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世子勇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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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料戚修凜聲色恢複如常,屋內雖亂,卻並不顯得淫靡,他並未成事,燭光下,眼底的春色蕩然無存。
    “去查查程安近來跟什麽人有過交往,還有夫人,可曾有陌生人入了府與她接觸。”他手裏捏著錦帕,上麵沾染幾滴濃黑墨汁。
    那番淩亂之下,打翻了硯台,連帶著弄髒了他的袍角。
    鐵衣微微一愣,“爺為什麽要查夫人,夫人挺好的啊。”
    “你若不想繼續任職,我可以擢升別的侍衛頂替你的位置。”幾塊糕點就收買人心了,戚修凜冷嗤,眼底的寒意倏然讓鐵衣覺得瘮人。
    鐵衣,“沒有的事,卑職願意為了爺肝腦塗地,不過這到底怎麽回事?程安是孟嬤嬤的孫子,孟嬤嬤可是夫人的陪嫁嬤嬤,您要查他們,難道懷疑他們對國公府不忠。”
    自古就要講究一個忠字。
    君臣,父母,夫妻,姊妹,兄弟,少了忠便是敵人。
    鐵衣神情嚴肅,恍然大悟道,“我曉得了,原來爺您早就知曉夫人要來,可是因為那封信?”
    白日程安小子撞了他,掉落一封信混在了文書裏,拿回書房就被世子爺看到了,但世子爺沒有拆開。
    世子爺還不屑去拆一個仆從的信件。
    但事情牽扯到了夫人,可就不簡單了。
    徐卿歡揣著詩冊,一路快步回了漪瀾院,踏進嫡姐的臥房時,摘下了大氅的兜帽,露出那張白皙臉蛋。
    許是用了脂粉,淚痕滑出兩道,口脂也被人吃的幹幹淨淨,隻剩淡粉的唇色。
    徐靈君正坐立難安,乍然看到庶妹承恩的模樣,竟忘了要問正事,心中翻起怒火,止不住就想打她。
    “拿到了嗎?”孟嬤嬤冷聲詢問。
    徐卿歡將詩冊翻開。
    孟嬤嬤一把搶奪過去,眼神透著威脅。
    “今日之事,不過是小事,你若是告訴第四個人,你和你小娘都休想活著離開京都。”她將信件遞給了徐靈君,卻扔了那詩集。
    世子爺的東西,被當做垃圾丟在地上,徐卿歡自然要撿起來。
    “嫡姐,這是……”不待說完,孟嬤嬤粗魯的扯下了她身上的大氅。
    那副身子在初夏的晚風裏瑩白柔婉,莫說男子連女子看到也要生出嫉恨的心思。
    徐靈君本就燥悶,一想到方才在書房,她的夫君按著庶妹歡好,就氣不打一處來。
    “滾出去。”
    徐卿歡習以為常,但餘下的金子還沒到手就被孟嬤嬤推搡出去,人沒站穩跌坐在了地上。
    秋蘭慌忙衝過來扶起姑娘,回了耳房才敢問,“姑娘還要躺下嗎?”
    “不用,世子並未做到實處。”昏暗燈光裏,她臉色瞬間紅了,隻讓秋蘭去拿了塗抹的藥膏,然後細細的將腿間抹上。
    兩人都糾纏一團了,他居然還能克製住,而且向來希望她懷孕的嫡姐沒有讓孟嬤嬤過來監督。
    疲累的徐卿歡沐浴之後,渾噩的睡了過去。
    次日,早膳時,戚修凜來了漪瀾院。
    徐靈君早已焚燒了那封信,多日的憂心忡忡換做嬌羞,舉止也大膽不少。
    “昨夜夫人走的著急,遺落了一件東西,稍後我讓人送過來。”戚修凜挾了水晶蝦餃,擱在徐靈君麵前的碟子裏。
    徐靈君眼裏閃過幾許疑惑,什麽東西,徐卿歡並未告訴她,這個賤東西隻顧著享受歡樂落下這麽重要的事。
    她還得故作鎮定,垂眸微笑,“勞煩夫君了。”
    戚修凜目光幽深,不經意掃過她耳後,白皙無暇,沒有半點痕跡,反倒是她身上濃鬱的脂粉味倒是與昨晚相似。
    用過飯後,他並未立即離開,踱步到徐靈君的書櫃邊,滿目都是珍稀書冊,隨手翻看,大多嶄新。
    “夫君也是大登科,當年與我兄長同在陛下麵前受賞,妾身這兒就有夫君的詩集,夫君的文采的確斐然。”
    徐靈君見他目光停留在一本詩集上,心頭狂喜,腦海中隱隱覺得缺漏了什麽東西,卻總是模模糊糊。
    她將詩集取下,打開後,滿目都是她寫下的注釋,甚至照著他的詩新做了好幾首。
    戚修凜皺眉,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看的徐靈君臉頰緋紅,羞赧的垂下頭,“夫君怎麽這般看著妾身,可是妾身今日妝容不妥?”
    她抬手撫著鬢角碎發,腕子上倒是有被抓握的紅痕。
    “夫人早就收藏了我的詩集,讓為夫有些驚訝而已。”戚修凜將詩集握在手中,與她閑話交談。
    以往他用了早飯便會去衙署,今日絲毫不急,徐靈君知曉他定是心疼自己,或許他已經對自己生了情意,一想到如此,她便抑製不住嘴角笑意。
    耳房內的徐卿歡臉色煞白,她睡了許久,一睜眼日頭都這般高了,忙催促著秋蘭去請孟嬤嬤。
    孟嬤嬤過來時,語氣不佳,“何事?”
    “嬤嬤,這是昨日我為了留在書房,從世子手上借閱的詩集,麻煩給嫡姐送過去,還有,昨夜世子並未與我同房,隻,用了別處。”
    她羞於說出口,畢竟從未與外男如此親密過,而且世子爺彪悍如猛虎,即便未有實質依舊讓她吃不消。
    孟嬤嬤一愣,心頭突突跳起來,搶過詩集來不及訓斥她,轉身出了耳房。
    她躬著身子進了正房,聽著內室裏傳來姑娘跟世子的聲音,急的沒控製住揚聲打斷夫妻間的密語。
    徐靈君臉色不虞,“夫君稍等,我去去就來。”
    戚修凜麵色淡然垂眸翻閱那本詩集。
    徐靈君出得門看到孟嬤嬤手裏也有一本詩集,登時愣住,“怎麽回事,你手上怎還有一本?”
    “姑娘,這本是昨夜二姑娘從世子爺那兒借來的,那死丫頭居然沒告訴姑娘,姑娘可有說什麽讓世子誤會的話?”
    徐靈君腦子發脹,太陽穴突突直跳,轉頭看向內室。
    她的夫君英朗俊美,清貴冷冽如山間修竹,可方才竟沒有點破,難道是察覺到了?
    她不敢細想,指尖顫抖的拿過詩集,“並未,嬤嬤速速去將平日給徐卿歡的助孕藥送來,眼下,隻有讓世子憐惜才能打消他的懷疑。”
    孟嬤嬤即刻去辦。
    這廂的徐靈君穩下心神,邁步進去,嘴角掛著盈盈笑意。
    “夫君瞧我這記性,其實昨夜妾身便從夫君處借了本詩冊,當時太累了,一覺醒來便還以為是記岔了,倒讓夫君看了笑話。”
    她緊張到額上冒了細細的汗,走幾步,便扶著額角,做出要暈倒的架勢。
    戚修凜闊步上前,虯勁結實的雙臂順勢接住她,隨即他輕皺眉頭。
    她是將脂粉鋪子的胭脂全部用到身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