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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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司南驚變
1場景
磁淵詭局
蒸騰的熱浪裹挾著硫磺味撲麵而來,趙莽赤著膀子,汗珠順著脊背溝壑滑進牛皮圍裙。他盯著坩堝中翻滾的赤紅熔漿,鐵鉗夾著的水羅盤在高溫下發出詭異的嗡鳴,紫檀木外殼開始皸裂,露出內部精密如蛛網的銅製指針。冶煉坊暗室裏,十二座熔爐同時噴吐著毒焰,將牆壁上"奉旨采磁"的敕令熏得漆黑扭曲。
"趙管事,第三爐又廢了。"學徒阿貴在三丈外扯著嗓子喊,聲音被鼓風機的轟鳴撕成碎片。趙莽瞥了眼陶甕中凝結的灰黑色硬塊——本該熔成純磁的礦砂,此刻竟如鐵石般堅硬。他突然注意到水羅盤的指針開始瘋狂旋轉,銅製齒輪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哢聲。
暗室木門轟然洞開,十二枚青銅式神鈴鐺的聲響刺破熱浪。安倍海踏著木屐走進來,和服下擺繡著的八幡神紋沾滿礦渣。這個倭寇地師眯起三角眼,木屐尖挑起地上的磁石殘片:"趙管事好手段,把晉商的玄磁煉得比頑石還硬。"他突然甩出脅差,刀鋒精準劈開陶甕,"讓在下看看,到底摻了什麽..."
趙莽的心髒猛地懸到嗓子眼。三天前在碼頭驗貨時,他就發現這批打著"晉記綢緞"的磁石在月光下泛著幽藍——那是能幹擾地脈的"惑心石"。此刻陶甕裂開的瞬間,暗紫色的礦粉騰起毒煙,在安倍海的咒文催化下化作猙獰鬼臉。
"果然是南洋引雷石!"倭寇地師的堪輿盤自動飛旋,十二麵銅鏡映出趙莽蒼白的臉,"大明錦衣衛的人,居然幫倭國煉逆磁?"暗室突然劇烈搖晃,屋頂懸掛的磁石吊燈轟然墜落。趙莽趁機將水羅盤踹進熔爐,炸裂的銅針如暴雨般射向安倍海的式神陣。
混亂中,礦場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趙莽抄起鐵鍬潑出半桶熔漿,金色的液體澆在堪輿盤上,騰起的白煙裏,安倍海的咒文化作血色符篆。"礦洞塌方了!"渾身是血的礦工撞開暗室鐵門,指甲縫裏嵌著的藍色礦渣格外刺眼——那是隻有南洋礦脈才有的伴生礦。
安倍海臉色陰沉地拂袖而去,臨走前深深看了眼熔爐中扭曲的水羅盤殘骸。趙莽蹲下身檢查礦工傷口,發現那些猙獰的撕裂傷竟與三日前張小帥飛魚服上的爪痕如出一轍。他摸出懷中被汗水浸透的密信,王百戶龍飛鳳舞的字跡在火光中若隱若現:"月圓前熔成百枚磁針,欽天監急用。若有倭人阻攔..."信末那個血紅的"殺"字,此刻正與熔爐中跳動的火焰顏色重疊。
礦洞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呼救聲。趙莽帶領眾人趕到時,三號礦洞口湧出墨色的水,水麵上漂浮著數十具屍體。每個死者的七竅都結著冰晶,指甲縫裏除了藍色礦渣,還粘著幾縷暗紅絲線——與張小帥飛魚服內襯的雲錦材質一模一樣。
"下麵還有活人!"礦工的哭喊被礦洞回音放大數倍。趙莽抄起鶴嘴鋤正要下井,安倍海帶著一隊倭寇武士突然出現。倭寇地師手中的堪輿盤紅光大盛:"停手!此水含煞,貿然下去..."
"我錦衣衛的兄弟被困,豈能袖手!"趙莽故意扯開衣襟,露出半幅飛魚服,蟒紋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灰紫,"安倍先生若怕衝撞貴教忌諱,大可以離開。"僵持間,井下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那分明是錦衣衛特有的鴛鴦鉞交擊聲。
趙莽縱身跳入漆黑的礦洞,冰涼的井水瞬間沒過頭頂。他摸到井壁上凸起的符文,磷火微光中辨認出三個古篆:"斷龍淵"。水下二十丈處,被困礦工們胸口都貼著朱砂繪製的鎮邪符,詭異的是,這些人雖昏迷不醒,脈搏卻強勁有力。更令人心驚的是,礦洞岩壁上鑲嵌著無數磁石,組成北鬥七星的圖案,每塊磁石表麵都凝結著冰珠。
"趙爺小心!"上方突然傳來驚呼。趙莽本能地側身翻滾,一柄淬毒的忍者鏢擦著耳垂飛過,釘入岩壁瞬間炸開毒霧。他揮刀劈開煙霧,看見安倍海踏著水麵而來,十二枚式神鈴鐺組成八卦方位,在周身形成血色結界。
"果然是錦衣衛的暗樁。"倭寇地師獰笑著,堪輿盤上的八幡神像睜開血紅雙目,"從你拆解水羅盤的手法,就該想到。那些晉商的磁石,本就是我們用來擾亂大明地脈的引子..."
話音未落,礦洞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無數磁石突然脫離岩壁,在水中組成巨大的星圖。趙莽感覺手中繡春刀不受控製地顫抖,刀刃上浮現出與張小帥飛魚服相同的灰紫色紋路。安倍海的式神鈴鐺開始逆向旋轉,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
"不好!是逆磁暴走!"倭寇地師臉色大變,"這些磁石被人下了血咒!"劇烈的震動中,趙莽瞥見岩壁裂縫裏露出的半截衣角——正是王百戶常穿的玄色官服。記憶如潮水湧來:半月前王百戶深夜召見,密室裏掛著的欽天監星圖,與眼前的磁石陣列分毫不差。而此刻,那些被困礦工胸口的鎮邪符,竟開始滲出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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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趙莽握緊刀柄,飛魚服上的蟒紋在水中泛著詭異光芒,"你們和欽天監勾結,用惑心石擾亂地脈,再借礦難之名掩蓋真相!"安倍海突然發出尖銳的怪笑,周身燃起青色鬼火:"晚了!等月圓之夜,百枚磁針入地,整個北直隸的龍脈都會..."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支透骨釘穿透咽喉。趙莽驚愕地轉頭,隻見張小帥渾身濕透地站在礦洞高處,手中的弩箭還在滴水,飛魚服內襯的灰紫色紋路與磁石星圖共鳴,形成耀眼的光幕。"王百戶要的東西,我帶來了。"張小帥舉起懷中的木盒,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十二枚磁針,每一枚都刻著與礦洞磁石相同的北鬥符文,"不過他沒告訴你們,這些磁針必須用活人祭獻,才能啟動。"
礦洞的震動愈發劇烈,黑水中浮現出無數慘白的手臂。趙莽終於明白,為何王百戶堅持要在月圓前熔煉磁針——所謂的欽天監急用,不過是一場借刀殺人的陰謀。而那些被活埋的礦工,正是啟動這場邪術的祭品。"一起動手!"趙莽揮刀斬斷困住礦工的磁鏈,"先救兄弟,再破這邪陣!"
