棺蓋上的朱砂銀蛇瞳迸發出妖異的紅光,地麵的青藍色毒液順著蛇形紋路匯聚成河,在祭壇中央形成巨大的漩渦。
"不能讓它們全部蘇醒!"趙莽扯下染血的布條纏住顫抖的手腕,從背後取下破魔弩。神機營特製的箭矢泛著雄黃的暗金色,箭簇刻滿鎮魔符文。當第一支箭破空而出,精準射中左側棺槨的蛇瞳時,整個祭壇發出尖嘯,仿佛有萬千冤魂同時哀嚎。
融化的朱砂銀如沸騰的鐵水傾瀉而下,在空中凝成無數毒蛇的形狀。趙莽揮出腰間軟劍,劍身刻著的《地脈玄機錄》經文迸發出藍光,將撲來的毒流斬成碎片。但更多的汞珠從岩壁滲出,在空中聚合成三丈長的八岐大蛇虛影,蛇信吞吐間噴出青藍色毒霧。
金哲秀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血沫閃爍著金屬光澤。少年扯開衣襟,露出胸口暗紅色的蛇形印記——那是三天前觸碰祭壇時烙下的詛咒。此刻印記如活物般蠕動,與八岐大蛇虛影產生共鳴,金哲秀的皮膚開始泛起水銀般的光澤。
"趙大哥,我來引開它們!你去毀掉核心!"少年的聲音變得空靈,身體開始半透明化。不等趙莽阻攔,金哲秀已衝向張牙舞爪的蛇影。他的衣角在毒霧中化作青煙,每前進一步,皮膚下的銀色紋路就蔓延一分。
趙莽的眼眶瞬間充血:"回來!這是地脈詛咒,你會死的!"破魔弩接連射出三支箭,卻被蛇影吐出的毒霧腐蝕成鐵水。他瞥見祭壇中央的凹槽正在匯聚紫色光柱,那是陣法核心即將完成的征兆。懷中的磁吸裝置瘋狂旋轉,青銅線圈纏繞的符籙全部自燃,顯示此處磁場強度已突破臨界值。
金哲秀與八岐大蛇虛影轟然相撞,少年透明的身體爆發出刺目銀光。蛇影發出不甘的嘶吼,七顆頭顱同時轉向這個敢於挑戰的祭品。趙莽趁機衝向祭壇核心,靴底在融化的朱砂銀地麵打滑,險些被突然竄出的毒蟒纏住腳踝。他揮劍斬斷蛇身,劍刃卻傳來灼燒般的劇痛——那不是實體,而是地脈毒氣凝成的幻影。
"以朱雀銜火,破地脈邪祟!"趙莽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箭簇上。最後一支箭矢帶著血光沒入凹槽,紫色光柱劇烈震顫。八岐大蛇虛影發出震天咆哮,金哲秀的身體開始崩解成無數汞珠,卻仍死死纏住蛇影的脖頸。少年殘留的意識傳來最後的訊息:"趙大哥...記得把真相...告訴大家..."
祭壇開始崩塌,朱砂銀地麵如沸騰的熔漿翻湧。趙莽在氣浪中抓住幾縷飄散的汞光,收入隨身的鉛盒。八口棺槨接連炸裂,青銅碎片如雨點般墜落,露出棺內纏繞著鎖鏈的漆黑骸骨——那些骸骨的額間,都鑲嵌著與金哲秀胸口相同的蛇形印記。
當趙莽跌跌撞撞衝出礦洞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他跪倒在雪地上,看著手中的鉛盒。汞珠在盒中緩緩聚成少年的輪廓,最終化作一滴清淚。遠處的金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山頂的積雪開始融化,露出山體表麵蜿蜒的朱砂色紋路,宛如一條沉睡的巨蛇。
三個月後,大明神機營密室。趙莽將鉛盒與記錄著佐渡島真相的密卷呈給首輔大人。當鉛盒打開,那滴汞淚在燭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又化作金哲秀最後的影像。影像中的少年微笑著指向遠方:"告訴朝鮮的兄弟們...金山的詛咒...已經解除了..."
