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城的夜空被霓虹燈割裂成碎片，霓裳站在三百米高的廣告塔鋼架上，裙擺浸滿航空煤油，在風中獵獵作響。她指尖捏著一根火柴，火光映亮她蒼白的臉，鎖骨處新燙的條形碼在火光下泛著冷光——那是顧氏最新款智能服飾的專利編號，像一道恥辱的烙印。
    "下來！"顧西洲的吼聲混著直升機轟鳴，螺旋槳卷起的狂風將他的西裝下擺掀起，露出腰間別著的鎏金裁縫剪。"你以為燒了這些燈牌，就能燒毀顧氏的光明？"他的聲音像淬了冰，卻掩不住眼底翻湧的暗潮。
    霓裳將火柴貼近裙擺，火苗在她指尖跳躍，映得她眼底一片猩紅。"顧總不是說，我的身體最適合展示顧氏科技嗎？"她突然撕開肩膀布料，露出皮下植入的追蹤芯片，金屬冷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讓全城看看，你們怎麽把活人變成商品！"
    全城電子屏突然亮起血色鳳凰圖騰——那是陸沉舟用病毒代碼劫持的城市燈光係統。霓虹燈牌開始爆炸式閃爍，每塊屏幕都跳出蘇氏代工合同，密密麻麻的條款中，"顧氏集團"四個字被紅圈反複標記，像一道道未愈的傷疤。
    顧西洲的佛珠纏上鋼架，借力躍至她身後。他扯開西裝，心口處紋著霓裳的設計手稿，墨線勾勒的鳳凰栩栩如生。"你以為這些廢紙能威脅我？"他冷笑，指尖撫過紋身，"當年你父親在這份合同上按手印時，血濺得比這霓虹還豔！"
    霓裳突然將煤油潑向佛珠，火舌順著沉香木珠竄上他手腕。陸沉舟的狂笑從所有音響設備傳出，在夜空中回蕩："顧總的心跳頻率已超120，需要幫你叫救護車嗎？"他的聲音帶著戲謔，卻掩不住其中的狠厲。
    全城燈光突然調至最亮，刺目的白光中，霓裳甩出鋼絲繩纏住顧西洲脖頸。他們懸在鋼架兩側搖晃，腳下是沸騰的記者人群，閃光燈如繁星般閃爍。
    "這鋼絲是你父親上吊用的。"顧西洲被勒出冷笑，喉結滾動間，佛珠卡進鋼絲縫隙，"現在用來弑夫，倒是傳承有序。"
    霓裳的指尖觸到他後頸的芯片突起——那是顧氏最新研發的腦機接口。她將偷渡的ep裝置貼上去，金屬貼片在夜色中泛著冷光："顧總知道嗎？蘇家的女兒，最會拆解精密儀器。"
    所有電子設備瞬間黑屏，包括顧西洲植入的智能芯片。他痙攣著墜落時，霓裳用鋼絲繩纏住鋼架，看著他如提線木偶般在半空搖晃。夜風卷起他的衣角，像一隻折翼的鳥。
    陸沉舟操控的無人機群突然升起，投影出顧氏實驗室畫麵——三百名代工廠童工正被植入芯片，蒼白的臉上滿是恐懼。霓裳割斷鋼絲繩的瞬間，顧西洲抓住她腳踝："你要的真相，敢不敢親眼看看？"
    兩人跌進裝滿樣衣的貨運電梯，顧西洲的佛珠卡住電梯門。在極速下墜的三十秒裏，他咬破她肩頭植入的芯片，血腥味在狹小的空間裏彌漫："當年火災，是你父親自己點燃了質檢倉庫。"
    霓裳用碎玻璃抵住他咽喉，玻璃映出電梯樓層顯示——b18層的冷凍庫，正是當年火災起點。"所以你就把縱火罪刻進我基因裏？"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比刀刃更鋒利。
    電梯門開時，陸沉舟舉著噴火器等候多時，火焰在他眼底跳動："妹妹，現在燒了這裏，顧氏百年基業就真成灰了。"他的毒箭蛙躍上顧西洲抽搐的手腕，"或者，你們可以繼續當我的提線木偶。"
        "顧西洲，你聽過鳳凰怎麽叫嗎？"霓裳在爆炸火光中轉身，火焰映亮她的側臉，像一幅淒美的油畫。
    顧西洲突然吻住她，將佛珠塞進她掌心，沉香木珠上刻著細小的字——"我悔"。"數到一百零八顆，我要你親手給我戴鐐銬。"他的聲音淹沒在爆炸聲中，卻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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