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錦衣衛976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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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天儀秘史萬曆星軌密碼
第8章 遺跡危機(終章)
溶洞的石壁在爆炸聲中簌簌發抖。趙崇淵被氣浪掀翻在地,口鼻灌滿了帶著鐵鏽味的煙塵,懷裏的衡星器卻在發燙,銅珠透過布包硌著肋骨,像顆跳動的心髒——這是渾天儀磁軌的共振信號,老馬說過,當儀器與節點能量頻率一致時,會以痛感示警。
“大人!左路快守不住了!”王敬之的喊聲裏混著刀劍碰撞的脆響。趙崇淵撐起身子,看見李公公正用身體抵住溶洞側門,他背後的星隕沙內襯已被劃開三道口子,暗紅的能量順著傷口往上爬,在脖頸處凝成猙獰的蛇形紋路。
神秘勢力的黑衣人像潮水般湧進來,他們手裏的彎刀泛著幽藍,刀身刻著與渾天儀磁軌相反的螺紋——這是“逆磁刃”,能切斷能量流。最前的黑衣人已衝到節點石台旁,刀尖即將刺入藍紅交織的能量核心。
“就是現在!”趙崇淵突然嘶吼,將衡星器狠狠砸向石台。銅珠在接觸節點的刹那炸開,銀線如網般鋪開,與石壁上的星圖刻痕連成完整的回路。他想起渾天儀赤道環內側的“鎖星陣”,那些看似雜亂的銅齒,其實是按北鬥七星的方位排列的防禦陣。
“王敬之!天權星位!”他飛身撲向左側石壁,那裏的鍾乳石形狀恰好對應北鬥的“天權”,是陣眼的支點。趙崇淵抽出短刀,刀柄的天樞星銅珠抵住石乳根部,血珠順著刀身滲入的瞬間,石乳突然發出青光,將撲來的三個黑衣人彈飛——他們的逆磁刃在青光中化作鐵水,滴在地上冒起白煙。
李公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這位前公公忍著劇痛滾向右側的“搖光星”位,那裏的岩壁有塊天然凹陷,形狀像極了渾天儀的月牙環。他將星隕沙撒進凹陷,沙粒落地即燃,形成道火牆,黑袍人的攻勢頓時滯澀,逆磁刃的藍光在火牆前變得黯淡。
“鎖星陣要七處支點!我們隻有三個!”王敬之在“天璣星”位大喊,他正用測天鏡反射節點的紅光,暫時逼退正麵的敵人,但鏡麵已布滿裂紋,顯然撐不了太久。
趙崇淵的餘光掃過節點核心,藍紅能量在石台上來回衝撞,像兩匹不肯馴服的野馬。他突然想起渾天儀空腔裏的“旋機”設計——當七環無法同時歸位時,可用核心能量驅動三環聯動,形成簡化版的防禦陣。
“李公公!引紅光入搖光!”他將銅珠碎片拋向節點,碎片在空中劃出弧線,恰好落在核心中央。藍紅能量突然劇烈震顫,紅光順著趙崇淵預設的刻痕流向“搖光”位,李公公的火牆瞬間暴漲三尺,將黑衣人逼退丈許。
“王敬之!借藍光鎖天璣!”趙崇淵同時咬破舌尖,將血噴在天權石乳上。青光與節點的藍光相融,在溶洞中央織成道旋轉的光盾,逆磁刃砍在盾上,立刻被彈回,反而劃傷了持刃人的手腕。
但神秘勢力的人數實在太多。西側的石壁突然坍塌,露出隱藏的通道,十幾個黑衣人從缺口湧入,為首者舉著麵黑旗,旗上的骷髏頭眼眶裏嵌著逆磁石,所過之處,鎖星陣的青光竟開始褪色。
“是他們的陣眼!”趙崇淵的心髒猛地一縮。那黑旗的紋路他在渾天儀的殘卷上見過,是上古時期“噬星族”的法器,能吸收宇宙能量。殘卷旁注著行小字“遇黑旗則旋,以柔克剛”。
“所有人往節點核心退!”他突然改變陣形,將三人的支點收縮成三角,剛好對應渾天儀的“三垣”。趙崇淵轉動衡星器的備用旋鈕,節點的藍紅能量突然逆向旋轉,像個正在收緊的漩渦,將周圍的銀線統統卷入其中。
黑衣人被漩渦的吸力帶得東倒西歪,逆磁刃在手中亂顫,有幾個甚至脫手飛向黑旗,旗麵的逆磁石竟被自己人的刀劃出火星。“這是渾天儀的‘收勢’!”趙崇淵的聲音在能量嗡鳴中格外清晰,“逆磁刃的螺紋與節點相反,旋轉時會相互排斥!”
李公公突然大笑起來。他將星隕沙撒向漩渦,沙粒在藍紅光中化作無數細小的星,每個星點都帶著微弱的順磁能量,像無數把小鑰匙,正瓦解著黑旗的吸力“我弟弟的沙粒,終於派上用場了!”