從此,佐渡島流傳起新的傳說。每當月圓之夜,金山深處會閃爍起銀色的光芒,漁民們說那是少年的魂魄在守護這片土地。而在礦洞遺址,有人發現了用朱砂銀鐫刻的碑文:"地脈如血脈,妄動者必遭噬。但見汞光起,方知善惡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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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銘
"金哲秀!"趙莽的嘶吼被礦洞的轟鳴碾碎。他看著少年透明的身軀在八岐大蛇虛影中逐漸崩解,化作萬千閃爍的汞珠,每一粒都映照著岩壁上猙獰的蛇形浮雕。玄鐵麵罩下的眼眶滾燙,鹹澀的血淚混著防毒濾網滲出的藥汁,順著下頜滴落在破魔弩上。
最後三支箭矢在掌心攥出深深的汗漬。趙莽強撐著被毒霧灼傷的身體,將雄黃淬製的箭頭對準祭壇中央的主棺。棺蓋上的八岐大蛇浮雕吞吐著青藍色火焰,蛇瞳處的朱砂銀晶體此刻已膨脹到拳頭大小,表麵流轉的紋路與金哲秀胸前最後綻放的印記如出一轍。
"以大明神機之名,鎮!"
箭矢破空的瞬間,整個礦洞的地磁突然紊亂。趙莽懷中的磁吸裝置發出刺耳的蜂鳴,青銅線圈迸出電火花,表盤上的刻度盡數扭曲。當第一支箭穿透蛇瞳,朱砂銀晶體如心髒般劇烈搏動,滲出的液態金屬在空中凝成無數蛇形毒箭,朝著他呼嘯而來。
趙莽旋身揮劍,劍身上篆刻的《地脈玄機錄》經文迸發藍光。毒箭觸及劍光的刹那,化作腥臭的毒霧,卻在空氣中重新聚合。他咬牙射出第二支箭,主棺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棺蓋縫隙滲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帶著金屬光澤的黑血。
第三支箭離弦時,趙莽的虎口已被弩機震裂。箭頭沒入蛇瞳的瞬間,整個祭壇開始扭曲變形。八岐大蛇的虛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音中混雜著無數朝鮮勞工的哀嚎。趙莽看見金哲秀消散前殘留的汞珠,正奮力纏住蛇影的脖頸,為他爭取最後的機會。
山崩地裂的巨響中,主棺轟然炸裂。滾燙的朱砂銀如火山噴發般噴湧而出,所到之處,岩壁上的蛇形浮雕寸寸崩解。趙莽被氣浪掀飛,後背重重撞在礦車上,眼前一片血紅。他掙紮著爬起來,隻見八岐大蛇的虛影在毒霧中支離破碎,每一片消散的鱗片都化作青藍色閃電,劈向正在坍塌的洞頂。
"該走了..."趙莽在碎石雨中摸索著。他的右手觸到一塊滾燙的碎片——那是從主棺上崩落的朱砂銀,表麵凹凸不平的紋路竟與金哲秀最後時刻的銀色鱗紋完全吻合。碎片邊緣刻著半行古篆,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當他狼狽地爬出礦洞時,黎明的第一縷陽光正刺破雲層。趙莽跪倒在雪地上,看著懷中的朱砂銀碎片。在某個特定角度,完整的古篆終於顯現:"貪念噬心,必遭天譴"。八個字仿佛用鮮血寫成,在朝陽下泛著妖異的紅光。
遠處的金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山頂的積雪已被青藍色的毒霧染成詭異的顏色。趙莽顫抖著打開隨身的鉛盒,將金哲秀消散後殘留的汞珠小心翼翼地倒在手心。那些珠子在陽光下聚成小小的人形,最後化作一滴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指縫滲入雪地。