張小帥將木盒拋入熔漿,北鬥磁針在高溫中發出龍吟般的轟鳴。安倍海的式神鈴鐺全部炸裂,血色結界寸寸崩離。當最後一枚磁針融化時,礦洞頂部轟然坍塌,洶湧的黑水裹挾著磁石碎片傾瀉而下。千鈞一發之際,趙莽抓住張小帥的手腕,兩人在漩渦中奮力遊向出口。
水麵上,安倍海的屍體正在急速腐爛,他手中的堪輿盤浮現出最後的卦象——乾卦三爻,爻辭用血寫著:"亢龍有悔,逆鱗必誅。"黎明時分,礦場恢複平靜。趙莽望著遠處升起的狼煙,摸出懷中焦黑的密信。王百戶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那個血紅的"殺"字,此刻卻像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張小帥站在他身旁,飛魚服上的蟒紋還在微微發燙:"趙爺,欽天監的秘密,恐怕才剛剛開始。"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中,隱約可見繡著蟒紋的旗幟。趙莽握緊了腰間的繡春刀,他知道,這場與地脈邪術的較量,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冰山一角。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握緊了手中的星圖——真正的風暴,即將來臨。
磁淵疑雲
冶煉坊內熱浪蒸騰,硫磺混著鐵鏽的氣息令人窒息。趙莽赤著上身,古銅色的脊背淌滿汗水,在熔爐前奮力揮舞鐵鉗。坩堝中赤紅的熔漿翻湧,他夾著半塊水羅盤緩緩浸入,紫檀木外殼在高溫下發出令人牙酸的皸裂聲。
"趙管事,這批磁石成色不對。"陰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濃重的倭國口音。趙莽渾身肌肉瞬間繃緊,手中鐵鉗險些滑落。安倍海踏著木屐緩緩走來,十二枚青銅式神鈴鐺在和服下擺叮當作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跳上。
這個倭寇地師眯起三角眼,盯著趙莽手中的水羅盤殘片,鷹鉤鼻下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晉商說這是從昆侖墟采的玄磁,可依在下看..."他突然抽出脅差,寒光一閃,刀鋒精準地挑起一縷熔漿,"倒像是摻了南洋的引雷石。"
趙莽感覺喉嚨發緊,後背的汗水瞬間變得冰涼。三日前在碼頭驗貨時,他就發現這批打著"晉記綢緞"旗號的磁石透著古怪——尋常玄磁在日光下應泛青灰色,可這批磁石卻隱隱有幽藍光芒流轉。此刻被安倍海一語道破,他強壓下心頭驚濤,幹笑道:"安倍先生說笑了,這可是王百戶親自批的貨..."
"王百戶?"安倍海突然逼近,濃烈的腥甜氣息噴在趙莽臉上。他手中脅差一轉,刀刃抵住趙莽喉間,"趙管事不會以為,憑一張文書就能糊弄住在下吧?"十二枚式神鈴鐺同時發出尖銳嗡鳴,在冶煉坊內激起陣陣回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冶煉坊外突然傳來劇烈爆炸聲。地麵劇烈震顫,熔爐中的熔漿濺出數丈高。趙莽趁機猛推安倍海,後者踉蹌後退兩步,手中脅差在石壁上劃出火星。"礦洞出事了!"趙莽大喊一聲,抄起一旁的鐵鍬就往外衝。
巷道裏濃煙滾滾,哭喊聲此起彼伏。趙莽跑了沒多遠,就見渾身是血的礦工阿貴連滾帶爬地衝過來:"趙...趙爺!三號礦洞透水,兄弟們都被...被淹了!"少年礦工的指甲縫裏嵌著可疑的藍色碎屑,趙莽一眼就認出——那是南洋引雷石特有的伴生礦渣。
身後傳來木屐敲擊石板的聲響,趙莽頭也不回地大喊:"安倍先生不去查看礦難,倒有閑心盯著我?"話音未落,一柄忍者鏢擦著他耳畔飛過,釘入岩壁時騰起綠色毒煙。他就地一滾,鐵鍬揮出一道弧線,正巧擊中安倍海手腕。
"趙管事果然深藏不露。"倭寇地師甩了甩發麻的手腕,堪輿盤在掌心飛速旋轉,十二麵銅鏡映出詭異的血色符文,"從你拆解水羅盤的手法,就該想到你不是尋常冶煉匠。"他突然冷笑,"不過沒關係,等月圓之夜,一切秘密都將隨著龍脈的崩解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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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趙莽追問,遠處傳來熟悉的金屬碰撞聲。鴛鴦鉞交擊的脆響混著錦衣衛特有的呼喝,讓他心頭一震——是張小帥!趙莽不再猶豫,朝著礦洞方向狂奔。積水已經漫到腳踝,冰冷的觸感中帶著詭異的磁性,竟讓他手中鐵鍬微微發顫。
礦洞深處,張小帥正與三名倭寇激戰。飛魚服在水中翻卷,蟒紋在磷火下泛著妖異的灰紫。他手中弩箭射完,此刻正用鴛鴦鉞格擋,左肩已被劃傷,鮮血在水中散開如紅梅。"趙爺!這些磁石有古怪!"他抽空大喊,"它們在...在組成某種陣法!"
