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禦劍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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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樣子是師徒倆正好錯開了。”賀鴻煊心裏吐槽道。
師徒二人穩步走近床邊,老道士俯下身,目光如炬,細細打量冷靈靈的麵色、脈象,不放過任何細節。半晌,他直起身子,神色平靜,轉頭看向沐清,不緊不慢地問道:“沐清,我且考考你,倘若換作你來醫治,你會如何著手?”
沐清聽聞,微微皺起眉頭,認真思索片刻後,拱手回應:“師父,美杜莎施展的是心靈壓製,徒兒認為需借助心靈之法喚醒,驅散壓製之力,方能救這位姑娘。”
老道士目光深邃,又拋出一問:“若是沒有心靈之法,又當如何?”
沐清一時語塞,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低下頭,坦誠說道:“徒兒愚鈍,暫時想不到其他辦法,請師父教誨。”
待為師教你,正所謂……
賀鴻煊倚在門邊,瞧著師徒倆在床邊一唱一和、不緊不慢討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好家夥,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跟開研討會似的,一來一往分析得頭頭是道。
站在一旁,瞧著師徒倆沉浸在學術式探討裏,你來我往,毫無停下來的意思。
他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咳咳,那個,要不咱先把人救醒再討論?”
話雖出口,賀鴻煊心裏卻瘋狂吐槽:“拜托!我的冷大女神都在這兒遭老罪了,這師徒倆倒好,跟說書似的,沒完沒了。”
其實剛出事時,賀鴻煊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帶冷靈靈下山。可一番折騰下來,他的精神力像被榨幹的海綿,連最基本的飛行都做不到,雙腿發軟,走路都打晃。不僅如此,還跟意識空間那貨吵了一架。
“小友莫急。”老道士目光如炬,細細打量冷靈靈一番後,緩緩捋著銀白胡須,說道,“我觀床上這位小友,心有執念,她的昏迷,並非全然因美杜莎的心靈壓製所致。”
賀鴻煊聽後,微微一怔,腦海裏迅速梳理老道士這番話的深意,試探著問道:“所以前輩的意思是,並非是她醒不來,而是她不想醒?”
“善。”老道士眼中閃過一絲讚許,笑容和藹,繼續撚著胡須,點頭肯定,“正是如此。這姑娘心海深處藏著執念,執念困住了她的意識,美杜莎的心靈壓製,不過是個誘因罷了 。”
賀鴻煊望著冷靈靈眉頭緊蹙、痛苦不堪的模樣,心急如焚,忙向老道士問道:“那該怎麽辦?”
老道士目光深邃,沉吟片刻後說道:“心病難醫,若是能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讓執念得解,自然就能蘇醒。”
賀鴻煊聽後,瞬間一腦門黑線。冷靈靈心心念的人,此刻正在大牢裏蹲號子呢,這老道士的提議根本不切實際,說了跟沒說一樣。
“要不帶她去聖城試試?”賀鴻煊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可念頭剛冒出來,他便迅速打消了。
聖城由米迦勒掌控,那家夥做事向來陰險,自己帶著冷靈靈去,無疑是羊入虎口。不僅冷靈靈凶多吉少,以自己如今的狀況,也會被米迦勒盯上。到時候,米迦勒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們二人“打包帶走”,來個“大豐收”。
想到這兒,賀鴻煊無奈地直搖頭,看來這條路根本行不通。
“那帕特農呢?”賀鴻煊擰著眉頭,目光在冷靈靈蒼白的臉上打轉,又向老道士拋出疑問。
老道士雙手負於身後,目光沉靜,緩緩說道:“帕特農神廟的確有手段強行喚醒她。但這小友的精神識海如今十分紊亂,沉睡一陣,讓精神力慢慢修複,對她而言並非壞事。”
“可古都還等著她來救呢!”賀鴻煊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想到古都岌岌可危的局勢,聲音不自覺拔高。
老道士神色平和,目光裏透著幾分理解,微微頷首:“這般情形,究竟如何抉擇,便由小友你來決定了。”
賀鴻煊抬眸看了眼天色,夜幕正緩緩降臨,墨色的天空像是一塊巨大的幕布。他心中暗自思忖,今夜埃及亡靈應該會選擇退軍,畢竟若繼續逗留,一旦陷入古都亡靈與人類的雙重夾擊,那局勢可就凶險萬分了。如此看來,倒也不急於這一個晚上。
他輕歎一聲,目光落回冷靈靈身上,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罷了,再等她一晚上吧。”賀鴻煊喃喃自語,“若是到了明天她還是不醒,那我便自己想辦法去把那家夥解決掉。總不能事事都依靠她,將所有的重擔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
老道士見賀鴻煊沉默不語卻神色篤定,目光溫和地看向他,輕笑道:“小友似乎心中已有答案?”
