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世子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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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世子爺來了。”漪瀾院的丫鬟銀霜是戚夫人剛安排來侍候世子夫人,她之前一直在戚夫人身邊。
    銀霜稟了之後,便立在廊下整理衣裙,梳理鬢發,一張嬌俏的小臉抹了不少脂粉。
    徐靈君聽了這聲就煩,戚夫人對她是有多不放心,弄了個眼線在她身邊監督。
    那賤丫頭仗著在戚夫人身邊多年,每日打扮的竟比她這個正經主母還要嬌俏,甚至在無人處斜眼看她。
    真是該死。
    銀霜一來,有些事做的更需謹慎。
    “嬤嬤快讓她過來,上次沒有事成,今晚再不行,每月一次的出府機會,我可要再斟酌了。”徐靈君抹了把汗,又想喝冷茶,被孟嬤嬤製止。
    “我的姑娘,這冷茶可莫要喝了,仔細腹痛。”
    徐靈君耐不住,額上燥汗不斷,她猛然意識到是那碗湯膳的作用,才有這般反應,她躲去偏房之前,附耳吩咐了孟嬤嬤幾句。
    孟嬤嬤老臉一紅,點頭應下。
    不多時,徐卿歡照舊換了寢衣過來,孟嬤嬤叮囑她幾句,提前擰暗了燭光,待世子爺的身影出現在臥房,才躬身離開。
    徐卿歡忍著羞澀,幫他寬衣解帶。
    男人那雙鷹隼般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倏然抬起她下巴,仔細的分辨。
    徐卿歡呼吸驟停,大氣不敢出,“夫君,怎麽了?”
    “你,可有覺得不適?”
    他這是在關心嫡姐吧,也難怪,上次在書房,這位世子爺可是將她好一番折騰,都說武將力氣大,她算是深有體會。
    徐卿歡模仿著嫡姐,她自認為沒有出半點紕漏,從聲音到舉止神態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有些熱罷了,夫君,你先去沐浴,今晚,今晚就讓妾身承歡一次,妾身想早日懷上夫君的孩子。”
    一句話,讓戚修凜下腹發緊,目光也變得火燙,但他眉頭緊皺,似在思索,半晌才推開她的手,去了湢室。
    徐卿歡微愣,對他前後態度轉變有些詫異,又摸不清世子爺到底怎麽回事。
    幾刻之後,他沐浴回來,一襲月白寬敞家常袍子,沒有換上寢衣,卻是讓侍衛送了文書,就坐在窗邊的桌案上處理公文。
    徐卿歡瞪著眼,幹等了半晌,一點點的挪到他身邊。
    “夫君,早些休息吧。”一回生二回熟,她現在夾著嗓子也能做到麵不改色,她要盡快懷上孩子,方能及時脫身。
    戚修凜掀眸看她,“夫人若急了,可先去歇著,我手上還有幾樁公文。”
    她也不好表現的太過,隻能安靜的坐在榻上等待,估摸是太無聊,便從書櫃上取了幾本書冊翻看,不想這一看入了迷。
    大晉朝重農抑商,商賈是最不入流的,徐卿歡卻對生意很有興趣,在儋州時,她曾偷偷去酒樓,坐在角落看那些夥計如何招攬賓客,運氣好了便能遇到當地大富豪巡視。
    她想攢錢做點小生意,以後溫飽不愁。
    許是看的過於認真,連戚修凜靠近都未曾察覺。
    “夫人對經商感興趣的話,為夫書房有本商策。”這話意思,便是要借給她看了。
    徐卿歡杏眸中燃著渴求,“當真嗎?”可萬一嫡姐知曉,又要訓斥她“不做正事”。
    但正事和看書並不衝突。
    戚修凜頷首。
    她將書冊放在榻邊的小桌上,隨後大著膽子伸手去解他的絛帶,沒想到男人按住她的手,攥在掌心,厚實的大掌溫熱幹燥,竟是拒絕的意思?