黑旗的旗麵開始扭曲,為首的黑衣人臉色煞白,他沒想到逆磁石會被順磁沙克製。當王敬之將測天鏡的光斑反射到旗麵中央時,黑旗突然發出刺耳的裂帛聲,逆磁石“啪”地炸裂,碎片紮進周圍黑衣人的手臂——他們被自己的法器反噬了。
“就是現在!”趙崇淵抓住機會,將全部力量注入天權星位。鎖星陣的青光突然暴漲,與藍紅漩渦形成巨大的太極圖,將剩餘的黑衣人完全籠罩。那些被卷入圖中的黑袍人,逆磁刃紛紛脫手,身上的能量紋路開始消退,眼神裏的凶戾慢慢變成迷茫——是鎖星陣的淨化之力在起作用。
當最後一個黑衣人癱倒在地時,溶洞終於恢複了平靜。節點核心的藍紅能量已重新變得穩定,在石台上緩緩流轉,像條溫柔的河。趙崇淵癱坐在地,看著自己的手掌,虎口被震裂的傷口正滲出鮮血,滴在地上竟與能量流匯成細小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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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他們眼神變了。”王敬之指著那些失去戰鬥力的黑衣人,他們正茫然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脖頸處的異化紋路在青光中漸漸淡化。
李公公撿起塊逆磁石碎片,沙粒在他掌心摩擦出細碎的火花“是鎖星陣的功勞。”他突然哽咽,“這些人說不定也是被強迫的,就像當年的我。”
趙崇淵望著節點核心,突然明白渾天儀的真正秘密——它不僅是引動能量的工具,更是平衡善惡的標尺。那些看似複雜的銅環與刻痕,記錄的不是征服宇宙的方法,而是與萬物共生的智慧。
三日後,他們在溶洞深處找到神秘勢力的老巢。那是個隱藏在次級節點後的石室,牆上掛滿了繪製的星圖,每張都標注著掠奪能量的計劃,最中央的羊皮卷上,蓋著個熟悉的印章——是前東廠掌印太監張誠的私章,邊角還留著被星隕沙灼燒的焦痕。
“他沒死。”李公公的手指撫過印章,“這些年躲在暗處,就是想借節點能量複辟。”石室角落的囚籠裏,關著幾個西洋傳教士,他們的測天鏡被砸成碎片,顯然是因不肯合作而被囚禁。
趙崇淵將羊皮卷投入節點的能量流,那些邪惡的計劃在藍紅光中迅速消融。他打開囚籠,為首的傳教士顫抖著遞給他塊玉佩,是老馬的波斯標記“馬先生說,若遇危機,就用這個激活節點的‘淨化訣’。”
玉佩接觸能量流的瞬間,整個溶洞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那些被俘虜的黑衣人在光中緩緩站起,異化的紋路徹底消失,眼神變得清澈。李公公走上前,將星隕沙分給他們“回家吧,以後別再被人利用了。”
離開鳴沙山時,趙崇淵最後看了眼節點核心。衡星器已與節點融為一體,在石台上形成新的平衡裝置,藍紅能量順著磁軌流向地球深處,沿途的荒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綠。
王敬之在測天鏡裏看見,超新星遺跡的紅光與補星的藍光在宇宙中織成完美的圓環,地球正安然地懸浮在環中央。他突然想起趙崇淵的話“最好的防禦,從來不是消滅敵人,是讓失衡的能量重新歸位。”
南京城的欽天監裏,新鑄的渾天儀多了個特殊的部件——是按趙崇淵的描述仿製的“鎖星陣”模型。每當有新監生入職,王敬之都會指著模型講述那場戰鬥,說真正的力量從不是刀劍,是藏在星軌裏的平衡之道。
李公公留在了鳴沙山,在節點附近搭建了座小小的觀星台。他時常坐在那裏,用老馬教的方法觀測能量流,沙粒在他掌心排出的星圖,永遠是北鬥七星的形狀——那是指引方向的星,也是救贖之路的標記。
而趙崇淵的名字,漸漸成了傳說。有人說他化作了節點的一部分,有人說他帶著渾天儀的秘密隱居山林。隻有欽天監的秘庫裏,那本被血浸過的《西域星軌考》還在靜靜躺著,扉頁新增了行字跡
“宇宙的能量,從來隻屬於心懷敬畏的人。”
夜空中,北鬥七星的光比往常更亮。王敬之站在觀星台,看見最亮的那顆星旁,多了顆微弱卻堅定的新星,正隨著星軌緩緩轉動。他知道,那是趙崇淵,是永遠守護著平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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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能量節點
溶洞深處的石壁突然向兩側分開,露出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石門。趙崇淵舉著測天鏡往裏探,鏡麵映出的景象讓他指尖發顫——門後是個圓形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懸浮著團旋轉的光球,藍紅兩色在其中交織,像被囚禁的日月。
“是節點核心。”李公公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往石室裏邁了半步,立刻被股無形的力場彈回,星隕沙內襯在接觸力場的瞬間亮起紅光,“這力場比預想的強三倍,渾天儀的磁軌參數可能需要調整。”
趙崇淵將衡星器貼近石門,銅珠突然懸浮,與光球產生共鳴。他注意到石台上刻著圈細密的刻度,與渾天儀底座的暗紋完全吻合,隻是每個刻度旁都多了個楔形符號——是老馬手劄裏提到的“啟星文”,需要按特定順序觸碰才能解鎖。
“王敬之,記符號順序。”他掏出炭筆,在羊皮紙上快速勾勒,“從左數第三個符號像‘水’,對應天樞星的方位;第七個帶尖角的是‘火’,該是搖光星位。”
李公公突然按住他的手“等等。”他指向石台邊緣的凹槽,裏麵嵌著七顆碎石,顏色從赤到紫依次排列,“這是‘七曜石’,上古用來校準星力的,按日、月、金、木、水、火、土的順序擺放,錯一顆就會引發能量反噬。”
趙崇淵的目光落在最右側的紫色碎石上,石麵有道細微的裂痕,像被人動過手腳。他想起神秘勢力遺落的逆磁刃,刃身上的紋路與碎石裂痕竟隱隱呼應——有人故意打亂了七曜石的順序,想讓激活者觸發陷阱。
“把紫色的換到第二位。”他突然說,手指點向紫色碎石,“月屬陰,該用最暗的紫色;而第七位該放赤色,日為陽火,居末位才能收束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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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將信將疑地挪動碎石,石台突然發出“哢嗒”輕響,光球的旋轉速度明顯放緩,藍紅兩色的邊界變得清晰。王敬之對照著渾天儀的星圖,突然拍手“對!老監生說過,七曜的順序要‘陰抱陽,陽含陰’,您這是把顛倒的陰陽正過來了!”
