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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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屌絲,長得也不怎麽樣,劉霜怎麽看上的你?對了,把你的手放到我能看見的地方。”
手術刀藏在胡天的袖子裏,他隨時能把刀甩出去,祁夜離他十米左右,他有把握把手術刀刺進祁夜的咽喉。
但是祁夜非常謹慎,在說話時眼睛沒離開過瞄準鏡,他穿著迷彩服,爬在樹上的姿勢很專業,是位難纏的對手。
胡天的刀沒機會出手,出手了也會兩敗俱傷。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把屋裏人放了,我跟你走。”
“你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你的命都在我的手裏。”
“我是沒資格和你講條件,但是我剛才出來時已經報警了,隻要我一死,誰都知道你殺的我。”
“報警,你做夢吧,我早把這一片手機信號都屏蔽了。你小子放老實點,別耍花招。”
祁夜在說這話的時候總在用衣角蹭左眼,那個方向是木屋窗戶的方向,胡天非常奇怪,微微往那方向偏了一下頭,窗戶上有一小片反光。
不用說,又是淩玖搗的鬼,反光是淩玖的小化妝鏡,還在不停的調整方向,反光調來調去到了最左麵,祁夜猛的歪了一下頭,很顯然淩玖的反光已經射到了他的眼睛裏。
高手過招隻爭刹那,祁夜剛轉頭,胡天的手術刀已經出手了。在此同時祁夜已發現了胡天有動作,“砰”一聲槍也響了,胡天離門僅兩步一個健步躥了回去,他靠著木牆剛喘口氣,嗖一聲子彈穿過木牆,擦他耳朵邊飛了過去。
胡天驚出一身冷汗,半天才喘上氣。
“胡天你刺中他了。”淩玖叫道。
“人哪?”
“他受傷了,跑進林子裏去了。”
祁夜屏蔽了手機信號,胡天隻能下山打電話找冰棍,冰棍來了之後對木屋血跡取了樣,回去後冰棍確定了現場有孟星竹的血液和祁夜的指紋,祁夜的抓捕工作持續了一個星期,最終在一個公交車站把他抓獲。
對於冰棍來說孟星竹的案子破了,祁夜已經招供,承認了所有罪行。但對於胡天來說案子沒有結束,孟星竹留下的疑點太多,她為什麽往天霜居裝竊聽器,還有那本密碼本是什麽意思?
兩件事讓胡天如梗在喉,魚也不去釣了,天天窩在家裏。有空就拿出筆記本研究。至於竊聽器,劉福來過一次,在天霜居拆除了七隻竊聽器,胡天想不通這麽多竊聽器是怎麽安裝進來的。
這麽多謎題需要解答,最快的方法隻有直接問祁夜。
祁夜現在可不好見,冰棍鑒於他的家族勢力把他單獨關押到了市看守所。想要見他隊裏得批準,最後還得看提審人是否符合條件。
胡天屬於拉入黑名單的人,他連審核條件的資格都沒有。
最終他隻能去求冰棍,冰棍在這事上也為難,以胡天的條件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但冰棍架不住胡天總讓淩玖去找他,每一次都不空手。冰棍弄的不好意思了,隻能答應胡天的要求。
那是一個星期五,天空下著小雨,吳霜居由於都是老家具,有些反潮。胡天站在一樓門口散著潮氣,他把襯衣解開兩個扣,不住的扇動衣襟。
他沒扇幾下看到冰棍捂著腦袋跑進來,他今天穿的很正式,換上了製服,雨水在他左肩上打濕了一片。
“胡天快和我走,明天祁夜庭審,你再不見他就見不到了。”冰棍一進屋用雙手抖著頭發。
院子外麵停著冰棍的車,胡天上了後座,冰棍在駕駛位上用紙巾擦眼鏡。
“一會你按我說的問祁夜。”
“知道了,這些日子你在電話裏說過多少遍了?”冰棍戴上眼鏡發動車子,車子慢慢的開動起來,雨下的更密了,不一會擋風玻璃被雨水全部蓋住了,冰棍又打開雨刷器,“胡天我有一件事一直沒問你,你怎麽知道那個義莊一定是凶殺現場的?”
“祁夜要殺人滅口,這還不明顯嗎?”雨刷器把水推到兩邊,發出滋嘎,滋嘎的聲音。擋風玻璃上幹淨了一塊,很快又有雨水流下來。胡天從玻璃上看著外麵,全是朦朧的奔跑的人,車子隻能在人群裏隻能緩慢的前行。
“胡天你又騙我,你是那種靠想殺你就斷定是凶手的人嗎?在這個城市想殺你的人不是小數,你怎麽不去抓他們?”
胡天知道瞞不過冰棍,他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他要幹什麽冰棍差不多都能猜出來。
“我依靠的是氣味。”
“你說的是那種甜中帶苦的刺鼻氣味?我也聞到了,這能代表什麽呢?”
“是苯酚,製作標本常用的防腐劑。”
胡天在詢問宋大姐時已猜到了甜味是苯酚,至於人頭為什麽要防腐他卻一直沒想出來。
“所以在祁夜遞給孟星竹狩月山莊邀請函時,你已經猜到標本與標本有關了?還有孟星竹脖子上的燒痕,你也猜到是製作標本的程序了吧?”