    “夫人,時辰尚早,與為夫手談幾局。”
    雙陸棋和五子棋都是徐靈君的長處,之前在國子監女學裏,她便是頗有名氣,才情學識不在男子之下。
    不然,戚夫人也不會非要娶她進門。
    徐卿歡眼睜睜看著他讓人送了棋盤,黑白子盛滿竹編的棋罐。
    她一抬頭對上世子幽深的目光,忙捏緊手指湊過去坐好,不過全程如坐針氈。
    今晚這遭,她沒料到,世子不談風月改論棋藝。
    他莫不是身體不行了?
    戚修凜不知她腦瓜裏胡七八想,擺了《棋經》裏有名的殘譜,棋風清和,以徐靈君的能力應當能輕易破解。
    她也沒有讓他失望。
    五招之內解了殘局。
    隻不過用的是罕見的一子解雙征。
    淩厲中透著霸氣,可不像她這樣的世家女子慣用的走法。
    “為何這種吃法?”
    戚修凜修長指尖捏著黑棋,燈影昏暗,隻覺得他眼底流光溢彩。
    徐卿歡微曬,仔細措辭著回答,“簡單省事,棋盤如戰局,妾身以為像夫君這般英勇兒郎都是殺伐果斷,所以妾身便鬥膽走了這步。”
    嫡姐是女學的優等生,這種打吃,應當手到擒來,也幸好她在儋州學過,否則就要露餡了。
    戚修凜垂眸,輕笑。
    他棋藝高超,有意放水,沒想到她絲毫不退讓,殺的狠,吃的也狠。
    最後幾局之後,徐卿歡欣然認輸,雙手舉起,做投降姿態,“夫君這般厲害,妾身甘願認輸,時辰真的不早了……”
    趕緊睡吧,她又困又餓。
    “不急,為夫有些餓了,先吃些東西。”戚修凜起身,搖響了金鈴,孟嬤嬤還以為結束,忙著讓人去送水,卻不想隻是世子爺傳膳的吩咐。
    孟嬤嬤狐疑看著內室,瞪了她好幾眼。
    徐卿歡神色茫然,因著用膳,便要去外間,燭光亮敞,她自然不敢露臉。
    “妾身……不餓。”腹鳴陣陣,跟她唱反調。
    戚修凜未多言,踱步去了書案翻看文書,待飯菜備好,他才起身,卻是蹭掉了桌上的一隻狼毫。
    那隻狼毫時日久遠,有些破損,這一摔便劈裂幾分,再用不得。
    他索性丟到了敝蓋內。
    徐卿歡瞧見了,等戚修凜出了內室的門便去將狼毫撿起來,小心的擦拭幹淨,用布巾裹著放到了安全的位置。
    珠簾晃動,戚修凜回眸時瞥到她彎腰的舉動。
    這一晚,著實怪異,便是到了宵夜之後,徐卿歡居然也沒有找到理由離開,看著坐在案後依舊忙碌的身影。
    她咬了咬唇,世子爺著實辛苦,但她也不是鐵打的,跟著熬了這麽久。
    戚修凜察覺她有些不安,起身,讓她到身邊。
    “夫人的乳稱是哪兩個字?”說時還將文書推到一邊鋪上了紙張,遞給她嶄新的狼毫。
    徐卿歡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鬆木香,整個人幾乎被他護在身前,武將身形高大挺拔,很有壓迫感。
    她咬唇,低聲道,“圓圓。”
    嫡姐乳名圓圓,而徐卿歡喚作盤盤,本沒有任何關聯,盤盤二字是徐府老夫人親自所取。
    戚修凜濃黑的眉微微皺著,又湊近幾分,與她挨得更近,“聲音太輕了,沒聽到,夫人不妨寫在紙上。”
    既是夫妻,這些本該是關上門來的情趣,對徐卿歡來說簡直如臨大敵,頓時警惕的捏緊了狼毫,這麽精良的東西她還未曾用過,不知寫出來的字有多順滑。
    她俯身,揮灑如雲,提筆時差點忘了要遵循嫡姐的字跡,以至第一筆稍顯怪異。
    戚修凜沒有任何異樣,垂眸看了幾息,又瞥了眼她,這才淡淡嗯了聲。
    之後便沒有之後。
    連親近都無便自顧上了榻休息。
    徐卿歡:世子爺真的不行了,她懷不上孩子,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