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暮將晶體放進特製的容器，注入“清源露”。
    紫色在液體中緩緩消融，化作無害的透明物質。
    “不管是誘餌還是陷阱，都得接招。”
    她指著地圖上的阿爾卑斯山脈，“根據手劄記載，那裏有歐洲最大的靈泉分支，伊莎貝拉的藏放點很可能在附近。”
    沈墨卿鋪開作戰圖，上麵標注著玫瑰商會在歐洲的活動軌跡。
    “國際刑警查到，他們最近在收購廢棄的核反應堆，恐怕是想利用核輻射強化靈泉汙染。”
    “正好試試我們的新武器。”
    蘇傾城從箱子裏搬出個便攜式淨化儀，外形像台小型咖啡機，“祁鈺把靈泉淨化裝置微型化了，往裏麵加‘傾顏’的中藥萃取液，就能淨化方圓五十米的汙染。”
    她按下開關，儀器頂端的雙生花標誌亮起，實驗室裏殘留的晶體汙染瞬間歸零。
    次日清晨，伊莎貝拉如約來到研究院。
    蘇傾暮帶她參觀淨化車間時，故意打開了靈泉泉水的輸送管道，水流泛著微光，經過過濾裝置後，注入“傾顏”的灌裝機。
    “這就是你們的核心技術？”伊莎貝拉的眼神裏滿是懷疑，“隻是普通的過濾係統？”
    “大道至簡。”
    蘇傾暮指著管道裏的濾芯，“裏麵填充的是百種中藥製成的吸附劑，結合靈泉本身的自愈能力，比任何機械裝置都有效。”
    她突然轉身，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就像玫瑰商會的陰謀，看似複雜，本質不過是貪婪在作祟。”
    伊莎貝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後退半步，撞在身後的貨架上，幾瓶“清源露”摔落在地。
    液體濺到她的皮鞋上，鞋麵立刻冒出白煙，露出下麵金屬的骨骼，她的右腿竟是機械義肢，與元修的義肢有著相同的齒輪紋路。
    “你到底是誰？”蘇傾暮握緊蛇形劍，冰藍色靈力在掌心凝聚。
    伊莎貝拉突然扯下假發，露出銀白色的短發，機械義肢的外殼脫落，露出裏麵刻著的編號。
    “玫瑰商會三號實驗體，元修的堂妹。”
    她的聲音帶著機械的雜音，“當年元震天炸毀靈泉守護者基地時，我和元修哥都被改造成了機械人，他負責戰鬥，我負責……收集靈泉數據。”
    蘇傾城的蠱笛突然響起，笛音化作利刃刺向她的機械義肢，卻被彈開。
    “元修犧牲前，說他有個失散的妹妹。”蘇傾城的聲音帶著顫抖，“他說你本性善良，是被元震天控製的。”
    伊莎貝拉的機械眼閃過紅光，從懷裏掏出個控製器。
    “元修哥的記憶芯片還在我這裏。”
    她按下按鈕，實驗室的屏幕突然亮起，播放著元修最後的影像，他在金三角碉堡的通風口埋下炸彈，對著攝像頭說。
    “小妹，要是你看到這個，記得把剩下的晶體交給蘇醫生，她們會淨化這個世界的……”
    影像結束時，伊莎貝拉的機械義肢突然爆出火花。
    她跪倒在地，將一個存儲器塞進蘇傾暮手裏，“所有晶體的藏放點都在這裏，玫瑰商會的殘餘勢力……就拜托你們了。”
    她的身體逐漸僵硬，最後化作一尊金屬雕像，胸口的白色玫瑰別針掉落在地，被蘇傾暮輕輕拾起。
    三個月後，阿爾卑斯山脈的冰川下，蘇傾暮看著最後一枚紫色晶體被“清源露”淨化。
    陽光透過冰層照進來，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芒，照亮了冰壁上的壁畫。
    那是遠古靈泉守護者的畫像，兩個背靠背的少女，胸前分別戴著玉佩和薔薇印記，正是雙生花的圖騰。
    “聯合國發來賀電，”
    沈墨卿的聲音在冰洞裏回蕩，“說要把今天定為‘全球靈泉保護日’，每年這一天，所有‘傾顏’門店都會免費發放淨化小樣。”
    蘇傾城用相機拍下壁畫，“祁鈺說要把這個圖案用在‘傾顏’的十周年紀念款上，瓶身刻滿世界各地的靈泉坐標，象征守護無國界。”
    蘇傾暮撫摸著壁畫上的少女，玉佩與冰壁產生共鳴，發出清越的聲響。
    她知道，隻要還有人記得靈泉的意義，守護的故事就永遠不會結束。
    就像“傾顏”從一瓶修複膏，變成連接不同文化的紐帶，真正的力量，從來都藏在那些看似微小的堅持裏，一帖藥膏，一份善意，一次跨越國界的攜手。
    下山時，山腳下的小鎮傳來悠揚的鍾聲。
    “傾顏”的臨時展台前，當地居民正排隊領取新研製的高山雪菊麵膜，孩子們舉著印有雙生花圖案的氣球，在廣場上追逐嬉戲。
    蘇傾暮望著這一幕，突然想起父親手劄的最後一句話：“守護不是占有，而是讓萬物各得其所。”
    她摸出胸前的玉佩，感受著裏麵流淌的冰藍色靈力，與蘇傾城胸前的薔薇印記遙相呼應，在陽光下綻放出溫暖的光芒。
    深秋的日內瓦湖畔，“傾顏”歐洲總部的落地窗外，梧桐葉正被秋風染成金黃。
    蘇傾暮站在展台前，看著工作人員將新推出的“溯源係列”護膚品擺上貨架。
    每瓶麵霜的瓶底都鑲嵌著一小塊靈泉水晶，不同產地的水晶折射出不同的光芒。
    苗疆的偏翠綠，漠河的泛著冰藍，阿爾卑斯山的則帶著淡淡的金色。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人已經到了。”
    沈墨卿走進來，手裏拿著份燙金的邀請函，“說要給‘傾顏’頒發‘文化遺產保護貢獻獎’，表彰你們用現代技術傳承中醫和苗疆蠱術。”
    他頓了頓，指著窗外，“還有，祁鈺帶著清北的學生來了，說是要在歐洲靈泉分支處建監測站。”
    蘇傾暮接過邀請函，封麵的雙生花標誌旁，用拉丁語寫著“自然之力，生生不息”。
    她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包裹，裏麵是半塊機械碎片，上麵刻著玫瑰商會的標記，卻比元震天時期的紋路多了道裂痕，像是有人在刻意傳遞“威脅未消”的信號。
    “傾城呢？”
    蘇傾暮收起邀請函，展台角落的苗疆草藥皂還在散發著清香。
    那是蘇傾城結合苗族古方和歐洲橄欖油做的新品，剛上架就被搶購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