趙莽揮起鐵鍬砸倒一名倭寇,這才看清岩壁上的景象。無數磁石鑲嵌在洞壁,在水流衝擊下緩緩轉動,竟組成了北鬥七星的形狀。每塊磁石表麵都凝結著冰晶,在黑暗中散發幽藍光芒,而那些被困礦工的屍體,竟詭異地懸浮在磁陣中央,七竅結著同樣的冰晶。
"這是南洋的鎖龍陣!"安倍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用活人祭獻,以逆磁擾亂地脈!趙管事,你以為破壞幾批磁石就能阻止我們?"他手中堪輿盤紅光暴漲,十二麵銅鏡同時射出光束,擊中磁陣中心。
礦洞開始劇烈搖晃,趙莽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翻湧。那些懸浮的屍體突然睜開雙眼,七竅噴出黑紫色霧氣。張小帥咬牙擲出一枚透骨釘,卻被磁陣偏轉方向,釘入岩壁時引發連鎖爆炸。"必須毀掉磁石!"趙莽大喊,抄起一塊碎石砸向最近的磁石。
然而當碎石觸及磁石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將他整個人吸了過去。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飛撲過來,鴛鴦鉞卡住磁石邊緣。兩人同時發力,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磁石終於鬆動。可就在此時,安倍海突然甩出式神鈴鐺,十二枚青銅鈴鐺組成八卦方位,將兩人困在中央。
"太晚了。"倭寇地師獰笑著,堪輿盤上的八幡神像睜開血紅雙目,"等月圓之時,百枚磁針入地,整個北直隸的龍脈..."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支透骨釘穿透咽喉。安倍海難以置信地轉頭,隻見韓貞姬站在巷道高處,手中弩弓還在微微震顫。
"玄磁石在我這裏。"女子舉起懷中木盒,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十二枚磁針,每一枚都刻著北鬥符文,"不過你們沒機會用活人祭獻了。"她話音未落,礦洞頂部傳來令人牙酸的斷裂聲,整個磁陣開始逆向旋轉。
趙莽感覺體內血液都在倒流,張小帥的飛魚服發出刺目紫光。千鈞一發之際,韓貞姬將木盒拋入水中,磁針與磁陣產生劇烈共鳴。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趙莽最後看到的,是安倍海扭曲的臉和堪輿盤上最後的卦象——乾卦三爻,爻辭用血寫著:"亢龍有悔,逆鱗必誅。"
當趙莽再次睜開眼時,黎明的曙光正刺破雲層。他躺在礦洞外的泥地上,身旁是昏迷的張小帥和韓貞姬。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中,繡著蟒紋的旗幟若隱若現。趙莽握緊了手中的磁針殘片,他知道,這場關於磁石與地脈的較量,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序章。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握緊了手中的星圖。
磁焰驚變
"安倍先生多心了。"趙莽強作鎮定,將水羅盤扔進坩堝。赤紅的熔漿瞬間吞沒紫檀木外殼,炸裂的聲響中,十二根銅針如驚弓之鳥四散飛出,其中一根不偏不倚,紮進安倍海腳邊的青石磚。倭寇地師臉色驟變,木屐下的石磚竟泛起蛛網般的裂紋,滲出墨色液體。
十二枚青銅式神鈴鐺在安倍海和服下擺瘋狂震顫,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這個倭寇地師猛地抽出脅差,刀刃挑起一縷熔漿:"好個死鴨子嘴硬!昆侖墟玄磁遇火呈金紅,你這..."他突然瞳孔驟縮,盯著坩堝中翻湧的暗紫色氣泡,"分明是南洋引雷石混著西域隕鐵!"
趙莽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暗室角落裏,二十箱貼著"晉記綢緞"封條的木箱堆成小山,縫隙間滲出的幽藍磁光正與他懷中王百戶的密信灼燒感遙相呼應。三日前在碼頭驗貨時,月光下磁石表麵浮現的星鬥紋路還曆曆在目——那是能擾亂地脈的"惑心石",而密信末尾血紅的"殺"字此刻仿佛在眼前跳動。
"不過是礦石雜質罷了。"趙莽抄起鐵鍬,鐵柄在掌心沁出冷汗,"安倍先生若不信,大可等熔液冷卻..."話未說完,整座冶煉坊突然劇烈搖晃,屋頂懸掛的磁石吊燈轟然墜落。趙莽趁機將半桶熔漿潑向堪輿盤,金色的液體澆在紫檀木上,騰起的白煙中,安倍海的咒文化作血色符篆。
"找死!"倭寇地師的三角眼泛起血絲,十二麵銅鏡從堪輿盤彈起,鏡麵映出趙莽背後牆上的陰影——那是二十箱磁石正在滲出的幽藍霧氣,逐漸凝聚成北鬥七星的形狀。趙莽感覺後頸發涼,突然想起張小帥飛魚服上那些灰紫色符號,此刻竟在眼皮內側隱隱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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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礦場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暗室鐵門被撞開,渾身是血的礦工跌跌撞撞衝進來:"趙爺!三號礦洞透水,兄弟們全被..."少年的聲音戛然而止,喉間湧出的黑血滴在地上,竟腐蝕出冒煙的孔洞。趙莽瞳孔驟縮,他分明看見少年指甲縫裏嵌著的藍色礦渣——那是南洋引雷石特有的伴生礦。
安倍海的式神鈴鐺突然逆向旋轉,發出攝魂般的尖嘯:"原來你早知道!故意用引雷石激化地脈,好掩蓋..."他的聲音被第二聲爆炸撕裂,整個暗室開始傾斜,牆角的磁石箱接連爆開,幽藍磁光組成的星圖在空中瘋狂旋轉。
趙莽在混亂中摸到懷中密信,王百戶的字跡在磁光中若隱若現。半月前密室召見的場景突然清晰——檀木架上的欽天監星圖,與眼前磁光組成的圖案分毫不差;還有王百戶把玩的青銅鈴鐺,紋路竟與安倍海腰間的式神如出一轍。
"趙管事果然好手段!"安倍海踏著懸浮的磁石逼近,脅差上凝結的冰晶映出他扭曲的臉,"用活人祭獻啟動惑心石,再借礦難掩蓋真相。等月圓之夜百枚磁針入地,整個北直隸的龍脈..."
