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魄要我們去救它們的同伴。”
    蘇傾暮收起靈泉核心，玉佩在胸前微微發燙，“下一站，亞馬遜雨林。”
    雨林深處的瑪雅神廟早已被藤蔓吞沒，石階上的石刻爬滿了苔蘚，唯有中央的祭壇還露著黑色的石頭，與海溝發現的伴生礦材質相同。
    印第安酋長舉著羽毛權杖，權杖頂端的綠寶石正對著祭壇發光。
    “老祖宗的傳說裏，神廟底下壓著棵世界樹，樹根連接著所有靈泉的脈絡。”
    蘇傾暮將手按在祭壇上，冰藍色靈力順著掌心滲入石縫，神廟突然劇烈震動。
    地麵裂開道深溝，露出底下盤根錯節的樹根，每根樹根上都纏著黑色的晶體碎片。
    “世界樹的根須被精魄封印住了。”
    她看著樹根裏流淌的汁液，原本該是清澈的靈泉水，此刻卻泛著紫黑，“難怪全球的靈泉都在衰弱，源頭被堵住了。”
    蘇傾城吹起蠱笛，笛聲穿過雨林的霧氣，引來群色彩斑斕的鸚鵡。
    它們銜著醒神草落在祭壇上，草葉接觸到黑色晶體，立刻冒出金色的煙霧。
    “苗疆的古籍裏寫過，世界樹的根須要用‘生命之息’喚醒，醒神草的花粉就是鑰匙。”
    沈墨卿突然示意眾人蹲下，神廟的穹頂傳來翅膀煽動的聲音。
    無數隻被汙染的蝙蝠俯衝下來，翅膀上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正是元震天製造的機械獸變種。
    “看來有人不想我們解開封印。”
    他舉起步槍，槍托上的淨化彈泛著綠光，“這些機械獸的動力源，是用伴生礦的碎片做的。”
    蘇傾暮將靈泉核心拋向空中，核心在祭壇上方炸開，化作漫天的藍光。
    樹根上的黑色晶體紛紛碎裂，裏麵的精魄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周圍的古樹。
    世界樹突然發出嗡鳴，地麵的裂縫裏冒出新的嫩芽，轉眼間就長成了參天大樹，枝葉間結滿了水晶般的果實。
    印第安酋長驚呼著跪倒在地，那些果實正是傳說中能治愈一切的“靈泉之果”。
    機械獸在綠光中紛紛墜落，翅膀上的鱗片化作齏粉。
    蘇傾暮接住顆掉落的水晶果實，果實自動裂開，裏麵的汁液滴在掌心，帶著股清甜的草木香。
    “精魄的怨念解開了。”
    她看著汁液滲入皮膚，玉佩與世界樹產生共鳴，在半空映出幅完整的靈泉脈絡圖，“現在要去最後一個地方——北極冰蓋。”
    北極的極光在冰原上投下變幻的光影，蘇傾暮踩著滑雪板，身後跟著群雪白的北極狐。
    它們脖頸上都係著紅色的綢帶，是科考站的研究員給標記的，據說這些狐狸能在冰蓋下找到溫泉。
    冰洞深處傳來潺潺的水聲，蘇傾暮撥開垂掛的冰棱，眼前豁然開朗。
    地下溫泉的中央，豎著塊三人高的黑色晶體，表麵覆蓋著層厚厚的冰層，裏麵凍著個巨人的影子。
    “是大地精魄。”
    蘇傾城的薔薇印記發出灼熱的光，“被封在冰層最厚的地方，難怪全球的地質活動都變得異常。”
    蘇傾暮將靈泉之果的汁液塗抹在晶體上，冰層開始融化，裏麵的巨人影子漸漸清晰，身上的鎧甲竟與元家老宅畫像裏的武士服飾相同。
    “是元家最早的守護者。”
    她突然明白，元家本是靈泉守護者的分支，是元震天的野心扭曲了血脈，“他自願被封印，用自己的精魄鎮壓著冰蓋下的汙染源頭。”
    晶體徹底裂開時，巨人的影子化作道金光，融入冰蓋下的溫泉。
    周圍的冰層開始震動，無數冰柱從頭頂落下，蘇傾暮展開靈力屏障，卻見冰柱在空中都化作了透明的水珠。
    溫泉的水麵上浮現出父親的笑臉，是靈泉精魄凝聚的幻象。
    “傾暮，靈泉的真正力量，不是淨化，是連接。”幻象的聲音帶著水流的清澈，“連接萬物的生命，才是最強大的守護。”
    幻象消失時，溫泉裏冒出無數發光的種子，順著水流漂向遠方。
    蘇傾暮知道，這些是世界樹的種子，會隨著靈泉脈絡，在全球各地生根發芽。
    半年後，清北中醫係的畢業典禮上，蘇傾暮作為客座教授，給新生們頒發畢業證書。
    台下的家長席裏，沈墨卿正舉著相機，鏡頭裏的蘇傾城正和苗疆來的老蠱婆說著什麽，老蠱婆的竹籃裏，醒神草的種子撒了出來，落在地上立刻冒出了嫩芽。
    畢業典禮結束後，蘇傾暮走到校園的銀杏樹下，去年那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正踮著腳，往樹上掛寫滿願望的紅綢帶。
    綢帶上的字跡稚嫩，卻一筆一劃寫得認真“希望全世界的靈泉都幹幹淨淨。”
    風吹過樹梢，紅綢帶在陽光下飛舞，像無數隻紅色的蝴蝶。
    蘇傾暮摸出胸前的玉佩，玉佩裏映出全球各地的景象，，撒哈拉沙漠裏長出了綠洲，馬裏亞納海溝的珊瑚重新綻放，北極冰蓋下的溫泉滋養著新的生命。
    北城的頤和園裏擠滿了踏青的人，蘇傾暮坐在畫舫裏，看著湖麵的冰裂紋漸漸舒展，岸邊的桃枝已經鼓出了花苞，指尖的玉佩突然泛起溫潤的光。
    “北城的靈泉脈絡活了。”
    蘇傾城將剛煮好的藥茶倒進白瓷碗，蒸汽裏浮著細小的金色光點，“祁鈺說西山的溫泉湧出來了，裏麵的礦物質能治療輻射後遺症。”
    畫舫外傳來孩童的笑聲，幾個紮著紅領巾的孩子正往湖裏放紙船，船身貼著“傾顏”的雙生花貼紙。
    蘇傾暮認出其中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正是去年在元家老宅救下的元家後人。
    如今在附近的小學念書，脖子上還戴著那枚青銅項圈，隻是項圈上的紫色紋路早已褪成了青色。
    “沈墨卿在瑞士的實驗室有新發現。”
    蘇傾城翻開電報，字跡被水汽洇得有些模糊，“他們從靈泉之果裏提取出了‘生命因子’，能讓沙漠裏的胡楊活過百年。”
    話音未落，畫舫的窗欞突然震顫，遠處的佛香閣頂閃過一道銀光。
    蘇傾暮抓起放在一旁的蛇形劍，玉佩的冰藍色光芒在掌心凝成盾牌，那道銀光她太熟悉了，是機械義肢反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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