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蹭的站起來，他青色頭皮上鼓起了青筋，雙手也顫抖的著扣在一起。
    “你說誰懦弱？”
    “我在說你，你說你喜歡劉霜，又知道我和劉霜住在一起，你有一次像個男人一樣找過我們？你寧可用最卑劣的手段也不肯麵對我，劉霜的選擇是正確的，誰又會選擇你這樣的懦夫？”
    “你在說誰是懦夫？你再說一遍？”
    “我說的就是你，你不光懦弱還虛偽，你都控製不了孟星竹，隻能殺了她。這樣你才能用殺戮來掩蓋你的挫敗感。”
    “不，完全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殺孟星竹正是因為我勇敢，她那樣的女人也隻能我殺了她。”
    祁夜的聲音接近於喊，他已經完全被胡天激怒了。
    “她隻是一個助理，而你呢動輒就是最精良的武器，你把你的刀用於沒有反抗能力的女人，你管這個叫勇敢？”
    “你不了解孟星竹，她是一個魔鬼，她知道所有男人的把柄，她能控製所有人。而我是唯一一個敢反抗的，你應該為我感覺到自豪。”
    “你到現在還在滿足你的虛榮心，你說她是魔鬼，而我看到的隻是身首異處的可憐女人。我看魔鬼隻能是你，你用最卑劣的手段殺人取樂。”
    “不，她才是魔鬼，她控製住我，讓我監視劉霜，還讓我找人給劉霜的家安裝竊聽器。”
    “真可惜，即使我信你的話，也是你的一麵之詞，你沒有證據，隻能被人稱為懦夫。”
    “我有證據，她哪次都會把我探聽到的記錄在日記本上，我開始以為她隻是在記日記，後來才知道她在記錄密碼。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不知道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祁夜在敘述這些事時語速很快，顯得很急躁。他在他急促的聲音中說出胡天想知道的事情。
    “你證明不了什麽，人已經死了，我找不到密碼本，即使找到了我也解不開密碼，除非你能告訴我密碼記錄的內容。”
    “她記錄的都是數字，我也無法解開它。但我知道怎麽去解，她哪次記錄數字時都會對照手機，而她的手機藏在我狩月山莊的豪華包間裏，隻要你找到手機就能證明我的話。”
    祁夜想在臨死前挽回他不可一世的尊嚴，他這種自戀過度的情節不知道是與生俱來的，還是後天慣出來的。胡天不想深究原因，他對這些紈絝子弟完全不感興趣，胡天不想再問什麽了，還是保留他那點可憐的尊嚴，直到他上刑場。
    正巧冰棍這時回來了，他身上嗆人的煙味像抽了胡天滿滿一盒的煙，“你們沒有說話吧？”
    “沒有，胡天把雙手交叉在腦後。”
    “沒有就好，我們的時間也到了可以回去了。”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看守所的外麵像被重新粉刷了一遍，深綠變成了翠綠，紫紅變成了玫紅。街上的人也恢複了正常，像是剛剛亂糟糟的情景從沒來過。
    “手機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冰棍一上車急著說。
    “找到了能不能先送到天霜居？”
    “這可是證物。”
    “大不了我讓淩玖再給你做幾頓飯。”
    “你小子學壞了，學會賄賂人了。”冰棍發動車子，他那輛車太過老舊，在雨後發動機不太靈光，發動了幾次，車子才在低吼中，顫抖的啟動了。“燒茄子，香椿炒雞蛋，素炒蘑菇。我最近案子多，想吃點素。”
    孟星竹的手機冰棍第三天才拿過來，他的理由是隊裏看的太緊，他好不容易才從證物室借出來。孟星竹的手機低調的不得了，屏幕小不說，還是老掉牙的機型，看樣子怕是00年左右的，裝在證物袋裏像一台古董。
    “她平時就用這個？”胡天問劉霜。
    “我也很奇怪，我給她的工資並不低，可就是不肯換部手機。”
    孟裏竹的手機再奇怪也要打開才能找到胡天想要的東西，他要找一本密碼參照手冊，手冊可能是一本書，一篇文章，或者自己編寫的大段的文字。
    她的密碼全是三位或者四位的數字，破解起來非常簡單，通常第一個數字指頁數，第二個指行數，第三，第四個指第幾個字。這是最簡單最原始的信息傳遞方式。別看簡單保密性卻很強，隻要做到密碼和密碼本分離，無人能破解密碼。
    可是孟星竹的是一部手機，裏麵可能藏著上千部書，根本無法確定是哪一本，更何況如果是在線觀看更無從查起。
    破解密碼不是短時間就可以的，這工作不能在大廳裏做。
    胡天把冰棍和劉霜叫到他臥室，他的臥室基本樣子沒變，除了牆上張貼了些年代感的電影海報外，又擺了張小書桌，這是他專門用來研讀釣魚秘籍的。
