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棠扮成賣花女湊近作坊，突然被個瞎眼老頭拽住："姑娘買串鞭炮不？能炸穿城牆的那種～"她低頭一看，老頭掌心赫然印著官奴刺青。
    "動手！"胡凱旋吹響竹哨，埋伏的衙役一擁而上。瞎眼老頭突然甩出拐杖，杖頭噴出硫磺粉，周鐵揮刀劈開煙霧，卻見滿院工匠都在撕衣裳，每人胸前都綁著火藥！
    "都別動！"紅雀兒的聲音從閣樓傳來，"奴家手裏這根引線，連著揚州十八家火藥鋪子～"她指尖繞著猩紅絲線，笑得花枝亂顫。
    胡凱旋突然掏出個銅哨猛吹，尖銳聲響震得眾人捂耳朵，。趁著紅雀兒分神，林秋棠藥杵脫手打滅香爐："你當我聞不出火繩味？"
    混戰中被踹翻的火藥桶滾向灶台，周鐵飛身撲救卻被炸飛的鐵鍋砸暈，胡凱旋揪住個工匠怒吼："四皇子到底在哪！"那人突然口吐白沫，耳孔裏爬出隻毒蠍子。
    紅雀兒在屋頂上卷著引線當風箏放："胡大人，四殿下讓我捎句話..."她突然撒出漫天金粉，"他說工部侍郎在奈何橋上等您喝酒呢～"
    "放你娘的羅圈屁！"胡凱旋甩出鐵鏈纏住紅雀兒腳踝，卻被這娘們反手割斷，林秋棠抄起晾曬的辣椒麵往天上一揚，整條街頓時嗆得涕淚橫流。
    周鐵頂著滿臉血爬起來："西南角！"三人撞開染坊後門，正看見十幾個工匠往馬車上裝鐵皮箱，箱縫裏滲出的黑油沾了胡凱旋一手，他湊近聞了聞突然變臉："猛火油！四皇子要燒漕糧！"
    染缸後頭轉出個疤臉漢子，手裏轉著兩枚鐵膽："胡大人鼻子真靈，可惜..."鐵膽相撞濺出火星，引燃了浸油的麻布。火苗瞬間竄上房梁，周鐵揮刀劈開窗戶："帶孩子們走！"
    林秋棠剛要拽學徒，那半大孩子突然掏出竹筒吹箭，胡凱旋甩出鐵鍋擋下毒針，鍋底紮滿的銀針活像刺蝟："兔崽子玩陰的！"
    疤臉漢子趁機掀翻染缸，靛藍汁液混著猛火油流了滿地，紅雀兒踩著瓦片追來，甩出披帛卷走兩箱火藥："姑奶奶改主意了，這局算我送各位的買命錢～"
    胡凱旋拽著兩人滾進地窖，頭頂爆炸聲震得耳膜生疼，周鐵摸到牆根濕漉漉的陶罐，突然低吼："是硝水！這地窖連著..."話音未落，林秋棠藥杵砸穿磚牆，露出黑黝黝的河道。
    "四皇子真他娘是屬耗子的！"胡凱旋看著河道裏成排的運油船，船頭都掛著朱雀燈籠，"這特麽是把揚州城底挖成蜘蛛網了！"
    疤臉漢子的狂笑從頭頂傳來："胡大人可聽說過火龍出水？"話音未落，整條河道突然竄起火龍，熱浪掀翻了三條運油船。年耀辰撕下衣襟浸水捂鼻："是煙裏有磷粉！"
    三人順著河道狂奔，身後火舌舔著屁股追。拐彎處突然閃出個戴鬥笠的船夫，竹篙橫掃把他們拍進船艙。胡凱旋剛要拔刀，鬥笠下露出張熟悉的臉，竟是五年前工部爆炸案中"死去"的庫房總管！
    "老趙？你特麽不是燒成炭了嗎？"胡凱旋攥著他衣領，船槳劃過水麵，老趙掀開後背衣裳，露出焦黑的皮膚："當年我給侍郎大人當替死鬼，四皇子把我泡在藥缸裏吊命..."