賀鴻煊回過神來,臉上立刻露出恭敬的神情,微微欠身道:“叨擾前輩了。”話語間滿是謙遜。
老道士爽朗地大笑起來,“哈哈哈,無妨,沐清,我們走吧。”說罷,拂了拂袖袍。
“是,師父。”沐清乖巧地應了一聲,跟在老道士身後,師徒二人步伐從容地離開了房間。
待他們走後,賀鴻煊長舒了一口氣,拉過一把椅子,緩緩坐下。然而,當房間裏的喧囂褪去,四周陷入一片寂靜,那如潮水般的疲憊感瞬間將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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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鴻煊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大腦也變得昏昏沉沉,最終,他也支撐不住,沉沉地睡去了,頭不自覺地歪向一邊,發出輕微的鼾聲,房間裏隻回蕩著他均勻的呼吸聲。
翌日,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一縷晨曦便穿過雕花窗欞,輕柔地灑在賀鴻煊臉上。他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霍”地一下抬起頭,眼神警惕。待看清仍身處屋內,緊繃的神經才鬆弛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昨夜,那詭異又驚悚的夢境再度纏上他。又夢到了冷月眸妖神,那妖神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見麵二話不說,猩紅的眼眸中殺意頓現,直奔自己的雙眼而來,仿佛要將眼球活生生挖出。
賀鴻煊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目光下意識地投向床邊。冷靈靈依舊躺在那裏,如一尊沉睡的冰雕,臉色毫無血色,眉頭微微蹙起。他滿心無奈,輕輕搖了搖頭。
這時,腦海中那道沒正形的意識,像個鬼一樣冒了出來,陰陽怪氣地提議:“要不你扮成王子,親一口白雪公主,說不定這公主瞬間就能強製重啟 。”
賀鴻煊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回應:“要是親完還不醒,我不得敗走哥譚?”
“去哥譚幹什麽?”意識追問道。
“當蝙蝠俠唄!”賀鴻煊翻了個白眼。
“這兩者有什麽關聯?”意識愈發困惑。 。
賀鴻煊撇了撇嘴,懶得搭理這莫名其妙的意識。
賀鴻煊腦袋昏昏沉沉,像頂著團漿糊,一腳跨出房門,來到院子的水缸邊。他雙手一掬,山泉水裹挾著清晨的涼意,“嘩啦”一下撲到臉上,瞬間驅散了幾分困意。
緊接著,他從兜裏掏出牙刷,蘸著山泉水就往嘴裏送。誰料剛入口,一股透心涼從牙根直躥腦門,他五官都皺成了麻花,扯著嗓子喊:“好家夥,這水凍得我牙花子都快掉了!”
漱完口,賀鴻煊回到房間,看著冷靈靈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卻帶著一絲笑意,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撇嘴嘟囔:“指定是夢到心上人,在夢裏樂不思蜀了。”
“也有可能是做春夢呢。”腦海裏那道聲音冷不丁冒出來,像一顆石子打破平靜湖麵。
賀鴻煊愣了一下,隨即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有道理。” 不得不說,他倆共用一個腦殼,思維總能奇妙同步,意見統一得離譜。
帶著這點荒誕想法,賀鴻煊走出房門。一到室外,清涼的山風裹挾著鬆針的清香撲麵而來。他信步來到一處峭壁邊緣,放眼望去,華山沉浸在雲霧之中,峰巒在霧氣裏若隱若現,宛如仙境。
看著眼前這壯闊景色,一股豪邁之情在賀鴻煊心底油然而生。“如此勝景,怎能少了劍!”他豪情萬丈地低語。
念頭剛落,一道璀璨光芒閃過,光墟之劍緹亞帶著淩厲劍氣呼嘯而出,穩穩懸浮在半空。
“待我下山斬了那家夥,還古都一個朗朗乾坤!”