三日後,趙莽在漁村的破廟中支起青銅鏡。鏡麵上塗抹著朱砂銀研磨的粉末,在燭光下顯現出礦洞深處的景象:坍塌的祭壇下,八具纏繞鎖鏈的骸骨正在緩緩沉入地脈,每具骸骨的額間都嵌著破碎的蛇形印記。而在金山深處,一道銀色的光痕蜿蜒遊走,所到之處,青藍色的毒霧漸漸消散。
"原來如此..."趙莽握緊手中的碎片。他終於明白,金哲秀最後的犧牲並非徒勞——少年與地脈詛咒產生的共鳴,竟在冥冥之中重啟了地脈的自愈之力。那些汞珠化作的銀痕,正在修補被貪欲撕裂的大地傷口。
半年後,大明皇宮密室。趙莽將朱砂銀碎片與記錄佐渡島真相的密卷呈給萬曆皇帝。當陽光透過琉璃窗照在碎片上,"貪念噬心,必遭天譴"的古篆在牆壁上投下巨大的陰影。皇帝凝視著投影良久,最終下詔:"沿海諸礦,永禁朱砂銀開采。"
而在佐渡島,金哲秀的故事漸漸成為傳說。每年冬至,當第一縷陽光照上金山,漁民們總能看到雪地上蜿蜒的銀色痕跡,宛如一條守護的銀蛇。老人們會指著那道痕跡告訴子孫:"莫要被朱砂銀的光芒迷惑,那下麵,埋著無數抗爭者的魂靈。"
朱砂詔
萬曆三十年春,大明皇宮的密室被燭火映得通紅。趙莽跪在青磚地上,玄色錦袍上的雲紋蟒繡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五年前在佐渡島被毒霧灼傷的右腕仍隱隱作痛,提醒著他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呈上來。"萬曆皇帝的聲音從鎏金屏風後傳來。
趙莽雙手高舉檀木匣,待宦官接過打開,一件件證物在青玉案上鋪開:半塊刻有蛇形紋路的朱砂銀碎片、鏽跡斑斑的破魔弩殘件、用朝鮮文書寫的勞工血書。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三丈長卷——臨摹的佐渡島礦洞壁畫,八岐大蛇的八顆頭顱栩栩如生,吞吐著青藍色火焰,而那雙鑲嵌朱砂銀的蛇瞳旁,密密麻麻標注著朱筆批注。
"這是..."皇帝的手指撫過長卷,目光停留在蛇瞳位置的批注上。朱砂字跡在燭火下泛著冷光:"朱砂銀,汞硫共生礦,研磨遇水即化,釋砷汞劇毒。中毒者七竅流藍,膚生鱗紋,形如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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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莽叩首至地:"陛下明鑒。五年前倭人竹內等,以朱砂銀為引,行地脈鎖龍邪術。他們在礦洞壁畫蛇瞳鑲嵌毒石,又將其研磨投毒,致使數百朝鮮勞工暴斃。更妄圖以活人血祭,強行撬動金山地脈。"
屏風後傳來瓷器碰撞的輕響。皇帝飲了口茶,聲音帶著寒意:"地脈者,國之根基。朕曾聞《地脈玄機錄》有雲"妄動龍脈者,必遭天譴",看來所言非虛。"
"正是!"趙莽抬起頭,眼中閃過追憶的痛色,"當時礦洞深處,八口青銅棺槨以八卦方位排列,每口棺蓋皆刻八岐大蛇,蛇瞳同樣鑲嵌朱砂銀。當陣法啟動,那些毒石共鳴,竟凝成八岐虛影。若不是..."他的聲音突然哽咽,想起金哲秀化作汞光的瞬間。
皇帝似乎察覺到他的異樣:"趙卿家,當年與你一同探礦的朝鮮少年,後來如何?"
密室陷入死寂。趙莽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五年前的畫麵在眼前重現:金哲秀扯開衣襟,露出與蛇瞳共鳴的印記;少年透明的身軀化作萬千汞珠,纏住八岐大蛇為他爭取生機;最後那滴融入雪地的溫熱液體...