水下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趙莽渾身一震——那是錦衣衛特有的鴛鴦鉞交擊聲!他顧不上安倍海的攻擊,縱身躍入礦洞豎井。冰涼的井水灌入口鼻,磷火微光中,他看見井壁上凸起的古篆:斷龍淵。
二十丈深處,被困礦工們胸口的朱砂鎮邪符正在滲血。趙莽的繡春刀出鞘,卻發現刀刃不受控製地顫抖——岩壁上鑲嵌的磁石組成北鬥七星陣,每塊磁石表麵都凝結著詭異的冰珠。更可怕的是,水底漂浮的屍體突然睜開眼,七竅噴出的黑紫色霧氣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星圖。
"趙爺小心!"張小帥的聲音混著水聲傳來。趙莽本能地翻滾,淬毒的忍者鏢擦著頭皮飛過,釘入岩壁瞬間炸開毒霧。透過毒霧,他看見張小帥渾身濕透,飛魚服上的蟒紋泛著妖異的紫光,手中鴛鴦鉞正與安倍海的式神鈴鐺激烈碰撞。
"逆鱗者!"安倍海的堪輿盤紅光暴漲,八幡神像睜開血紅雙目,"你們以為破壞幾批磁石就能阻止..."他的話被一聲龍吟打斷,張小帥懷中的木盒突然打開,十二枚刻著北鬥符文的磁針懸浮空中。當磁針與水底磁陣共鳴的刹那,整個礦洞開始逆向旋轉。
趙莽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翻湧,手中繡春刀上浮現出與張小帥飛魚服相同的灰紫色紋路。記憶如潮水湧來——王百戶密室裏那幅被黑布遮住的半卷星圖,邊緣露出的正是這種紋路。而此刻,那些被困礦工胸口的鎮邪符開始剝落,露出下麵與磁石相同的北鬥刻痕。
"原來從一開始..."趙莽握緊刀柄,看著安倍海驚恐的表情,"你們和欽天監勾結,用惑心石擾亂地脈,再借礦難之名行活人祭獻!"
"晚了!"倭寇地師周身燃起青色鬼火,"就算龍脈被毀,你們也得陪葬!"他的堪輿盤突然自爆,十二麵銅鏡化作飛旋的刀刃。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甩出透骨釘,精準釘入安倍海咽喉。
礦洞頂部開始大麵積坍塌,黑水裹挾著磁石碎片傾瀉而下。趙莽抓住張小帥的手腕,在漩渦中奮力遊動。水麵上,安倍海的屍體急速腐爛,他手中的堪輿盤浮現出最後的卦象——乾卦三爻,爻辭用血寫著:"亢龍有悔,逆鱗必誅。"
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時,趙莽望著手中焦黑的密信。王百戶的字跡已經模糊,但那個血紅的"殺"字卻像一把刀,深深紮進他心裏。張小帥站在廢墟上,飛魚服上的蟒紋還在微微發燙:"趙爺,欽天監觀星台的星圖,恐怕早就被篡改了。"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中,繡著蟒紋的旗幟若隱若現。趙莽握緊腰間的繡春刀,他知道,這場與地脈邪術的較量,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冰山一角。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礦窟血咒
冶煉坊暗室中,赤紅的熔漿在坩堝裏翻湧,蒸騰的熱浪扭曲著空氣。趙莽赤著上身,汗珠順著肌肉線條滾落,鐵鉗夾著的水羅盤在高溫下發出令人牙酸的皸裂聲。紫檀木外殼迸開細密裂紋,露出內部精密的銅製指針,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幽藍。
"趙管事最好給太君一個交代,這批磁石若是..."安倍海的話音未落,暗室鐵門突然被撞開。伴隨著劇烈的金屬撞擊聲,一個渾身是血的礦工跌跌撞撞衝進來,身後拖曳著長長的血痕。
"趙爺!三號礦洞透水,兄弟們全被埋在下麵了!"礦工的聲音帶著哭腔,臉上的血汙混著煤灰,幾乎看不清本來麵目。濃烈的血腥味混著硫磺,瞬間彌漫了整個暗室。
趙莽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注意到礦工指甲縫裏嵌著的藍色礦渣——那是隻有南洋引雷石礦脈才有的伴生礦。三日前在碼頭驗貨時,他就發現這批打著"晉記綢緞"旗號的磁石透著古怪,此刻所有線索在腦海中驟然串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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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麽!"安倍海眯起三角眼,十二枚青銅式神鈴鐺在和服下擺叮當作響,"不過是尋常礦難..."
"人命關天,容不得耽擱!"趙莽打斷他的話,順手將鐵鍬往肩上一扛。餘光瞥見倭寇地師腰間的鎏金短刃,八幡神紋在火光下泛著冷芒,與張小帥描述中追殺者的佩刀如出一轍。
當趙莽衝出暗室時,巷道裏已經亂作一團。哭喊聲、呼救聲混著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整個礦場仿佛陷入了人間煉獄。空氣中漂浮著細密的藍色粉塵,在火把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趙爺,這邊!"又一個礦工跌跌撞撞跑來,"水位漲得太快,根本來不及..."話未說完,一口黑血猛地噴出,濺在岩壁上發出滋滋聲響。趙莽低頭看去,那黑血竟在腐蝕石壁,露出底下暗藍色的礦脈——正是南洋引雷石特有的標誌。
三號礦洞前,墨色的積水正從洞口洶湧而出,水麵上漂浮著幾具屍體。每個死者的七竅都結著冰晶,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紫色。趙莽蹲下身,掰開其中一具屍體的手指,指甲縫裏同樣嵌著藍色礦渣,還夾雜著幾縷暗紅絲線——與張小帥飛魚服內襯的雲錦材質一模一樣。
"趙管事好雅興,還有閑工夫驗屍?"安倍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莽回頭,隻見倭寇地師帶著一隊武士堵住了退路,手中的堪輿盤正發出不祥的紅光。
"安倍海,你早就知道會出事!"趙莽握緊了腰間的繡春刀,"這些磁石根本不是玄磁,而是能擾亂地脈的惑心石!你們故意引發礦難,就是為了掩蓋活人祭獻的真相!"
"聰明!"安倍海獰笑一聲,堪輿盤上的八幡神像突然睜開血紅雙目,"等月圓之夜,百枚磁針入地,整個北直隸的龍脈都會..."
話音未落,礦洞深處傳來一聲巨響,仿佛來自地獄的怒吼。整個地麵開始劇烈震動,岩壁上的磁石紛紛脫落,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北鬥七星陣。趙莽感覺手中的繡春刀不受控製地顫抖,刀刃上浮現出與張小帥飛魚服相同的灰紫色紋路。
"不好!是逆磁暴走!"安倍海臉色驟變,"這些磁石被人下了血咒!"
