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卿按下關閉按鈕，所有閘門同時落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走到石台前，撿起元震天掉落的金屬牌，上麵刻著“永生計劃最終章”，背麵是行被劃掉的字：“元俊鴻之兄，元震天”。
    “結束了。”蘇傾城靠在姐姐肩上，看著暗河的水流向遠方，“我們贏了。”
    蘇傾暮望著河水中自己的倒影，玉佩與薔薇印記在水麵交相輝映。
    她知道這不是結束，金三角的碉堡需要拆除，被汙染的靈泉需要淨化。
    “傾顏”的使命還要繼續，但此刻她心中一片安寧，就像這重新清澈的暗河，曆經波折，終於回歸本源。
    直升機飛離叢林時，蘇傾暮往下望去，苗疆的藥田、清北的實驗室、巴黎的展廳、漠河的林場在雲層下連成一線，像串在靈泉脈絡上的珍珠。
    她摸出懷裏的新配方，是用金三角的解毒草和靈泉泉水做的，打算命名為“清源露”，瓶身設計成河流的形狀，標簽上寫著：“萬物有源，守護不息”。
    雲層外的陽光格外明亮，照在直升機的舷窗上，映出三個年輕的身影。
    春風拂過清北大學的林蔭道，蘇傾暮捧著剛出版的《靈泉中藥圖譜》，書頁間夾著的“傾顏”新品試用裝散發著淡淡的蘭草香。
    這是她與苗疆族人合作研發的“蘭露係列”，瓶身刻著靈泉暗河的紋路，既保留了苗疆古方的精髓，又融入了現代萃取技術，剛一推出就收到了東南亞各國的訂單。
    “周教授在研究院等你呢。”
    蘇傾城騎著自行車從身後趕來，車筐裏放著個藤編籃，裏麵是新曬好的艾草。
    “說有位從瑞士來的客人，想談‘傾顏’進軍歐洲市場的合作，還是個中醫愛好者呢。”
    靈泉中藥研究院的玻璃幕牆外，幾株新栽的玉蘭開得正好。
    蘇傾暮推開門，就見周教授正和一位金發女士交談，桌上攤著的《本草綱目》裏夾著“傾顏”的產品手冊。
    手冊上的雙生花標誌旁，用鋼筆寫著密密麻麻的注釋。
    “這位是瑞士生物製藥公司的總裁，伊莎貝拉女士。”
    周教授介紹道，“她看了我們發表在《自然》雜誌上的論文，對靈泉淨化技術很感興趣，特意來談聯合實驗室的事。”
    伊莎貝拉起身時，蘇傾暮注意到她手腕上戴著串青金石手鏈，其中一顆珠子的紋路與元震天的機械殘骸驚人地相似。
    “蘇醫生的‘傾顏’在日內瓦國際醫療展上引起了轟動。”
    伊莎貝拉的中文帶著法語口音，她翻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裏麵貼著“傾顏”各係列產品的包裝。
    “尤其是那款‘清源露’，我們的檢測顯示，它能中和核輻射產生的自由基，這在全球都是突破性的發現。”
    蘇傾暮的指尖輕輕劃過筆記本的邊緣，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紫黑色靈泉汙染氣息。
    她不動聲色地翻開《靈泉中藥圖譜》，指著其中一頁。
    “伊莎貝拉女士對這種‘鎖陽草’有研究嗎？生長在靈泉附近的品種，能吸附輻射物質，我們常用它來製作淨化麵膜。”
    伊莎貝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合上書頁時，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內側的玫瑰紋身，與玫瑰商會的標記完全一致，隻是花瓣數量少了一片。
    “鎖陽草……聽起來很有趣。”
    她突然轉移話題，“不知能否參觀你們的靈泉淨化裝置？我公司願意投入一千萬美元，獨家買斷這項技術的使用權。”
    “淨化技術是全人類的財富，不做獨家交易。”
    蘇傾暮合上圖譜，玉佩傳來輕微的灼熱感，“但我們歡迎任何機構參與合作，前提是必須遵守‘靈泉保護公約’——這是我們和聯合國共同製定的，伊莎貝拉女士應該看過吧？”
    伊莎貝拉的笑容僵在臉上，她拿起手包起身，“看來今天的洽談不太順利，我會再派代表來聯係。”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回頭，“對了，蘇醫生見過這種晶體嗎？”
    手包裏露出半塊紫色晶體，與星港倉庫裏的“永生藥劑”晶體一模一樣。
    蘇傾暮的心髒猛地一縮，麵上卻不動聲色，“在博物館見過類似的礦石，據說含有劇毒。”
    伊莎貝拉走後，周教授才發現她落下的筆記本。
    翻開一看，裏麵夾著張金三角碉堡的地圖，某個角落用紅筆圈出個標記，旁邊寫著“剩餘晶體藏放點”。
    “是陷阱。”
    沈墨卿從窗外走進來，手裏捏著枚微型竊聽器，“剛才在她坐過的椅子底下發現的，玫瑰商會還有殘餘勢力。”
    蘇傾城突然想起什麽，從藤編籃裏拿出片艾草葉，“她碰過這個！”
    葉片邊緣正以詭異的速度發黑，“這是從靈泉暗河岸邊采的，對汙染物質特別敏感。”
    三天後。
    “傾顏”的歐洲分公司在日內瓦成立。
    剪彩儀式上，蘇傾暮穿著改良的旗袍，領口別著雙生花胸針。
    與聯合國環保署的代表共同揭開牌匾——牌匾背麵刻著靈泉淨化裝置的原理圖。
    是祁鈺熬夜設計的，用“傾顏”的產品包裝紋路巧妙地掩蓋了核心數據。
    “蘇小姐，有位先生說認識您。”
    禮儀小姐領著個穿西裝的中年人走來，他胸前別著朵白色玫瑰，正是伊莎貝拉的助理。
    “我老板說，願意交出所有晶體，隻求能參觀一次靈泉淨化的全過程。”
    他遞來個密封的金屬盒，“這是誠意。”
    蘇傾暮打開盒子，裏麵裝著三枚紫色晶體，表麵覆蓋著冰霜——是用“傾顏”的冷凍技術保存的，防止汙染擴散。
    她突然笑了，“請轉告伊莎貝拉女士，明天上午九點，我在研究院等她。”
    當晚，研究院的實驗室裏，祁鈺正用光譜儀檢測晶體成分。
    屏幕上跳動的數據顯示，這些晶體的汙染濃度比星港的樣本低了許多。
    “像是經過稀釋的，”他推了推眼鏡，“更像是誘餌，想引我們暴露淨化核心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