破解力場的過程比想象中更艱難。趙崇淵按照啟星文的提示,讓衡星器的銅珠依次觸碰符號,每次接觸都會引發能量波動,石室內的空氣隨之震顫,牆壁上的鍾乳石開始滴落水珠,在地麵砸出漣漪狀的光斑。
當最後一個符號被激活時,力場突然消散,光球的光芒暴漲,將三人籠罩其中。趙崇淵感覺股暖流順著腳底升起,與心口的天樞星銅珠產生共鳴,那些曾在戰鬥中留下的傷疤竟隱隱作痛——這是能量在檢測承載者的純度。
“現在要注入‘引星血’。”李公公割破掌心,將血滴向光球,血珠在接觸的瞬間化作紅線,卻在光球外圍徘徊不去,“我的血還不夠純。”
趙崇淵想起老馬說的“獻祭者血脈”。他深吸一口氣,將短刀劃向手腕,鮮血湧出的刹那,光球突然發出嗡鳴,紅線藍流同時向他湧來,在手臂上凝成條發光的脈絡,與渾天儀磁軌的走向完全一致。
“是你!”王敬之驚呼,他看見趙崇淵的血珠穿透光球外層,在核心處炸開,藍紅兩色的能量突然變得溫順,像找到了歸宿的溪流。
激活的關鍵藏在光球內部。趙崇淵的意識仿佛沉入能量流,看見無數星軌在眼前展開,每條軌道都對應著地球的能量場節點——昆侖山的冰川、東海的深淵、漠北的戈壁……這些地方的能量都在隨著超新星遺跡的波動而震顫。
“要讓所有節點同步共振。”他在意識中聽見老馬的聲音,“找到‘中樞點’,用你的血做引信。”
光球中央突然浮現出顆微縮的地球模型,南京城的位置閃爍著微光。趙崇淵集中意念,讓血線順著能量流湧向那裏,當血線觸及微光的瞬間,地球模型突然旋轉,所有節點同時亮起,在石台上投射出幅完整的能量網絡。
“成了!”李公公的歡呼在石室中回蕩。光球的藍紅能量開始沿著網絡流淌,像給幹涸的河道注入活水,石室外傳來隱約的震動,是地球深處的地脈在回應。
但異變就在此刻發生。石台突然劇烈晃動,光球的光芒變得忽明忽暗,藍紅兩色開始相互吞噬。趙崇淵看見能量網絡中出現個黑色的缺口,正順著節點向核心蔓延——是神秘勢力殘留的逆磁能量,藏在被調換的七曜石裏,此刻正借激活的契機反撲。
“用‘中和訣’!”他想起渾天儀赤道環上的平衡紋,立刻讓王敬之調整衡星器的頻率。銅珠在石台上畫出個太極圖,藍紅能量在圖中漸漸平息,黑色缺口的蔓延速度明顯放緩。
李公公突然撲向石台邊緣,將自己的星隕沙全部撒向缺口“我的沙粒能吸附逆磁能量!”沙粒在接觸缺口的瞬間燃起黑煙,他的身體卻在力場中慢慢變得透明,“替我告訴世人,犯錯不可怕,怕的是不肯彌補!”
“不要!”趙崇淵伸手去拉,卻隻抓住片消散的衣角。李公公的身影已完全融入能量流,化作道紅光堵住缺口,七曜石突然同時亮起,將逆磁能量徹底淨化。
光球重新變得穩定,藍紅能量順著網絡流向地球深處。趙崇淵癱坐在地,看著石台上殘留的星隕沙,突然明白激活節點的真正代價——需要有人用自身能量填補失衡的裂縫,就像當年羲和後人獻祭自己守護星軌。
三天後,當他們走出鳴沙山時,荒漠已泛起綠意。遠處的牧民說,幹涸了百年的月牙泉突然湧出清泉,泉水中能看見遊動的星光;更北邊的戈壁上,牧民發現了新的綠洲,草木的根係裏竟纏著發光的細絲——是節點延伸的能量流。
王敬之在測天鏡裏看見,地球的能量場外圍多了層藍紅相間的光暈,超新星遺跡的紅光在光暈外溫柔環繞,像層堅固的鎧甲。他將這景象畫成星圖,在旁邊題字“天地同息,萬物共生”。
趙崇淵沒有立刻返回南京。他帶著衡星器走遍了能量網絡的節點,在每個地方留下標記,教當地人如何守護這些“地球的脈搏”。在昆侖山的冰川下,他發現了上古先民建造的能量引導裝置,與渾天儀的設計如出一轍,證明守護平衡的使命從遠古就已傳承。
回到南京城時,已是次年春分。欽天監的銅鶴下長出了奇異的花朵,花瓣呈現出藍紅漸變的顏色,百姓們稱之為“衡星花”。李公公的事跡被編成歌謠,傳唱在市井之間,人們說他化作了守護節點的星辰,每當夜空出現雙星交匯的景象,就是他在巡視能量網絡。
趙崇淵將渾天儀的核心部件重新組裝,嵌在欽天監的觀星台頂端。當夜幕降臨時,儀器會自動與鳴沙山的節點產生共鳴,在天幕投射出能量網絡的影像,讓百姓們看見地球如何被溫柔的星光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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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晚年編寫了《渾天儀考》,詳細記錄了節點的激活方法與守護之道,書的最後寫道“宇宙的能量從不是恩賜,而是責任。所謂平衡,不過是代代相傳的守護,讓每顆星辰都能在自己的軌道上,溫柔地發光。”
許多年後,有西洋傳教士來到南京,看見觀星台上的渾天儀,驚訝地發現它的設計竟與西方觀測到的宇宙模型不謀而合。他們在日記裏寫道“這座東方的儀器,記錄的不是星軌,是人類與宇宙相處的智慧——懂得敬畏,方能共生。”
而在鳴沙山的能量節點旁,始終有位老者守護著。他穿著欽天監的官服,手裏握著半塊天樞星銅珠,每當有旅人經過,都會講述那個關於勇氣與犧牲的故事。夕陽下,他的身影與石台上的光球融為一體,藍紅兩色的光芒在沙丘上流淌,像條永遠不會幹涸的河,滋養著這片被星辰庇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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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能量節點(續)
光球的藍紅光芒突然被陰影切割。趙崇淵的指尖距能量節點核心隻剩三寸,腕間的血線已與節點的光流連成一線,卻被身後驟起的勁風逼得側身急退——七枚透骨釘擦著他的咽喉飛過,釘在石台上迸出火星,釘尾纏著的黑布在光流中迅速焦黑。
“趙大人真是好手段。”李公公的聲音從石門後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冷硬。他穿著身嶄新的蟒袍,腰間懸著柄嵌星隕沙的彎刀,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衛,每人手裏的弩箭都對準節點核心,箭簇閃著與逆磁刃相同的幽藍。
趙崇淵的心髒沉成冰坨。他看著李公公袍角沾著的沙粒,那是鳴沙山特有的石英砂,混著些暗紅色的粉末——是王敬之留在洞口的警示標記,顯然已遭毒手。
“你從一開始就在演戲。”趙崇淵緩緩後退,指尖悄悄摸到衡星器的暗格,那裏藏著老馬留下的最後一道“破邪符”,需要用節點的能量才能激活。
李公公輕笑一聲,彎刀在掌心轉了個圈,刃麵映出光球的光芒“咱家演了這麽久,總不能白費力氣。”他突然提高聲音,“你真以為張誠的殘部是衝著節點來的?那是咱家放出去的餌,就是要看看你激活節點的法子。”
石門後的陰影裏,王敬之被兩個黑衣衛架著,嘴角淌著血,懷裏的測天鏡已被踩碎,鏡片反射的光斑在地上拚出個“跑”字。“大人別信他!他早就和噬星教勾結了!”