混亂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破水而出。張小帥渾身濕透,飛魚服上的蟒紋在磷火下泛著妖異的紫光,手中鴛鴦鉞舞出一片銀芒。"趙爺,小心!"他大喊一聲,擲出一枚透骨釘,精準釘入一名倭寇武士的咽喉。
"來得正好!"安倍海揮動手腕,十二枚式神鈴鐺同時炸響。刺耳的音波震得人耳膜生疼,趙莽感覺鼻腔湧出溫熱的血,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張小帥的鴛鴦鉞與鈴鐺相撞,濺起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血色符咒。
礦洞頂部開始大麵積坍塌,黑水裹挾著磁石碎片傾瀉而下。趙莽在混亂中抓住一名被困礦工,卻發現對方胸口的朱砂鎮邪符正在剝落,露出底下與磁石相同的北鬥刻痕。記憶如潮水湧來——王百戶密室裏那幅被黑布遮住的半卷星圖,邊緣露出的正是這種紋路。
"一起動手!"張小帥將懷中木盒拋向空中,十二枚刻著北鬥符文的磁針懸浮而起,與礦洞中的磁陣產生共鳴。整個空間開始逆向旋轉,安倍海的式神鈴鐺紛紛炸裂,青銅碎片如雨點般墜落。
趙莽揮舞繡春刀,斬斷困住礦工的磁鏈。刀刃劃過之處,灰紫色紋路如活物般遊動。當最後一名礦工被救出時,整個礦洞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張小帥將磁針全部拋入熔漿,北鬥七星在高溫中發出龍吟般的轟鳴。
安倍海的堪輿盤突然自爆,氣浪將眾人掀飛。趙莽在昏迷前,看到倭寇地師的屍體在黑水中急速腐爛,他手中的堪輿盤浮現出最後的卦象——乾卦三爻,爻辭用血寫著:"亢龍有悔,逆鱗必誅。"
當趙莽再次睜開眼時,黎明的曙光正刺破雲層。張小帥坐在一旁,飛魚服上的蟒紋還在微微發燙。"趙爺,"他舉起半塊燒焦的密信,"王百戶的字跡,和欽天監觀星台的篡改記錄一模一樣。"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中,繡著蟒紋的旗幟若隱若現。趙莽握緊腰間的繡春刀,暗室裏的血腥一幕還在眼前回蕩。他知道,這場與地脈邪術的較量,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序章。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熔火密令
冶煉坊暗室裏,赤紅的熔漿仍在坩堝中翻湧,熱浪扭曲著空氣。安倍海臉色陰沉地拂袖而去,十二枚青銅式神鈴鐺的聲響漸漸消散在巷道深處。趙莽盯著倭寇地師消失的方向,後頸的寒毛卻突然豎起——方才轉身時,他分明瞥見對方腰間鎏金短刃上的八幡神紋,與張小帥描述中追殺者的佩飾如出一轍。
“該死。”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掌心殘留的硫磺粉末混著血跡。懷中密信早已被汗水浸透,王百戶龍飛鳳舞的字跡在火光中若隱若現:“磁石須在月圓前熔成百枚磁針,欽天監急用。若有倭人阻攔...”信末那個血紅的“殺”字,此刻正與坩堝中的熔漿顏色重疊,像一道滲血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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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角落裏,二十箱標著“晉記綢緞”的木箱依然堆成小山。趙莽踹開其中一箱,腐朽的木板碎裂聲中,幽藍的磁光傾瀉而出。那些本該是昆侖墟玄磁的礦石,表麵卻流轉著星鬥紋路——三日前在碼頭驗貨時,他就覺得不對勁。尋常玄磁遇火呈金紅,可方才熔爐裏翻湧的,分明是南洋引雷石特有的暗紫色氣泡。
“趙爺!三號礦洞出事了!”渾身是血的礦工撞開鐵門,指甲縫裏嵌著可疑的藍色礦渣。趙莽瞳孔驟縮——那是引雷石礦脈的伴生礦,絕不該出現在北直隸的礦井。礦工身後,墨色的積水正順著巷道漫來,水麵漂浮著幾具屍體,每個死者七竅都結著冰晶。
礦洞前的景象令他寒毛倒豎。數十具屍體泡在黑水中,皮膚呈現不正常的青紫色,胸口還貼著朱砂繪製的鎮邪符。可這些符篆此刻正在滲血,隨著水流暈染成詭異的圖案。趙莽掰開一具屍體的手指,暗紅絲線纏繞在指甲縫裏——與張小帥飛魚服內襯的雲錦材質一模一樣。
“趙管事好雅興。”安倍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堪輿盤在他掌心旋轉出妖異的紅光,“死人看夠了嗎?”十二麵銅鏡映出趙莽緊繃的臉,倭寇地師腰間短刃出鞘半寸,八幡神紋吞吐著寒芒。
趙莽的繡春刀幾乎同時出鞘,刀刃在磷火下泛著幽藍。他突然想起張小帥說過的話——三個月前那個暴雨夜,追殺他的黑衣人身上,也有相同的金屬冷香。“你們和欽天監勾結。”他盯著安倍海三角眼,“用惑心石擾亂地脈,再借礦難掩蓋活人祭獻!”
“聰明!”安倍海獰笑,堪輿盤上的八幡神像突然睜開血紅雙目。十二枚式神鈴鐺同時炸響,音波震得岩壁簌簌落石。趙莽感覺鼻腔湧出溫熱的血,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角落裏的磁石箱轟然炸裂,幽藍磁光衝天而起,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北鬥七星陣。
礦洞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比先前更劇烈的震動襲來。無數磁石脫離岩壁,在水中組成旋轉的星圖。趙莽的瞳孔驟縮——那些磁石排列的方位,竟與王百戶密室裏的欽天監星圖分毫不差。更可怕的是,被困礦工們的屍體開始在水中直立,七竅噴出的黑紫色霧氣在空中凝成巨大的符咒。
“這是鎖龍陣!”安倍海的笑聲混著鈴鐺尖嘯,“用活人祭獻,以逆磁擾亂地脈!等月圓之夜百枚磁針入地,整個北直隸的龍脈...”