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一腳踩了上去。“都來到華山了,要是不體驗一把禦劍飛行,那不是白來一趟?”話音剛落,劍身微微一顫,載著他緩緩駛向雲霧深處。
沒過多久,雲霧裏陡然傳來賀鴻煊的慘叫。原來,他難以長時間操控光墟之劍維持懸空。劍身在半空搖搖晃晃,突然失去平衡。賀鴻煊手忙腳亂,“啊”地大喊一聲,整個人直直墜了下去。
“撲通”,他一頭栽進半山腰的灌木叢裏,驚得鳥兒四散飛去。賀鴻煊從灌木叢中爬起身,渾身沾滿草屑,臉上還多了幾道紅印。
晨曦灑在道觀的庭院,沐清小道士身著月白道袍,正全神貫注地晨練。手中長劍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道銀弧,身姿輕盈靈動。突然,“嘩啦”一聲巨響打破寧靜,一個黑影從天上筆直墜落,重重砸進庭院旁的灌木叢裏。
沐清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手中長劍瞬間換成拂塵,快速後退兩步,警惕地盯著灌木叢。他的眼睛瞪得滾圓,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待看清從灌木叢裏掙紮起身的是賀鴻煊,沐清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神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居士這是……?”沐清眉頭緊皺,目光上下打量著賀鴻煊,語氣裏滿是疑惑。
賀鴻煊頭發亂蓬蓬的,身上沾滿草屑樹葉,臉上還有一道醒目的紅痕。他尷尬地撓了撓頭,硬著頭皮說道:“奧,出車禍了。”說完,便從灌木叢裏跳了出來,試圖拍掉身上的塵土,卻怎麽也掩蓋不了這份狼狽。
賀鴻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抬頭,瞧見沐清小道士正一臉錯愕地盯著自己。刹那間,他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就這麽不聲不響離開,實在是失禮。
他快步上前,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衫,神色誠懇地說道:“道長,在下這就打算下山去了,特意前來向道長道別。”說著,他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隨後,賀鴻煊目光望向道觀房間的方向,語氣中滿是擔憂:“我那位朋友還請道長多多費心照顧。倘若她能自行蘇醒,那自然再好不過;要是一時半會兒沒醒,過些時日,應該會有人前來接她。” 言罷,他再次拱手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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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小道士聞言,鄭重點頭,抬手行了個道禮,聲音清脆:“還請居士放心。”
賀鴻煊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像是想起什麽,又問道:“對了,前輩呢?”
“師父在山頂道館之中。”沐清如實回應,手指向雲霧繚繞的山頂。
賀鴻煊點了點頭,心想,既然都要走了,理應再向老道士當麵辭行。回想起之前行事莽撞,他暗暗告誡自己,這次可不能再失禮。於是,賀鴻煊摒棄雜念,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拾級而上。
沒一會兒,賀鴻煊就抵達了道館門口。抬眼望去,老道士身著一襲深灰色道袍,正穩穩地盤坐在一塊嶙峋的大石頭上。
清晨的陽光,宛如一層金色薄紗,輕柔地灑落在他身上。老道士雙眼微闔,雙手自然垂放在膝蓋,銀白的胡須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周身散發著超凡脫俗的氣息,仿佛與這山川晨曦融作了一體。
賀鴻煊見狀,不禁被眼前畫麵觸動,自覺不該貿然打擾,於是輕手輕腳地站在一旁,靜靜等候。
待老道士緩緩睜開雙眼,賀鴻煊才恭恭敬敬地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行了個禮,說道:“前輩,晚輩這便要下山去了,特來向您辭行。”
“小友此行可有把握?”老道士目光溫和,臉上笑意盈盈,饒有興致地看著賀鴻煊。
賀鴻煊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心裏卻盤算著:大不了到時候打不過,就死皮賴臉求腦海裏那道意識出手。畢竟他倆命運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老道士並未言語,隻是緩緩抬起右手,在空中輕輕一劃。刹那間,原本晴朗的天空泛起一陣漣漪,一幅奇異畫麵憑空浮現。畫麵中,一處慘烈的戰場映入眼簾,一個巨大的繭倒掛在場地中央,繭身閃爍著詭異光芒,忽明忽暗。即便隔著畫麵,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仍如洶湧潮水般向賀鴻煊撲麵而來。
不僅如此,巨大的繭身周圍,二十名黑暗劍主周身環繞著黑色劍氣,虎視眈眈;數不清的利劍死侍如幽靈般徘徊,嚴陣以待。
賀鴻煊雙目圓睜,眼眸裏倒映著天空中那震撼的畫麵,嘴巴大張,仿佛能直接吞進一個拳頭,臉上的神情從最初的躍躍欲試,瞬間變成了難以置信。
前一刻還在心底盤算著應對之策的自信,此刻如春日殘雪,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目光死死地盯著畫麵中那些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敵人,心中暗自叫苦:幸虧我和冷靈靈還沒到那兒,不然我倆衝過去,可不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不,連肉包子都算不上!在這些家夥眼裏,我倆頂多就是兩盤菜,白送。
想到這兒,賀鴻煊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一陣寒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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