李公公的臉色瞬間陰沉,彎刀突然指向王敬之“這後生倒是聰明,可惜太礙眼。”黑衣衛立刻收緊繩索,王敬之的臉色漲成豬肝色,眼看就要窒息。
“住手!”趙崇淵向前一步,光球的能量流順著他的血線往上湧,帶來灼燙的痛感,“激活節點需要兩個人的血,你殺了他,永遠別想控製能量。”
李公公果然遲疑了。他盯著趙崇淵腕間的血線,那道與節點相連的光脈確實需要王敬之的“輔星血”才能完整。老馬的手劄裏寫得明白,主祭者與輔祭者的血必須同頻共振,否則能量會反噬宿主。
“把他帶過來。”李公公揮了揮手,黑衣衛推著王敬之走到石台前,刀尖始終抵著他的後心,“現在,教咱家怎麽做。”
趙崇淵的目光掃過石室的每個角落。左側的岩壁有處鬆動的石磚,是他之前做的記號,後麵藏著備用的衡星器齒輪;右側的地麵有圈淺色的印記,是節點能量長期衝刷形成的薄弱點,用力跺擊能引發短暫的能量紊亂。
“首先要讓輔星血融入節點外圍。”他故意放慢語速,引導李公公的注意力集中在王敬之身上,“王敬之的血裏有月精砂,能穩住外層的力場。”
當王敬之的血滴在光球上時,趙崇淵突然跺腳。薄弱點的能量果然劇烈震顫,光球的光芒瞬間變亮,黑衣衛們下意識地眯起眼——就是現在!
他猛地抽出暗格的破邪符,借著光流的掩護貼向李公公。符紙接觸星隕沙的刹那,突然燃起金光,李公公的彎刀在金光中發出刺耳的嗡鳴,刃麵竟開始龜裂。
“找死!”李公公怒吼著揮刀劈來,趙崇淵側身躲過,卻被刀風掃中肩頭,血瞬間染紅了衣袍。他趁機將衡星器的齒輪拋向王敬之“天權星位!”
王敬之拚盡全力撞開黑衣衛,齒輪在空中劃出弧線,恰好卡在石台上的刻度槽裏。光球的能量流突然改變方向,在石室中央形成道旋轉的光牆,將李公公與節點核心隔開。
“給我砸!”李公公的吼聲裏帶著驚恐。黑衣衛的弩箭射向光牆,卻被能量流反彈,反而射中了自己人。他這才明白,趙崇淵激活的不僅是節點,還有老馬布下的“反製陣”,外來的惡意越強,光牆的防禦力就越盛。
但李公公早有後手。他突然從懷裏掏出個黑布包裹,打開的瞬間,整個石室的溫度驟降——裏麵是顆拳頭大的黑色晶石,表麵布滿與逆磁刃相同的螺紋,正是噬星教的鎮教之寶“吸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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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咱家的底牌。”李公公將吸星石舉向光球,石麵立刻滲出黑霧,光牆的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這石頭能吸幹整個節點的能量,到時候咱家就是天下唯一的掌權者!”
趙崇淵的心髒像被巨石壓住。他看著光球的藍紅能量開始紊亂,血線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老馬的手劄在腦海中飛速翻過,突然停留在某頁——“節點的核心是‘生’,吸星石的本質是‘滅’,以生克滅,需以心為引。”
“王敬之!守住輔星位!”趙崇淵突然衝向光球,任由能量流穿透身體。他的意識再次沉入能量網絡,這次看到的不是星軌,是無數張麵孔——鳴沙山的牧民、南京城的百姓、甚至是那些被異化的黑衣衛,他們的生命能量都與節點相連,像無數細小的星辰。
“以眾生之名為引,啟!”他在意識中嘶吼,全身的血液突然沸騰,順著血線湧入光球核心。藍紅能量在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白光,將吸星石的黑霧層層包裹,那些被吸入石中的能量開始逆流,帶著無數細小的光點——是眾生的生命脈動。
李公公發出淒厲的慘叫。吸星石在白光中劇烈震顫,黑霧反哺回他的體內,黑袍下的身體迅速幹癟,像被能量抽走了所有生氣。“不!這不可能!”