“這並不難想像,能燒一樣東西肯定是想起到固定的作用,製作標本流程我不熟,不知道這是不是必要的程序。隻是我到現在沒想通為什麽祁夜把孟星竹做成芭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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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你得問劉霜。”
“劉霜?和她有什麽關係?”
“祁夜和劉霜其實不是現在認識的,他們小時候在一家幼兒園,劉霜小時候總抱著一隻芭比娃娃,祁夜那個時候已經喜歡上了劉霜,長大後祁夜第一次見到劉霜就送了那隻娃娃,但劉霜拒絕了他。”
“劉霜抱著芭比娃娃?”胡天想笑,沒想到劉霜也幹過這種事。“你是說祁夜的爆發點?他再遇到劉霜時已經不正常了。”
祁夜也夠癡情的,他能喜歡一個人幾十年,如果不是遇到劉霜,換作別人也許早被打動了。
“是啊,祁夜這樣一個變態的人,也有癡情的一麵。”
冰棍說完話踩下油門,他們到了。雨仍然下著,看守所外的水泥地全部淋濕了,看上去白花花一片,獄警躲在綠色的雨衣裏,雨水流到腳下,他依然挺直的站著。
進了審訴室,過了很久獄警才帶出祁夜,他的手銬,腳鐐都帶上了,走起路來很拖拉,每和水泥地刮過,就會傳來一片刺耳的聲音。
祁夜坐下來,獄警按照慣例站在他旁邊。冰棍也坐了下去,胡天站在他旁邊。
“祁夜你也知道明天就庭審了,我今天來再和你確定一下案情。我下麵要問我的問題了。”
祁夜從坐下一眼沒看冰棍,而是一直盯著胡天,他穿著獄服,頭發剪成了寸頭,仍然一臉的囂張,“我要和他談,而不是你。”他把雙手放到桌子上,手銬砸到桌麵上哐當一聲響,他雙手攥在一起,用一根食指勾胡天。
這是一個明顯挑釁的動作,胡天向來對這個行為零容忍,但今天不同,他還是強咽下這口氣。
“好啊,你要和我談什麽?”
“胡天你不能和他說話,這不合規矩。”劉棍站起來阻止。
“哈哈……”祁夜笑了起來,“你還要和一個要死的人講規矩?”祁夜又笑了兩聲,“你要問什麽?孟星竹還是劉霜?不會你連問都不敢問吧?你在林子裏向我扔飛刀的勇氣呢?不會都是裝的吧。你隻是一隻躲在女人後麵的膽小鬼。”
“你……”祁夜一再的激胡天,胡天的肺都要氣炸了,但是他又不想冰棍丟了工作,不敢多說一個字。
“我受不了了。”
冰棍站起來,向胡天伸過手,胡天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愣住了。
“煙呢?把你的煙給我,我去透透氣。”
胡天知道冰棍想給他創造機會,連忙從上衣兜裏掏出煙。
“你們兩個不許說話啊,我抽完煙就回來。”冰棍在胡天手裏奪過煙出了審訊室。
胡天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祁夜,“我想問你為什麽殺了孟星竹。”
“她長的很漂亮,但漂亮的東西是永遠不了的,就像一隻蝴蝶,你想在它隕落之前保留住它的美麗,隻能把它做成標本。”
“所以你把你的美麗送給了張勝?你可真夠博愛的,辛辛苦苦殺了人,卻要把成品送給另一個人享受。”
“我想你理解錯了美麗,美麗分為外在和內在,孟星竹屬於徒有虛表的人,隻有你剖開她才能看到她內部的肮髒,她的氣味,還有已經變了色的內髒,每一件屬於她的東西,都在告訴你她並不純潔。”
祁夜把頭埋在雙手間,雙手慢慢磨擦他能看到頭皮的頭發,他好像在極力擺脫痛苦,卻又在享受痛苦。
胡天可以肯定他不是個變態,他這個樣子是沉浸到弑殺孟星竹的快樂之中。變態隻能回避內心,他們的內心中藏著他們無法解決的問題。
像張勝削掉模特的五官,其實是想看清楚他母親的模樣。很多變態就是這樣矛盾,做事情總是反著來。
祁夜非常正常,在他的話裏聽不出矛盾,也聽不出他有解決不了的事。他的家境也不可能有解決不了的事。
所以在孟星竹的事上,他肯定在撒謊。
“我可以這樣理解嗎?你開始以為孟星竹純潔,殺了她之後你又後悔了,你不會留著一個肮髒的人在身邊。這時你想到了張勝,也就這樣的變態才能享受肮髒。”
“對,我沒想到你學的這樣快,你已經快成為我了。”
“對什麽對,你殺孟星竹的原因是她想擺脫你的控製,而你控製她的原因,隻是想通過她接近劉霜。你為了接近劉霜不擇手段,你在麗北小區給孟星竹買豪宅,甚至安裝竊聽器。你冠冕堂皇的借口,全是在為了掩蓋你自卑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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