水下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張小帥渾身濕透地破水而出,飛魚服上的蟒紋泛著妖異的紫光,手中鴛鴦鉞舞出一片銀芒。“趙爺,這些磁石被下了血咒!”他擲出透骨釘,卻被磁陣偏轉方向。懷中木盒突然打開,十二枚刻著北鬥符文的磁針懸浮空中,與礦洞磁陣產生共鳴。
整個空間開始逆向旋轉,安倍海的式神鈴鐺紛紛炸裂,青銅碎片如雨點般墜落。趙莽感覺體內有股力量被喚醒,繡春刀上浮現出與張小帥飛魚服相同的灰紫色紋路。記憶如潮水湧來——王百戶把玩的青銅鈴鐺,密室裏被黑布遮住的半卷星圖,此刻都與眼前的景象重疊。
“一起動手!”張小帥將磁針全部拋入熔漿,北鬥七星在高溫中發出龍吟般的轟鳴。安倍海的堪輿盤突然自爆,氣浪將眾人掀飛。趙莽在混亂中抓住一名被困礦工,卻發現對方胸口的朱砂鎮邪符正在剝落,露出底下與磁石相同的北鬥刻痕。
當最後一枚磁針融化時,礦洞頂部轟然坍塌,洶湧的黑水裹挾著磁石碎片傾瀉而下。千鈞一發之際,趙莽抓住張小帥的手腕,兩人在漩渦中奮力遊向出口。水麵上,安倍海的屍體急速腐爛,他手中的堪輿盤浮現出最後的卦象——乾卦三爻,爻辭用血寫著:“亢龍有悔,逆鱗必誅。”
黎明的曙光刺破雲層時,趙莽癱坐在礦場廢墟上。懷中密信已被灼出焦痕,可那個血紅的“殺”字卻愈發清晰。張小帥遞來半塊燒焦的符紙,上麵殘留的欽天監印鑒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趙爺,”他指著京城方向,“觀星台的星圖,恐怕早就被篡改了。”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中,繡著蟒紋的旗幟若隱若現。趙莽握緊腰間的繡春刀,看著手中逐漸冷卻的磁針殘片。他知道,這場與地脈邪術的較量,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冰山一角。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墨淵謎影
淒厲的呼救聲刺破冶煉坊的熱浪,趙莽握著鐵鍬的手掌驟然收緊。暗室裏安倍海離去時的獰笑仿佛還在耳畔回響,懷中王百戶的密信被汗水浸得發皺,血紅的"殺"字在火光中明明滅滅。礦洞方向傳來的哭喊聲越來越近,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脆響,像是有人在井下用工具拚命敲擊岩壁。
"跟我來!"趙莽甩開膀子衝進巷道,身後跟著十幾個手持火把的礦工。硫磺混著血腥味的風撲麵而來,腳下的青石板開始微微震顫,仿佛有巨獸在地下咆哮。轉過第三個彎道時,濃重的霧氣突然漫湧而出,火把的光芒在霧中暈染成詭異的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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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號礦洞口的景象讓所有人僵在原地。墨色的積水如同活物般翻湧著,水麵漂浮著數十具屍體,每個死者的麵容都扭曲成恐懼的形狀,七竅凝結著冰晶,在火把照耀下泛著幽藍的光。更詭異的是,水麵上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銀色光點,像是被驚動的螢火蟲,卻在接觸空氣的瞬間化作一縷青煙。
"這水不對勁!"老礦工陳六突然抓住趙莽的胳膊,聲音發顫,"往年透水都是黃泥漿,哪有這麽黑的?而且這股子腥氣...像是從陰曹地府冒出來的!"他的話音未落,一具屍體突然翻轉,後背赫然露出一個北鬥七星形狀的烙印,邊緣還泛著焦黑的痕跡。
趙莽蹲下身,腐臭的氣息直衝鼻腔。他強忍著胃部翻湧,掰開死者的手指。指甲縫裏嵌著的藍色礦渣讓他瞳孔驟縮——那是南洋引雷石特有的伴生礦,絕不該出現在北直隸的礦脈。更令人心驚的是,幾縷暗紅絲線纏繞在指甲縫裏,在火光下泛著雲錦特有的光澤,與張小帥飛魚服內襯的材質分毫不差。
"趙爺!井下還有活人!"年輕礦工阿福突然指著水麵大喊。眾人這才發現,漆黑的水麵下隱約浮動著幾個人影,他們的手在水中無力地擺動,激起一圈圈詭異的漣漪。趙莽抄起麻繩就要下水,卻被陳六死死拽住:"使不得!這水看著邪乎,碰了怕是要..."
話未說完,礦洞深處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地麵劇烈震動。岩壁上的磁石紛紛脫落,在空中組成一個旋轉的星圖。趙莽感覺手中的麻繩突然變得滾燙,低頭一看,繩索表麵竟浮現出與飛魚服相同的灰紫色紋路。更可怕的是,那些漂浮的屍體開始緩緩直立,空洞的眼窩裏亮起幽綠的光。
"是鎖魂陣!"陳六突然慘叫一聲,癱倒在地,"當年我爹在昆侖墟見過...要用活人血祭,才能催動逆磁..."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七竅同時湧出黑血,身體迅速幹癟下去,轉眼間化作一具皮包骨頭的幹屍。
巷道裏響起陰森的笑聲,安倍海踏著水麵而來,十二枚式神鈴鐺組成八卦方位,在他周身形成血色結界。倭寇地師手中的堪輿盤紅光暴漲,鏡麵映出趙莽震驚的麵容:"趙管事,來得正好。這些祭品,可是特地為你準備的。"他抬手一揮,水麵下的活人突然爆發出淒厲的慘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鮮血融入水中,將墨色的積水染成妖異的紫紅。
千鈞一發之際,礦洞頂部轟然炸裂,張小帥如鬼魅般落下,飛魚服上的蟒紋泛著妖異的紫光。他手中鴛鴦鉞舞出一片銀芒,精準斬斷困住活人的磁鏈:"趙爺,這些磁石被下了血咒!必須找到陣眼!"話音未落,安倍海的式神鈴鐺發出刺耳尖嘯,十二麵銅鏡同時射出紅光,在地麵交織成血色八卦陣。
趙莽感覺渾身血液逆流,繡春刀不受控製地顫抖。他突然想起王百戶密室裏的欽天監星圖,與岩壁上的磁石陣列分毫不差。而那些死者指甲縫裏的暗紅絲線,此刻正在水中遊動,逐漸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蟒形虛影。
"原來從一開始..."趙莽握緊刀柄,看著安倍海扭曲的笑臉,"你們和欽天監勾結,用惑心石擾亂地脈,再借礦難之名行活人祭獻!"他揮刀劈向八卦陣,刀刃劃過之處,灰紫色紋路如活物般遊動,卻在觸及銅鏡的瞬間被反彈回來,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張小帥將懷中木盒拋向空中,十二枚刻著北鬥符文的磁針懸浮而起,與礦洞中的磁陣產生共鳴。整個空間開始逆向旋轉,安倍海的式神鈴鐺紛紛炸裂,青銅碎片如雨點般墜落。趙莽趁機衝向岩壁,那裏鑲嵌著一塊泛著金光的磁石,正是陣眼所在。
