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血織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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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篇:月影緙絲·血色圖騰】
    月光如銀紗漫過祠堂雕花窗,緙絲機的檀木齒輪咬碎滿地霜華。霓裳的孕肚被迫抵在烏木經軸上,浮腫腳踝纏著十八顆染血菩提子,每顆佛珠深陷的凹痕都映著三年前火場的鎖鏈紋。顧西洲的翡翠扳指滑過她緊繃的肚皮,冰涼的觸感激得胎動如鼓槌砸向織機。
    "你聽——"他俯身貼上她隆起的腹部,胎兒心跳透過羊水震得二十四枚鎏金梭子齊齊飛轉,"這聲響多像你父親織布機的軋軋聲。"
    血珠從她皸裂的踝骨滲出,順著孔雀金絲爬上經線,在月白綢緞上織就半幅泣血鳳凰。機杼每響一聲,那鳳凰的尾羽便多染一寸猩紅,恍若浴火振翅欲飛。
    【情殤:佛珠斷情·檀香噬心】
    "顧西洲!"霓裳的銀牙咬碎唇間血痂,羊水混著冷汗浸透縹色經卷,"你要用親骨血祭顧家邪術?"
    佛珠突然崩裂,染血的檀木珠滾入織機凹槽。顧西洲扯開袈裟,後背舊傷在月光下綻開——三年前那根貫穿右肺的經軸疤痕,此刻竟與緙絲紋路嚴絲合縫。
    "是獻祭顧家百年罪孽。"他抓起她顫抖的手按向心口,皮下金絲隨胎動遊走如活物,"用這台織過蘇氏滅門慘案的機器,替你織條生路。"
    機杼聲驟響如驚雷,震落梁上積塵。塵霧中,她看見他鎖骨下埋著的半枚銀鎖片,正麵"長命百歲"的祝詞已被血汙浸透,背麵卻新刻著"霓裳庚辰年孕"。
    【倒敘:火紋烙愛·緙絲纏魂】
    記憶隨檀香劈開時光。
    霓裳恍惚回到十八歲生辰夜,顧西洲攥著她腳踝按在緙絲機上。燒紅的金梭穿透棉袍,在她小腿烙下永生難消的鳳凰紋。而此刻胎動頂撞的位置,正對著當年他親手刺入的傷口。
    "疼嗎?"他忽然舔去她眼尾血淚,喉結滾動著吞下鹹澀,"當年你父親在這台機器上..."
    "閉嘴!"她屈膝撞向他肋間舊傷,翡翠扳指磕在烏木經軸迸出火星,"你也配提蘇家緙絲秘技?"
    火星引燃經軸暗格,泛黃族譜裂作碎片,露出底層鎏金地契——每張都印著蘇氏滅門夜的血指印,最新那張卻染著顧西洲咳出的黑血。
    【商戰:金絲噬骨·佛偈藏謀】
    "看清楚了?"顧西洲扯開織機暗層,三百根金絲末端拴著霓凰商標,"你父親臨終前..."
    黑血突然湧出喉頭,染汙了半幅血鳳凰。他撕開衣襟,肋骨間赫然刻著蘇氏專利紋樣,金絲在皮下遊走如契約鎖鏈:"...把秘技刻進我骨血,才保住霓凰不姓顧。"
    胎動驟然加劇,孔雀金絲絞住霓裳腳踝。顧西洲咬破舌尖,將血渡入她口中,鐵鏽味混著沉香味在唇齒間炸開:"顧家血咒需至親骨血破局..."他徒手掰斷鎏金梭子,碎刃割開腕脈,"...用我的罪孽做經線,你的恨意當緯線。"
    【終章:血帛連理·緙絲縛命】
    晨光刺破窗欞時,緙絲機吐出三尺血帛。顧西洲將新生兒臍帶纏上佛珠,在血帛按下掌印。染血的"霓凰"二字在朝陽下流轉金光,經緯交錯處忽現火場地圖——少年背著蘇父衝出火海的剪影,正是他右肺疤痕的源頭。
    "現在信了嗎?"他徒手拆開機杼,熔化的婚戒滾落她掌心。內壁"霓裳無恙"的刻字被血汙浸染十年,此刻竟在胎血浸潤下重現光華。
    霓裳扯斷血帛裹住啼哭的嬰兒,鳳凰尾羽的暗紋突然遊動,在她腕間烙下與顧西洲心口相同的金絲纏枝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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