當白光散去時,吸星石已化作齏粉,李公公癱在地上,眼神空洞得像兩口枯井,嘴裏反複念叨著“權力”二字,最終化作堆灰黑色的塵埃,被節點的能量流卷走。
王敬之扶著脫力的趙崇淵,看著光球重新穩定下來,藍紅能量順著網絡流向地球深處。石室外傳來清脆的鳥鳴,是從未在荒漠出現過的百靈鳥,正銜著顆發光的草籽,落在石台邊緣。
“結束了?”王敬之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恍惚。
趙崇淵望著光球核心,那裏的能量流中多了些細小的金色光點,是無數善意匯聚的力量。他突然明白,激活節點的真正密鑰不是血脈,是對眾生的守護之心——這才是渾天儀傳承千年的終極秘密。
三日後,他們在石室的暗格裏找到了老馬的最終手劄。最後一頁畫著幅星圖,地球被無數光點環繞,旁邊寫著“宇宙的平衡,從不在宏大的星軌裏,而在每個微小的善念中。”
離開溶洞時,王敬之在洞口立了塊石碑,上麵沒有刻字,隻嵌著半塊測天鏡的碎片。陽光透過碎片照在地上,映出的光斑裏,藍紅能量正緩緩流淌,像條永遠守護著地球的河流。
趙崇淵沒有帶走衡星器。他將儀器嵌在節點核心旁,讓它永遠監測能量的平衡。當最後一道石門合上時,他仿佛聽見渾天儀的嗡鳴從遙遠的南京傳來,與節點的能量流形成共鳴,在天地間譜寫出一曲永恒的平衡之歌。
而在宇宙深處,超新星遺跡的光芒與地球的能量光暈溫柔相擁,像兩顆相互守護的星辰。偶爾有星際旅行者經過,會看見那道藍紅相間的光帶,船員們說那是“守護者的饋贈”,能為所有心懷善意的生命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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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能量節點(對峙篇)
光球的藍紅光芒在石台上投出兩道扭曲的影子。趙崇淵的靴底死死碾住衡星器的銅珠,指尖的血順著紋路滲入,讓節點的能量流泛起細微的漣漪——這是老馬教的“預警紋”,隻要他稍有異動,整個石室就會被能量鎖死。
“趙大人,何必呢?”李公公的彎刀在掌心轉得更快,刃麵反射的光在王敬之臉上晃來晃去。兩個黑衣衛正用刀抵住這後生的咽喉,他頸間的青筋像條掙紮的蚯蚓,卻死死咬著牙不肯出聲。
趙崇淵的目光掃過石室角落。那裏的鍾乳石後藏著三個幸存的老監生,是他特意留下的後手,每人懷裏都揣著塊星隕沙織成的符牌,能在關鍵時刻引動節點的微光。此刻他們的影子在光線下微微顫抖,顯然已做好赴死的準備。
“你想要什麽?”趙崇淵緩緩直起身,光球的能量流順著他的血線往上爬,在胸口凝成顆跳動的光點,像顆外置的心髒。這是激活到第七重的征兆,老馬說過,到了這一步,人與節點已氣血相通,毀則同毀。
李公公突然笑了,笑聲在石室裏撞出回聲,驚得鍾乳石滴落水珠“咱家想要的,從始至終隻有一樣。”他用彎刀指著光球核心,“這能量要是能用在朝堂上,別說個東廠掌印,就是……”
“就是謀朝篡位。”趙崇淵打斷他,聲音冷得像昆侖冰川,“你以為用星力就能逆天改命?當年嘉靖皇帝用血祭星,落得個丹藥中毒的下場;張誠想借超新星作亂,還不是死無全屍?”
李公公的臉色瞬間鐵青。他猛地踹向旁邊的石壁,石屑飛濺中露出道暗格,裏麵藏著個青銅匣子,打開後竟是半塊測天鏡的碎片,邊緣還留著燒灼的痕跡——是老馬當年被毀掉的那麵鏡子。
“馬老頭懂個屁!”李公公的聲音陡然拔高,碎片在他掌心劇烈震顫,“他隻知道順應,卻不知道這能量能捏碎星辰!咱家要是能控製它,讓誰當皇帝誰就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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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衛突然收緊了王敬之的繩索。這後生的臉漲成紫茄色,眼睛卻死死盯著李公公,嘴角竟還掛著絲冷笑。趙崇淵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手正悄悄比著個手勢——是欽天監的“三光訣”,代表日、月、星的能量即將交匯。
“看來你的手下不太服你。”趙崇淵故意拖延時間,指尖的血珠滴在石台上,順著刻痕往三個老監生的方向流去,“連個後生都知道,星力不是用來爭權奪利的。”
李公公的耐心顯然到了極限。他突然將彎刀架在王敬之的脖子上,刃麵的星隕沙亮起紅光“最後問你一次,交不交激活口訣?”
趙崇淵的目光掠過王敬之頸間的血珠,那滴鮮紅的液體正順著刀刃往下淌,在接觸光球能量流的瞬間化作道紅線,與自己腕間的光脈產生共鳴。他突然想起老馬手劄裏的最後一頁“當主輔二脈相連,便是鎖星陣的終極形態。”
“口訣可以給你。”趙崇淵緩緩抬手,光球的藍紅能量突然變得湍急,“但你得先讓我的人離開。”
李公公狐疑地眯起眼,卻被節點的光芒晃得看不清表情。黑衣衛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顯然是覺得可以先穩住趙崇淵,等拿到口訣再滅口。李公公最終點了點頭“放那三個老東西走,這後生得留下當人質。”
老監生們踉蹌著往石門挪,經過趙崇淵身邊時,最年長的監生悄悄塞給他塊龜甲碎片,上麵刻著“爆”字訣——這是用自己的血激活的最後殺招,能引發節點的短暫能量爆炸。
“現在可以說了。”李公公的彎刀始終沒離開王敬之的脖子。
趙崇淵深吸一口氣,聲音在能量流的嗡鳴中顯得格外清晰“激活節點需要三步,第一步,引星血入核心;第二步,誦‘和’字訣;第三步……”他突然提高音量,“也是最關鍵的一步——心懷善念!”
李公公的臉色瞬間扭曲,顯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怒吼著揮刀劈向趙崇淵,卻被突然暴漲的能量流彈開,彎刀脫手飛向光球,在接觸核心的刹那化作鐵水。
“動手!”趙崇淵嘶吼的同時,王敬之突然發力,用肩膀撞向李公公的小腹,兩人同時滾向石台邊緣。三個老監生在石門外引爆了星隕沙,濃煙順著門縫湧入,與節點的能量流混合成刺鼻的霧氣。
黑衣衛的弩箭在混亂中失去準頭,大多射在石壁上,箭簇的幽藍在能量流中迅速褪色。趙崇淵趁機撲向衡星器,將龜甲碎片按在節點核心,同時咬破舌尖,將血噴在光球上。
“爆!”