    林秋棠突然扒開他頭發，頭皮上插著三根金針："鎖魂針？你是活死人？"老趙渾身顫抖："四皇子用我試藥，那批金粉...能控人心智！"
    船身突然劇烈搖晃，紅雀兒立在烏篷船頭吹笛，老趙瞳孔驟縮，七竅開始流血："快...快殺了我..."年耀辰的刀還沒落下，這老夥計突然暴起掐住胡凱旋脖子，力氣大得驚人。
    "對不住了兄弟！"胡凱旋摸出火折子燎他眼皮，老趙慘叫鬆手，轉身撞破船板跳進火海，紅雀兒的笛聲陡然尖銳，燃燒的猛火油突然凝聚成朱雀形狀撲來。
    林秋棠扯下腰間藥囊撒向火牆："屏息！"藥粉遇火炸開綠煙，火焰朱雀瞬間潰散，胡凱旋趁機甩出鐵鉤攀上石橋，卻見疤臉漢子正在閘口轉動絞盤。
    "孫子！爺爺教你玩水雷！"他掄起閘口鐵鎖砸過去，疤臉漢子側身躲閃，絞盤失控瘋轉，整段河道開始倒灌，周鐵泡在水裏怒吼："四皇子要水淹揚州！"
    紅雀兒的烏篷船突然橫在激流中，這娘們撕開裙擺露出滿腿的機關匣："胡大人，送你個煙火大會！"她指尖在腿甲某處一按，數十枚火彈天女散花般炸開。
    混亂中，林秋棠抓住個順流而下的木箱，掀開箱蓋竟是成捆的《天工簿》殘頁，每張都蓋著宮印，胡凱旋被水衝過來，瞥見頁腳小字："乖乖，四皇子連太妃私印都仿了！"
    周鐵突然從水下冒頭，拽著條嬰孩胳膊粗的鐵鏈："將軍，閘門有備用機關！"三人憋氣潛到閘底，借著火光看見精鐵齒輪組，每個齒尖都刻著工部侍郎的梅花印。
    "這老王八蛋..."胡凱旋吐出個水泡，摸出銅鑰匙插進鎖眼。齒輪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洪水突然轉向衝進暗渠。紅雀兒在岸上尖叫："我的火藥！"
    疤臉漢子舉著火把追來，周鐵甩出鐵鏈纏住他腳踝，這廝倒地瞬間，懷裏滾出個鎏金懷表，表蓋內刻著四皇子生辰，胡凱旋踩住他胸口："四皇子人在哪！"
    "在...在..."疤臉漢子突然瞪大眼睛，喉嚨裏發出咯咯聲響，林秋棠掰開他嘴，舌根釘著枚帶倒刺的銀釘："是內監的手法！"
    紅雀兒的船笛聲再次傳來，這次調子淒厲得像鬼哭，老趙的焦屍突然從水下浮起，眼窩裏爬出密密麻麻的蠱蟲。胡凱旋拽著兩人往高處爬："這娘們煉的是苗疆屍蠱！"
    滿河蠱蟲撞上火油，炸出藍汪汪的鬼火。林秋棠突然指著對岸："柳明卿！"那才子正在樓船上揮毫潑墨，寫出來的字遇火顯形——竟是"清君側"三個血字！
    "真特麽會造勢！"胡凱旋搶過弩箭射斷船帆，周鐵趁機帶兵包圍碼頭，卻見柳明卿不慌不忙展開畫卷："胡大人可知《千裏餓殍圖》？"畫軸落地瞬間，全城糧倉同時冒起黑煙。
    胡凱旋踹翻個運糧車夫，扯開麻袋是混著火藥的陳米："四皇子要斷江南糧道！"林秋棠翻看米袋印記，突然拽住他："這是官倉的米！戶部有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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