當繡春刀刺入陣眼的刹那,整個礦洞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墨色的積水開始倒卷,無數慘白的手臂從水中伸出,抓住安倍海的腳踝。倭寇地師驚恐的慘叫中,堪輿盤突然自爆,氣浪將眾人掀飛。趙莽在昏迷前,看到張小帥飛魚服上的蟒紋與星圖完全重合,發出耀眼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趙莽在黎明的曙光中醒來。礦洞已經坍塌,幸存者們圍坐在篝火旁,臉上寫滿劫後餘生的恐懼。他摸出懷中焦黑的密信,王百戶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那個血紅的"殺"字卻像一把刀,深深紮進他心裏。張小帥遞來半塊刻著北鬥紋的磁石,上麵殘留著未幹涸的血跡:"趙爺,欽天監的陰謀,恐怕才剛剛開始。"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中,繡著蟒紋的旗幟若隱若現。趙莽握緊腰間的繡春刀,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他知道,這場與地脈邪術的較量,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冰山一角。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刃影驚瀾
墨色積水漫過三號礦洞石階,腐臭的水汽裏漂浮著冰晶碎屑。趙莽盯著水麵翻湧的屍體,指腹摩挲著死者指甲縫裏的暗紅絲線——雲錦特有的織紋在磷火下泛著冷光,與張小帥飛魚服內襯的紋路分毫不差。礦工們的哭喊在巷道裏回蕩,混著井下傳來的微弱敲擊聲,像垂死之人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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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錦衣衛的兄弟被困,豈能袖手!"趙莽扯開被汗水浸透的衣襟,半幅飛魚服在穿堂風中獵獵作響,蟒紋暗金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灰紫。他故意將腰間繡春刀的鎏金吞口轉向安倍海,刀鞘上的纏枝蓮紋與倭寇地師腰間的八幡神紋在空氣中對峙。
安倍海的三角眼閃過寒光,十二枚式神鈴鐺在和服下擺瘋狂震顫:"趙管事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堪輿盤在他掌心飛速旋轉,十二麵銅鏡映出趙莽身後礦工們驚恐的麵容,"此水含煞,貿然下去,不過是多添幾具浮屍。"他突然甩出脅差,刀刃挑起一撮積水,墨色液體在刃上瞬間凝成冰晶。
巷道裏的溫度驟降,趙莽感覺脖頸後的汗毛根根豎起。他餘光瞥見倭寇武士們抽出的長刀,刀鐔處的菊紋與三日前刺殺張小帥的黑衣人兵器如出一轍。"安倍先生若怕衝撞貴教忌諱,大可以離開。"他握緊鶴嘴鋤,鐵柄在掌心沁出冷汗,"還是說,你們根本不想讓人活著出來?"
"找死!"安倍海的咒文混著鈴鐺尖嘯炸開,十二道血色符篆在空中凝成八卦陣。趙莽被氣浪掀得撞向岩壁,喉間泛起腥甜,卻見身旁礦工阿福突然七竅流血,瞳孔裏映出堪輿盤的紅光——少年指甲縫裏的藍色礦渣,此刻正發出詭異的幽藍熒光。
礦洞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鑲嵌在岩壁上的磁石紛紛脫落,在空中組成旋轉的北鬥七星。趙莽的繡春刀突然不受控製地嗡鳴,刀身浮現出與張小帥飛魚服相同的灰紫色紋路。更駭人的是,那些漂浮的屍體緩緩直立,空洞的眼窩裏亮起幽綠的光,七竅噴出的黑紫色霧氣在空中聚成巨大的符咒。
"是鎖龍陣!"老礦工陳六的慘叫被音波撕碎,老人的身體在咒文籠罩下迅速幹癟,化作一具皮包骨頭的幹屍,"用活人祭獻...他們要斷龍脈!"
安倍海的笑聲混著式神鈴鐺的尖嘯:"趙管事,現在明白為何不讓你下去了?"他揮動手腕,血色八卦陣收縮成囚籠,"這些祭品,可是特地為月圓之夜準備的!"井下突然傳來淒厲的哭喊,被困礦工們的身體詭異地懸浮在水中,胸口的朱砂鎮邪符正在片片剝落。
千鈞一發之際,礦洞頂部轟然炸裂。張小帥如鬼魅般落下,飛魚服內襯的灰紫色紋路與磁石星圖共鳴,形成耀眼的光幕。他手中鴛鴦鉞舞出銀芒,精準斬斷困住活人的磁鏈:"趙爺,這些磁石被下了血咒!陣眼就在..."話未說完,安倍海的堪輿盤射出十二道紅光,將兩人逼退數步。
趙莽感覺渾身血液逆流,繡春刀的刀柄開始滲血。他突然想起王百戶密室裏的欽天監星圖,與岩壁上的磁石陣列分毫不差。而那些死者指甲縫裏的暗紅絲線,此刻正在空中遊動,逐漸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蟒形虛影。
"原來從一開始..."他揮刀劈開一道符咒,灰紫色紋路如活物般順著刀身蔓延,"你們和欽天監勾結,用惑心石擾亂地脈,再借礦難掩蓋活人祭獻!"刀刃劃過之處,血色八卦陣出現裂痕,卻見安倍海周身燃起青色鬼火,八幡神像在堪輿盤上睜開血紅雙目。
倭寇地師突然將堪輿盤砸向地麵,十二麵銅鏡炸裂的碎片化作漫天飛刀。張小帥擲出透骨釘,精準釘入一名倭寇咽喉,同時將懷中木盒拋向空中。十二枚刻著北鬥符文的磁針懸浮而起,與礦洞磁陣產生共鳴。整個空間開始逆向旋轉,安倍海的式神鈴鐺紛紛炸裂,青銅碎片如雨點般墜落。
趙莽趁機衝向岩壁,那裏鑲嵌著一塊泛著金光的磁石,正是陣眼所在。當繡春刀刺入的刹那,整個礦洞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墨色的積水開始倒卷,無數慘白的手臂從水中伸出,抓住安倍海的腳踝。倭寇地師驚恐的慘叫中,堪輿盤突然自爆,氣浪將眾人掀飛。
塵埃落定之時,黎明的曙光刺破礦洞的黑暗。趙莽攙扶著渾身是傷的張小帥,看著安倍海的屍體在晨光中迅速腐爛,他手中的堪輿盤浮現出最後的卦象——乾卦三爻,爻辭用血寫著:"亢龍有悔,逆鱗必誅。"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揚起的塵土中,繡著蟒紋的旗幟若隱若現。趙莽摸出懷中焦黑的密信,王百戶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那個血紅的"殺"字卻像烙印般灼痛掌心。張小帥遞來半塊刻著北鬥紋的磁石,上麵殘留著未幹涸的血跡:"趙爺,欽天監的陰謀,恐怕才剛剛開始。"
兩人握緊兵器,迎著朝陽走向巷道深處。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真正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序幕。
淵底驚變
墨色積水在礦洞口翻湧,腐臭的水汽中漂浮著冰晶碎屑。趙莽與安倍海對峙的身影被搖曳的火把拉得扭曲,十二枚式神鈴鐺的聲響與礦工們壓抑的抽氣聲交織成網。倭寇地師手中的堪輿盤紅光流轉,十二麵銅鏡映出趙莽緊繃的下頜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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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管事可要想清楚,"安倍海的三角眼閃過陰鷙,脅差刀尖挑起一縷積水,瞬間凝成冰棱,"此水含煞,下去便是..."