整個石室在巨響中震顫。藍紅能量突然炸開,形成道巨大的光盾,將黑衣衛全部彈飛,撞在岩壁上昏死過去。李公公被光盾的衝擊波掀翻在地,掙紮著想去撿掉落的吸星石,卻被王敬之用石塊砸中手腕。
“你的時代結束了。”趙崇淵站在光球中央,能量流在他周身形成道旋轉的光繭,那些曾被李公公控製的黑衣衛在光中紛紛倒地,頸間的異化紋路漸漸消散——節點的淨化之力正在瓦解噬星教的控製。
李公公看著自己的手在光中變得透明,終於露出恐懼的神色“不……不可能……”他突然抓起塊碎石砸向節點,卻被光繭彈回,碎塊恰好嵌進他的胸口,“我謀劃了這麽久……”
王敬之撿起地上的彎刀,刀尖指著李公公的咽喉“謀逆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趙崇淵按住他的手。光球的能量流此刻變得溫和,藍紅兩色在石台上交織成太極圖“讓他看著。”他指向節點核心,那裏正投射出幅星圖,地球的能量場在超新星遺跡的光芒中安然旋轉,“讓他看看,他想毀掉的,是多少人用命守護的平衡。”
李公公的目光在星圖上凝固,眼裏的瘋狂漸漸褪去,隻剩下無盡的空洞。當光繭的能量滲入他的經脈時,這位前公公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解脫“原來……真的有天意……”
石門再次打開時,晨光順著縫隙湧入,照亮了石室裏的狼藉。趙崇淵扶著王敬之走出溶洞,發現鳴沙山的沙丘已重新排列,在陽光下拚出個巨大的“和”字——是節點能量與地球磁場共鳴的結果。
遠處傳來牧民的歡呼,他們舉著盛滿清泉的皮囊,泉水裏能看見遊動的星光。王敬之的傷口在晨光中泛著微光,那些被能量灼傷的痕跡正慢慢淡化,像被溫柔的手輕輕拂過。
趙崇淵最後看了眼溶洞深處,光球的藍紅光芒透過石門的縫隙滲出,在沙地上畫出道細長的光帶,像條連接天地的紐帶。他知道,這場對峙的真正贏家不是自己,是藏在星軌裏的平衡之道——它永遠在那裏,等著心懷敬畏的人去守護。
渾天儀秘史萬曆星軌密碼
第10章 決戰時刻
光球的藍紅光芒突然被刀鋒劈開。李公公的彎刀劃出道幽藍弧線,直取趙崇淵咽喉,刃麵的星隕沙在能量流中炸開細小的火星,像群被驚動的螢火蟲。他身後的黑衣衛如潮水般湧來,手裏的短刀都纏著浸過星隕沙毒液的黑布,接觸到節點光流的刹那,竟冒起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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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陣!”趙崇淵嘶吼著將衡星器拋向半空。銅珠在光球的映襯下突然炸開,銀線如網般鋪開,將王敬之與三個老監生護在中央——這是老馬教的“四星陣”,以四人的血為引,能借節點的能量形成防禦屏障。
王敬之的反應最快。他咬破指尖,將血按在身前的“天璿”位,測天鏡的碎片在他掌心突然亮起,反射的紅光逼退最先撲來的兩個黑衣衛。老監生們也迅速歸位,星盤、羅盤、龜甲在各自的星位上發出微光,與銀線交織成堅固的光盾。
但李公公的人馬實在太多。右側的老監生剛擋住三柄短刀,後腰就被偷襲的黑衣衛刺穿,老人悶哼一聲,血濺在龜甲上,原本亮起的“天璣”位頓時黯淡。光盾出現道缺口,幽藍的刀光立刻趁隙而入,劃破了王敬之的胳膊。
“趙崇淵!你的陣快破了!”李公公的笑聲裏帶著殘忍。他親自守住石門,彎刀每劈出一刀,就有一道黑氣撞向光盾,那是吸星石的力量,正一點點吞噬節點的能量,“識相的就交出激活口訣,咱家還能留你個全屍!”
趙崇淵的腕間血線突然刺痛。他看見光球的藍紅能量正在減弱,光盾的銀線變得像蛛絲般纖細,王敬之的胳膊已經開始發黑——星隕沙的毒液正在順著傷口蔓延。三個方向的攻勢越來越猛,左側的老監生已經力竭,星盤在他懷裏發出哀鳴般的嗡鳴。
“用‘轉星術’!”瀕死的老監生突然嘶吼,他拚盡最後力氣將龜甲砸向趙崇淵,“老馬說……必要時可借節點倒轉星軌!”
龜甲在半空炸開,碎片映出的星圖突然倒轉,北鬥七星的位置竟與超新星遺跡重合。趙崇淵的腦海中瞬間閃過老馬傳授的口訣,那些看似晦澀的音節此刻突然清晰——這不是法術,是借節點能量暫時逆轉局部引力的方法。
“王敬之!守住陣眼!”趙崇淵突然盤腿坐下,任憑黑衣衛的刀砍在光盾上,指尖在石台上飛速畫出倒轉的星圖。光球的能量流在他掌心突然回旋,像條被激怒的蛇,藍紅兩色相互纏繞,形成個旋轉的漩渦。
“瘋了!他想同歸於盡!”李公公的臉色終於變了。他認出這是《禁星錄》裏記載的禁忌之術,逆轉星軌的同時會引發能量風暴,輕則震碎五髒六腑,重則讓整個節點崩塌。
趙崇淵的意識已經沉入能量漩渦。他看見無數星子在眼前旋轉,超新星遺跡的紅光與補星的藍光在節點核心激烈碰撞,卻在他的引導下漸漸形成平衡的螺旋。老馬的聲音在意識中回蕩“轉星非逆轉,是尋新衡,心正則力順。”
“以吾之血,引星倒轉!”他猛地睜眼,血線順著掌心的星圖注入節點,光球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藍紅能量如海嘯般湧出,所過之處,黑衣衛的短刀紛紛脫手,人也被掀飛出去,撞在岩壁上昏死過去。
王敬之趁機拖著受傷的胳膊撲向李公公。他將測天鏡的碎片狠狠紮向對方的腰側,那裏是吸星石的位置,碎片接觸的瞬間,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黑氣從李公公的袍角噴湧而出。
“找死!”李公公疼得怒吼,彎刀反手劈向王敬之,卻被突然暴漲的紅光彈開。趙崇淵的轉星術已經起效,節點的能量流形成道旋轉的光柱,將所有黑衣衛困在其中,他們的身體在光柱裏懸浮起來,像被無形的手抓住的風箏。
但李公公還有後手。他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鑲嵌的吸星石,黑石在光柱中發出刺目的黑光,竟開始吞噬節點的能量,光柱的紅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咱家早就準備好同歸於盡!這節點毀了,誰也別想得到!”