    現在既然有案子，他桌子的用途也要變一變。他坐在桌子前，像模像樣的把手機放到桌子上，隔著證物袋按下電源鍵手機打開了。
    手機裏app不多隻占了一屏，都是些常用的軟件。事實證明住著豪宅，拿著高薪的孟星竹生活時十分單調，他的軟件隻有通訊，查詢軟件，任何屬於娛樂的軟件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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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看書，不刷視頻，不聽歌，甚至連微信中也隻有五名好友？
    “劉霜你們公司的員工都和你一樣，都是野人嗎？她們不需要勾通娛樂？”
    “夢星竹是這樣，她的時間不是呆在家裏，就是公司，我們稱她敬業。”
    “確實是敬業，但不是對你這個老板，她的老板另有其人。”胡天飛快的翻看完那幾個app。沒有，裏麵什麽都沒有。“這個手機根本解不開密碼，咱們被祁夜騙了。”
    “怎麽會，他都要死的人了，騙咱們有什麽意義。”冰棍起過我看手機，他扶了一下眼鏡才低下頭，手機屏幕映在他的眼鏡片上。
    “確實沒有和密碼相關的軟件。”冰棍看了一會說。
    “胡天你看看小程序。”
    劉霜的話提醒了胡天，他打開夢星竹的微信向下一劃主頁麵變了，變成了黑色底色頁麵，最近使用的小程序上麵隻有一個小程序。
    是一個淺綠色底圖標，上麵用黑色勾勒出一個大寫的“g”胡天點進去，彈出來一個對話網頁，底部是對話框，上麵白色的是對話區。
    “這是什麽？聊天軟件？”
    “這是ai。”冰棍說。
    胡天感覺頭大，如果孟星竹的密碼本是ai，將會無法破解，用他的腦袋和互聯網的信息匯總硬磕，受傷的隻能是他。
    “你可以試著和她說句話。”劉霜說。
    “說什麽？”
    “和她能說什麽？不能直接問密碼吧？”
    “你說我是夢星竹。”
    胡天照劉霜的話打上“我是夢星竹。”
    冰棍的判斷正確，軟件確實是ai，並且速度很快，屏幕上出現一行字，“你好孟星竹，你是來取走你的東西嗎？”
    這個世界虛擬和現實的界限越來越模糊，終歸會合並在一起。胡天一直這樣認為，雖然他對程序不太精通，甚至還有那麽點格格不入。但是他仍然這樣認為，現實和虛擬間的關係近了，現實和現實間的關係卻遠了。
    孟星竹就是個例子，她不和外界聯係，藏秘密都要藏到虛擬世界裏，但是她這個選擇也是最佳的選擇，論忠誠誰又比的過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呢？它們一直會忠於命令，而永遠不背叛。
    今天也許會是胡天最難一次挑戰，誘供ai難度要超過最冷血的人。
    “是的，我要取回的的東西。”胡天在對話框上打上這行字，猶豫了一下才點了發送。
    “請證明你的身份。”
    胡天早料到ai會這樣問，它不會隻憑借一句“我是孟星竹。”就把儲存的密碼本交出來，孟星竹也不會這樣輕易讓ai交出密碼本，手機終歸是會丟的東西。
    可是他又不是孟星竹，怎麽能證明不屬於他的身份，證明方式不會簡單的輸入手機號，身份證號碼那麽簡單吧？
    胡天沉默了，他想人機大戰提示還是沒頭沒尾的，怎麽才能讓ai說出正確的引導方向？隻有輸入錯誤才可以再次得到提示。他輸入了自己的手機號。
    “回答錯誤，你還有兩次機會，全部回答錯誤我將永久關閉與你的對話。”
    “劉霜把孟星竹電話號碼告訴我。”
    劉霜告訴了胡天，又翻出手機電話本對照無誤，胡天才在對話框打上。
    “回答錯誤，你還有一次機會。”
    胡天沒辦法了，他對孟星竹一無所知，又怎麽能回答她的問題？
    “你試試garcia，孟星竹是間諜，軟件上大寫的g也隻能是garcia家族。”
    garcia家族是在聖地亞哥追的胡天滿下水道跑的神秘家族。garcia胡天記得漢譯過來是“加西亞”確實在他已知的勢力裏，隻有加西亞家族開頭字母是g。
    孟星竹是間諜，她肯定有效忠的組織，胡天所知道的勢力裏也隻有加西亞最接近答案。
    胡天在對話框上輸人“garcia。”
    “歡迎你回來，這是你寄存在我這的東西。”ai光標閃到最後，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個九宮格，九宮格子從第一格到最後一格上有五個數字“4，2，1，8，5，7，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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