"回陛下,"趙莽的聲音沙啞,"那少年姓金名哲秀,以血肉之軀破邪陣,魂歸地脈。他臨終前托臣帶回一句話:"告訴朝鮮的兄弟們,金山的詛咒...已經解除了。""
燭火突然劇烈搖曳,照得八岐大蛇的臨摹像仿佛活了過來。皇帝站起身,龍袍掃過青玉案:"好個以命破陣的少年!傳旨下去,追封金哲秀為忠義校尉,其家人賜銀千兩,蔭及三代。"
趙莽再次叩首謝恩,額頭貼著冰涼的青磚:"陛下仁德!臣鬥膽諫言,朱砂銀之禍,禍在人心。貪欲如毒,浸染朝堂則朝綱敗壞,侵蝕市井則民不聊生。佐渡島之難,實乃天地警示!"
皇帝走到長卷前,凝視著八岐大蛇吞吐的毒霧,良久歎道:"趙卿所奏,朕字字在心。自今日起,沿海諸島嚴禁開采汞礦,違令者斬立決!凡涉朱砂銀買賣、煉製者,不論官民,一律抄家問斬!"
趙莽心中一震。他知道,這道旨意不僅是禁令,更是大明對天地的承諾。五年前在佐渡島,金哲秀用生命換來的教訓,終於化作守護萬民的雷霆之策。
"謝陛下!"趙莽重重叩首三次,額頭已滲出鮮血,"臣願親率神機營,巡查沿海,確保禁令通行!"
皇帝點頭,目光轉向長卷角落——那裏畫著金哲秀化作汞光的瞬間,少年的笑容凝固在丹青之中。"趙卿,你可知為何召你今日入宮?"
"臣不知。"
"三日前,朝鮮國使來訪,提及佐渡島近年風調雨順,再無礦難。島上立了座無名碑,每到清明,百姓便以銀沙灑碑,說是能見到守護的銀蛇。"皇帝的聲音柔和下來,"你說,那銀蛇,可是金哲秀的魂魄?"
趙莽望向長卷,恍惚間,八岐大蛇的毒霧中,真的浮現出一道銀色的光痕。那光痕蜿蜒遊走,所到之處,青藍色的毒霧盡數消散。
"臣相信,"他輕聲道,"那不僅是金哲秀的魂魄,更是天地間,永不熄滅的正義之光。"
密室的燭火漸漸黯淡,而八岐大蛇的臨摹像上,朱砂銀標注的毒性分析依然醒目。那些文字不僅是對毒物的記載,更是刻在人心上的警示——貪欲如毒,噬心蝕骨;唯有敬畏天地,方能長治久安。
金山藍瞳
萬曆四十年,佐渡島的夜霧如輕紗般籠罩著海麵。老漁夫金次郎坐在礁石上修補漁網,月光透過雲層灑在遠處的金山上,山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突然,他的孫子小太郎拽了拽他的衣角,聲音帶著恐懼:"爺爺,你看!金山又在發光了!"
金次郎抬起頭,隻見金山深處泛起淡藍色的光芒,如同巨獸睜開了眼睛。那光芒幽幽閃爍,忽明忽暗,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詭異。這樣的景象,他從小聽到大,卻從未像今晚這般真切地感受到其中的寒意。
"別怕,孩子。"金次郎放下手中的漁網,將孫子摟在懷裏,"這是八岐大蛇的眼睛,也是金哲秀大人的守護之光。"
小太郎好奇地仰起頭:"金哲秀大人是誰?"
金次郎望向金山,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他還是個孩童,常聽父輩們講述那段驚心動魄的往事。在萬曆年間,金山的礦洞裏發生了一係列詭異的事件。朝鮮勞工們莫名暴斃,七竅流出青藍色的液體,礦洞深處時常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那時,有個叫趙莽的大明密探來到島上。"金次郎緩緩說道,"他發現了日本人的陰謀。他們在礦洞的八岐大蛇壁畫上,用朱砂銀鑲嵌蛇瞳。那朱砂銀是劇毒之物,遇水即化,釋放出的砷汞毒氣能致人死地。"
小太郎瞪大了眼睛:"好可怕!那後來呢?"
"後來,一個叫金哲秀的朝鮮少年出現了。"金次郎的聲音變得低沉而莊重,"他和趙莽大人一起,深入礦洞調查。他們發現日本人在利用朱砂銀的毒性,妄圖啟動地脈鎖龍陣,喚醒傳說中封印在地脈深處的八岐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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