趙崇淵的嘴角溢出鮮血。轉星術的反噬讓他五髒六腑像被揉碎,可他看著光柱中掙紮的王敬之,看著那些被異化的黑衣衛眼中漸漸恢複的清明,突然明白了轉星術的真正含義——不是逆轉星軌,是逆轉人心的戾氣。
“以我為引,眾星歸位!”他猛地站起,將全部心神沉入光球核心。節點的能量流突然改變方向,藍紅兩色在光柱中形成巨大的太極圖,那些被吸星石吞噬的能量開始逆流,帶著無數細小的光點——是被解救的人心之光。
李公公發出絕望的尖叫。吸星石在他胸口劇烈震顫,黑石表麵的裂紋越來越多,最終在太極圖的光芒中炸開。他的身體被能量流托起,袍角在光中化作飛灰,露出裏麵早已被黑石侵蝕的枯骨,卻在接觸藍紅能量的刹那,泛起溫柔的白光。
“原來……是這樣……”李公公的聲音變得像個孩童,他望著光球中的星圖,枯槁的手指在空中虛畫著什麽,最終化作道青煙,融入能量流中。
光柱漸漸散去時,黑衣衛們紛紛落地。他們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脖頸處的異化紋路已經消失,眼神裏的凶戾被茫然取代。王敬之的胳膊雖然還在發黑,但毒液已經停止蔓延,節點的能量正順著傷口緩緩淨化毒素。
三個老監生的屍體靜靜躺在石台上,他們的血與節點的能量流匯成細小的溪流,在地麵畫出道完整的星圖。趙崇淵跪在他們麵前,將衡星器的碎片放在屍體旁,那些碎片在能量流中漸漸合攏,形成個微型的渾天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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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王敬之的聲音帶著哽咽,他扶著趙崇淵站起來,兩人的影子在光球中交疊,像極了上古星圖中的雙子星。
當他們走出溶洞時,鳴沙山的星空格外清澈。超新星遺跡的紅光與補星的藍光在天際形成道巨大的彩虹,彩虹的盡頭正對著節點的方向,像座連接天地的橋梁。遠處的牧民說,昨夜看見山中有巨龍騰飛,龍吟震得泉水都泛起了星光。
三個月後,南京城的欽天監多了座新碑。碑上沒有刻字,隻嵌著七顆星隕沙,按北鬥七星的方位排列,中央是塊透明的晶石,裏麵封存著節點的一縷能量,在陽光下流轉著藍紅兩色的光。
趙崇淵沒有再擔任欽天監監正。他帶著王敬之走遍了能量網絡的每個節點,在昆侖山的冰川下找到了羲和後人的遺跡,在東海的深淵裏發現了上古的能量引導裝置,證明守護平衡的使命從遠古就已傳承。
李公公的故事被改編成警示歌謠,傳唱在市井之間。人們說他化作了星空中的顆暗星,永遠繞著節點旋轉,提醒後來者莫要被野心吞噬。而那些被解救的黑衣衛,大多成了節點的守護者,在鳴沙山附近開墾綠洲,他們種出的莊稼裏,總能找到閃爍的星隕沙。
趙崇淵晚年時,將渾天儀的秘密寫成手劄,封存在欽天監的秘庫深處。最後一頁隻有一句話“所謂星軌,從不是天定的命運,是人心走出的道路。”
那年冬至,南京城的百姓看見欽天監的銅鶴突然發出清越的啼鳴。抬頭望去,超新星遺跡與補星的光芒在天際連成道銀線,像條溫柔的手臂,將地球輕輕環抱。而在鳴沙山的節點旁,新長出的蘆葦叢中,有兩顆發光的草籽正在發芽,根須糾纏著,像極了緊握的雙手。
渾天儀秘史萬曆星軌密碼
第10章 決戰時刻(續)
光球的藍紅能量在兩人之間炸開,像道沸騰的水牆。李公公的吸星石在掌心泛著黑氣,將趙崇淵震退的同時,石麵突然滲出細縫——剛才轉星術的反噬,已讓這顆邪物出現裂痕。
“咱家倒要看看,老馬教你的那點把戲能撐多久!”李公公的袍角被能量流掀起,露出裏麵貼身穿著的鐵甲,甲片用星隕沙混合黑鐵鍛造,每個鱗片都刻著噬星教的符號,在光中泛著不祥的暗紅。
趙崇淵的手腕還在發麻。剛才硬接的那一掌,震得他氣血翻湧,天樞星銅珠在胸口發燙,珠內的血絲順著經脈遊走,像在修補被震傷的內腑。他盯著李公公的鐵甲,突然想起老馬說的“陰鐵畏陽血”——被至陽之人的血浸透的星隕沙,能破解一切邪鐵。
“你的鐵甲擋得住刀槍,擋得住天道嗎?”趙崇淵突然扯斷領口,露出鎖骨處的疤痕,那是當年為救王敬之被烙鐵燙傷的舊傷,此刻在節點能量的映照下,竟泛著淡淡的金光。
李公公的眼神驟縮。他揮掌拍向光球,吸星石的黑氣立刻卷走半道能量流,鐵甲的鱗片隨之豎起,像頭炸毛的野獸“少逞口舌之快!今天就讓你嚐嚐星力噬骨的滋味!”
黑氣化作利爪撲來,趙崇淵側身避開,指尖卻被掃到,頓時冒出焦黑的水泡。他借力撞向李公公的腰側,那裏的鐵甲有塊鬆動的鱗片——是剛才王敬之用測天鏡碎片劃開的缺口。
“鐺”的脆響中,兩人同時後退。李公公捂著腰側悶哼,鐵甲的缺口處滲出黑氣,顯然被節點的能量灼傷;趙崇淵的後背撞上石壁,喉頭湧上腥甜,卻死死咬住牙關沒讓血噴出——他知道,此刻示弱就是找死。
王敬之在光盾後急得滿頭大汗。他的胳膊已經黑到了肘彎,卻仍拚命轉動衡星器的旋鈕,讓殘餘的能量流不斷衝擊黑衣衛的陣型。三個倒地的老監生中,還有一個尚有氣息,正用盡力氣往他這邊爬,手裏攥著半塊星盤。
“大人!用星盤引紅光!”老監生將星盤擲出,盤沿的刻度在能量流中亮起,恰好對準超新星遺跡的方向,“老馬說紅光主殺!”
星盤在趙崇淵腳邊旋轉,紅光順著盤麵的刻痕爬上他的手臂,與鎖骨的金光融為一體。李公公的黑氣剛近身,就被紅光灼得滋滋作響,鐵甲的鱗片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布滿星狀疤痕的皮膚——是常年被吸星石侵蝕的痕跡。
“不可能!”李公公的吼聲變了調。他猛地撕開鐵甲,露出胸口的吸星石,黑石在紅光中劇烈震顫,表麵的裂紋越來越多,“咱家吸收了那麽多星力,怎麽會怕這點紅光!”
