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祭祀要開始了！”
    下半身是粘稠爛泥的沼喉族長聲音凝重。
    在它身後，幾個長相猙獰的沼喉族人加快挪動的速度。
    沙沙~
    後方拖拽著數十個雌性生物，其中還有幾個藍星女人。
    她們衣不蔽體，在地麵擦出道道血痕。
    許倩正是其中之一。
    她已經精疲力竭，持續的失血讓她意識模糊。
    為什麽被抓已經不重要，她隻知道這次凶多吉少。
    絕望閉上眼，她打開係統，將自己的經曆發帖，好提醒別的求生者不要步她的後塵。
    她沒想過求助，因為那個領頭的沼喉族是6階。
    “小倩……”
    這時，身旁的同伴發出虛弱的喊聲，好像想說些什麽。
    許倩的背部火辣辣疼，但還是轉頭看去。
    隨後就看見一雙失去神采的眼睛。
    ——她死了。
    本就被沼喉族重創，後來的殘忍拖行更是傷上加傷，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許倩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無盡的委屈湧上來，眼中溢出水漬。
    “又死一個？真是廢物一樣的種族！”
    沼喉族長察覺到異常，猙獰的臉上露出嫌棄。
    它挪動過來，伸出細長的利爪“噗嗤”一聲紮進女人的屍體。
    嘶拉！
    滾燙的鮮血濺了許倩一臉，有內髒碎塊砸落在她身上。
    沼喉族長居然直接將屍體撕成兩半，將上半身塞入口中。
    嘎吱！嘎吱！
    刺耳的咀嚼聲響起。
    許倩噤若寒蟬，拚命忍著眼淚不敢發出絲毫動靜。
    這個‘小插曲’沒有影響隊伍的進程。
    沼喉族長很快吞咽掉整個屍體，下令：“都給我輕點，別死太多，紅眸上族的祭祀還需要她們。”
    “是，族長！”
    得益於女人的死，沼喉族拖拽的力道明顯有所收斂。
    ……
    岩洞入口。
    巨大的彎曲羊角大門緩緩打開。
    見到沼喉族長，門衛模樣的紅眸黯羊人趾高氣昂：“怎麽這麽慢？別磨蹭，就差你們沼喉族這一批了。”
    “有幾個廢物太不經折騰，耽擱了一些時間。”
    沼喉族長完全沒有囂張的模樣，表現極為謙卑。
    哪怕麵前的兩個守門隻是4階，他也不敢有絲毫不敬，因為對方是神眷種族。
    “快點！”
    守門人紅眸一瞥，甩頭示意它們快進去。
    沼喉族長不敢耽擱，連忙對手下招手。
    許倩等數十個被抓來的祭品就這樣被帶入岩洞。
    空曠的岩洞內，氣氛壓抑且詭異。
    沼喉族已經與紅眸黯羊人完成交接，恭敬退到附屬種族聚集處，準備觀看祭祀。
    鼻腔傳來冰冷、粘稠，帶著濃重血腥和腐朽脂肪的惡臭，幾乎凝成實質。
    許倩強撐著睜眼，入目是各式各樣長相詭異的種族。
    她正被一個猩紅眸子的羊人倒抓著，像扔牲畜一樣丟上一個高台。
    粗略看了看，周圍大概有數百隻雌性生物。
    篝火。
    她看到中央處有個巨大的篝火。
    扭曲的火焰瘋狂舔舐著空氣，其內燃燒的是某種粗大的、搏動的深色藤蔓。
    “不！不！……”
    一個酷似人類少女的生物尖叫著，卻還是被扔入那火焰中。
    像是吸收某種養分，火焰濃烈些許。
    在岩壁上投下巨大、猙獰的影子——羊角彎曲的輪廓以及利爪的剪影。
    空氣在高溫和汙濁中震顫，混雜著嘶啞、不成調的羊咩詠唱，壓抑的尖銳興奮喘息刺激著許倩的耳膜。
    她的心髒不爭氣瘋狂跳動，哪怕已經知道結局，並且不停安慰自己不過一死而已，但他還是感受到強烈的恐懼。
    汗液混雜著血液沾濕身上僅存的碎衣，她早已顧不上暴露在外的隱私部位。
    事到如今，她和牲畜沒有兩樣，沒人會在意牲畜是否穿著衣服。
    生死麵前，隻有無盡的恐懼是真實的。
    她還有什麽？
    有什麽能救她的命？
    變換術？典當家的手段？
    都沒用！
    在這最低都是4階的地方，她的能力翻不起任何浪花，反抗或逃跑隻會加快她走向死亡的步伐。
    絕望。
    這或許就是求生者的終局，在強大的存在麵前，隻是隨意蹂躪的螻蟻。
    ……
    紅眸黯羊人搬來一個巨大的祭壇，放於篝火旁邊。
    祭壇中央，粘稠近乎凝固的暗紅液體咕嚕咕嚕冒著氣泡，散發令人作嘔的鐵鏽與內髒混合氣味。
    身形格外高大、佝僂的紅眸黯羊人站在祭壇前，閉目感受著什麽。
    “族長，祭祀已經準備好。”管事模樣的紅眸黯羊人上前稟報。
    高大紅眸黯羊人睜眼，眸子猩紅如血。
    “祭品種類都能對上嗎？”
    “是的族長，總共99個種族，都有備用，隻多不少。”
    “嗯，一定不能出差錯，這次是大祭，神可能會投下注視。”
    “族長放心，猩紅之神一定會滿意。”
    “嗯。”
    族長點頭，它對手下的處事很放心，之所以再三確定也是因為這次祭祀不同尋常。
    “祭祀開始。”
    它一聲令下，數十個紅眸黯羊人踏上高台，早有準備地挑選祭品。
    兩手各抓一個，總共99個不同種族的雌性生物被抓起。
    各種語言的尖叫聲響起，被選中者麵露絕望。
    但很快。
    伴隨“噗通、噗通……”的落水聲，叫得最大聲的雌性們被最先扔進猩紅祭壇。
    暗紅液體如同噬人凶獸，很快就有森森白骨沉浮。
    見此一幕，被選中者紛紛安靜下來，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
    許倩已經徹底絕望。
    如果之前她還抱有自己是備用的幻想，從她被抓起的一刻，這一幻想也破滅。
    一共就五個藍星女性，她恰好被選中。
    “撕裂現實膜壁的猩紅暴君，以千萬畸變肢體攀爬維度褶皺的存在，無辜者的意識鍛造蠕動的祭禮……”
    紅眸黯羊人族長開始念誦詭異的禱詞。
    噗！噗！
    祭品被接連扔進猩紅祭壇，眼看就要輪到許倩。
    死亡刺激之下，她打開係統探查。
    【猩紅祭壇：可吸引某位舊神注視的詭異祭壇，獻給祂想要的，祂會投下注視。】
    變換術，發動！
    人都快死了，許倩也管不了太多，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體內所有靈力盡皆湧出，眨眼便覆蓋於祭壇之上。
    “該死的雜碎！”
    紅眸黯羊人族長立刻反應過來，就要動手阻止，可已經晚了。
    祭壇已經在變換，最終變為一具不明生物骸骨。
    【變換猩紅祭壇，獲得異獸骸骨】
    祭祀不得已停下，包括紅眸黯羊人在內，所有種族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