話音未落,井下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清脆的交擊聲混著水流震蕩,在密閉巷道中激起回音。趙莽心頭劇震——那獨特的雙鉞相擊之音,分明是錦衣衛特有的鴛鴦鉞!他仿佛看見張小帥在暴雨夜翻飛的衣角,飛魚服上蟒紋在雷光中若隱若現。
"讓開!"趙莽甩開阻攔的倭寇武士,繡春刀出鞘劃出銀芒。寒光逼得安倍海後退半步,他趁機縱身躍入礦洞。冰涼的井水瞬間沒過頭頂,腥甜的鐵鏽味衝進鼻腔,腐殖質纏繞著腳踝,仿佛無數枯手在拖拽。
下沉的瞬間,趙莽摸到井壁上凸起的符文。磷火幽光中,三個古篆若隱若現——"斷龍淵"。他瞳孔驟縮,想起王百戶密室裏那卷被黑布遮蓋的輿圖,邊角處同樣的字跡旁畫著滴血的北鬥。水流突然變得湍急,他被衝得撞上岩壁,腰間傳來刺骨的疼痛。
黑暗中傳來更清晰的兵器交擊聲。趙莽咬緊牙關,朝著聲源方向遊去。當他破水而出時,眼前景象令血液幾乎凝固:數十具屍體懸浮在水中,胸口的朱砂鎮邪符正在滲血,七竅湧出的黑霧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北鬥星圖。更遠處,張小帥的飛魚服在磷火中翻飛,鴛鴦鉞舞出的銀芒與倭寇武士的長刀激烈碰撞。
"趙爺!"張小帥的呼喝混著水花炸開,他擲出的透骨釘擦著趙莽耳畔飛過,精準釘入一名倭寇咽喉,"這些磁石被下了血咒!"
趙莽這才注意到岩壁上鑲嵌的磁石。幽藍的礦石組成北鬥七星陣,每塊磁石表麵都凝結著冰晶,在黑暗中散發詭異的光芒。被困礦工們的身體詭異地懸浮在磁陣中央,他們睜著空洞的雙眼,指甲縫裏嵌著與冶煉坊相同的藍色礦渣。
"是鎖龍陣!"安倍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倭寇地師踏著水麵緩緩落下,堪輿盤在掌心飛速旋轉,"用活人祭獻,以逆磁擾亂地脈。趙管事,你以為能阻止得了?"他揮動手腕,十二枚式神鈴鐺發出刺耳尖嘯,被困礦工們突然同時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扭曲變形。
趙莽感覺繡春刀在手中劇烈震顫,刀身浮現出與張小帥飛魚服相同的灰紫色紋路。記憶如潮水湧來:半月前王百戶深夜召見,密室裏懸掛的欽天監星圖與眼前的磁石陣列分毫不差;冶煉坊暗室中,二十箱磁石滲出的幽藍光芒,此刻正映在安倍海獰笑的臉上。
"你們和欽天監勾結!"趙莽揮刀劈向磁陣,刀刃卻被無形的力量彈開,虎口震得發麻,"用惑心石製造礦難,就是為了掩蓋活人祭獻!"
"聰明!"安倍海周身燃起青色鬼火,八幡神像在堪輿盤上睜開血紅雙目,"等月圓之夜,百枚磁針入地,整個北直隸的龍脈..."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張小帥的鴛鴦鉞擦著他脖頸掠過,削斷幾縷長發。
礦洞突然劇烈搖晃,磁石陣開始逆向旋轉。趙莽感覺五髒六腑都在翻湧,鼻腔湧出溫熱的血。張小帥將懷中木盒拋向空中,十二枚刻著北鬥符文的磁針懸浮而起,與礦洞磁陣產生共鳴。整個空間開始扭曲,安倍海的式神鈴鐺紛紛炸裂,青銅碎片如雨點般墜落。
"找陣眼!"張小帥的呼喊被氣浪撕碎。趙莽在混亂中瞥見岩壁深處,一塊泛著金光的磁石正在脈動,周圍纏繞著暗紅絲線——與死者指甲縫裏的雲錦材質一模一樣。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繡春刀帶著灰紫色紋路狠狠刺入。
當刀刃沒入磁石的瞬間,整個礦洞發出震天動地的轟鳴。墨色的積水開始倒卷,無數慘白的手臂從水中伸出,抓住安倍海的腳踝。倭寇地師驚恐的慘叫中,堪輿盤突然自爆,氣浪將眾人掀飛。
趙莽在昏迷前,看到張小帥飛魚服上的蟒紋與星圖完全重合,發出耀眼的光芒。黑暗籠罩的瞬間,他聽見井下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仿佛有沉睡的巨獸正在蘇醒。而在京城深處,欽天監的觀星台上,白須白發的老者望著夜空中詭異的星象,緩緩轉動著手中的渾天儀,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意。
毒霧血陣
磷火在礦洞深處明滅不定,映得岩壁上的北鬥磁陣泛著妖異幽藍。趙莽蹲在昏迷礦工身旁,指尖剛觸到那人胸口滲血的鎮邪符,頭頂突然炸開尖銳破空聲。
"趙爺!小心!"張小帥的驚呼混著水花炸響。趙莽脖頸汗毛倒豎,憑著多年廝殺的本能側身翻滾。淬毒的忍者鏢擦著耳垂飛過,釘入岩壁的瞬間騰起墨綠色毒霧,所觸之處的磁石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腐臭的毒霧撲麵而來,趙莽屏息揮刀。繡春刀劈開煙霧的刹那,火星濺落處,安倍海踏著翻湧的水麵徐徐而來。倭寇地師的三角眼在毒霧後泛著幽光,十二枚青銅式神鈴鐺在和服下擺組成八卦方位,每一枚都纏繞著血色咒文,在他周身織就密不透風的結界。
"趙管事倒是命硬。"安倍海的聲音混著鈴鐺震顫,脅差出鞘半寸,刀刃上凝結的冰晶映出扭曲的麵孔,"斷龍淵下的鎖魂陣,竟困不住你。"他抬手輕揮,堪輿盤上的八幡神像突然睜開血紅雙目,十二麵銅鏡同時射出紅光,在毒霧中交織成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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