趙崇淵突然想起老馬的話“邪力越盛,越怕至純之心。”他不再躲閃,迎著黑氣衝上去,任憑利爪撕開皮肉,將帶著體溫的血抹在吸星石上。
血珠接觸黑石的瞬間,整個石室突然亮起白光。吸星石的黑氣像冰雪遇火般消融,李公公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胸口炸開團血霧,無數細小的光點從他體內飛出——是被吸星石吞噬的無辜者的星魂。
“是他們……”李公公的眼神突然變得渙散,他看著那些光點在白光中化作星辰,臉上露出茫然的悔恨,“我以為……我以為能控製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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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崇淵沒有停手。紅光順著血線湧入吸星石,黑石在他掌心慢慢變得透明,露出裏麵蜷縮的影子——是無數被囚禁的靈魂。他突然鬆開手,任由李公公後退,聲音在能量流的嗡鳴中異常清晰“現在放了他們,還來得及。”
李公公踉蹌著撞向光球,吸星石的裂紋已經蔓延到邊緣。他看著掌心的星魂光點,突然發出淒厲的笑“來不及了……從來都來不及了……”
他猛地撲向趙崇淵,不是攻擊,而是將吸星石按在對方胸口“這邪物……隻有你能淨化……”
黑石接觸到鎖骨金光的刹那,突然化作齏粉。李公公的身體在白光中漸漸透明,最後看了眼漫天飛舞的星魂,嘴角竟帶著絲解脫的笑意“告訴王敬之……他娘的藥……在東廠暗庫……”
白光散去時,趙崇淵癱坐在地。胸口的天樞星銅珠突然裂開,裏麵滲出的血絲與吸星石的粉末融為一體,在石台上凝成個小小的太極圖。王敬之衝破光盾撲過來,抱著他的肩膀大哭,黑到肘彎的胳膊,竟在接觸太極圖的瞬間褪去了黑氣。
“他……他最後說什麽?”王敬之哽咽著問,他知道李公公說的藥,是能治他娘肺癆的秘方,當年被東廠抄走後就沒了音訊。
趙崇淵望著漫天星魂化作光點融入節點,輕聲道“他說……有些債,總能還清的。”
石室的震動漸漸平息。光球的藍紅能量重新變得溫順,順著網絡流向地球深處。幸存的黑衣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們脖頸處的異化紋路正在白光中淡化,眼神裏的凶戾被恐懼取代。
王敬之扶著趙崇淵站起來,兩人的影子在光球中拉得很長,像兩道守護的屏障。遠處的石門外,傳來牧民的歌聲,那是首古老的歌謠,唱的是星辰與大地的約定。
當第一縷晨光照進溶洞時,趙崇淵最後看了眼李公公消失的地方。那裏的石台上,吸星石的粉末正與節點的能量融合,形成顆小小的晶石,裏麵封存著一縷微弱的白光——是李公公最後的善念。
“走吧。”趙崇淵握住王敬之的手,兩人的掌心都帶著節點的溫度,“還有很多事要做。”
洞外的鳴沙山已經變了模樣。沙丘排列成新的星圖,月牙泉的水麵映著雙星交匯的奇景,牧民們在泉邊擺上了祭品,是剛收獲的青稞和泉水釀的酒。他們說昨夜看見漫天星辰落進泉裏,今天的泉水喝起來,帶著股淡淡的甜味。
趙崇淵知道,這場決戰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就像節點的能量永遠在流動,守護平衡的使命,會像這鳴沙山的星辰一樣,代代相傳,永不熄滅。
渾天儀秘史萬曆星軌密碼
第11章 拯救世界
光球的藍紅光芒突然變成刺目的純白。趙崇淵的刀剛挑飛李公公的彎刀,就被這股強光掀翻在地,他看見節點核心的能量流像被攪碎的玻璃,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裂,石台上的刻痕在白光中扭曲成猙獰的形狀——這是能量過載的征兆,老馬在手劄裏畫過類似的異象,旁邊用朱砂寫著“崩則天地裂”。
“不好!節點要炸了!”王敬之的驚呼被白光吞噬。他試圖用衡星器穩住能量流,銅珠卻被彈飛,在半空炸成細碎的光點。那些被淨化的黑衣衛突然發出慘叫,他們體內殘留的吸星石毒素被強光激活,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黑紋。
李公公被白光釘在石壁上,鐵甲的碎片在能量流中簌簌作響。他看著自己胸口的吸星石殘渣正在發光,突然發出癲狂的大笑“同歸於盡!誰也別想好過!”笑聲未落,整個人就被道紅光卷起,像片被吸入漩渦的枯葉。
趙崇淵的五髒六腑像被巨錘反複捶打。他在白光中艱難爬行,指尖觸到的石台燙得像烙鐵,那些曾引導能量的刻痕正在融化,匯成股暗紅色的岩漿,順著石縫往節點核心流去——這是地球深處的地核能量,被節點失控的力場強行抽了上來。
“大人!看那裏!”王敬之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指向節點核心旁的凹槽,那裏嵌著塊老馬留下的玉符,符麵的“和”字正在白光中閃爍,邊緣已經開始焦黑,“玉符在吸能量!”
趙崇淵突然想起老馬臨終前的囑托“節點崩時,需以雙生血祭玉符,借地核之力重構平衡。”他摸向腰間的短刀,同時看向王敬之——所謂雙生血,是指主祭者與輔祭者的血必須在玉符上交融,缺一則功虧一簣。
“過來!”趙崇淵嘶吼著劃破手腕,鮮血在白光中凝成紅線,剛觸到玉符就被吸收,符麵的“和”字亮了三分。王敬之立刻效仿,他肘彎的黑氣在接觸玉符的瞬間被逼退,兩股血線在符麵交織成太極圖,暗紅的地核岩漿突然放慢了流速。
但這遠遠不夠。節點核心的裂痕已經蔓延到整個光球,藍紅能量像脫韁的野馬在石室裏衝撞,石壁的震顫越來越劇烈,鍾乳石墜落的頻率幾乎連成一片,整個鳴沙山都在發出哀鳴般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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